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黄昏在大学梦的时光中落下了。高考的成绩单像一颗定时炸弹摆在杜熙的面前,当她抖着手带着所有希望打开它的时候,悬在空中的心也跟着她的眼泪滑落了下来。定时炸弹原来是一个玩笑,没有轰隆隆的爆炸,却让人的心暂时停止了跳动,什么都没有了,一时之间她变得不知所措。一切都和她的梦想插肩而过,当然也和她后期的预感不谋而和。她让她的父母伤心了。她喜欢的他要离开了。杜熙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试图想在这个世界上蒸发。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父母。她曾向他们保证考上A市的大学,但为了和他在一起,她毅然的报了B市的大学。B市的大学收分比A市高很多,她的父母知道她的学习不是很好,所以一直都很担心她是否能考上,杜熙安慰他们说一定能过的。虽然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赌上了,只是因为他。
“杜熙,一切都成定局了,出来吃饭吧。爸妈都不怪你,我们都知道你努力了。如果你还想上大学,爸妈都会支持你的。再补习一年,一定能考上的,出来吃点饭吧。
门那头是妈妈的声音。杜熙愈加难过,她想要是告诉她亲爱的妈妈,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叫卫燃的男孩,那她的妈妈是不是会狠狠的抽她呢。终于她开了房门,一声不吭的吃饭。
“铃。”
“杜熙,你的电话。”
她知道是他打来的,不安的接过电话。
“杜熙,是你吗?我有话跟你说。下午3点,我在学校操场等你。我会一直等你的。”
嘟…
“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杜熙一直都低着头,一时之间,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父母,即使她知道他们都原谅了她,但她却不能原谅自己。
“杜熙,如果你愿意的话,在补习一年吧。”
“我想想。”
他说他一直等她,意味着这很重要,他好象知道她不想去,逼她一定要去,因为他会一直等她的。
杜熙回到房间,爬在桌子上看着闹钟的时针,它的频率整整比她心跳的少了一倍。她猜着卫燃要对她说的话。是一场告别仪式吗?他真的只是为了和她说再见?突然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她只是一个被别人遗弃在垃圾堆里的布娃娃。但她还是很想见他,即使会被他遗弃。终于她决定去见他,完成他们的告别仪式。
杜熙看见了卫燃,如他电话里说的,他一直都等着她,是为了完成那个仪式的吗。他看见了她,笑着向她走来。他的笑还是一样的灿烂。
“对不起,我迟到了。”
“你从来都不会因为迟到和我道歉的,今天不要,以后也不要。”
“以后。”
“是的,永远。”
杜熙看着眼前这个她爱的男孩,他还是她的吗,他给她的不是告别仪式,而是承诺,一个叫永远的承诺。
“杜熙,你不要难过,我想我们明年会一起考上B市的大学的,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我们一起,怎么可能,你不是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吗?”
杜熙知道的,当她的成绩出来的时候,她还查了卫燃的成绩,他不仅上了B市大学的录取线,还超出了一大节。
“我们一起。是我们。”
卫燃把右手伸向杜熙,杜熙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但就算是梦也不能这样做。
“卫燃,你不能这样做,我答应你,明年我一定考上B市的大学,但我不要你为了我放弃你的大学梦,你的梦也是我的梦,我会觉得很不安的。答应我,好吗?你的永远就是我最幸福的事了,只要你记得在这个黄昏你给了一个女孩“永远”的承诺。”
“杜熙,你是了解我的,我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卫燃,你能不能为你的爸妈想想,我们不能太自私。我已经为我的自私付出了代价。我不想你也一样,我希望你好好的,只要你愿意等我,你愿意吗?”
“我愿意。”
“卫燃,你抱抱我好吗?”
“傻瓜,杜熙,我会给你写信的,但…但为了不让你天天想我而忘了学习,信可能也很少。但我要你相信我。”
“我听你的,我相信你。”
在夕阳下,他们拥抱着,度过了属于他们高中时光的最后一个黄昏。
“妈,我决定了,我要补习。”
“好的。杜熙,这次一定能行的。”
“妈妈,谢谢你。”杜熙抱着她的妈妈,她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卫燃也要踏上他的大学之路,那天,杜熙把自己织的蓝色围巾送给卫燃,哭得一塌糊涂。
“夏天,为什么要送我围巾。”
“我怕我补习的时候没有时间为你织,你也知道,冬天很快就到了嘛。”
“我的小傻瓜,夏天还没有过,冬天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远了啊,你不喜欢我给你织的围巾吗?”
