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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让你孤单(一)

  

  不再让你孤单

  1

  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水天相接处隐隐可以看见一道亮光,那是太阳即将升起的预兆。大海的波浪依旧一波接一波地翻滚,仿佛在演奏一曲迎接日出的乐章。

  那些以打渔为生的人在这里安家落户,他们日出而出,日落而归,过着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

  温慕雪一家就住在这里,每天爸爸出去打渔,妈妈在家收拾家务做饭,慕雪则背着大书包每天去学校读书。一家三口平淡而又甜蜜地生活在海边小屋。

  早晨的阳光温暖而又舒适,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内,洒满桌子,也撒在她的脸上,她喜欢这种温热的感觉,仿佛妈妈的手在她脸上抚摸。

  屋外,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拉着渔网,准备把它们搭在太阳下晒晒,她光洁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白皙动人,一件洗的发白的碎花衬衫,穿在她的身上却更加清美动人,挽起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沉稳而温柔,这个人,就是妈妈。

  不远处的大黄狗,蹲在地上,两只大眼睛时而看看妈妈,时而看看远处,像英勇的卫士一样守护着这个小屋。

  此刻,屋里熟睡的那个女孩,她一定还在梦里吃着最爱的草莓蛋糕。如果说世间真的有天使,有精灵,那么,她一定是天使,是精灵。初中三年级她,每门功课都是第一,她是老师的骄傲,更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门外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美梦,是妈妈的声音:“慕雪,怎么还不起床呢?上学快迟到了。”

  “妈妈,今天是星期六,不去学校。”

  “今天星期六啊?那你就睡会吧,别睡太久,不然起来会头疼的。”

  温慕雪继续做起了美梦。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了大雨,可是,这个时候了,爸爸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妈妈站在窗户跟前,眼睛盯着窗外的远处,恨不得望穿层层雨雾,看到爸爸走回来的身影。

  在海上打渔的人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与自然搏斗求生存,他们就像游在海里的小鱼小虾,时刻都面临着被大鱼或更大生物吃掉的意外。

  雨还在下着,而且刮起了大风,这个时候爸爸还没有回来,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妈妈已经无法等下去了,她告诉慕雪:“慕雪,你哪也别去,乖乖在家里等着,听到了吗?”

  慕雪睁大两只眼睛,惊恐地点头:“嗯,听到了。”

  妈妈穿了一件雨衣,又拿了一件雨衣,就出去了,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夜里。

  慕雪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守在窗户旁,她要等着爸爸妈妈回来。

  不知不觉,慕雪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她揉揉眼睛,突然意识到昨晚在等爸爸妈妈回来。她快速起身,推开房间的各个门,却没有看到妈妈的身影,也没看到爸爸,这个时候,她慌张了。

  妈妈出去的时候没有带手机,于是她给爸爸的手机打电话,可爸爸的手机始终是无人接听。她更害怕了。

  这个时候,外婆打来电话,她说:“慕雪,妈妈在医院,你在家等我,我带你去医院看妈妈。”慕雪想问妈妈怎么了,电话已经忙音了。

  没多久,外婆来了,她带上慕雪,匆匆赶去医院。

  到了医院,妈妈躺在病床上,她还在昏迷。

  慕雪看见妈妈躺在病床上,而且还在输液,她害怕地哭了。

  医生说妈妈是因为受到风寒加身体虚弱,所以会昏迷,过几个小时就会醒来的。暮雪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她听不见医生说的什么,她只知道妈妈病了,躺在病床上,无法听她说话,看她笑,而且妈妈一定很难受。

  慕雪和外婆守在妈妈跟前,生怕妈妈醒来的时候身边没人。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妈妈醒了,她看见慕雪和外婆都爬在床边上睡着了。她轻轻地翻起身,生怕吵醒她们。她们几乎同时醒的,就在妈妈翻身的时候,慕雪和外婆都醒来了。

  慕雪见妈妈醒了,高心地哭起来,她扑到妈妈,抱住妈妈不放。

  妈妈问慕雪和外婆:“爸爸回来了吗?”

