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浩最后一次吻了我的额头,转身就走。
“你怎么这样?分手也不经过我的同意,自己擅自做决定,有没想过我的感受?你真该死。”我低着头碎碎念,我想他一定没有听到,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回头再看我的,恋爱4个月,他提出分手已经有7次了,这次他很成功,彻底的和我没了关系。
“是那边那个女孩吗?”耳边吹来一阵阴风。我看看四周,有两个挺像‘鬼’的东西在看着我。
我心开始不听话的乱跳,他们开始向我这个方向走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在心里乞求他们离我远点。他们离我越来越近了,我闭上眼睛。像是一阵风从我身体里穿过。把我吓得坐在了地上。虽然说从小就可以看见那东西,但是每次都会把我吓得半死。看见那东西我眼睛会莫名其妙的变得冰冷,看见那东西我手会莫名其妙的颤抖,看见那东西我心脏会莫名其妙的乱跳。
我看着那两个人向我身后的一个女孩走近,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人靠近女孩后,女孩脸色开始苍白,身体开始往下倾,倒在了地上。
瞬时她周围围满了人,有人开始拿起电话拨打120,有人在她人中处掐。我清楚的看见那女孩的魂魄被那两个人钩走了。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一个角落,黑漆漆的一片。回想那女孩的魂魄,回想她家人抱着她痛哭的场面。我们每个人都会这样,总会被鬼差钩着自己的魂魄离开这个世界的。
我的心脏又开始莫名其妙的乱跳。手莫名其妙的颤抖,怎么回事?难道家有里……
客厅里面有电视开着的声音,不可能,我记得进来的时候没开电视,再说我是一个人住在这的。难道真的有……
我小心翼翼的走向客厅,一个男孩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吃着苹果。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我发出颤抖的声音。眼睛莫名其妙的变得冰冷。
“我?我是小偷啊,进来偷东西的,我偷完马上走。”
“小……偷?我看你是小鬼吧。”我小声嘟哝。
“喂……在想什么呢?就偷你一点东西就走,干嘛这么吝啬?你家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他还一脸不满意的说。
“你……”我嘟着嘴不满。
“不要这么吝啬了,煮点东西给我吃吧,我肚子很饿哎。”他把苹果核丢进了垃圾桶,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我想假装自己胆子很大,假装自己很不怕,没想到腿不听使唤的软了,我坐在地上用那两只眼睛死盯着那家伙。
“算了,吝啬鬼,我还是自己去煮吧。”他还骂我是吝啬鬼,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哎。
……
“不要坐在地上了,会着凉的。”他双手拉着我的双手,想把我扶起来,但是我的腿越来越软了。
“你的手好冰……”我是白痴吗?对着一只鬼说他的手很冰。
“当……当然冰啦。”
他看着电视,津津有味的吃着面条,其实他长得也挺不错的。
“喂……你花痴啊?没见过像我这么帅的男生?”他用他那双冰冷的手打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我哪有花痴?”
“那你一直死盯着我干嘛?喜欢上我了?”
“呸……喜欢上你?笑死了。”
“喂,你叫什么?”
“怎么?你喜欢上我了?开始查户口?”
“我好像对你有点那种感觉。”他的双唇开始像我靠近。
“我……我去洗碗。”天啊。人和鬼是不可能发生感情的,更何况我那么怕鬼。
“喂……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身后。
“不要吓我好吗?你很恐怖的。”
“王若,1988年5月30出生,双子座,性格天真活泼,胆子很大……”
“喂……你怎么知道这些?”我转过身,他的脸离我大概只有几厘米,总之很近很近……
“这上面全部写得有啊。”他手里拿着一本笔记。
“你……你怎么这样,这是我的私人笔记哎。”我试着想抢他手里的那本笔记,但是都失败了。
“我还你,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吧。”这个笔记本可是我的日记,上面纪录着我可以看见鬼的一些事件,要是让他知道了,那他有可能会把我吃了的。
“我问,你答,怎么样?”