“不,当然喜欢啦,这是我收到最温暖的礼物了。”
说再见的时候,谁也舍不得谁,泪水模糊了视线,夕阳落在开远的火车身上,渐渐消失在一片红光里。杜熙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再见,只是为了下一次的见面。
卫燃走了,杜熙的补习生活也开始了。补习班的生活是很难熬的,没有卫燃在杜熙的身边,杜熙只有每天折一只写满他们回忆的纸鹤来思念卫燃。然后把所有的心思又放回学习上。
收到卫燃的第一封信是在卫燃走的一个月后,杜熙已经有了三十一只纸鹤。
“我的小傻瓜,当我离开你的那刻起就开始想你了。我现在很好,大学真的是一个很丰富的世界,什么都有似的。我加入了游行社团,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渴望去旅行,带着你一起。虽然你没有在我身边,但我带着你送我的围巾,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我认识了大学的第一个朋友,他是大二的学长,也是旅行社的社长,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也向他提起了你,他羡慕死我了。明天我就要去西藏了,还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有一天,我们一起去西藏,看那片广阔的草原和蓝色的天。你说那里有自由,有翱翔的浪漫,那是心的一次洗涤,那是块圣地。所以带着你的梦想我决定要去看看。”
信不长,杜熙看了下日期,9月31日,而现在已经是10月4日了。杜熙把信贴在自己的胸前,闭着眼睛,卫燃,我想你一定在去喜马拉雅的路上吧。
“终于到西藏了,太兴奋了。卫燃,我们先找到落脚地,休息几天,到处看看,过几天我们就要去喜马拉雅,激动吧。那可是一次冒险,万事具备啊。”
“知道了学长。”
“什么学长,学长啊,杂俩不是朋友吗,再这样,我可不认你这兄弟了。你叫我娇子就行了。”
“娇子?”
“嗨,都是别名,就像土豆,豆芽一样。蓝子桥,桥子,最后就娇子了。我也就认了,不要以为我是个烟迷,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好男人,跟那“娇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娇子,咱就是兄弟了。”
蓝子桥在一个写着藏文的房子面前停下,从口袋里拿出就一张写满藏文的字条。看了又看。
“娇子,怎么了。”
“兄弟,我们就住这里了。”
卫燃看了看一座富有民族风情的房子立在自己面前。
“那还等什么,进去吧。”
蓝子桥向后面一起旅行的同学挥了挥手。
“同学们,我们到了,大家都先休息一下。
蓝子桥和卫燃一个房间。他们先把东西整理了
蓝子桥看了看窗外,拍了拍卫燃的肩。
“兄弟,你看今晚外面好象有篝火晚会什么的,我们一起去热闹热闹,难得遇见这一样的场面,把其他人也都叫上。
“好的。”
这个晚上,他们都玩疯了,葬身在一片欢跃中,陶醉在青稞酒的美味中。卫燃带着杜熙送给他的围巾,就像杜熙和他一起尽情的舞蹈一样,在那熊熊的篝火里,卫燃仿佛看见了杜熙漂亮的舞姿和明朗的笑。
杜熙,杜熙,你能感觉到吗。
杜熙把卫燃给她写的信也折成了一只纸鹤放进一个盒子里,然后走到窗户前,看着教室外面,已经是黄昏了,夕阳落在操场上,杜熙仿佛看见了卫燃和她的影子。
他们都带着青涩的笑,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是陌路,却同时出现在操场的同一阶梯上,他们靠得那样的近,却因为沉浸在个自的书海里毫无察觉。一次又一次的插肩而过,直到在一个黄昏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离开,才看见了对方。他们礼貌的笑了,各自离开。这是他们意义上的第一次相遇。第二次的时候,他们像约好了似的来到了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们相互微笑,这次他们坐得近了,并排着,知道对方的存在。
“我叫卫燃。”
男孩没有看女孩的眼睛,只是一直埋着头看着自己的书,像她是他书上插图上的少女,很自然的介绍自己。
“杜熙”
女孩也没有抬头。
“你常在这里看书吗?我都没有看见过你”
“是的。”
他们一起抬起头,笑了。
突然男孩看见了女孩的书,很惊讶。
“《夕阳微笑》”
女孩合上书,看着男孩。
“你看过。”
男孩笑了笑,把自己的书给女孩看,女孩笑了。原来他们一直坐在同一排看着同样的书。后来在一次夕阳快落下的时候,男孩很自然的牵起了女孩的手。
在一次他们看夕阳的时候,女孩对男孩说。
“卫燃,我们的相遇真像一场美丽的童话,”
男孩微笑的点点头。
夕阳在天边渐渐消失了,杜熙也把记忆收藏起来。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总是最后一个人离开教室。因为收到卫燃的信,杜熙显得很开心,她把信放在包包里,离开了教室。
“卫燃,没白来吧,今天我真特高兴,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记得第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是两年前,这里一点也没有变。”
蓝子桥一回到房间就躺在了床上,很累的样子,但脸上依旧带着笑。
“娇子,你以前也来过西藏吗,你真是一个幸福的人。那可是我和杜熙一直来的愿望啊!”
