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霏兰很难相信燕清雨所说的一切,燕清雨,这个看上去斯文内敛的男生竟然那样怨恨亲人,一瞬间,龙霏兰忽然感觉这个搭档好陌生。一直以来,龙霏兰都认为这个忠实的舞伴是个好心人,认为这个情人的好友是位正人君子,今天才知道,他竟然年纪轻轻就诅咒家人,心肠如此歹毒。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竟然恨家人恨到那种地步?”
“是真的,比你男朋友狄清瀚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虽然怨恨家人,但我没有诅咒过他们,你真的那么希望你爷爷死?”
燕清雨大声地说:“对!他非常啰嗦,死要面子,脾气还不得了,我真的希望他早点死。最好是出意外,这样的话,我们家可以得一大笔赔偿金。”龙霏兰笑道:“哈哈,当时开农用车的人没把你爷爷撞死,对你而言真是遗憾。”
“是的,我真是恨透了那个司机,为什么不把车开得再快一点,为什么不把我爷爷撞死。”
“你说那个当过小偷的邻居发财了,离开了你住的那幢破公寓,后来你跟他女儿又相遇了,而且还是在蓝梦翔?”
“嗯,林伯伯的女儿也在我们学校,她是08级的学生。在蓝梦翔第一次碰到她时,我大吃一惊,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当时她没有认出我来。”
龙霏兰轻松地说:“哦!这也难怪,毕竟大家都长大了,样子都变了,你认出了她,她没有认出你。怎么,她非常崇拜清瀚吗?她经常找清瀚交流,你天天跟清瀚呆在一起,她这才发现你是她小时候的邻居。”
“唉!我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你居然还没猜到她是谁,她就是你最好的那个朋友。”
“我最好的朋友?”龙霏兰恍然大悟,惊讶地说:“不会吧!你说的那个什么林妹妹,就是林瑗娥?”
“没错,就是她!”
“我的天!她看上去那么友好,那么善良,想不到她曾经是个恶毒叛逆的少女。”
燕清雨感慨地说:“要怪就怪她父亲吧!她爸爸的所作所为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她小时候非常坏,比穆伊蕾还要野蛮。”龙霏兰忽然明白了什么,说:“我想起来了,听她说过,她非常憎恨小偷,认为小偷是这个社会最可耻的群体。”
“她本来家里和我一样穷,可她运气好,爷爷出了意外,她爸爸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金。从此她由灰姑娘变成了公主,过上了富贵的生活,她的性格好像也发生了变化。”
“她现在看上去真的很有修养、有礼貌、有内涵,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个大家闺秀。”
“她刚来蓝梦翔的时候,见过我五六回都没想起来我是谁,直到清瀚当着她的面叫我的名字,她这才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我。”
龙霏兰苦笑道:“不是吧!她反应这么迟钝?”燕清雨说:“这也难怪,来蓝梦翔上学的人一多半都是富二代,像我和清瀚这样的穷二代太少了。”
“怪不得你和瑗娥从来不讲话了,原来你们之间有一些不愉快呀!”
“现在的她跟小时候相比,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变化都很大,变成熟了。”
“对了,我们刚才在广场跳舞的时候,纪登皓与穆伊蕾的对话你听见了没?”
燕清雨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情,说:“都听到了,他们说,你真的是一位舞场上的佳人,应该有个只属于你的称号。”龙霏兰问道:“那他们给我取的称号是什么?”
“绯红佳人!”
