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坐标

  地狱在左,天堂在右,中间的流离失所。

  我一直走在路上,从春夏秋冬走到另一个春夏秋冬,周而复始。也许是年龄的缘故,我在漫无目的的走着,但总有一个方向或者光亮牵引着我,那是父母的手。

  那年,我二十岁,离开了那种被牵引的光亮,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我的大学。到了这里,我认识了一群陌生而青春的面孔,年轻而洋溢着热情,我突然觉得释然,自由的可以将自己放飞,因为以前我是很不屑父母说的话的,他们总是很罗嗦,一句叮嘱有时要花上几遍甚至是几十遍,听的感觉就像泡茶一次次喝完,再一次次倒上水。

  我已经记不清是在哪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和哪些同学去了一个我以前基本不去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我出寝室往右走出校门的一间大房子,里面摆有荧屏闪动令人眩目的computer,用他们的话说,那些机子是被称之为冷漠情人的什物,就这么顺理成章,一次次的重复地点,我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机器情人,当我投入到网络里,我俨然是个骑士,或者是诗人,记得那时有句很流行的x集团公司广告语:“那一刻,我的心飞了起来。”我像个脱了线的风筝,任其飘荡,看不见地面,只有风的味道和没有任何色彩的色彩。我懂得了孤独的定义,更加歇斯底里的频繁出入那个大房子。

  我已经分不清,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像卡耐基对我弱点正确的分析,抑或是弗洛伊德对我精神支配行为的一种否定。

  记得我有一个同伴,他叫阿彪,他跟我说,他的世界只在网络游戏里。在里面什么都会拥有,一到现实,什么都会脱手而去,我曾经很羡慕他的勇气,因为他敢跷很多课去网吧,而我却不敢。

  不知是何时的一次,当我从寝室下楼来,我突然有往右边走的冲动,可后来我的想法是往左边走的,我犹豫了很久,徘徊在二者的中间,我发现自己像个流离者,没有方向,一无所有。我竟然想父母那几遍甚至是几十遍的无味叮嘱了。

  我没有再去网吧,也没有去教室,我去了右边一家靠近IP地址的电话超市,电话那头是父母的声音,是的,是父母更苍老的声音,我几乎可以想象他们浑浊的眼泪,劳累的肩膀,以及那更让我心恸的白鬓。爸问我学习怎么样了,我说还好,母亲问我钱够花了没,我说够用。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没有写字的课本还可以转卖,无法原谅母亲让我买营养品的钱我给了那些冷漠情人,甚至伙食费都克扣到了最低。

  那一晚我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冷冷的风肆虐过我的脸庞,那种落寞的情感如同昏黄的路灯洒出的光落在地面上。

  此后,阿彪再叫我去,我没有让自己的脚步向左,因为我不能流离失所,更不能跨进地狱,我试图挽留阿彪,他说强制的留下没有意义,就像人生做不喜欢的事一样。

  我开始拿着课本去上课,我才知道自己落下的东西足以绕地球一周,我开始问同学问题,虽然有时的问题连猪都会笑,我仍是坚持了下来,渐渐的我正常的如同每一位同学,原来在右边教室里的年轻活动足以比网吧窒息冷漠的气氛好上几百倍,真的,我觉得这曾是我在网上没有的感觉,我说给阿彪听,阿彪说他回不去了,在地狱的人是无法体会天堂之乐的,他还说了张爱玲半生缘里曼帧对世钧说的话:我回不去了```

  那夜我哭了,我知道他是渴望的,可是他的灵魂和肉体被罂粟一样的东西吞噬了。

  我继续我的学习和生活,偶尔会去上网查查资料,我竟有些发笑,网络只是一种工具,而没有上升到冷漠情人的地步。

  钱钟书曾在围城里说大学是张幸福的摇椅,可我们坐在这张椅子上失去自己的坐标。记得张国荣在《阿飞正传》里是说过:“世界上有一种鸟,他没有脚,只能够飞,飞得很累了,就在风里睡觉,他一辈子只落一次地,那就是它死的时候。”这也许只是一个阶段,我们不能玩物而丧志停下来。

  再见阿彪的时候已是寒冬了,接近期末考,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只不过是他再也不能说话和呼吸了,网吧老板说,他泡在网吧里已经很多天了,是的,他猝死了。看者他父母的悲痛欲绝,我的心比死了还难受。

  走出网吧,天已经飘起了大雪,雪花只往脖子里钻,我却觉不到冷,也许是阿彪太冷了吧!

  n天后。

  我打开自己的邮箱,是阿彪发给我的E-mail:漠漠,我好孤独。这已是我上网的第七天了,我待够了,在这里。我想你和每一个同学。漠漠,我决定了,和你一起上课去,你这家伙别小气不教我!世事未央,我们一起努力吧!明天天一亮我就回来……

  我看了日期,是他死亡的前一夜。

  (后记:仅以次文献给那些迷途的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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