  外婆看着妈妈,不说话,她不想妈妈刚醒来就失望。慕雪边哭边说:“爸爸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妈妈一下子又失望了,她整个人似乎又虚弱了很多。妈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坚持要立刻出院。

  就这样,妈妈拖着虚弱的身体出院了。没有爸爸的消息,妈妈是无法安心的。她仿佛能感觉到爸爸的感觉,她感觉到爸爸此刻一定需要有人在身边,或者爸爸遇到危险了,不然他不会这么久没有消息。想到这些,妈妈越发不能平静,她一定要快点找到爸爸。

  妈妈来到爸爸常去打渔的地方,她沿着海边寻找爸爸的背影,可偌大的海边始终没有爸爸的身影。妈妈像疯了一样呼喊爸爸的名字,她的声音飘荡在整个海边。

  就在妈妈筋疲力尽的时候,邻居张阿姨跑来告诉妈妈,说爸爸找到了,可她的表情却似乎不是在告诉妈妈爸爸找到了,而是像告诉一个噩耗。妈妈意识到了张阿姨的表情,她问:“老温怎么了?”

  张阿姨说:“早晨发现的,就在海边,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

  妈妈就像证实了她努力不去相信的事,整个人突然镇静下来,只是这种镇静仿佛心死一般。

  妈妈一句话都不说,只有眼泪像雨水一样无法控制地不停地流下来。

  2

  一个月之后,一切貌似恢复正常,妈妈终于从病床上下来,开始像正常人一样按时睡觉吃饭,开始继续关心慕雪的生活起居。慕雪终于可以放心了,她不想看到妈妈有一点难过。她知道,她和妈妈的世界已经缺了一半,已经无法弥补,无论怎么伤痛,都不会有任何作用。在她小小的心灵里,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守护好妈妈,她们谁都无法离开彼此。

  不知怎么了,慕雪总是很怕,她怕失去,怕失去任何东西,甚至门口的那条大黄狗她都怕有一天它会离开。每想到这些,她会不由地忧郁。原本不懂悲伤的年纪,却过早地体会到了悲伤的滋味,虽然这滋味不足以占据整个世界,但这种滋味却像藏在身体里的蠕虫一样,时不时地触动一下神经,每一次触动都会让她充满天真笑容的脸逐渐失去色彩。

  现在,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妈妈。

  这天,慕雪回家,她看见妈妈正拿着爸爸的照片擦拭,她调整好的心情又瞬间坍塌了,鼻子不由地酸起来。

  她扑到妈妈怀里,哭着说:“妈妈,不要哭了,你还有慕雪呢。”说完她自己却更无法控制地哭起来。

  妈妈紧紧地抱着慕雪,就像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样。

  这么多天,妈妈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可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爸爸,她始终不相信爸爸就这么离开人世了。每天做饭,她都会做三个人的,爸爸,妈妈,慕雪。即使爸爸的位置是空的,也要给他盛好饭准备着,因为妈妈知道爸爸随时都会回来。

  这个家现在只有三个成员了,妈妈,慕雪,大黄狗皮皮。慕雪突然特别想要保护他们。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让身边的任何人甚至皮皮离开她的生活。

  慕雪变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姑娘,她像一夜间长大一样,变得懂事,听妈妈的话。

  每天早晨,她都会按时起床,自己收拾好东西,吃完早餐,和妈妈笑着说再见。以前她总是闹钟响了也不起床,一定要等妈妈来叫她才起床,起床后总是要妈妈催一催她才能快一点洗漱,甚至早餐也要妈妈看着她吃,她才能吃完。

  如今,她就像一个小大人,甚至可以照顾妈妈了。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让妈妈担心,将来要靠自己的力量照顾妈妈,撑起这个家。

  3

  很快半年时间过去了,慕雪从初中升到了高中,如愿以偿,她考到了最好的高中。来这所学校上学的,通常都是成绩非常出众的学生,他们于千万人中被选拔而来,慕雪就是其中的一个。还有一部分来自家庭背景优越的学生,他们花高额的学费来这所学校学习。这所学校除深厚的师资力量之外,吸引广大学生和家长的还在于它优美的环境。

  明远高中成立近百年,一直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每年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学生不是进入名牌大学,就是被保送去国外著名大学学习。

  慕雪十分珍惜这样的机会,这是她和妈妈梦寐以求的,进入这所高中,意味着将来可以最大可能的进入理想大学。当然,这只是很多人的理想看法,最终的结果还是决定于自己的努力。

