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一个孤傲的少年,一路简单的行走,步履之间他走出了与同龄孩子不同的人生之路。他不停的思考无止境地去探索,甚至有些疯狂,一个有着奇怪思想并且坚持要走下去的少年,在平凡的生活中经历着堪称艺术性的压力。
走在艺术的荒道上,多年以来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繁华,什么叫生活。愈走愈远,越走越孤单,但慢慢的他明白了人生是可以用“演绎”来诠释的。
高琪整理着一些无章杂乱东西,包括相机、电池、硬盘、以及画具之类的,物件很多好在体积都不算太大一皮箱刚好装下。他又要走了……
序曲 守候
清晨,他带着沧桑又回来了。
三月二十六号,又是一个爽朗的晴天。街上已有不少人奔波开了,阳春季节依稀还有晨雾的影子,所以不少人脚步比平时快了些许,也有带着孩子的,拉拉扯扯还说着哄小孩的私语看着很甜蜜。一辆越野吉普车停了下来,这里正是金集镇平时人最多的老街,他并没有及时下来。清洁员还在划拉着几片被风吹开的树叶,车里的音乐很舒缓,他点着了一支烟,青烟伴着音乐飘出车窗慢慢散去了,他顿了顿身子好让自己半躺着。
可能因为天气还不怎么暖和他仍旧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看起来正值年少却又很稳重,头发长了也没有要剪的意思,就那样自然梳理着。国字形的脸上一对有神的眼睛此刻看上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嘴角微微上翘,但没有一点笑意。显出两个不深不浅的酒窝,给人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成熟。五官比例是很耐看的一种,他二十三岁的生日也是在这部车里度过的,他的头侧歪着,吸烟的姿势看起来甚至有些慵懒。
一曲结束,他正起身晃了晃神继续吐着烟静静地坐着,车旁陆续擦过一两个人,他也不动就那样看着一个个背影远去。有个好奇的女孩经过莞尔回望,貌似不解地迟疑了一秒哼着小调走开了,烟烧到底部了他也该下车了,人慢慢多了起来好几家店铺也都开门了,洒水的洒水,扫地的扫地忙碌地很有节奏感。
青砖铺成的古道有些坑坑洼洼的,却是很干净。走了没多大功夫,他来到了一处看起来更加古老的院系跟前,刚要迈脚的时候,他突然间停下了。他不能进去,也不想再跨进这个院子,还是不敢。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无以言喻的牵绊、一种埋藏多年的愤怒、抑或是学农被雨水的感情罢。
他又抽出了烟,永远都是那种品牌的香烟,狠狠地抽了几口,他的喉结在一下一下地搐动眉头锁得紧紧的,出来晨练的大爷投来满意的神采,点点头笑着走开了又留下了他一个人的惆怅。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要操心,又好像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是一个蒙在鼓的的孩子。顺着前面的墙壁他蹲了下来,看不透是无奈还是无助……
“请问你是?”
“高琪,您好!”
他站了起来,长发遮住了大半个脸也没有刻意去拢只是任意地一甩。
“您就是……”
“袁罡,小伙子,你最终还是来了!我老头子很高兴,啊,哈哈哈哈!”话语间老人家先一步在前带路进了院子,高琪紧随其后。老人家还在说着什么但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四处打量着一切他被院子里的陈设所吸引了,青砖白瓦,高高的屋脊和那整齐的台阶,再看那门窗玻璃镂空雕刻甚是精细,凸显朴素典雅之气。
有些角落对于他来说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多么的陌生。在这里他受尽了苦头,作为一个优秀之人所应该吃得苦他在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地经历了,甚至可以堪称是一种艺术性的折磨。
不同的环境,隔绝出两个不同的世界,两种不同的人生。
时间和距离将他推向了人生的另一个轨道上,那么将会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一个独特的人生将展开了新的谱写……
第一节 竞标
一大早的高琪就起来了。
急急忙忙吃完早点就来到了工作室,这片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开始了忙碌。这个工作室建立三年了高琪是第一次在里面工作,平时通常是有活了就打个电话活在哪就在哪里开工,走到哪干到哪。他认为那样更加方便快捷,而且不用自己打扫卫生自己出去吃饭。
马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今天是他最后一天的工作了,只是来打扫一下卫生,把工具和材料收拾一下而已。这档活要竞标了,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高琪走过去挨着个重新检查了一遍靠着墙的这十二个雕像,确实没有瑕疵,接了杯水坐了下来,一边喝水一边又一个个看了数遍。他有个习惯,在工作室是从不吸烟的,此时的他有百般的无奈与不舍,他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创作了这十二个作品,现如今就要离他而去。搞艺术的人都知道创作出的作品就是生出来的孩子,现在他只能对着一杯清水默默地将它们一个个刻进记忆里。如果是平时他段可以点一支香烟,让心中的压抑随风而去……
没多会三轿车停在了院外,随之进来了五六个人,前面两个一高一低的与其他人略有不同,其他几个可能是来帮忙的。那个夹着公文包的大个是这次的项目经理康雄,右手上拿着手机。本来就读的书比较多再加上是城里户口,平时生活就好所以长的俊秀。方头圆脸,面善,还有被那笑容挤兑的变了形的五官简直就是件艺术品。西装革履合着那不大不小的啤酒肚,走起路来四平八稳。旁边这个是高琪的好朋友牛建伟,短寸的头发,头上戴着比头大的多的帽子,而且在一般人看来有些破旧,上身韩版式修身西装内应花格子衬衣,一条水洗牛仔裤好像被什么机器绞过,极其破坏整个形象,脚穿老北京布鞋。此人大智若愚,头脑清醒地难得糊涂,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了工作室门前。
“还以为你又在睡呢”,
话还没说完呢就接过了高琪杯子里的水,几个人就很随意地或站或坐,没有一点约束,在他们心里牛建伟和高琪只不过是两个孩子而已。
高琪没有接着牛建伟的话,就好像没听见似的不带有任何表情,只是懒洋洋地看了牛建伟一眼。
“阿琪,起来了!”
“嗯,你们可真是够快的啊……”
“没办法,今天是个好日子,再说了我们尽快走了那你不就有消停了嘛”
“我倒无所谓,多放几天还可以再仔细看看呢,再者说有些小地方确实还不是很好?”说话的时候即使高琪再故作镇定但还是被康雄看了出来。
“你是舍不得了吧?放心吧,他们会小心的,只是暂时离开一小段时间而已,呵呵!”
一种失落的感觉油然而生,高琪仅有的一点希望之火已被扑灭。他是多么地希望今天这些人不会来,他多希望今天不是个所谓“好日子”,他多希望……多希望今天是个雨天,那样的话这一座座雕塑作品就不会被他们接走了,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在多陪陪半年以来的心血了。对于一个内心世界非常丰富且精神层面很唯美的人来说这同样也是一种离别,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人,即将分离别情难切。
“那要不你先进去再看看,仔细看看有没不对的地方,免得再运回来费事?
“哦,不用了。上周过来杨书记都已经点头了,是你你硬要留下来的说是要修改,这次他特意说了,不用再看了过来直接接过去就行。”
“……”
高琪将眼光投向牛建伟。在看牛建伟斜靠在门框上正在晒太阳呢,嘴半张开着,就差没流出点口水了,要不就是活佛济公再世具体写照。
“建,你陪老康进去看看有几个好像还没有昨天才过颜色的干了没,不要再搬运的时候给弄出事来,我出去一下。”
离开这里就意味着马上进入最后的生死阶段,心里忐忑不安的高琪一方面是怕这次的竞标不能顺利通过,另一方面他也是舍不得离开它们,所以心里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