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没有语言,没有停留的交接与错过——题记
他。他在楼上,外面下着雨,很大,越过透明的雨水。可以看到她。
她。她在楼下,在他的家连体楼对面的楼下,因为比他家楼矮五层。因此变成了楼下。她看着外面的玻璃雨水,她喜欢雨,她说要透明一点,所以变成了玻璃雨水,干净透明的,很清爽。很大。她没有看到他。
雨停了。
他下楼,按开电梯,走了进去,手里拿着一盆海棠花。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轻轻地呼吸。
电梯停了,她进来了,里面没有其它人,就他一个人,还有一盆开的很艳的海棠,细小的。它看着他也看着她,它的每一个花瓣,每一片叶子,它身体内的一切都装满的等待。但她没留意到它。因为它没有香味,更没有惹人眼光的能力,它很渺小,普通到大家都会不认识它。它还是没有停止过期待的看着她。
他和她,不认识,没有说话。
一楼到了,她先走了出去,他在她后面。看上去很美,他与她被海棠隔离着,前面的她不屑一顾走她的路。他双手捧着它,一样的不动声色。像极了一副韵语的层画。多层的,让人去思考的,或许直接的,简单的,不用思考,显露的清楚。陌生与熟悉全然是这样的诠释。
出了门,她向左离开了,他向右离开。
半个小时,或许就半个小时那么长。她回来了,在门口。她看到了它。她停了下来,站了许久,她看着它,它也看着她,对视的一瞬从来都是有火花的。她喜欢它,因为它是海棠。她笑了,笑的心里都开花了。她没有回头,没有东张西望,抱起了它,就走了。在电梯里,都在起舞,空气有点变样了,它笑的更艳,她咪着眼像定型了。
她把它放在她房间的窗台上,给它找一个很漂亮的花篮挂在中间。用她的小方巾擦着它每一处,它全身都是发亮的,比以前多了几分姿势。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她还是咪着眼,看着它,对它说:你是我的小生命,我是你的主人,你每天都是有生命的。
一天过了,二天还是过了。三个月过了。他有点想它的了。思念细细的在心底流动,没有谁看的见的。他照例做他的事。他还是想它。他不知道它现在去哪了,怎样。
星期天他起来的很早,他站在窗口,脸上都是细细的思念。他想去找它。
他出去了,去了有海棠的地方,他看着海棠。他更想他的海棠。陌生感促使他离开了一个个海棠,没有它的。
他回来了。站在门口,看了又看。上楼了。
他知道它还活着,没有离开。
他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然后把脸托在窗台。
他很久没看到她了。他想起了她,望了下去。
他呆了,几秒钟把自己立在哪。眼睛里全是惊喜。他看到的是它,不是她。
他穿好衣服。下去。他第一次敲她的门。没有人开门。他站在哪,没有离开,不想离开。眼睛里都是等待,除此之外没有反应。
她回来了,是在几个小时之后,她今天有一个采访,不是很顺利。
他看到她。笑了,没有说话。眼里全是感谢。
她累了。她看着他,觉得全是奇怪。然后没有表情对他说:“你找我吗?”
“嗯。”他嗯的很用力应了她的话。
“有事?”她脑子里全是问号。她知道她见过他。
“是的,我想见我的海棠,保证不会带走它。”他诚恳严肃的陈述着。
“它是你的。”她皱起眉头,眼睛是疑虑与愤怒。
她让他进她家,没有让他进她房间。他第一次跟她说话,第一次就进了她家,他看到她家的墙壁是高贵的蒙莎的黄色,暧暖的,他喜欢这种感觉。
她把它放在桌子上。他没有说话,一滴眼泪打在它身上。它在萎缩,是泪水让它心寒。
她看着他。少了愤怒。多了感慨。都没有说话。片刻,他起身要走了。他说话了,“你比我做的好,它比以前看起来,漂亮,麻烦你继续做它的主人。谢谢。”他拉开了门那一瞬,她叫住了他。对他说:“他是你的,还你。”她说的很直接。
他没有说话,他走了,没有回头。丝丝缕缕的绞痛。都是长满粉刺的东西,他自己也是,哪里都是刺,刺的像老人的皮肤一样,岁月的残留,生活的更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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