卫燃摸着脖子上的围巾,看着窗外一片寂静的夜,火灭人散。
“我说卫燃,今天这么开心,你可别给我搞什么伤感。”
蓝子桥走到卫燃身边,拍了拍卫燃的肩。
“兄弟,篝火灭了,星星还看着你呢,不是有句说得好,那最亮的星星是某人在看你吗?你怎么能让某人为你伤心呢。”
卫燃看着满天的星星,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星星,他找到了最亮的那颗。
杜熙,我的杜熙,你看见了吗?我把它当你了。
“兄弟,不要找了,你的杜熙也看到了。”
卫燃看了看蓝子桥,他知道这个人是在安慰他,让他开心。
“我说娇子,怎么没有看见你身边有什么女孩子,难道你是…”
“对,是是是,是堂堂整整的男子汉。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什么的”
“我可什么也没有说哦。”
“你…看招。”
“好了,我知道错了,大哥。
“那就好,哎。”
“大半夜的,你叹什么气啊。”
“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什么事。”
“好吧,为了洗掉你脑子里对我那些莫名奇怪的想法,我就告诉你。”
“在我高三的时候,我决定修学一年到西藏旅行,那个时候青藏铁路还没有修好,这是一次大胆的决定,没有谁会同意的,我爸妈叫上家里所有的亲戚朋友给我上了一个长课,我一点也没有动摇,依然坚持着我的决定。呵~其实我骗了你,我也是带着两个的梦想来的,只是你的杜熙还在,而她只能活在我的心里。她叫张真,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女孩,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就像别人说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吧。我以为我们可以这样一直快乐的走下去,可是她病了,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一病不起。我每天放学了都去看她,和她说话。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突然我觉得我对她了解真的太少了,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她对我了如指掌,我却对她知晓甚少,她病的时候,还一直为我想着,冷了吗?饿了吗?而又因为她的无能为力而难过。在她的故事里都是我们一起走来的日子,唯一她提到只关于她自己的就是想去西藏,那个时候她就在我的怀里,说着她的愿望睡着了,再也没有起了。”
“娇子,我终于知道那颗最亮的星星是谁了。”
蓝子桥松了口气,笑了笑。
“卫燃,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我很像。我看见你手上拿着一本书《夕阳微笑》,那是张真最喜欢的一本书,在她病的时候总是看那本书,她拉着我看夕阳,说以后你看见夕阳,就看见了希望,然后她就笑了,那样恬静的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真的吗?那真巧。我和杜熙也是因为《夕阳微笑》认识的。那是高一的时候,我在操场上总是看见一个女孩坐在看台最高的那层看书,到了黄昏,夕阳西下的时候就走了。那个人就是杜熙,那个时候,我们还不认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我很想认识这个女孩。为了接近她,又不打扰她,我买了一本叫《夕阳微笑》的书,每天都坐在和她一排位子的不远处。一天两天,她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我们相互微笑,慢慢认识了,我一直都想知道她看的是什么书,后来发现也是《夕阳微笑》,这绝非我的布局,一切从一开始就像安排好了似的。后来我们在一个黄昏中牵起了对方的手,杜熙一直都觉得我们是一场童话。我也从来没有告诉她,一开始她就是我的主角,而我只是她的过客,因为主角认真的样子太让人着迷了,所以过客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世上是没有童话的。可是我却不忍心,我想那也是她想要的吧。”
卫燃看了看躺在身旁的蓝子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他想,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夕阳吧。
“起来了,今天我们的旅行正式开始。”
“知道了。”
“东西都带齐了吧,我去叫其他的人,你准备好了就在楼下吃饭。”
说完,蓝子桥出了门,卫燃也很快的整理好了。
“好了,兄弟姐妹,骑着你们的单车向我们的第一站布达拉宫出发,现在是早上七点钟,我们大概八点半就能到,GOGOGO。”
“杜熙,明天就要测试了,听说这次如果排名最后100名的人就会列为社会考生,我真的好怕,我那成绩怎么办啊,为什么都是补习的,你的学习就那样好呢,帮帮我,给我补补数学吧,太恐怖了,你不帮我,我一定完了。”
自习课上,同桌朱丽丽一直缠着杜熙给她讲数学题。
“好啦,好啦,我教你还不成吗。你可要听,别敷衍我了事,不然我可不管了。”
“知道了,我的好姐姐。”
朱丽丽可能是真的害怕过不了,很认真的学着,一直到教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朱丽丽看了看时间,已经7点了,教室的人都走光了,秋天的天空暗得越来越快了,她觉得很抱歉。
“杜熙,对不起,饿了吧,我请你吃消夜吧。”
杜熙笑了笑,摇摇头说:“不用了,,今天你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一定能过的,加油。
杜熙看了看窗晚,天真的暗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啊。”
“没什么,只是几天都没有看见夕阳了。”
“是啊,天冷了,天也暗得快了,夕阳都很难看见。怎么,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想再呆会,你先走吧。”
“好吧,那你小心点啊,都这么晚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教室里又只剩下杜熙一个人了,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没有月亮的影子,没有星星的痕迹,只有一点一点亮起来的灯光,那是城里的星星,繁华,耀眼,却没有灵气。
卫燃,西藏的天空美吗,西藏的草原是不是看不见边界的绿海,西藏的黄昏是不是和《夕阳微笑》里一样。卫燃,我想你了,想我们的那片夕阳,你知道吗?
