一次邂逅,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与一只披着狼皮的羊相识,它们约定厮守终生,纵使千万里。
可有一天,羊要离开这座城市,为自己的理想去奋斗,而狼要留在此地为实现自己的乌托邦之梦而奋斗。“好去看望前程万里,一路走好!”狼心里想,“因为我只是狼,别人都这么说。以后也不可再联系了,保重!”河边的风放肆的吹来,像极了神速扑面而来的燕云铁骑,重重地打在狼的脸上,似乎完全地忘记这是七夕季节。看着弯环如眉的江水在汹涌的波涛中翻滚、挣扎,风如刀般割着他的脸、他的手,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狼隐约地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感到风中站着的自己是多么的憔悴,宛如那支离破碎的水晶,此时狼觉得自己狼狈极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呐喊他的声音还是风吹起的石子打破他脸“扑”的声音把狼拉回现实。狼看见羊站在跟前默默地望着他,从羊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想说的话,去异地求学的信心,甚至她对他忠贞不渝的爱情。狼渐渐把目光移到羊身上,羊沉默地低下头,任风吹着凌乱的在空中发出“嘶嘶”响声的发丝。
良久,狼终究还是开了口:“我们还会……”
“会吧,”羊抬起头接着说,“我走了。”
“我——”狼似乎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但此时此刻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又咽的了回去。“我——一路平安!”终于,狼借着风的勇气哆嗦地说了一句。
羊给狼一个飞吻。“waiting for you(此情可待)!”羊用手扶了扶散落在脸上的头发,轻声地说:“我会用生命记忆——明年相约天府!”风吹着他们蓬松的头发,吹着他们冰冷的身体,像极了两只被家人抛弃的宠物。
“你走吧。不用了——我会让你失望的!”
“不,我等你,等你!”羊急促地说。从羊温润的眼睛,红红的脸蛋儿似乎就可以看透她雪山一样洁白的心,其金玉不足喻其贵;芙蓉一样魂魄的容貌,其花月不足喻其色……或许,这正是狼对羊始终执着的根由。
羊走了,她踏上去异地的列车走了,狼伤透极了,他恨老天,恨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狼徘徊在河边,看狂风中翻滚了几个世纪的江水,看大街上放荡不羁的狂奔的风。他彻底伤透了,忽然,他想起了古人说的那句:“任凭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瓢之漂水奈何?非瓢漂水,水自流,瓢自漂耳。水止珠沉奈何?禅心已作沾泥絮,莫向春风舞鹧鸪。”
羊走了,狼再也闻不到这座城市的芬芳,一切都物是人非,无精打采地站着,仿佛在这座城市,感觉到城市亦感——共我天涯。狼唱着那首“在你离开之后的天空,我像风等寻一个梦,雨后的天空……我静静地望着天空,试着寻找失落的感动……”
羊走了,狼为羊整天向神灵祈祷,那首《简单爱》伴着他。“请保重多病的身体,”狼祈祷,“我就是那颗望着你的流星雨。”狼也低下头,腮旁……这时羊也似乎感觉到耳痒痒的,她向窗外望去,倏然,看着那颗流星笑道:“呵呵,你都会流泪啊,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微风拂过她的脸庞,羊模糊地听见:“这你就不懂了,只因未到情伤处。”羊四下张望,见并无一人,羊找遍了所有角落,她不相信这声音是假的,因为她以前从未有过。
不知过了多久,羊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她抬起头,似懂非懂地向窗外望去……
——狂书流云
2009-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