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大大圆圆的，围坐着的十三个人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直直地坐在椅子上，通红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数星星，还有两个嘟噜到大桌地下此起彼伏地打起了呼噜，只有两个人还在激烈用胡话争论着都认为自己对的谁也听不出来眉目的问题。
只有一个年轻人是清醒的。
他看了看场面和手机上的时间，起身走向正在数星星的头发斑白眼袋下垂眼睛通红的快到六十岁的人跟前：
“领导，是不是喝的差不多了，要不我现在买单？”
领导用发红的眼睛努力地盯着他，感觉这个人有点面熟，用力地摇了摇头，好像清醒了一些，终于看清了这是新任秘书。
他又环视了一下酒桌，发现战场很惨烈，他很满意：
“买单”，他大手很有气势地在半空划了半个圈，同时他嘴里喷出的酒气让秘书登时感觉胃里受到了极大刺激。
秘书强忍着跑到收银台。
收银小姐兴奋地说：“一共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真吉利的数啊！”
“给我开三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发票，我给你们加百分之二十的税钱”。
客人终于东倒西歪地走了。两个服务员赶忙打开窗户给房间通气，然后数了数空酒瓶：十五个茅台牌的白酒瓶，九个法国干红葡萄酒瓶，还有六瓶开了但刚倒了一点的茅台，五瓶同样只倒了一点的红酒。
“剩这么多酒，咱们又能领奖金了”，两个服务员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