“来西藏都三天了,感觉怎么样。”
“这真的是一片圣地,太美了。《夕阳微笑》说的都是真的,在这里,人的心得到了新的洗涤,得到了重生。我要给杜熙写信,把这一切都告诉她。”
“你不是说一个月给她写一封吗?这才十多号,你真想让她迫不及待的来这里放弃大学梦吗?”
“对啊,你看,我都兴奋得什么都忘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告诉她。”
“那写小说吧,把你们的故事都写下来,等到你们见面的时候,那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好,我现在就写。”
咚…
“娇子,红枣出现了高原反映。你快去看看。”
“走,一起去看看红枣怎么样了。”
“不,你写吧,红枣没事,我去看看。”
“好,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
卫燃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写他的小说,他有太多太多要说了,他要把那些记忆用文字记录下来。那是他们的童话,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梦想。
“杜熙,我过关了,没被除名,你知道吗?我太开心了,为了感谢你,我一定要请你吃饭。”
“那恭喜你了,吃饭就算了吧。这些都是小事。”
“什么小事,对我来说,这可是大事。杜熙,我想我们是朋友了吧,朋友感谢你请你吃饭,你可要赏脸啊。”
朋友,是啊,杜熙忙得都忘了朋友这样重要的人,她看着这个补习班的新朋友,她已经和她两个月同桌了,只知道她的名字叫朱丽丽,其余的一概不知,是啊,她应该有个朋友的,现在那个人叫朱丽丽。
“好啦,好啦,遵命,遵命。”
“什么遵命啊,你才是我的公主好不好,你帮我那么多,以后你杜熙的事就是我朱丽丽的事了,有谁欺负你,我一定会帮你顶着的。”
“哦?呵呵。”
“怎么,你不相信啊,顶不住也顶咯。”
“呵呵。”
“呵呵。”
在这个繁忙的季节里,杜熙除了学习和想念卫燃还多了一个朋友。
“卫燃,你是机器吗?大清早的起来就写,用不着这么拼命,慢慢来。知道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最激动人心的。喜玛拉雅。”
“我看你大清早的挺闲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早就好了,就等你了。”
“呵,积极了,小子。”
“还不是跟你学的。”
“还油嘴了,会拍马屁了。”
“哪里哪里,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哪的词汇啊,看来我也得写写小说什么的了。”
“好了,走吧。”
“还带上你的本,写多少了,我看看”
“是啊,边走边写,走吧。别人都等着呢。”
蓝子桥又开始了他的开场词。
“兄弟姐妹们,让我们一起想喜玛拉雅山冲吧。”
卫燃敲了敲蓝子桥的头。“走了,也不换点新鲜的台词,别人都走远了。”说着,卫燃骑着单车也走了。
“等等,兄弟。”
蓝子桥也追了上去,这个时候太阳也探出了头。
“叫你们慢点骑,最后还不是要等我,你们都在愣什么啊。”
“娇子,看,我们终于到了。”
蓝子桥走到前面,喜玛拉雅山就在眼前,仿佛神圣而不可侵犯,他们看见了白色的山上零零散散的飘着各种各样的旗子,那是以前来过的人留下的里程记忆。
蓝子桥走到卫燃面前,把一个望远镜递给卫燃,指着山的一角。
“卫燃,你看那边。”
卫燃接过望远镜。
“看见一面蓝的的旗子吗?”
