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汪洋中的一条船。一条沿着记忆暗流逆行的小船!亲爱的,在某个夜晚我遇到了生平里遇到的第一个教会我游泳的人。一个脸上写着沧桑游遍五湖四海的人,一个超越红尘而又被红尘所迷惑的人,他时而是英雄,时而是凡夫;他时而深沉幽默,时而嬉笑怒骂任自由。他时而低头伏地感慨命运不济,时而昂首望空兴叹:一生何求!
世事无常,风雨自荐着人生;世道冷落,历史挫伤着无辜的命运。遭遇难料,泥泞偏爱深陷,星火燎原的青春。
独自走在江岸边,他正好向我迎面而来,我们寒暄了起来。伴着江上茫茫的迷雾,仿佛人生如梦,离别只在昨日。
“好久不见”,他向我说道。
“都不知道你这些年,去了哪里”。我好奇的问道。
听到“好久不见”我眼眶湿润了。
因为我看到了他那高高的颧骨上,消瘦了许多许多,满脸唏嘘拉渣的胡须,一身黑色的大风衣,一个破旧的公文包。与之前的他,那个人,判若两人。
他有三段婚姻,三个妻子,四个孩子。是一个小有名气私人企业的老总。可惜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的他,是如何的风光,如何的不可一世,如何的春风得意。
遇到第一个妻子,他们相爱了,是真心相爱的那种。在一个温馨的日子,他们结婚了,他们的爱令身边的人都为之羡慕。在一起奋斗,一起白手起家。从一个小小的养鸡场做起。他主外,妻子主内,其乐融融,慢慢地做起。后来赚到了第一笔资金(夫妻第一桶金),他们没有停步不前,继续投资,把规模扩大。一步一步,事业越做越大。把赚到的每一笔资金最后都投入实体行业,做起了各种基础建设行业。就再这个时候幸福的喜悦悄悄来临了,他们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孩子,第一个孩子,一个很漂亮的女儿来到了这个世间。她两都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一家三人,真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为了把事业继续做大,为了孩子的将来!这个时候,他决心把自己的企业进一步做大做强,因为他爱他得妻子和孩子。他努力地学习经济,学习金融,学习自己所欠缺的知识和技能,在上个世纪80年代。那个年代经济全球滞涨的年代,他得努力获得了成效,他能够安全的平稳的让自己的事业迎接着改革开放的到来!
在那个时候,许许多多,我们今天所了解的偶像,商业巨子,大牌明星,都是经过这个滞涨时期,洗礼过得人,也是这个时期塑造出来的人。今天的地王,财富巨头,许多都是在这个时代,优胜劣汰,下海经商,沙漠淘金的最后大赢家。他只是这其中的一员,这个时候他真的是一个英雄,至少在他得女儿眼中,在他妻子的心中…
政策一变,思想大解放。改革开放到来,许多先进的东西都进来了。什么高科技,航天科技,电子计算机技术,什么股票,电子商务等等。与此同时,也把另一些东西也带进来了,洋酒,美女,小姐,毒品,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性解放,这些我们熟悉的词汇。全部都带到了他得面前,他无从选择。不知道是世界变化的太快,还是自己已经赶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他不是神,他和你我一样都是平凡的人。面对这么多得选择和诱惑,身边那些昔日的朋友,哥们一个个都变成了物质的俘虏。沉浸在了“糖衣炮弹”,“赌桌”,“女人的石榴裙下”。
但他是清醒的,他是明白的,因为他爱她得妻子,他深知他有今天,这一切来之不易!
可惜,这个时候,某些官员贪婪的眼睛看重了他这块肥肉,想与他一起合作,大家共同发财。祸不单行,当地的一些黑暗势力,也同时看重了他这块肥肉,暗地里威胁拉拢他,因为,一个全新的时代来临了,无论黑色白色,都可以大捞一笔的时机来临了!岂能让机遇白白溜走…
因为自己从小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成长起来的,他深知有权利的人,人性的味道。懂得变通,现在的大环境一变,他原以为是真的赶上了好时代了,其实他想错了!
于是他就变成了某些官员的钱袋子了,同时也是某些地下力量的台前筹码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万古不变的真理!在他得身上起了效果了。
于是在“酒吧,赌桌,某些见不得人的场所”他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事业也不再用心的经营了。这是导致他以后破产的主要原因。这是怪不得别人的,要怪就怪自己的个性,太过吃软怕硬,但也不能全怪自己的个性,要是他吃硬怕软,也还是会成为后来的参与者啊!我不知道,到底因该怪谁?你说了?只有老天爷他知道。老天爷因该或许会知道的!
久而久之,于是他变的夜不归宿,通宵的喝酒。找小姐陪酒!他忘记了那个糟糠之妻了,忘记那个曾今在他一贫如洗的时候,爱上他这个穷小子的女孩了,忘记了那个为他得事业和家庭奉献了十几年的女人了。他忘记了曾经的海誓山盟,海枯石烂了!
海不会枯,石不会烂!枯的烂的只是他自己,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就再一个夜雨交加的夜晚,她把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女人抱回了自己的家中,放在了昔日妻子睡的那张床上,当着妻子的面:“你走吧,这个家,不需要你了,我们离婚吧”?“现在,你看看,因该全懂了吧”。这个时候,他不在是英雄,而是一个凡夫,至少在我的眼中是!