“好……好……好。”真够狠的,这家伙智商还挺高的。
他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
“你叫什么?”他一脸认真样,好可爱。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用问?”我看着天花板。
他用他那双冰冷的双手捧着我的脸。
“不准这么不专心,认真回答问题。”
“哈哈……呵呵……”我忍不住放肆的大笑。
“你笑什么?”
“笑你啊!你认真的时候真的好可爱。”我看着他很认真的说。
“好啦,不要闹了啦,我问你答,不准胡闹。”他脸红了。
“你脸```红了哎```你在害羞什么?”我捏捏他的脸,冰冰的,但是却有种亲切感。
“我哪有```脸红啊?认真点,你叫什么名字?”
“王若。你呢?你叫什么?”
“李依,喂……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好不好?认真一点啦。”
“但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啊?”
“现在知道了吧,我继续问咯。”我乖乖的点了点头,“小若,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
“感情不合,性格不合,感觉出了错误。”
“那你有没觉得我们两个感情合得来?性格合得来?”我摇了摇头。
“不理你了,我去睡觉。”他嘟着嘴,往我房间走去。
“喂……那是我房间哎,不会回你家睡?”刚说出这话,我有点后悔,也许他是只孤魂野鬼。
“喂……小若。”他亲了一下我的小嘴嘴,转身就往房间走去了。
“怎么可以这样?都不经过人家的同意,就亲人家,这是初吻哎,浩都只亲人家的额头。”我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该死的家伙,说分手就分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吗?你真该死。”我从冰箱里拿出好多啤酒,一瓶接一瓶的喝。
……头开始晕,看着天花板在不停的旋转。
“哎呀,头好痛。”我敲打着脑袋。
“傻瓜,昨天晚上一个人喝了那么多啤酒,头怎么会不痛呢?”冰冷的身体贴着我,我抬头一看,吓死我了,是那只鬼——李依。
“你……”
“你什么你啊?累死我了,照顾了你一晚上。”
“那你昨天晚上一直没睡觉?”
“当然啊,我睡了,谁照顾你?还一直胡说八道的,浩是谁?是不是你红杏出墙,在我背后偷人?”
“谁……谁啦?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昨天晚上你已经答应和我交往了哎,现在又反悔了。”他似乎有点气愤。
“好啦,亲爱的,你乖乖睡觉,我做早餐。”
“好……我帮你的忙,乖乖。”他亲了一下我的嘴唇,依然是那么的冰。
不知不觉,我对这只鬼产生了感情,如果他离开了,我会不会难过?他的出现让我忘记了浩的存在,忘记了我曾经那么喜欢的浩。
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会过得这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一天都不担忧其他事。真的是因为他?
“小若,今天是我们恋爱3个月纪念日。”他拉着我的手,我们在天台看着星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唯一的依靠,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很久没有人像他这样的关心我。
“我们要好好相处下去,不可以骂我,不可以打我,不可以……离开我。”我抱着他,双手开始颤抖。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他捧着我的脸,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也许这就是我的幸福,我陷入了这份感情当中,把人鬼不能发生感情的事抛得远远的。
“小若,家里没有酱油了,你去买买,好吗?”
“好啊,你不准乱跑哦。”我亲了一下他冰冷的双唇。
超市里人好多,排了很久的队才轮到我。结完帐就看见旁边的人对着天空指指点点,大白天的天空出现了月亮,阵阵乌云,阴风。我却有种不好的预感。有几朵乌云看上去很像……鬼差。李依……李依……鬼差是不是来把他抓回去的。
我大步向家里跑去……
“依……依……。”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他的踪影,我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听到他的回应。
桌子上丰盛的饭菜,但是却不见依的身影,依……我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桌子上有一张字条,用一个苹果压着的,我颤抖的拿着字条。
若:
当你看到这张字条,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乖乖,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是一只鬼,鬼和人本不应该发生感情的,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我不敢把真实身份告诉你,我怕会吓到你,原谅我,好吗?