“看见了。”
“那是我两年前插上去的。你再往那边看。”
“好高啊。”
“那是珠穆朗玛峰。我是要告诉你,今年我要把旗子插在那里。”
卫燃拿下望远镜,看着蓝子桥。
“卫燃,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蓝子桥笑了笑,转过身。
“大家都再检查一下东西都带齐了没有,特别的红枣,你有高原反应,如果不能坚持就不要硬撑。”
“队长,我没事的。”红枣笑了笑,她的脸也真的像红枣一样红呢。
“那好吧,今天我们要在蓝色旗子那里杂营,go。”
“大家都相互扶持着点,小心点。”
“娇子,快点,就要到了。”
“我说卫燃,你慢点,这么陡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我想我们4点半就到得了我们今天的阵营了。加油啊。”
卫燃,看了看表,继续往上攀。
天气凉了,天似乎呼呼大睡了,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杜熙和朱丽丽在教室里复习一天学习的内容,厚厚的书本,做不完的作业让整个教室紧张起来,压抑得让笔和纸摩擦的声音盖过了呼吸声。
“杜熙,我觉得天天看着这高考的倒记时走得真慢,真希望明天成绩单就下来了,如我所愿的考上我爸妈梦想的学校,我就可以一个人远走高飞,逃离他们的唠叨,多好啊。”
朱丽丽终于忍不住了,天生爱动爱玩的她,也是在杜熙的影响下收敛了很多,但有什么还是很难融于那样的气氛中的。
“丽丽,看书吧,想得多了,时间过得更慢。”
杜熙环视了下周围,小声的说。
“杜熙,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有时候想想轻松的事挺好的,就是不现实的梦也挺好的啊。杜熙,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能总是那么的努力。”
听着朱丽丽这样问,她什么学习的心思也没有了,她想难道丽丽知道什么吗?发现什么了吗?丽丽会不会怪她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因为她们是朋友啊。
“丽丽,我想有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是朋友,可能你知道些什么,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因为这几天作业太多了。”
“你们小声点,好吗。我还有10道物理题没有做呢。”
前排的豆子同学突然转过身,吓了杜熙和朱丽丽一大跳。
“对不起,豆子。”
杜熙向朱丽丽使了个眼神示意出教室去。朱丽丽笑了笑点点头。
“哈,外面空气真好。杜熙,你知道吗?我都要憋死了。说吧,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的秘密可是全都掏给你了的。”
“我们去操场看台上坐坐,我会慢慢告诉你的,这个故事可能有点长。”
“故事?你的,我喜欢,呵呵,快点走,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就说嘛,我的眼睛是不会错的,你是有很美故事的人,呵呵。快走啊,杜熙快点。”
在没有夕阳的傍晚,杜熙第一次和别人说起她和卫燃的故事。朱丽丽认真的听着,听着这个真实的童话故事。
卫燃站在蓝色旗子面前向蓝子桥他们挥手,然后面对夕阳,把双手张开,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呼呼的风迎面吹来,这时,蓝子桥也上来了。
“卫燃,你不搭帐篷,一个人在这浪漫什么啊。”
“娇子,如果我告诉你我觉得我真的飞了起来,你相信吗?”
卫燃慢慢的睁开眼睛。
“相信。”
娇子走到那面旗子边,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张真了吧。”
蓝子桥摸着旗杆一处凹凸的地方。
“那是。”
“哦,我刻的名字,蓝子桥和张真。卫燃,你也刻一个吧。属于你和杜熙的。”
蓝子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给卫燃。
“刻吧,我先去给他们帮忙。”
杜熙,我把我们的梦想带到了西藏,我还要把我们的梦想带到珠穆朗玛峰。
“看什么呢,刻好了吗,走吧,要天黑前把帐篷全搭好。”
“好。”
大家都忙了起来,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的生火,不亦乐乎的样子。天黑的时候一切工作都就绪了,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个帐营在火光中,熠熠发光。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星星,仿佛触手可及的样子。”
卫燃躺在一个小山包上,试图伸手去摘那些星星。蓝子桥走了过来。
“卫燃,一个人浪漫什么呀,想杜熙了。”
“你这不是来陪我浪漫了吗?”
蓝子桥也躺了下来,双手抱着头。
“卫燃,你帮我找找哪颗星最亮。”
“让我找找看,这颗,不,那颗,不,等等,我再找找。”
“我觉得每颗都一样亮,呵呵,我觉得有好多好多张真在看我呢。”
“娇子。”
“什么事。”
卫燃站了起来,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叫叫你的名字,帮张真吧。我去写我的小说了,不打扰你们两聊天了。”
卫燃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又开始写他们的故事。一直到深夜。
“你还在写,明天还要赶路,不要太累了,睡觉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睡吧,明天在写。”
“你先睡吧,我得把这段故事讲完。”
蓝子桥走了过去。
“故事有我吗。”
“当然,都有呢。”
“那得让我看看。”
蓝子桥试图拿卫燃的笔记本,卫燃快速的拽在手了。
“现在不能,写完了在看。”
蓝子桥转过身,睡下。
“那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知道了。”
深夜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篝火早就灭了,只有卫燃的帐篷还有微微的光亮。卫燃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都凌晨一点了。他悄悄的收了本子,关了电筒。突然一个声音吓了他一跳。
“写完了。”
“啊,吓死我了,你还没有睡觉啊。”
“我一直都在想你写了什么,怎么睡得着,给我看看吧。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你的第一个读者呢。”
“真拿你没办法,给你吧。”
卫燃打开电筒,把本子给蓝子桥。
“兄弟,真是难为你了,在这个计算机的时代,你还用这样古老的手稿方式写小说。”
“我就想用手稿的方式,这样更有意义。”
“哟,这么厚的笔记本都写完了,你还带有新的笔记本吗?”
