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出生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那时还是兵荒马乱的时期。在农村基本上家家都是吃一顿没有下一顿,所以谁家能天天吃饱饭!那也是外人所羡慕的了。家里的家什也是破烂不齐,一条破凳子,有的连张桌子都没有,晚上睡觉一家人挤在一起睡。
在那个年代的人都还是老思想,不论你干什么都要听党组织的话(现在也是,不过没以前那么厉害)。党让干啥就干啥,别说不去做,就连半句大话都不敢放。说的更很点,连屁都不能放。所以二愣也就上演了一幕幕的笑话。
这天,二愣与往常一样哼着首自编的旋律优美的歌曲在大街上深情地走着,“东西大街我南北走,出门遇见个人咬狗,拿起狗来砸砖头,确让砖头咬一口,瞎子看见了,哑巴喊,瘸子撵……不知政府管不管……”。刚唱到这,就被迎面而来的村长听见了。村长说他拿“共产党”耍着玩,叫来几个民兵硬把可怜的二愣拉到批斗厂批斗。那时候就是这个鸟样,谁要说“共产党”一句不好不是“批斗”就是“游街”亮像。要说这二愣还真他妈的倒霉,上次就因为那首“东方红”里有句“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偏唱成“出了个熊二愣(他姓熊)”,被游街批斗。唉!!!
这二愣家也是一贫如洗,每天能吃两顿饭就是不错的,可二愣还着有愣福呢!也就在批斗完的第二天,二愣在“生产队”干完活回来的路上,竟然拣到200元人民币(那时候的200元能比现在的20万,10元就是最大面额)。自然的喜悦是有的,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你说你拣了就揣起来不就完了,嘿!他却拿着钱高高举在头顶张扬地叫着“天上掉馍馍,该着今年不挨饿,出门踩狗屎都能走运”。这下整的,村里人没有不知道了啦!还不到傍晚就有人来找了,说那是“马队”里丢的,要他还呢!你想二愣肯定不愿意给了,结果要被人揍才还给了人家。
其实二愣还真有幽默的地方,他比较喜欢开玩笑。这年秋天,二愣从村西往自己家走,刚到了村东头就遇见了一群社员在大街上闲聊。这时有人叫了二愣一声,二愣干吗去了,在这玩会呢。二愣转脸看了下笑着说“不了,咱村西的池塘里的鱼都翻坑了,我的赶快回家拿东西去抓鱼呢”。当他们一听鱼翻坑了,谁还顾的回家拿什么东西,都一个个往村西赶去,只有二愣微笑着回家了。到了第二天,二愣刚从地里溜达一圈回来,又遇见那群社员了。他笑着过去了,问他们昨天谁抓的鱼多,可大伙乱埋怨二愣,昨天哪有什么鱼啊!大家去了连个鱼影都没看见,你小子还真能整,说瞎话连头都不往裤裆里钻一下。有个人问二愣,怎么今天又想说什么荒子?不防说来大家再乐和乐和。二愣却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们就知道瞎乐和,咱村大道上有两辆马车撞了,我是来叫你们去帮忙的,我先回家拿根棍子,你们先去吧!说玩就回家去了。大伙一听这,都愣了下,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大家都不去,恐怕上面再找麻烦,所以大家还是都去了。可到了大道上一看,哪有马车相撞啊!连个人都没有,大伙立刻觉悟了,又上那小子的当了。
大伙都有说有笑地回去了,这时又下起了零星雨。二愣笑着从家出来了,还没等二愣问,就有人先骂他了,你小子怎么这么傻啊!怎么老耍我们呢?二愣却说:我啥我还知道下雨往外面跑呢!大伙轰然大笑,有人说“我看你真的很啥,下雨还往外面跑啊!不怕淋病了?真他妈啥透了。二愣还理道:那下雨了,我家房子快塌了,我不往外跑,难道还要砸死在屋里吗?你们说是命重要还是怕淋病了重要啊!大伙愕然,一言不发。
二愣也到了娶老婆的年龄了,按当时的习俗,男的要到女家去,让女方家长看好了才行,但必须要有媒婆领着才行。当时男女双方是见不到面的,全是父母说了算,说白了就是婚姻包办,只有结婚那天男女双方才能见彼此的第一面。二愣听媒婆说在高老庄有位好姑娘,要他去呢!这下二愣激动的快疯了,心想终于要娶老婆了,这二十多年的积攒也有着落了。
二愣走到女方家先坐下来,让女方家长询问仔细了才可以。只所以女方家长也就随便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人家问二愣你家几口人?四口。你家几条凳子?四个。你家几双筷子?四双。你家几间屋子?四间。你家几缸大米?四缸。你家都吃什么?二愣从容地说白面啊!(那时候谁吃的起白面啊,纯属扯蛋)。女方家长听了很高兴,心想都吃白面了,他家一定很光景。又说:还真好,你们都吃白面了,我们有“红薯干”吃就不错了。二愣说:我们家说吃那啊!多的是,都烧锅了。他们一听这更感到欣慰了,所以也就答应了两家的婚事。还真没想到,二愣就去了一趟就被女方家长相中了,所以这事也就算定下来了。
二愣回到家,村里的人听说他相亲回来了,都盘问他呢。二愣啊!那姑娘家是哪的啊?二愣说:庄上的。那你知道姑娘人有多高吗?也就一人多高吧!大家一听二愣高兴的说话都不一样了,就让他自己说说吧!二愣激动地说:他家的正屋门朝南,东屋门朝西,出来大门就往外走……大伙听的都一头雾水,再看他都不知道说啥好了,都各自回家了。
婚是定完了,可到了年底总的去献礼吧!二愣总是有点紧张,他就叫着他的铁哥们“高破天”一快去。那时候是没有车的,连辆自行车都没有的,只有走路。他们也拿了不少的东西,最主要的就是有两张嘴,呵呵!当然还是有点礼品的,可是不多。因为那时可不像现在我们这样的日子好,谁家都没有好东西的,再说了就是有也没有人舍得拿啊!
