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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你的眼泪抚慰我的寂寞(中)

  带着曾经被碾碎的一颗心,带着迷茫、带着梦幻背着空空的行囊走在人群中,你的嘴角挂着不经意的笑,我看到你在流泪,是否爱我让你伤悲,让你心碎……

  

  (五)

  

  由于欧阳和阿华的关系,沈飞和林韵见到的机会也就多了,但他觉得很奇怪,他每一次见林韵,林韵都会给他留下不一样的感觉。

  

  有一次,林韵她们要去一个山村拍一些失学儿童,欧阳开车送她们,沈飞也就跟着车一起去了。在那个美丽而贫穷的山区,沈飞第一次看到有那么多上不起学的孩子,那些孩子看到他们的车,都很激动,跟着车子跑,显然林韵她们并不是第一次来,小朋友们已经和她们很熟了,他们围着阿华和林韵显得既开心又羞涩,不停拿手去摸阿华手里的摄像机。沈飞看到林韵从车上拿下来了很多学习用品,她脸上带着温柔而平和的微笑,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得飘散开来,她微笑着把手里的学习用品一个一个地发给那些孩子,沈飞觉得此时的林韵有着天使般的微笑。没有了在酒吧时冷漠和迷茫。这些孩子拿着学习用品高兴地跳着、笑着。欧阳和沈飞也被他们高兴的心情感染了,露出了笑容,但笑过后心里却是酸酸的。

  

  晚上,他们被学校一个老师热情地请到家里,这个纯朴的山村教师杀了一只鸡、一只鸭,甚至把家里过年才吃的薰肉也拿出来招待他们,这应该是他们一年中最丰盛的一顿饭了。

  

  夜晚,欧阳和阿华早早就单独行动了,沈飞对林韵说,“我们出去走走吧。”他们出家门,走在田野上,沈飞感到有一股田野气息迎面扑来,月色从山顶的树梢上泻落下来,洒向田野的水面,荡起万点银波,幽深而漂缈,四周蛙声四起,这是在大都市难得一见的宁静,沈飞和林韵都感到了一份远离世俗的轻松,而沁人心脾的松香让他们心旷神怡。就这样他们走在山路上,欣赏着美丽的山村夜景。

  

  “这个地方太好了,能让人忘掉所有的不愉快,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沈飞看着夜色感到很兴奋。

  

  “是啊,地方很美,可你看到这些孩子你还会开心的起来吗?”林韵恢复了她的忧郁。“这些孩子连镇上都很少去,他们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可父母告诉他们只有读书才能出去,可就连上学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我们到这来也只想通过我们的镜头将他们的真实生活拍下来,希望能帮助他们达成上学的愿望。”沈飞听着林韵的话,想想自已感到有点惭愧。

  

  沈飞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父母就他一个儿子,对他很宠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掉了,从小到大没尝到缺钱的滋味,上班成了他的一种休闲方式。为了不受父母的管束,他不顾父母的阻拦自已在外面租了房子,但并没拒绝父母往自已卡里存钱。

  

  “想什么呢?是不是很感慨呀?看到自已那么浪费感到良心不安了?哈哈”林韵偏着头用手在沈飞眼前晃着调皮地说。

  

  “是呀,有种犯罪的感觉。”

  

  “哈哈…。。”

  

  (六)

  

  从山村回来,沈飞开始找工作,他把父母给他的钱连同卡一起交给父母,并陪了父母一天,他告诉父母,他已经长大了,从今往后他要靠自已做一番事业,父母激动地看着他,父亲还拍拍他的肩“我的儿子不会差。”母亲更是不停擦泪,“你真的长大了,需要什么你就给我们说,我们会支持你的”。也直到那时,他才知道自已快三十了父母还在为他操心。

  

  沈飞的很多设计曾得过奖,所以找一份工作并不难。他不再象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生活,他开始努力工作、努力赚钱,他想自已开一家公并希望能帮助一些失学儿童。

  

  沈飞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林韵了,从开始上班,他一直在设计室,连着五天没有回家,总算设计完成了,客户也很满意,他打了电话给欧阳约他们出来喝酒。欧阳告诉他,林韵她们又去拍东西了,可能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

  

  在霓雲酒吧,欧阳很好奇地看着沈飞,“你小子,转性了么,该不会是林韵改变了你吧!”“是她和那些山村孩子改变了我,我已经荒废了很多时间,一定要补回来,什么时候和阿华结婚?”沈飞喝了一口酒问欧阳。

  

