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蓝和阿W是高中同学,他们高一时基本没怎么讲过话,高二时讲过几句话,能够像现在这样关系密切,按乔蓝的话来说,是拜高三所赐。乔蓝除了英语可以勉为其难的抛头露面,其它的均为地下工作者;阿W刚好和乔蓝相反。在一次惊天动地的调位后,对阿W不熟的乔蓝坐在了对乔蓝不熟的阿W后面,对乔蓝不熟的阿W做在了对阿W不熟的乔蓝的前面。
“你好,我是W。”“你好,我是乔蓝。”
他俩所在的班级是整个高三最有活力的一个——不管离高考还剩多少天,他们班总会有开心的笑声传出。不过,乔蓝偏偏是个淡漠的人,整个班里的人对他而言分为了三种,一种是“很熟的同学”,一种是“比较熟的同学”,还有一种就是“不是很熟的同学”。其中乔蓝有两个月是自己坐的,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旁边的桌子上堆满了乔蓝的各种资料书,然后乔蓝就可以心满意足地盯着书傻笑,再趴在千疮百孔的桌子上呼呼大睡。由此可见,乔蓝确实是个孤僻的人。乔蓝其实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的。当然这与乔蓝父母在他4岁时离异有关。不过乔蓝自己说,很早以前我其实就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实属自然灾害。他说,我4岁时就长大了。
阿W则是标准“大众情人”,似乎没有和他关系不好的,哦,对了,除了我们的乔蓝,因为他们在高三以前是没有交集的,只有没超过10句话的对白,也就谈不上熟不熟了。
可是就在那么一次,坐在前面的和乔蓝不熟的阿W在班里没有人可以问的情况下,尴尬的转过头来,“呃,乔蓝?你会不会这题?”当时的乔蓝正抱着从食堂大叔那里打来的大菜包子,十分没有吃相的吧嘴里塞满了粉丝和韭菜;桌角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但颜色不那么正常的豆浆。到现在为止,乔蓝也没有像明白,阿W则呢么会转过头来问他题目。
手里捧着大菜包子,嘴里塞满了粉丝和韭菜的乔蓝当时死死的盯着阿W看了几秒后就噎住了,然后便一口气消灭掉那杯冒着热气、但颜色不那么正常的豆浆后,成功的打了个长长的嗝。至于有多长,据说当乔蓝的嗝打完后,阿W恶的脸已经绿了。“好吧,这题选D。”,乔蓝转身扔垃圾时习惯性的白了阿W一眼。乔蓝知道,自己在班主任的小本本里一直游离在40左右,而阿W可是班主任的重点培养及保护对象。独来独往惯了的乔蓝第一次遇到“30强”来问他问题的状况
自从那次乔蓝一边打嗝一边白了阿W以后,他们之间的话也多了起来。不过对于迷恋足球和军事的阿W和习惯了看文艺、意识流电影及爱把冷漠挂在脸上用来掩饰脆弱的乔蓝来说,变得关系如此紧密实属“诡异”。在轰轰烈烈的百日动员大会之后(乔蓝毫不客气地指出,这是在非法占用我们的正常就餐时间),阿W有还几天没有来上课。乔蓝再怎么骨子里叛逆,也不得不去翻资料做题目了。六月像是吹响集结的号角,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阿W刚回来就调座位了,做为有培养价值的阿W回到了黄金前三排。乔蓝想,本来吗,W就不是属于后面的,那可不一个安静看书的地儿。两个月来第一个没有阿W喊他的晚自习,乔蓝睡的很熟,导致他在下课前两分钟才醒过来,习惯地对着前面头也不抬地就是一脚,“也不喊我,害我差点误了回家。”在乔蓝的脚碰到不明物体后,他才抬起头睡眼朦胧的500度的近视眼,然后被一张写满疑惑、气愤的陌生的脸吓醒了。
其作用比阿W用脚踹他两脚更明显。
哦,换座位了。乔蓝心里怪怪的,两个月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习惯了吧。
自从上次阿W没来上课之后,阿W问他问题的次数渐成反比。最后一次稀里糊涂听完阿W讲完化学题并成功引来许多鄙夷的目光之后,乔蓝再也没有涉足过前5排,这也导致在乔蓝目睹某起自杀事件后吓得魂飞魄散不敢来上课以及他在患肠炎拉到虚脱这两件被乔蓝视为年度事件有半个月没在班里出现,阿W都不知道。不过阿W没有后视眼,对于在倒数第二排空着一个靠墙的位子,上面堆满了各种杂志漫画,有没有人来,谁知道呢。
乔蓝从没否认自己是个脆弱的人,但他很少哭过,在那些人面前自己应该是刺猬,而不是兔子,他说。刺猬的刺史部可以遇到泪水的,否则会被融掉;没有了刺的刺猬必死无疑。乔蓝从没有告诉“那些比较熟的”同学他是单亲。他只说他爸爸多好。可是乔蓝虽不自卑,却告诉自己,你只是丑小鸭,你没有天鹅的羽毛。但是阿W除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们变得那么好。也许很久以前,也许就是昨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