“哎,就是忘了,笔心也快没了。”
“明天回去拿吧。”
“我怎么能一个人离开队伍呢。”
“还有我呢。我们明天也到不了目的地的,我们走慢点等你。”
“算了,我回去写也一样的。睡吧。”
卫燃关了电筒,正要睡觉,突然,外面有人叫蓝子桥的名字。
“蓝队长,不好了,红枣,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映。”
蓝子桥和卫燃一下子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连忙打着电筒去红枣的帐篷。
“你们给她吃药了吗?”
“刚吃过了。”
蓝子桥简单的给红枣做了些急救措施
“快,把氧气袋拿来。”
蓝子桥看了看表,凌晨2点了。
“还有多少袋氧气。”
“还有10多袋。”
“那就好,等天亮了,我带红枣回去。”
蓝子桥走到卫燃的面前,拍着卫燃的肩。
“兄弟,我得先回去一堂,这红枣就是让人操心。这里先给你当队长。来兄弟,我先给你说说路的行程,怎么走。”
蓝子桥叮嘱红枣同室的小照先好好照顾红枣,然后和卫燃回自己的帐篷。
蓝子桥,很认真的对他讲着走的路线,看着蓝子桥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认真,卫燃深知这次攀缘的重要性。
“兄弟,真对不起,让你没有一个好的晚安,但你要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你看这个地方,是最危险的,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过不了,就饶路而行,不要强行过。”
“队长,太阳出来了。”
“卫燃,我得先送红枣回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就放心吧,我还带着我们的梦想呢。”
“恩。”
“小照,叫大家收拾好东西,红枣就交给我了,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先下山了。”
蓝子桥扶着红枣,走到卫燃面前。
“兄弟,一切都安全第一,OK!我一定会很快赶上你们的,我是说如果,你知道的。”
“我知道。”
卫燃一手握着那面蓝色旗子,然后把另一只手的本子递给蓝子桥。
“这个本子我都写完了,你有时间就看看吧,我的第一个读者。如果你能赶上,我是说如果,你就把我的另一个本子带来,还有笔。一路平安,红枣会没事的。”
“知道了”,蓝子桥把本子放在包包,“兄弟,和你分开还真不习惯了。”
看着蓝子桥渐渐远去,卫燃他们也上路了,虽然风很大,但每个人都依然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杜熙,你今天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是吗?不知道我给卫燃的信他收没有,是不是,我把他在西藏的地址弄错了。”
“你不是说,你们一个月通一次信吗。今天17号,还早呢。”
“是啊!时间真慢。”
“没有卫燃,还有我呢,你可不能这样昏昏沉沉的过了,你可要为B市大学努力哦。那才是你的终极目的啊。”
“是啊,谢谢你,丽丽。”
“走吧,要迟到了。”
城市依旧没有什么改变,除了积木似的高楼越来越多,依然显得那样的木然。杜熙带着她满满的梦想,努力着。
“红枣,你没事吧。”
“我这是在哪里。”
“在医院,你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映。”
“对不起,队长,都是因为我,你才。”
“什么都别说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你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照顾你。医生说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能出发,一定能赶上他们的。”
“可是队长,我总是给大家拖后腿。”
“不,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一个梦想,红枣,你也一样吧。”
“是的,从小,我就很软弱,我有个哥哥很优秀,我爸爸是一个地质学家,他一直都想把哥哥也培养成和他一样,虽然哥哥很优秀,但也很叛逆。哥哥爱上了画画,爸爸反对,还大发雷霆,他们天天吵架,后来哥哥忍无可忍,离家出走了。爸爸很伤心,他对我说,虽然我很乖,但如果有哥哥一样的头脑就好了。爸爸一直都看不起我,去年,我打听到了哥哥的消息,说他在西藏,所以我想来西藏找他回去。前几天我找到了他,他说他不会回去,除非我能登上珠穆朗玛峰。我答应了他,但他说我从小就软弱,是不可能的。我,我只是想向他证明我可以。可是,我还没有到就倒下了。我哥哥说得对,我真的没用。”
红枣,把头低得死死的。
“红枣,你一点也不软弱,你做到了,你明知道自己有强烈的高原反映,但你还是坚持。而软弱的是你哥哥,他没有勇气面对你的爸爸,一直逃避。红枣你一定行的。你看,夕阳多美啊。夕阳的红光印照着一种希望,让人心无杂念,变得勇敢。如果你不能去,我也会把你的愿望一起带上的。”
“谢谢你,队长。”
蓝子桥回到旅馆,收拾东西,他要很快赶上卫燃他们才行。他翻开卫燃的笔记本,里面满满的记着。蓝子桥很认真的看了一遍。我觉得这并非是一本小说,而是一个男孩所有的爱,或者是一封情书。他把本子放在卫燃的抽屉里,拿出新的笔和本子放在包包里。决定明天一早就走。
第二天,蓝子桥早早的就上路了。突然有人在叫他,他转身看见红枣坐在一辆车子里
“红枣,你怎么来了。”
“队长,你怎么能一个人走掉呢,来吧,汽车可比单车快多了。”
“谁的车啊。”
“今天早上我到旅馆的时候,你都走了。正好我遇到旅馆老板要去出远门,一问才知道他要经过我们要到的地方,就顺便搭一层,我想也能遇见你的。”
“呵,红枣,真有你的。”
“GOGOGO…谢谢你的老板。”
“不用谢,都是中国人嘛。”
“是啊,中国万岁,呵呵,老板,汉语说得真好。”
“呵呵,那是当然的。”
一路上,他们唱着,喊着。
“到了。谢谢了。”
“不用,你们好好玩啊。”
“好的,再见。”
“哦,我们都忘了问老板叫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
“队长,不是你定的房间吗?怎么都不知道。”
“我请别人定的,我怎么知道,不扯了,把望远镜给我,我看看他们都走到哪里了。”
“能看见吗?”