  慕雪这个时候,明显已褪去了初中生的稚气,她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而且,这个时候的她,出落地更加漂亮可爱。

  早晨,阳光,教室。

  一群美丽的少年少女坐在教室里,整齐华美的校服,使得教室分外美丽,在这样的氛围里上课,似乎永远不会厌倦。慕雪抬起头看看窗外,天空湛蓝,阳光正好,这一切她多么喜欢。

  现在的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正能量。她懂得这一切的来之不易,她更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她要努力,妈妈还在家里等着她。

  由于离家有点远,慕雪只好住宿,每周回一次家。每到回家的时候,慕雪的脸上总是情不自禁展现出笑容。回到家妈妈总会做她喜欢吃的,还有外婆,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问这问那,生怕不知道她每一天的生活内容。每次要回学校的时候,外婆总是在妈妈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塞给慕雪零花钱,她说不要省吃俭用,想吃什么就吃,想买什么就买。可是,慕雪从来不乱花一分钱。她知道,妈妈和外婆在努力挣钱供她上学,让她生活衣食无忧。她们的苦心,她都懂。

  在学校,她告诉自己要珍惜每一天的时间,不能虚度光阴,一定要好好学习,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平衡,才觉得对得起妈妈和外婆。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洛洛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问:“这么好的阳光,怎么不出去运动啊,走吧走吧,和我一起跑步。”

  来到操场上,她们跑了三圈便累的不行了,慕雪说:“洛洛同学,停下来休息一会吧,不行了。”

  她们躺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呼吸,看来两个人都累的不行了。

  平静之后,洛洛问慕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很少看到你笑,感觉你像冰山美人。”

  慕雪有点惊讶,自己平时很少笑么?她问:“不会吧?我挺开心呀。”

  洛洛说:“可能你自己不知道,呵呵,以后多笑笑,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有什么伤心事呢。”

  说完呲牙笑起来。慕雪也被她逗笑了。

  洛洛是个假小子一样的女生,她留着短短的头发,平时说话也是粗声粗气,大大咧咧,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甚至她的衣服,也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五颜六色。她一定是把自己当成男生来装扮。

  不过,慕雪倒是很喜欢这个假小子一样的女孩,和她在一起,可以很开心地聊天。

  洛洛是慕雪在明远高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们彼此欣赏,很快成为了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洛洛虽然是女生,却有着很强的数学天赋,当有同学遇到难解的数学题来问她时,她总能很快地解答出来。因此,她得来了“数学家”的光荣称号。

  慕雪很喜欢这个朋友。

  4

  夏天到了,在慕雪的印象中,夏天总是很美,很快乐。她总喜欢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在海边跑来跑去,她漂亮的裙子在海风中飞舞,像一只飞翔的鸟儿。

  这些已经是回忆了,回忆总是这样美,可如果一直活在回忆里,现实便无法前行。

  她爱的夏天,怎么能没有色彩。

  慕雪喜欢在夜晚的时候看天空,夏天的夜空很高远,甚至明亮,让人不忍睡去。看夜空的时候内心会变得很平静,甚至丰富。她越来越喜欢夜晚了,有时写完作业,看完书,她喜欢静静坐在床上,看美丽的夜空。这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

  阳光,鸟语,微风,花香,一个美丽的早晨又开始了。

  慕雪走在通往教室的小径上,耳边是校园广播的声音。突然,她停住了脚步,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名字,一个熟悉的名字。就在她不确定的时候,广播又出现了,她听的清清楚楚:“高一三班的舒航同学,你的学生证已找到,听到广播后来广播室领取。”

  慕雪太惊讶了,舒航居然也在这个学校,她有点高兴,可忽然她又变得失落。舒航和她在同一所高中,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难道舒航故意不想告诉慕雪吗?想到这,刚才的高兴像一只在空中高兴飞翔的鸟儿突然落在了地上。