话音刚落,她的妻子,似乎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一句话也没说,抱起孩子,就往夜雨里迅速奔去,消失在雷电交加之中。他却沉浸在,自我的得意之中,当他和那个女人,也就是他得第二个妻子,亲热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他得第一个妻子,却在雨中滑到了,母女两人都坐在泥水里,哭泣!雨水淹没了他们的泪水,雷声吞灭了她们的哭声…
遇到他得第二个妻子,是在一次工作会议上。由于自己的幽默风趣,他思想的深沉,工作的成效和业绩,他得年轻,他得年轻有为!她开始向他暗送秋波了,他也欣然接受了来自成熟女信发来的信息,投以热切的目光过去。以后她们无话不说,无话不说,他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前妻和自己的大女儿。因为他觉得现在的这个女人比以前那个女人更懂得自己需要什么,因为现在这个妻子,高学历,会英文,留过洋,这些是他前妻不具备的。
于是,他又结婚了,这个女人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可惜,好景不长,他得物欲贪婪的心,越来越重,欲望也越来越强。因为第二个妻子,告诉了他什么是钱,钱能够给他带来什么!他得前妻只能告诉他:“你饿不饿,累不累,我给你煮碗面!”
一个人的本质在暴发之际全盘显露。
现在他喝得是红酒配咖啡,抽得是雪茄,他现在的两个孩子也丝毫比原先的大女儿,生活的要好千百倍,他得关心也胜过千百倍。他现在和第二个妻子也不再像是最初认识的那样深沉含蓄,而是嬉笑怒骂,越来越粗俗!因为他比以前更富了,丝毫不知道自己也是从小弟,从孙子那里做到今天的大哥,爷爷!
世上走得最快、最匆忙、最迫不及待的人,便是刚刚才学会走路的小孩——简直像“暴发户”。
他得野心也大起来了,开始进军股市,房产,金融,他想拥有暴力,可惜,老天真的不随人愿,90年代亚洲金融危机,“四小龙”,“四小虎”都被邪恶的国际金融大鳄用“国际热钱”狙杀受损,于是他得黄粱美梦,随着股市,楼市大幅的下跌缩水,他一夜之间变得倾家荡产。在这个时候,他得第二个妻子,早已卷着他得剩余财产溜之大吉了。留下了已经一方签字的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封她得信:“我不想陪你受苦,我是一个物质的女人,世上之所以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忠肝义胆的气概,皆因为时间相当短暂,方支撑得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旷日持久不容易,一切事物之美好在于“没时间变坏”,请原谅我”。
变心是“医学上心脏死亡”;离婚是“法律上脑干死亡”。
就这样他陪着两个孩子,两个可怜的孩子。为了躲避讨债的人来上门追债,他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如今,数十年过去了,只如夜间一声叹息。
他得第三个妻子,是在他躲避债务的时候,他去了越南,在一个赌桌上面认识的!她是一个越南当地的女子。由于在赌场里面,一次次的想要投机赚钱,已备以后东山再起。没想到,他再赌场里面出老千了,碰巧的是,里面的一个女人也是个老千。老人同时被抓,赌场的打手,把他们关在了一个屋子里,用很严厉的手段折磨他们,每次看到,打那女人的时候,他就不时的想起,他得第一个妻子,也许是痛苦让他想起了什么,这个时候,突然,他又变成了个英雄,“别打女人,要打打我”,那个“越南籍”女子。似乎听懂了他再说什么,于是皮鞭来到了他得身上。不久后,她两都被赶出了赌场,这时,身上的越南盾,全没了。那个,女子,看着他,好想知道他,快要饿肚子了,于是那女子示意他,把他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屋子里,给了他几个当地的红薯,他几下就狼吞虎咽尔下。
他这才知道,这是这个女孩的家,因为那个时候,越南也是刚刚才被国际金融大鳄洗劫过,当地百姓的日子,都很难过,为了生存,一个弱女子,不得不冒险进赌场,骗钱!
于是他再也不想跑了,不想折腾了,就在这里和这里的这个女人,发生了感情,现在,这个女人,就是她得第三任妻子,并在当地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婚礼,以当地风俗。他也变成了一个越南的劳动力,一个越南农民,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快她怀孕了。彼此都很幸福。可是,老天好像故意要折磨他一样,就在这个临盆的时候,由于卫生条件太差。伤口感染,孩子是保住了,可惜这个女人最后却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个噩耗,犹如晴天霹雳。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人世间的一切了,原来他得女人是那么的不容易,那么的可怜,他得罪过太多了,报应来了。原来他总以为“别人没有委屈,委屈的是自己,”现在终于懂得世上哪有委屈?任何人结实衡量,一定为了他想得到的东西而付出代价。尔他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现在,在这里见到他,亲爱地,我从他得故事和遭遇中,我终于明白了爱情:大概是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的美丽。其实一切都再变,只是你不愿承认…
我问他今后,作何打算?
他说他要去云南的西双版纳,在那里安个稳定的家,找寻他得第一个妻子和大女儿,还有要抚养第二个妻子生地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在越南生的孩子,全部接来,他只想回到最初的自己,拥有一个安稳的家!
亲爱地,我现在才明白,世上最好的女人是“三合一”——把这个教会我游泳的人的第一任妻子,第二任妻子,第三任妻子的优点集合于一身!
他向我辞行了,我也要去别地地方在走走…
我是汪洋中的一叶孤舟,在记忆的暗流里独自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