  “年底结婚,别忘了包个大红包给我,凭我们的关系不能少于这个数”欧阳伸出五个指头。

  

  “什么关系,同学关系。给你意思一下就可以了,还要多少,赶快结吧,我可真怕你把阿华又伤害了,她们可是好姑娘。”沈飞瞟了一眼欧阳。

  

  “只准你转性,就不允许我转性吗?对了,你怎么这么关心阿华,是不是因为林韵?你该不是对林韵认真的吧。你不是喜欢单纯点的吗?受过伤的女人是很麻烦的。”欧阳认真地说。

  

  “我是认真的,而且从没这么认真过,她冷漠却纯真、迷茫却热爱生活、温柔又不失个性,骨子里很孤独,内心却是很浪漫,很唯美的。她抚平了我浮躁的心。”沈飞想起了几次同林韵的见面。

  

  “唉,看来你真是认真了,祝你好运吧!用得上我的就说,喝酒。”两人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七)

  

  两个月后,沈飞在霓雲酒吧再次见到了林韵,沈飞此时已经拥有《风帆》传媒的35%股份。

  

  “今天为沈飞由打工仔变成半个老板干杯。”欧阳先举起了杯子。

  

  “这要求也太低了吧,等我变成真正老板再祝贺吧,今天为阿华和林韵完成拍摄干杯。”沈飞把自已的杯子和阿华、林韵的碰了一下,四人一齐举杯。

  

  “我今天给你们唱首歌吧”,沈飞站了起来,走上台。唱的是许魏的“我的秋天”

  

  没有人会留意这个城市的秋天窗外阳光灿烂我却没有温暖

  

  伴着我的歌声是你心碎的幻想你用你的眼泪抚摸我的寂寞

  

  那些无助的夜我漫无目的地走

  

  那些无助的夜你牵着我的手幸福如此遥远

  

  我无法看见这秋天的夜晚让我感到茫然总在每个深夜

  

  听到你在哭泣你幻想的美丽我从没能给你

  

  沈飞在唱歌时看到台下的林韵眼神冷漠而迷茫。

  

  从酒吧出来,欧阳和阿华要去看夜场电影,沈飞负责送林韵回家。一路上林韵无语,沈飞开始后悔不该唱那首歌。“对不起,是不是那首歌让你心情不好?”沈飞带着歉疚问林韵。“没有,我很喜欢那首歌,许魏的歌总能让人产生共鸣,他的歌唱出了我的向往-----远离喧嚣、远离肮脏。但又不得不面人生百态、世态炎凉,只好在逃避中寻找,在麻木中思考,他的歌有种悲壮感。一个孤独的寻梦者。”林韵往着远方若有所色。

  

  沈飞看着林韵,看着这个内心矛盾、令人迷惑的女人。想不到在她那小小的身躯里竟然隐藏着如此深刻的想法,只有在经历过沧桑才可能有此感触。一种怜惜之情涌上沈飞心头。他有种冲动,他好想将林韵那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但他不敢,至少此刻不敢,他不敢保证这一生不会再让林韵受到伤害,他觉得她再也经不起伤害了。

  

  “好了,我在这等公车,你走吧!”林韵首先打破了沉默。“这么晚了,我叫辆车送你回去。”沈飞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和林韵一起坐了进去。“这几天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单独出来。”沈飞鼓足勇气对林韵说,说完长舒了一口气。“哦,这几天不行,明天开始我们又要去A市了。这次去的时间比较长,要四五个月才能回来。”林韵平静地说。“要这么长时间?”沈飞心里一沉,“那我可以去A市看你们吗?”“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忙起来可能没有时间陪你。”林韵笑了。

  

  (八)

  

  林韵去了A市后,沈飞每天都是工作到深夜,偶尔会和朋友去霓雲坐坐。也打过几次电话给林韵,但都是礼貌性的问候。三个月后《风帆》传媒公司老板决定开辟其它市场,沈飞便将他的股份买了下来。《风帆》真正变成了自已的公司,沈飞有了一种成就感,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让林韵分享这份成功,他打电话给林韵,电话里传出的却是“你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沈飞一惊,他打阿华电话,同样是不在服务区。“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沈飞接着又打给欧阳,欧阳电话关机。沈飞心里一阵慌乱。他拿出一根烟,竟然拿烟的手都在颤抖。他了站起来,把工作给助手交代完,便坐车赶到了欧阳的公司,公司人说欧阳已经出去好几天了,走时也没说去那,只说要出去几天。

