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大学的时候,看着宿舍的那几个姐妹每次约会回来时那一脸幸福的模样,我也挺羡慕的。毕竟是在外地孤孤单单一个人,谁不希望有人疼,有人爱啊。可我偏偏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成天守着一棵大树等着兔子撞上来的那种人,而且还是一懒人,有什么办法呢。姐妹们都说,你就是等着兔子撞,你也该把树栽到人多的地儿去吧。你整天戳在宿舍里,谁能撞你这棵树上啊。想想也对,可我实在懒的动啊。结果不负众望,整个大学期间,我连一个男朋友的影也没见着。不过没关系,就算没有男朋友,我也照样毕了业,照样找到了一份在杂志社做漫画板块的工作,一样过的开开心心的。
我这人吧,有一毛病,就是手闲不住,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给同事们画个画,素描啊,漫画啊,什么样的都有。他们也乐意给我当模特,尤其是有一个叫洪根的小伙子,一有空就到我这儿来蹭两张画。
我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差点没把我打趴下。那是我刚到杂志社上班没几天,一个同事对我说:"叶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这儿的才子,洪根。他刚出差回来。"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一身浅色的休闲装搭配着一米八几的个头,匀称的身材,还有一张让我嫉妒的没有一颗小痘痘的白净的脸。他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我忽然想起应该说点什么。可我一张口,一下没想起来他姓什么,于是就说:"啊,小根子啊,你好,我叫叶叶。"说完,我礼貌的伸出手去要和他握握手。可我等了足足有半分钟也不见他伸手。我边想这人怎么回事边抬头看了看他。这一看可吓了我一跳,只见他眉头紧锁,嘴唇紧闭,俨然一副阎王嘴脸。我想我没惹你呀,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我看他好像没有想要和我握手的意思,就收回手转身要走回自己的座位。没成想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抓住了衣领,还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嚎叫:"你叫我什么?""小根子啊。"我心想我没叫错啊。"你怎么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我说:"什么语气啊?""就是老佛爷对小太监说话的语气。"我一听,呦,这罪过可不小,就急忙解释说:"那什么,可能是我对我家小狗说话说惯了,看见你就想起它来了,你可千万别,"还没等我说完呢,他的两只手就掐过来了。我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想,不是说是才子吗,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啊,蒙人的吧。
我给洪根画画的时候就喜欢逗他。我边画边说:"你眼睛大,鼻子挺,嘴唇绝对性感,这一看就知道是一百分之百的大帅哥啊。"他一把把画抢过去说:"是吗,是吗,给我看看。"在他看完画正要发飙之际,我以超人的速度冲进洗手间。只听他在门外大叫:"这什么?金鱼眼,猪鼻子,河马嘴,就你这破水平,怎么找到这份工作的?"我就在洗手间里说:"嫌我差,你怎么不画一张给我瞧瞧啊?你不是才子吗?"他说:"我懒的画。"我说:"是懒呀,还是不会呀?"在我多次的刺激之下,他终于对洗手间里的我说:"你出来,我要一洗多年的耻辱。"我歼笑着坐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小根子认真画画的神态就想,这小伙子长的还挺英俊的嘛。当我成功的拿到洪根给我画的肖像画之后,我的嘴恨不能咧到耳朵上去。因为我早就听说洪根的画画技术一流,却从不肯为别人一展所长,能拿到这幅画,可见我这么长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啊。
我还有一爱好就是玩游戏,在QQ游戏里玩俄罗斯方块,这个游戏我已经玩了好多年了,能成为我的对手的很少,可最近有一个叫"吃定你"的人总是找我挑战。他的技术也不差,我们势均力敌。在一次一连三局输给"吃定你"之后,我敲出了我们之间这几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敢问英雄尊姓大名。"那边很快有了回复:"回老佛爷,奴才小根子是也。""大胆,你怎知哀家QQ号?""老佛爷您的QQ整天挂在那儿,想不知道都难啊。""闲话少说,再与哀家大战三百回合。""喳!"
我们杂志社每两个月都会举办一次狂欢Party。有时在舞厅,有时在歌房。直到那时,我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大家会叫洪根"才子"。他真的是在什么地方都玩的转。在舞厅的时候,看着小根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不停的变换着我叫都叫不出名的舞蹈,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大学时代。那时,我和舍友斗志高昂的参加了舞蹈协会。可我们实在觉得很累,所以只上了一次课,就逃之夭夭,最终被会长踢了出来,成了两个只会跳兔子舞的永远毕不了业的舞蹈协会会员。看着洪根,想着自己,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太平洋去。还有一次在歌房,大家吵着让洪根唱上一曲。我想我就不信你什么都行。结果洪根一张口就把我深深的吸引住了。他唱的是一首抒情的歌曲<<我对天空说>>,那是我最喜欢的歌。他的声音凄美,绝望,真正的诠释出了这首歌的涵义。我不知道在他那阳光的外表下居然有这么深沉的感情,因此,我为之倾心。
很久很久之后,我问洪根:"你爸妈怎么给你起了个这样的怪名字?"洪根说:"这名字怪吗?这正是证明了我爸的先见之明啊。俗话说的好,叶落归根嘛。如果没有我,你上哪找你的根去呀!"我会心的笑着,想:是啊!真的有属于我自己的兔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