二愣与高破天有说有笑的到了高老庄,二愣让破天拿着东西,他要先向丈母娘和丈母爹寒暄几句,讨好下他们,以后自己的日子也好过点。事也真巧,他丈母娘正在给自家养的猪配种。
这二愣笑着走向前殷勤地说:
吆!大娘在配种啊!什么时候能下崽?
老丈母娘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真有点上火,可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呵责他。本来这姑爷来了应该很高兴对吧!可这二愣说话也太伤人了!高破天也在一边不知想哭还是想笑。
大娘很不高兴只随口应了一句:恩,来了啊!
啊!怎么大爷不在吗?
在,堂屋里面喂小狗呢!你先过去吧!
唉!好的。大娘你继续吧!
你……
二愣与高破天走到堂屋门前停了下来,二愣很有礼貌地喊了声大爷在家吗?这高老头一听姑爷来了,赶快笑着迎到门口。还不等老头开口,二愣就走前叫了声:狗崽!随即抱起了老丈人脚下的小狗。高老头被他正得那面部的表情真像乌云遮月,黑色,红色,紫色,已经分不清楚了。老头把二位接到屋里,倒上茶水慢慢闲聊。二愣也不怕生人,说话也没有水平,先金言开口:
大爷“狗”多少钱啊!
老高听着很别扭,可也没有明显的漏洞,随口回答:向别人讨的。
哦,我来的时候看见大娘在外面给猪配种呢,啥时能生啊?
不太清楚,大约在冬季!
二愣也知道该什么时候下猪崽,可大爷说错了啊!为了证明自己很聪明就想老丈人说:那就不对了啊大爷,现在都年底了,大娘刚与它配了种,应该在明年春夏季节产啊!
老高头感觉这未来的女婿还真有点浑,摇摇头便罢!起身说你等会,我去把你大娘叫来。二愣点头应是。
按当地的习俗吧!要给未来的女婿烧碗鸡蛋茶,当然一快去的也有。所以大娘烧了三碗,其中有老高头的一碗。二愣的老婆叫翠花,翠花有个弟弟叫傻蛋,其实人不傻,人还很调皮呢!所以大娘盛好鸡蛋茶就叫了傻蛋一声,让他把茶端过去,自己也到堂屋里与二愣谈话去了。
这傻蛋也太调皮的很点了,他把二愣与高破天的碗里都各放了一把食盐,用筷子搅和一翻端上去了。老丈母娘也很客气地让他们趁热赶快喝了吧!二愣也不傻,先让老丈人喝,老高只有说一起喝吧!当二愣和高破天端起碗放在嘴边,感觉怎么这么咸,好像吃盐似的。可老高的碗里没有啊!大口大口地喝了。丈母娘又客气地说你们怎么不喝啊!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喝啊!可她不知道他们碗里让傻蛋放上盐了
,还一直热情地笑着。
二愣听大娘说自己嫌弃她做的不好喝,又害怕得罪她,也就咬咬牙一口气喝干了,那脸上的表情真是太丰富了。可这下苦了高破天了,人家惹谁了,多可怜啊!来到这一句也没说,不也一样受这样的罪啊!憋一肚子气无处释放,嘴里也渴的难受之极,却又不好意思要水,心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忍---哎!!!
二愣与高破天离开了高老庄往回走,都快出庄了,还不停的向大爷挥手道:大爷我走了啊!老高听着心里老感觉不舒服,怎么说(大爷我)走了呢!太不懂事了,心里暗骂我操你妈,这么傻以后怎么和我女儿一起生活啊!
二人实在是渴到极点了,走到半道就蹲在溪边饮起水来。真它妈不巧,高喝完水,发现这溪水被污染了,水里有大便的出现,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错,恶心的尖叫了老半天。幸好刚下了雪,两人应把雪往肚子里吞,再往外吐,清理下肠胃。刚吃完雪又发现这雪也被哪个王八蛋给尿上了,这下二愣与高破天真愤怒极了,用手指头使劲往喉咙里抠,想把所有的东西吐出来。这样一来不要紧,由于溪水与雪都太凉了,身体又急的发热,他们用气想吐,可当冷的东西经过他们的用力,很迅速的都融化了。结果呢,整的两人都脑冲血,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声不响的躺在地上。
可怜的二愣还没有走到家,还没有成家,还没有吃到人生的禁果,还没有来的急孝敬老人,还没有……就到西天取经去了!!!更惋惜的还是那为仁兄高破天啊!一句话也没说,还一起喝盐水,还要一起陪二愣取经。哎!
以后的故事二愣的家人与高仁兄的家人,还有高老庄会发生什么新鲜事呢,可能会更精彩,还是请各位自己慢慢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