“可能吧,我好象看见一面蓝色的旗子,好家伙,过了危险区了。看来我们得加把劲了,GO…”
“好呢。”
“队长,等等,你看看,那边怎么了。”
“什么。”
蓝子桥拿起望远镜看了看,一大片白色塌了下了,蓝子桥摔掉望远镜,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一片模糊,像有冰块浮在他的眼睛上。
“队长,怎么了。”
突然蓝子桥大叫起来,他拉着红枣。
“快,塌方了,快叫人,救人啊。卫燃,卫燃他们,快啊。”
蓝子桥丢掉身上所有的东西向山上爬去,却被别人拖了回来。他听到周围的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听得懂的,听不懂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怎么会这样呢。蓝子桥,整个人都滩在了地上,他觉得他所有的梦想都在塌方的那刻烟消云散了,什么都没有。
“队长。”
红枣已经哭得不成人形了。
“队长,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应该让卫燃自己回去拿他的本子,是的,这样死的就应该是我,而不是他,应该是我啊,我该死该死。”
“队长,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我不想连我最后一个朋友也失去。”
“朋友,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还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还有那么多队友,是我的错啊,红枣,一开始就错了,这次旅行就是错误的。”
蓝子桥觉得一切梦想都是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只有活着还是最珍贵的,过去只是回忆,可是他却为了那些该死的梦想,该死的回忆失去了那么多。张真,夕阳的美真的是一种希望吗?还是只是在落下之前留下最美的记忆呢。
“警察先生,你们看见一个短头发,眼睛大大的汉族女孩吗?”
“哥哥,是哥哥。”
红枣仿佛听见了她哥哥的声音,在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的她的哥哥,就好象在黑暗里看见了光一样。
“哥哥,我在这里。”
红枣在分离几年后又一次能在哥哥的怀抱里了,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声哭泣了。
“哥哥,我的朋友都死了,死了。”
“不要怕,有哥哥在,你活着就好,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
“塌方太厉害了,还尸体都找不到了,太突然了。”
蓝子桥抓住那个警察的衣领。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一定要救他们啊。”
“先生,你冷静点,我们正在努力收索的。”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
这样的收索一直到晚上,6个人,只找到了4具尸体。
“这个人手上一直握着根木棍,好象是旗杆,都结冰了。”
“卫燃,对,是卫燃。”
蓝子桥跑了过去,他终于又看见了卫燃,此时此刻,卫燃看上去像一块冰雕。
“这个旗杆丢了吧。”
“警察同志,给我吧,这是我朋友最后留下的。”
“好吧。”
蓝子桥把旗杆仅仅的握在手里。我的兄弟,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他看见刻在旗杆上的字,卫燃和杜熙。你是要我帮你照顾杜熙吗?对不起,卫燃,对不起,杜熙。
“蓝队长,你不要难过了,我想这不是卫燃愿意看见的,这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愿意。”
“我宁愿这样的意外发生在我身上,而不是卫燃。”
红枣握着蓝子桥的手。
“我也叫你娇子吧,你看我现在都变坚强了,我一直都记得你对我说的夕阳的红光印照着一种希望,让人心无杂念,变得勇敢。我现在真的变勇敢了,坚强了,我还找到了我的哥哥,他答应和我回去,谢谢你。你不能这样只活在死去人的记忆里了,为活着的人想想吧。我哥哥说当他知道塌方了,我要消失的时候,他才发现我对他是多么的重要。我想除了卫燃,还有人现在更需要你。”
蓝子桥看了看旗杆上的名字,卫燃和杜熙,另一边蓝子桥和张真,而还活着的就只有他和卫燃的杜熙了。
铃…
“丽丽,我做了个好恐怖的梦,我梦见卫燃微笑的向我道别,我去拉他,他的手太冷了,让我无法触摸,然后他就消失了。”
“我的好姐姐,睡吧明天还有课呢,不是有人说梦都是假的,都是反的吗?可能卫燃小朋友在哪里呼呼大睡呢。”
嘟…
“娇子,老板给我一封信,说都好几天了。因为我们都没有在,所以今天才给我。”
“谁的。”
“卫燃。”
蓝子桥知道是杜熙给卫燃的信,卫燃都等了好久了的信,一封迟来的信。蓝子桥打开它:
