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最近为何一阵失眠,又一阵困顿,迷糊醒来,还记得做了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的梦,纵使梦中画面残忍,却有些不情愿醒来。
梦中,我是一个局外人,却又是一个剧中人。
有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绵延至天际,河水浑黄不清。
河岸有一条不大的船,那是用来装统治者所抓的人,我和其他五个人便在里面。
他们五个中,三个女的,两个男的。本来他们都会武功,而且武功甚好,我同他们是好朋友,只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施了药,然后就一同被抓了。
在这个现代社会,他们穿着很奇怪,是一身古装。
被抓之前,我们是一同从一栋大厦出来的。下楼的时候,大家商量着坐不同的几座电梯,在那一瞬,我仿佛是一个局外人在看一场我也在其中的电影,所以“我”看到离我们不远处有几个黑影在地上翻滚,转瞬便隐藏起来。
有些害怕,可是我不能说话,只能任情节继续发展。
然后,我一个人被分到一个电梯里,我的直觉和刚才恍惚看的那一幕告诉我,附近有杀机。
我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现代人,而他们四个,他们的服装和他们如今处在的地方,让我迷惑,我自己也分不清从哪里来,也从来没想过问他们,仿佛一切都是合乎情理,再正常不过。
直到我带着害怕和懊恼独自进入电梯的那一刻,他们四个的其中一个男子挤了进来,他对我们说,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感到很幸福,很感动。我想,他是想保护我的吧。
然后我想起我们来这座大厦的目的,我和眼前的他已经订了婚,我们来此是来试买结婚礼服。
我站在他的对面,幸福地看着他,他的短发,他的眼和鼻,他的唇,他的黑色长衫…心底涌起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我就要和他结婚了,我想我一定是爱他的。他低下头,宠溺地看着我,我依然是抬着头看着他,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幸福。
我不知道我们是怎样被施了药,然后迷倒,再被抓的。
醒来的时候,诧异地发现,我们六个全部被抓在那条船上,我想那些抓我们的人一定武功高绝。他们五个都还是昏迷的,只有我已经苏醒过来。
船沿着河岸逆流而上,来到一座小小的宫殿。然后,我们几个被抓到一到一个古装中年妇女面前,她的面容透着威严,像古代执政的太后。我静静地看着她,她说道,我的王妃,需要你们六个的血。我问,为什么?她说,你们六个是仙人,大夫说王妃身怀两子,如今却难产,需要你们六人的血喂养,方能母子平安。我有些诧异,我们六个是仙人?如果说他们五个是仙人,我还可以相信,我也是的吗?为何我没有武功,也没着古装?
不容我多想,她又开口道,你不仅要抽出自己的血,我还要你抽出他们五人的血。
多么残忍!我几欲挣扎着晕倒。
迷迷糊糊就被带到一间房间,他们五人的身体就摆放在我的面前,用一匹白布盖着,放在一条长凳下面,等着我来抽他们的血。
我被强迫拿着一个粗大的注射器,然后闭上眼睛刺进第一个人的身体,再慢慢地抽动,直到拔出来…
我看到注射器里稠红的鲜血,感到一阵心疼。他们,我一个也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他们此刻安静地躺在我的面前,白布覆盖,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被迫一个又一个抽出他们的血,我不敢在拔出注射器后动它,我怕抽进了空气,怕抽血时空气不小心注进他们的身体,怕他们死…
也许是过于紧张,抽出一管血后,我一不小心按了注射器,里面的鲜血顿时顺着针前的细眼喷洒出来,洒满了眼前盯着我的男人。
他怒火中烧,瞪着我,似要把我吃掉,我恐惧地手忙脚乱地丢了注射器,神志渐渐模糊,随后便晕倒。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五个已经醒了,我和他们一起被抓到第一次见到那中年妇人的殿堂。
他们被抽了血,似乎没事。我却是因之前发生的种种惊恐不已,手心一直冒着汗,脸色也一定很差。
那个中年妇女欣喜地开口道,多谢你们的血,我的儿媳已经顺利产下一男一女,本来我也该放了你们,只是…大夫说,我的儿媳还有可能在不久以后再产一子,所以她还需要继续饮你们的血……
我当即怒火中烧,心想那个女人干吗要生那么多。随即,我便看到他们五个厌烦的表情,然后便和那妇人的手下大打出手…
我不会武功,那个和我订婚的男子便拉着我一路打一路逃,后面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紧追不舍。
我们逃到一片树林,男子轻功很好,带着我纵身一跃,我们便躲在一棵高大的树上。
待那几个追我们的人快追来的时候,他拉着我飞到与树等高、离树不远的一条公路上。
我想,从此我们便要过这种逃亡的日子,让他们永远追不到吧。
可是去哪?北京?新疆?海南?还是越远越好?
也没有多想,我们便回到了我们的教室,整理我们要带走的东西,为了携带轻便,他把英语书后面的单词部分撕了下来。
我说,你撕了,我的就不撕了吧,这样可以互补。
他说,好。没有嫌我拿着碍事。
因为此时是英语课,逃走有些困难,我们便打算下课后就走。
英语老师是一个极其讨厌的女人。我的同桌有些坐不住,此时胃病又犯了,向她请假离开,她却讽刺性地说同桌装病。
我很火冒,终于忍不住板着脸冲她吼了一句,她本来就有胃病!
那英语老师怔了怔,便让同桌离开了。我冷笑着心想,反正我都要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出乎意料,她没有找我麻烦,还有些怕我。我心急如焚,只想赶快离开,没管那么多,继续收拾着东西。
下课的时候,我便和他一起逃走了。
我们坐在急速行驶的火车上,看着车下的路倒退,默默和身后一切说再见。而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