“绯红……佳人。”
燕清雨认真地说:“这个称号真的很适合你,你的形象颜色是热情鲜艳的绯红,你当过平面模特,拍照时让人过目难忘,称得上一位美丽的佳人。”
“是吗?我不仅想当模特中的佳人,还想当跳舞的佳人,尤其是跳国标舞。”
“好!我永远支持你,我愿意一直陪伴你,当你的舞伴。”
龙霏兰凄凉地说:“说实话,我小时候也恨过父亲,现在我内心对他的那份怨恨还是淡化了。”燕清雨说:“如果我父亲能给我富贵的生活,我也不会恨他,我也没有指望家里的条件能有多好,至少要住得舒服。我家里经常停电停水,而且一天到晚都闻到垃圾的怪味,不像你家里那样好。”
“我小时候的情况跟你差不多,住在一间破房子里,又脏又臭,后来我爸爸把我要了回去。从此我住进了豪华的别墅,家里富丽堂皇,就像宫殿一样。”
“真羡慕你,住了七八年别墅,我就在别墅里住过七八天,我舅舅当过乡长,他结婚时买了一幢别墅。我去过几次,有时候舅舅留我在他家里过夜,我在他家睡过几天。”
“看来你舅舅对你不错,他挺有本事的,竟然当了乡长,你要向他学习。”
燕清雨说:“是的,我下定决心要向舅舅学习,别像我父母那样,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牌,还带那么多不三不四的人来家里。”龙霏兰用怀疑的语气说:“有一件事我感到不可思议,你家里真的穷到那种地步,连电视都买不起。”
“骗你干什么,你要是不信可以问清瀚,他去过我家一次,你问他我家里有没有电视。本来有段时间我父母有钱买电视的,可他们宁愿拿钱去赌博也不肯买,没办法,我只好天天跑到邻居家里看电视。”
“其实我小时候呆在尹家村时,家里也没有电视,我也是天天去邻居家看电视的,每天晚上都去尹宵生家里呆一会儿。”
燕清雨惊叹道:“啊!你小时候天天去尹宵生家里看电视呀?”
“我们童年的经历差不多,在物质方面非常困难。我比你幸运,到了上初中的时候,飞黄腾达的父亲把我接回了家,从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发生了变化。”
“我的命运没有任何变化,从小到大都过着穷苦的日子,如果不是聂勋涵走之前对我那么大方,我到现在还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龙霏兰笑着劝道:“看开点吧!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倒霉,凭你的才华将来一定能有所作为,你如此不孝,可见你的性格比较强悍。看看那个尹宵生,帮亲人去森林砍古树,这是违法的。他还去对抗拆迁队,表面上看他似乎挺重视亲情的,其实他这是愚孝,可见他的性格有多愚昧。”
“这我赞同,宵生是有点愚孝,愚孝的人大多都傻头傻脑的,干不成大事。看看叶峻涛,他虽然爱他母亲,可他对母亲贪污的行为还是表示唾弃,可见他孝顺得比较理智。”
“好了,我们回学校去吧!这个录像厅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燕清雨讽刺地说:“那是,呆在这里,感觉跟呆在家里一样。”
龙霏兰回到学校后发现狄清瀚非常紧张,他除了吃饭睡觉以外,连续两天都呆在练舞房,看来有什么盛大的活动需要他编舞,抑或,他要上场做一次重要表演。狄清瀚这两天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变得很冷淡,难道这场表演比自己还要重要吗?龙霏兰找到林瑗娥问道:“清瀚他到底在搞什么,有什么重要的活动要他参加吗?我看他这两天一直呆在练舞房里,他要编的究竟是一段什么样的舞?”
“不是编舞,他在练BREAKING,而且还要选四个搭档,前天校长找他谈话了。再过半个月,我们学校的队伍要跟另一个街舞团体斗舞,争夺参加歌舞艺术节的机会,那个街舞团体就是双色鹰工作室。大概一个月后市中心会举办歌舞艺术节,主办方想请我们学校的人去跳舞,可他们又觉得双色鹰的人舞技更好,我们的校长表示愿意跟双色鹰公平竞争。大概半个月后,双色鹰工作室会派五个舞者来我们学校,校长要求学长挑五个擅长斗舞的人苦练舞技,准备应战。”
“啊!”龙霏兰有点吃惊地说:“是这么回事呀!我听清瀚说过,击败韩晔龙所属的团队,是他的宿愿,他知道自己练一辈子街舞也斗不过韩晔龙,可是以团队的形式斗舞就有机会赢。他来蓝梦翔上学就是为了这一天,寻找舞技精湛的人跟他组队对付韩晔龙,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他这段时间一定会拼了命地练舞。”
林瑗娥忧伤地说:“是呀!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可惜,学长最在意的那个人不在学校,没有那个人帮他,学长领导的蓝梦翔代表队恐怕还是会输。”龙霏兰惊讶地问:“叶峻涛怎么了,他生病了吗?还是休学呢?”