  不管怎样,好在知道了他在哪个学校,既然如此,总会有相遇的一天的。

  鸟儿从头顶飞过,欢快地叫着,她微笑,继续朝教室走去。

  明远高中是一所充满活力的学校,却又不失它应有的宁静。空气里淡淡的花香静静流淌,这样的安静,总能带给人内心的平静。慕雪很喜欢这一点。

  就像无论你有多大的负担压在身上,只要走在校园里,只要看看周围的风景,你就会觉得没什么压力了。就像某种魔力,能够让你瞬间变换成最好的心情。

  这天,慕雪正坐在座位上记单词,洛洛高兴地走进来坐在她面前,偷偷地对慕雪说:“雪雪,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一个长得好帅的男生,就在邻班”。说完她一脸花痴的笑。

  “不会吧?比你还帅?”慕雪故作惊讶地说。

  “我真的很帅吗?”

  “那是,我们的洛洛,是最美的美男子。”说完慕雪哈哈笑起来。

  “我是女生!”洛洛生气地强调。

  “你是帅帅的女生!”慕雪赶快补充道。

  “不和你说了,等我和他成为朋友后,你们也会认识。”洛洛自信地说着。

  说完洛洛又高兴地跳着走了,此刻的她才真的像个女孩子,天真,快乐,美好。慕雪也开心地笑了。

  不知怎么的,慕雪有点想舒航了,所有的同学中,她这样强烈想念的只有舒航一个人。初中的时光,大部分是和他一起度过的,一起学习,一起游戏,甚至一起回家。这一切,就在她知道他和班里另一个女生恋爱开始,她再也没有和他一起玩过笑过,所幸在那不久,自己毕业可以离开了,毕业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留恋,而现在,却如此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如此想念。这是怎么了?她问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情。

  难道是因为舒航也来这所学校?

  慕雪感觉自己有点乱,她抓抓自己的头发,抬起头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她看着操场上那些奔跑的身影,感觉自己这样好颓废。自从那天听到舒航的名字后,她的脑子里几乎全是舒航。

  罢了,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学习。

  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她可以回家陪妈妈和外婆了。想到这些,她便又开心了。现在,好好复习,一定要考个好成绩,愉快过暑假。

  当有了目标,整个人会充满力量。

  慕雪每天认真上课,努力记住老师讲过的每个知识点,并且认真复习,真心希望期末考出好成绩。其实,她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拿到奖学金,只要拿到明远高中的奖学金,学费就不用担心了。明远高中的奖学金是全省最高的,即使拿到三等奖学金,也能够付很大一部分学费。这样,也能够给妈妈减轻一点负担了。想到这些,慕雪便全身充满能量。

  学校教学楼后面有个花园,里面种满了薰衣草和各种不知名的花,这些色彩美丽的花朵让校园像童话世界一样。下课后,慕雪总喜欢坐在这里的石凳上看书,每当这个时候,就有种置身万花丛中的感觉。

  太阳快要落下的时候,天边的云霞总会呈现出各种颜色,红的,黄的,紫的,蓝的,很多不知怎么形容的颜色,它们让半边天空像一幅油彩画一样美妙动人,色彩缤纷。美好的傍晚,美好的黄昏,不知不觉会让人有种迷醉的感觉。

  慕雪总喜欢一个人坐在这里。这天,她正准备起身离开时,远远听到洛洛在喊自己,她回过头,只见洛洛已经奔跑着来到她跟前了。

  她还没来得及和洛洛打招呼,旁边一个声音把她拉到了另一个世界,“慕雪,是你?”这个声音似曾相识。

  慕雪瞬间像大脑反应迟缓的羞涩少女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她惊呆了。

  这是在做梦吗?她攥紧手指,使劲用指甲刺进手心,想知道是否有疼痛的感觉,自己是否在做梦。

  一秒,两秒,三秒,…“舒航?”慕雪惊叫出口。

  一刹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舒航先开口了,“慕雪,不认识我了么?”

  “舒航,怎么会不认识,只是太惊讶了。”

  舒航笑着说:“其实,我是下半学期才转来的,没来得及告诉你呢。”他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慕雪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比从前更好看。

  洛洛打断他们,惊讶地说道:“怎么,你们认识?”

  两人齐齐点头,洛洛大声笑起来,“太好了,我还怕你们不认识呢!”