  

  沈飞赶到欧阳家,但房门紧闭,邻居也说家里好几天都没人。沈飞顾不上再多想,回家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往A市赶。在车上,平静下来的沈飞意识到林韵在他心里已经生了根。

  

  来到A市,沈飞到处打听有没有看到扛着摄像机的两个女人,路人摇头,他后悔当时为什么不问清楚,猛然他想起了杨新,他老婆和阿华不是朋友吗?也许会知道,他随即打电话给杨新,杨新老婆吕雯告诉他,阿华去A市前她们曾见过面,好象说要去一个县城叫**

  

  临近傍晚,沈飞赶到了**县,他找了个宾馆把行李放下,就开始到大街上转,接着又到各个酒吧转,希望能碰到林韵。全县的大小酒吧都去过了,都没有一丝线索。他坐在一个叫‘在水一方’的酒吧里。这个酒吧正有一个歌手在唱许魏的《永恒》“不变的轮回中,生命变得虚无飘缈”他叫了一瓶啤酒边喝边听,歌手唱的并不怎么样,但他仍觉得很亲切。他叫了一个服务生过来。“你们这个歌手一直都是唱许魏的歌吗?”沈飞问服务生。“是的,他专唱许魏的歌,他是我们这的常驻歌手,也是个吉它手。”服务员开始给他介绍人这个歌手。“你可以点唱许魏的任何一首歌,随便哪首他都能唱…”沈飞向他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这最近有没有来两个外地来的女人,并且喜欢听许魏歌的。”沈飞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向服务生打听。服务员想了想,“有,前几天有两个外地女人到我们这来,她们经常点许魏的歌,而且她们唱得也不错。所以我有印象,对了,前几天,一起来的还有个男的。以后就没再来了。”沈飞一听很高兴,一定是他们林韵和沈飞他们。他决定在这等着。

  

  (九)

  

  白天沈飞利用电话、电脑“摇控指挥”公司,晚上就到‘在水一方’酒吧去。时不时也会抱着吉它唱几首歌。那个夜晚,正当那轻快却略带忧伤的旋律在他手指间徘徊时,他看到林韵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林韵看到了在台上唱歌的沈飞。显然沈飞的出现让她感到很意外,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慢慢走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静静地听沈飞弹唱。

  

  沈飞唱完跑了下来,林韵微笑地看着他,轻轻鼓着掌。沈飞紧紧地盯着林韵,一句话没说,猛然,他一把将林韵拉在怀里,林韵惊呆了,随即拼命想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但她娇小的身躯那里是沈飞的对手。“别动,别动…。”沈飞轻轻地对林韵耳语。“你到那里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放开我再说好吗?这是公众场合。”林韵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快。沈飞松开了手,“看到又怎么样,他们都知道我已经等你好几天了。”

  

  “今天喝茶,不要喝酒了,茶能起镇静作用。”林韵边笑给沈飞倒了一杯茶。“现在可以说了,你们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电话为什么打不通?欧阳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你怎么是一个人?”沈飞沉着脸焦急地问。“哦?一下子这么多问题,好吧,首长,我一个个向你汇报。”林韵被沈飞的严肃表情逗乐了。

  

  林韵告诉沈飞,她和阿华要拍的人叫秀雅,本来是在县城的,但前几天老父亲生病,她要回老家,林韵她们就跟着一起去了,秀雅老家在山里面,电话没有信号,当时正好欧阳想带阿华回他老家见父母,所以就和她们一起去了,今天一下山阿华和欧阳就离开**县了。“好了,我汇报完了,现在该你说了,你到这来干什么?”林韵还是一副调皮的表情。

  

  “我是来找你的,你知道我打不通你电话心里有多急吗?我放下一切工作赶了过来,我到处打听,我在这里已经等了四天了。林韵,你好好给我听着,我---爱---上---你---了”林韵愣了一下,随即一笑,“你开什么玩笑,我能当你姐姐”。“我没有开玩笑”沈飞抓住林韵的手,“你知道吗?我一直不确定我对你的感情,直到这次我找不到你,我才知道,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年龄,年龄真得重要吗?你不用找这种理由。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爱你是我的事。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你。”沈飞脸上出现了少有了沉稳。林韵摇摇头,“真是幼稚,你对我了解多少?”林韵想。

  

  (十)

  

  沈飞对林韵展开了爱情攻势,他决定陪着林韵在**县把DV拍完。

  