卫燃,我也很想你。从你离开的那刻。我看见你在那片红光里消失了。但我没有哭,只是眼睛有些迷糊了。
我想现在你一定到西藏了吧,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去寻找我们的梦,但是我现在只能在我的书海里旅行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我们的梦想,我的心永远都会陪着你的。我一直都很努力,你一定要等到我们见面,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看夕阳,像以前一样每天每天。我把我们的回忆都装在纸鹤里,它记载了我和你的点点滴滴。它是我和你的见证。我把它带到你的身边,就像我一样。那边一定很冷了吧,看吧,冬天很快就到了的。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对我有太多的牵挂,带着我们的梦想自由的飞吧。
06年10月4日
10月4日,现在是10月25日。卫燃,你要我怎么对杜熙说呢,我能怎么做呢。为活着的人想想。蓝子桥拿出卫燃的本子,模仿卫燃的笔记和内容给杜熙回了信。
“娇子,我们该走了。”
“红枣,你先走吧。我要去卫燃的城市,卫燃的家看看。”
“好吧,那你保重。”
蓝子桥先把信寄了出去,他想这些都是卫燃这些日子要对杜熙说的吧。
杜熙,你还好吗?很多时候,我都忍不住想给你写信,但我要遵守我们的约定,你知道吗?我多么想把你拽到我的身边,和你一起分享我的心情。我去了很多地方,但是我最希望大草原,我骑了马,感觉像飞起来了一样,在一望无垠的蓝色天空之下,绿色草原之上,我多么想给你编制一顶镶有云彩的草帽。10月的城市夕阳已经很少了吧,但这里的天空总能看见,被洗涤的天空格外的美,还夕阳都有很多种颜色,就像是载着各种不同的希望。我已经把我们的梦想插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了。我已经把我们的幸福公布于世了。我要对全世界说你是我的所有所有。今天是我在西藏最后一天了,走之前,我寄上这封信,驾着云彩送给你。
卫燃,我到了你的城市,这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我想我应该去看你的父母,学校的通知可能都到了,我想我应该怎么样安慰这两位老人呢,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要我这个儿子,也可能他们会怪我。
“卫伯伯,你好。”
当门开的那一刹那,蓝子桥看见了一脸伤痕的老人。
“你是?”
“我叫蓝子桥,是卫燃的朋友。”
“进来吧。”
一进门,蓝子桥就看见了卫燃的遗像,他走过去鞠躬。
卫燃,不得不说你的爸爸是一个坚强的男人,虽然对于你的离去,他比任何人的伤心,但他也比谁的坚强,你的妈妈病了,在医院里,我想我要当他们第2个儿子,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当然还有你的杜熙。我已经告诉了你爸爸,你和杜熙的事,他有些惊讶,他一直都以为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他答应我,不会告诉杜熙的,除了他们,没有谁知道你走了的事。可能他知道这也是你的心愿吧。寒假快到了,我会告诉杜熙你不得已的而迫不及待的旅行,我会对她说对不起,希望她不会怀疑,而认真读书。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或许,我应该去看看她。
蓝子桥来到卫燃的高中,他回忆着卫燃给他讲的故事,坐在看台上看《夕阳微笑》。这天,天灰蒙蒙的,傍晚了,还是没有等到夕阳的出现,这时一个女孩向他走了过来。
“我可以坐这里吗?”
蓝子桥点点头。
“你看什么书?”
“《夕阳微笑》。”
“真巧,我也是。”
“杜熙,我就知道你在这。”
朱丽丽气喘吁吁的跑了过了。
“怎么了。”
“嘻嘻,你看这是什么。”
“卫燃给我的信,快给我,给我。”
“知道了,知道了。”
“咦,杜熙,你怎么有两本《夕阳微笑》。”
杜熙拿起书,想了想。
“是刚刚那个人不小心纳下的吧。人呢。”
“别管了,快看信吧,都说了些什么。”
卫燃,我见到杜熙了,她收到你的信很开心的样子,我想这是你想看到的吧,那样的笑容。那朋友,现在我还能在为你们做什么呢。
“杜熙,考上了,考上了,呵呵,我也考上了,以后我们又能一个学校了,太好了,你可以见你的卫燃了。”
“真的吗?”
“当然,哦,你还有个包裹,不知道是什么。”
杜熙把包裹打开,是一本书,《夕阳破晓》她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夕阳到底是开始还是结束,在清晨破晓的那刻,我看见了新的希望,那是我和她的梦,一个关于飞翔的梦。
卫燃
06年10月17日
杜熙认真的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湿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