“也没什么,听说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去上演员培训班了,这半个月他要学学如何演戏,这样才有机会当演员。好了,我不多说了,我们也去练舞房吧!关于这次斗舞,出场的人必须是三男两女,学长把校内所有舞技精湛的人都叫去了,要一个一个严格筛选。”
龙霏兰与林瑗娥来到了练舞房,此刻这里站满了人,辛皓泽与章思锐正在斗舞,看样子已经斗了七八个回合,两个人看上去都有点疲惫。龙霏兰来到狄清瀚身边小声地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呀?这么重要的斗舞我也要参加,我要跟你一起领教韩晔龙的舞技。”
“看你整天忙着跳国标舞,以为你把街舞忘了,既然你想参加,那我给你机会,聂勋涵不在这里,我们学校舞技最优秀的女生就是你了。”
狄清瀚虽然在跟龙霏兰说话,但眼睛却盯着正在斗舞的两个人,当辛皓泽使出一招UFO之后,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出招了。章思锐还是一脸自信的样子,看着辛皓泽说:“怎么样,你还有力气继续斗舞吗?如果实在是支撑不住,那就认输吧!”
没等辛皓泽回话,林瑗娥站到章思锐面前轻松地说:“她已经输了,就由我来陪你玩一玩吧!我的舞技比聂勋涵差不了多少,要不然我怎么被称作小舞后了,半个月后我们学校要跟双色鹰斗舞,身为小舞后的我应该上场。”
章思锐正准备开口,狄清瀚发话了:“林瑗娥,半个月后的斗舞不是普通的表演,是实实在在的比试舞技,你只适合跳舞,斗舞还是算了。要出场的两名女子已经确定了,是龙霏兰与章思锐,现在开始挑男舞者吧!自认为舞技很棒的男生站出来,展示舞技给我看。”
“嘿嘿……”累得站不起来,坐在地上的辛皓泽发出了一阵幸灾乐祸地怪笑,自己刚刚输给了章思锐,心里觉得有点失落,现在看见林瑗娥还没比舞就被淘汰了,辛皓泽忽然又感到心里很痛快。穆伊蕾走过来扶起了辛皓泽,说:“你虽然长得比章思锐漂亮,可你的舞技真的不如她,我背你去寝室休息吧!”
林瑗娥沮丧地看着狄清瀚,觉得自己最欣赏的这位学长对自己有点不公,自己跟连细月争夺领舞时他把机会给了连细月,今天自己跟章思锐争夺上场斗舞的机会,他竟然连看也懒得多看一眼就说自己不行。为什么,为什么学长如此武断,至少也应该看看自己跟章思锐斗舞的过程吧!如果自己真的斗不过她,倒也心里舒服。林瑗娥心灰意冷地回到了宿舍,龙霏兰悄悄地走进了林瑗娥所在的寝室,林瑗娥坐到电脑前上网看电影,没有察觉到背后的龙霏兰。
“瑗娥,希望你不要怪狄清瀚,我感觉章思锐确实比你强一点。”
冷不丁地听到背后有人说话,正在看恐怖片的林瑗娥吓了一大跳。回头冲龙霏兰怒斥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我正在看鬼片,你突然来打扰,本来就很紧张的我更惊慌了。”
龙霏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内容,红衣厉鬼正在空中飘来飘去,画面非常恐怖,龙霏兰也有点害怕了。发现龙霏兰脸色不对劲,林瑗娥连忙关了电脑,用戏弄的语气说:“咦!我今天才发现,你跳国标舞时的着装跟电影中的厉鬼很像,一袭红衣,色彩鲜艳,长发凌乱。”
“是吗?我的这个造型跟厉鬼的造型还是区别很大,厉鬼脸色苍白,而且是一袭红衣遮住了整个身体,我的长腿还是露出来了。算了,不说这些了,燕清雨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是半信半疑。你跟他真的早就认识,曾经还是邻居吗?”