  三人都笑了,边走边说,他们的笑声回荡在空中,他们的身影舞动在金色的黄昏里,像一幅用画笔勾勒出来的人影,充满快乐。

  很快,慕雪,洛洛,舒航,他们三个成为了校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当你看见洛洛的时候,总能看见慕雪和舒航,当你看见慕雪的时候,总能发现她身边的洛洛和舒航。他们三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渐渐地,不断有女生来问慕雪关于舒航的事,慕雪总是回答他们相同的话:“我们是初中同学,关系一直不错。”

  她们见从慕雪口中了解不到什么,便知趣地离开。

  有大胆的女生,竟然让慕雪帮自己约舒航见面,还开出条件,说请慕雪吃大餐。慕雪一听直想笑,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帮不了。”

  慕雪觉得自己像护花使者,护舒航这朵名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本该是舒航护着她才对,她怎么成了舒航的守护者。她被自己逗笑了。

  考完试,洛洛提议大家出去玩玩,慕雪表示赞同。

  于是,宽阔的马路上出现了一群骑着单车的少年们。

  这次出游,总共有十几个人,多半是洛洛和舒航认识的。他们约好骑着单车去郊外野营。

  郊外的天空明显与市区不一样,天空高远明净,给人很辽阔的感觉。最重要的是空气,清净新鲜,有种呼吸不够的感觉,恨不能把这里的空气储存起来,留着以后呼吸。也许,感觉最明显的是慕雪吧,她总能够敏感地获得各个感官的感受。

  到达目的地以后,大家都朝不远处的小溪奔去。很快,小溪里一片热闹,洛洛趁舒航不注意,捧起一大把水抛向舒航,舒航猝不及防,正好被水打中。立马听见“啊”的一声。

  洛洛乐坏了,看到舒航湿湿的样子,她恨不能告诉全世界快来看看舒航湿透的样子,她一个劲地大笑。周围的同学闻声看过来,也纷纷参与进来,向舒航发动进攻。很快,大家玩成一片。

  慕雪借来了同学的相机,打算拍些照片。几个女生过来找她拍照,她开心地和她们玩起来。

  小华长得漂亮,穿的也比所有女生漂亮,今天的拍照,主角几乎是她一个人,不过,她照相倒是挺上镜。有女生看不惯她一直拍来拍去,便干脆自己不拍了,让她一个人自恋去。小华却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继续到处找风景,到处拍。

  慕雪也不觉得烦,走到哪里,便拍到哪里。

  大概正因如此,小华和她变得熟络起来,分外热情地和慕雪说话。慕雪倒是平常的样子,看不出她的喜欢,亦看不出她的高兴。

  也许吧,她太会隐藏情绪,她不会为任何人带来麻烦,她不会让任何人不高兴,她努力做好一切自己该做的。

  中午了,天气有点热,慕雪的额上沁出了汗水,她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时,小华从包里拿出两瓶饮料,一瓶递给慕雪,一瓶自己喝。慕雪接过饮料喝起来。两人坐在大树底下的石头上,一边喝水,一边聊天。慕雪发现,小华是个挺热情的女孩,从她的外表看不出她有热情大方的一面,她是那种外表看起来高傲的女生,别人无法靠近。没想到,她对慕雪倒是挺主动,也许觉得慕雪比较好相处吧。

  说着说着,小华谈起了舒航,她说:“我初中怎么就没有遇到舒航那样的同桌呢,慕雪,你好幸运啊。”

  慕雪有点惊讶,笑着回答说:“算不上什么幸运,同学而已,况且,他有时候挺讨厌,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小华好奇地问:“他会有讨厌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像一直都很温和,总是带着微笑。”

  两人都呵呵地笑了。

  慕雪说:“有时间了多相处,你会发现他又讨厌又气人。”

  小华赶快接着说:“那有空我们一起玩玩,多了解了解,呵呵呵。”

  小溪边,洛洛还在和一群男生们打闹开玩笑,舒航也正玩得开心,只是,他不知道此时正有两个女生远远看着他,一个幸福,一个期待。

  也许,梦想中永远无法靠近的那个少年就是这样子吧,至少对小华来说是这样。

  夏日的黄昏迷人而漫长,就像不忍分开的恋人,恋恋不舍,却最终还是会落下。金色的黄昏下,他们骑着单车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欢歌笑语。青春总要这样才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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