  沈飞和林韵在**拍的这名主人公秀雅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她老公是个大学生,有好的职业,家里也开了一个杂货店。而她只是一个从深山里走出来的女孩,只读了个初中,秀雅在他家的杂货店里干活。他有一个深爱着的未婚妻,在他把新房准备好就要结婚时,未婚妻留了封信给他,说自已找到了真正的爱情,和一个在县城开店的温州老板走了。他深受打击,几天不吃不喝,父母看他这样,怕他做傻事,就让秀雅看着他。

  

  秀雅一刻不离地看着他,尽心照顾他。而他一不开心就会打她、骂她、赶她走。但秀雅还是守在他身边照顾他。一次,他问秀雅愿不愿意和他结婚,秀雅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事后她给林韵说,当时她觉得他好可怜。结婚后,秀雅把老公照顾得很周到,尽到了一个好妻子的职责。

  

  但老公对她很冷淡,从没给过她笑脸,把她当个佣人使唤。过了几年,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儿子长到两岁时,老公和单位上一个有夫之妇好上了,向秀雅提出了离婚,开始秀雅没同意,说儿子太小。老公就对她说如果不答应离婚就不回家了。以后老公就一直住在单位里,秀雅想到老公住在单位里很可怜便同意了离婚,在秀雅同意离婚后,老公高兴地和那有夫之妇庆贺时,被有夫之妇的老公捉奸在床。那男人身材很魁梧,象拎小鸡一样拎起秀雅的老公,把他暴打了一顿。秀雅老公被打断了两根肋骨,成了残废。

  

  老公成了残废,那个有夫之妇也不和他结婚了,秀雅也没有和老公离婚,一如既往地照顾他。

  

  沈飞问秀雅:“你老公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照顾他?”秀雅边干活边说:“他是我儿子的爸爸,我不能不管他。”这简单而朴实的一句话却让沈飞汗颜。

  

  而那个残废男人在林韵拍完后对他们说:“我读了那么多年书算是白读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在拍这个秀雅时,林韵一直显得很平静。拍完后,沈飞问林韵:“这女人这么照顾这个男人,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亲情?”林韵看了看沈飞,“你觉得这有区别吗?什么是爱?有激情就认为有爱,缺少了激情的亲情就没有爱吗?”

  

  (十一)

  

  从**县回来,沈飞经常约林韵去霓雲酒吧,他们在一起总是会聊一些音乐、在聊聊自已的工作,很是开心。一天,他们再次来到霓雲酒吧,沈飞看到了阿珊正和一帮人在一起喝酒。

  

  阿珊看到了沈飞,摇摇晃晃地来到沈飞和林韵面前。“你是因为这个女人而甩掉我的吧。”阿珊怒视着沈飞沈飞站起来,把林韵拉在自已身后,“你不要胡来。”他盯着阿珊。他怕阿珊会伤害到林韵。“哦?这么袒护这个女人,我和你在一起时你怎么不这么护着我?她看起来有三十了吧,想不到你换口味了,喜欢这种老女人,我今天就要看看这个女人有哪点比我好。”阿珊边说边用手去抓林韵的衣领。

  

  “放开她,你这个泼妇,有事冲着我来。”沈飞一把抓住阿珊伸过来的手。

  

  “你心疼她了,好,我让你好好心疼心疼,”阿珊象疯了一样,抓起桌子上的酒杯,把一杯酒泼在了林韵的脸上。

  

  林韵抹了抹脸上的酒,拉了一下沈飞,“我们走吧。”

  

  沈飞心痛极了,“没事吧,他从桌上拿起纸巾,小心地给林韵擦拭。他的动作再次激怒了阿珊,“想走,没那么容易。”她再次抓起酒瓶扔了过去,“小心,沈飞”林韵看到酒瓶向沈飞的头上砸去,顺手一推沈飞,瓶子砸在了林韵的额头上。

  

  “林韵…”沈飞惊叫一声,他看到鲜血从林韵的额头流了下来。

  

  “快给我拿点纸巾”沈飞高声叫着服务生。被这突如其来场面惊呆的服务生慌忙去拿纸巾。

  

  沈飞随手给了阿珊一巴掌。“你再敢动她一下我就废了你。”沈飞用手指着阿珊咬牙切齿地说。

  

  “一群废物,还不过来给我打。”阿珊哪里会这样被人打过。她叫她那群朋友。

  

  象听到指令一样,阿珊那群朋友拥了上来,开始拳打脚踢,沈飞一边护着林韵一边反击。

  

  “快打110呀”林韵边哭边喊。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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