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好开心。我现在该回去了,如果下辈子可以的话,我们一定不要分开。
如果可以,我会回来看你的。
乖乖,我真的爱你。
依
“该死,依,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我一个人吃饭,玩耍,看电视,睡觉……
已经不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开始像个行尸走肉,不知道生活的酸甜苦辣,不适应这个环境。
我看着我们的照片,照片上的依开始模糊,开始消失,开始离开了我的视线。
从皮包里扯出我们的照片
沙发要移到客厅的另一边
晚饭后你可以多抽几口香烟
已经没什么人会埋怨
晴天阴天今天又是星期天
唯一的打算是醒得晚一些
反正我不知道怎样打发时间
出门或不出门没差别
一个人到底应该睡右边或左边
两个人连一次争吵都值得纪念
一个人偶尔感到寂寞再所难免
你的气味还留在枕头边
一个人我重新适应一切不方便
两个人不一定就成全一个世界
一个人关灯看见记忆的横切面
没有光线过去那些情节更明显
每天晚上都听着《一个人》才会进入梦乡,但是却不愿再醒过来。
每天重复做同一件事,开始失去理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人在起床前亲吻我嘴唇,不再有人在我喝醉后抱着我一晚上不睡觉,不再有人陪我玩扑克,玩电子游戏,看电视……
“若,不能这样下去,好好活下去,知道吗?”依又再一次在我梦里出现。
“我不想离开你,依。”
每天都哭着醒了,醒后擦干泪水,重复行尸走肉的生活。
我一个人游走在黑暗的街上,一张破旧的报纸飘到脚下面,远处一个女孩在向我招手。周围都是,在向我招手。我捡起那张破旧的报纸,上面的日期是2005年5月30日。
“卖报,卖报,今天头条新闻,年轻男孩自杀于家中。”一个报童拿着报纸到处奔波。
我打开手中的报纸,头条新闻:一个男孩自杀于家中,手里紧捏着一本笔记,上面每一页都用血写着‘若’字……
“前年……是前年的报纸,死者正是依。这……”我泪水流了下来。
我记得了,依原是跟我在同一个孤儿园,说过长大要娶我的那个小男孩,在孤儿园里除了依每个孩子都欺负我,后来有一个阿姨来领养他,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再后来我也偷偷的离开了孤儿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刚才在向我招手的那女孩对着我说。
“那要怎么才可以跟他在一起?”
“不可能的,因为他已经魂飞魄散了,他擅自来到人间已经就犯下了大错,更何况他和你发生了感情,是罪无可赦的。”
“我求你了,帮帮我,我不可以失去他。”
“但是你要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没魂飞魄散也是不可能。”她对着我大声咆哮。
“为什么?”
“你是人,他是鬼啊,你还不明白?”
“是不是只要是鬼就可以看见他?就可以跟他在一起?”我在心里做下了唯一的决定。
“你别傻了,他不想你出事,不想让你难过,他想让你幸福,你明白吗?”
“我最大的幸福是和他在一起,要是没有他,再怎么做我都不会幸福的。”
我找到了依自杀的屋子,坐在依躺下的地方,我用刀片深深的割了手腕,血开始顺着手指流了下去。
“傻瓜,我不希望你有事。”是依,他抱着我。
“依,你终于出现了,我马上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傻瓜,你不能死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依哭。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不会不管我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鬼了,我并不想拆穿你,是因为我真的爱你,我也不想去面对现实,我怕你会离开我,但是你真的离开我了,是因为我是人,你是鬼。”
我是声音开始微弱,那两个人象我走来。
“依,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卖报,卖报,今天头条新闻,年轻女孩死于2年前自杀身亡男孩家里。”
我看着窗外那个小报童,拿着报纸到处奔波。
“乖乖,在看什么呢?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我爱你……永远。”依抱着我亲吻我的额头。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因为我也已经变成了一只鬼,并住在依自杀的屋子里。
一张报纸在我手中,日期是2007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