“你说什么?”林瑗娥惶恐地看着龙霏兰,语无伦次地说:“他、他都告诉你了吗?他把我过去的事……”
龙霏兰打断了林瑗娥的话,说:“没错,他都告诉我了,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在蓝梦翔第一次看见尹宵生的时候,心里非常紧张,后来时间长了觉得没什么。怎么,你也和我一样,害怕面对小时候认识的人吗?”
林瑗娥沉默了,低下头几分钟都没有开口说话,龙霏兰小声地说:“既然你不愿意讲这些,那就算了,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呵呵……”林瑗娥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但我承认,我爸爸确实是个小偷,我也因此怨恨家人甚至怨恨自己,整个少年时代我都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同学们都嘲笑我,说我是贼的女儿,十六岁以后我才变得自信自爱,可我没想到燕清雨也在这个学校,而且他还是学长的好朋友。”
龙霏兰感慨道:“唉!原来你一直活在父亲的阴影当中,难怪你那么憎恨小偷了,可你的运气比燕清雨好,你爷爷出了意外,你们家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金。从此你跟着父亲离开了贫民窟,他到现在还要回那个鬼地方住,那幢经常停电停水的公寓很脏吧?”
“确实很脏,不是一般的脏,一天到晚都能闻到垃圾的气味。”
两个人正在交流,寝室里忽然进来了一大群女生,她们都是林瑗娥的室友,林瑗娥瞟了她们一眼,发现她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像传单的纸。林瑗娥好奇地问道:“喂,你们几个看得目不转睛的那张纸是什么东西,你们在找工作吗?人家开的条件很苛刻吗?看你们每个人都是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
“不是,我们不是要找工作,是要参加亿万富翁的相亲会,人家开的条件写在这张纸上。我们学校有很多女生都想嫁给亿万富翁,这几天大家都在打扮自己,按照富翁的条件包装自己,为相亲会做准备。”
“哎呀!”龙霏兰叹了口气后笑着说:“我以为他们拿在手里的那张纸是什么了,原来是有钱人的招亲条件呀!”
林瑗娥也调侃道:“我以为那是某个公司开的招工条件了,现在网上经常看见一些年纪有点大的富豪征婚,然后会开一个相亲派对,一大群年轻女子会排队参加这个派对,感觉跟选秀活动有点相似。”
龙霏兰无奈地看着这些想要嫁给富翁的同学,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同学平时看上去还有一点矜持,有一点清高。见了老师很少主动打招呼,看见别的同学舞技很优秀也不会轻易承认,一个学校之内,除了叶峻涛与狄清瀚以外,她们很少承认第三个男同学舞技很棒。既然她们都有高层次的自尊,有一股冷漠的傲气,那她们也应该用同样的态度对待其他事物,没想到,就是一个区区的富豪相亲会,竟然能让她们如此殷勤、如此热心。
林瑗娥把室友手中的纸借过来看了一眼,说:“这个相亲派对一周之后开始海选,估计我们学校会有很多女生参加,看来连细月要赚不少钱了。”龙霏兰很不理解地问道:“连细月要大赚一笔?富豪相亲会跟她有什么关系,怎么,她当了相亲会的工作人员吗?”
“这你还不明白?连细月是开网店的,卖一些衣服和化妆品,我们学校那些想要嫁给富翁的女生必须提前做准备,她们一定会抓紧时间打扮自己。正版的名牌衣服太贵了,她们一定会买山寨货,一个学校内只有连细月卖这个,她这个星期当然会大赚一笔了。”
“哦,是这么回事呀!连细月卖东西从来不打折,看来她真的要猛赚了,其实这些所谓的富豪征婚也未必是真的,我在上海的一些朋友就被骗过。我很反感这种派对,我龙霏兰这辈子坚决不参加这种活动,你了,瑗娥,你会参加这种相亲派对吗?”
林瑗娥认真地说:“没兴趣,那些有钱人未必是诚心想要跟你结婚,顶多就是包养几年,随便玩玩而已,你没看见富豪开的条件吗?上面特别注明的几个词,要求参加相亲会的女孩子必须是纯洁、清白、无瑕疵的女生,最好是没有跟异性交往过。”
龙霏兰有点伤感地说:“是呀!那些亿万富翁应该也看不上这些送上门的小姑娘,相反,跑去海选的女生自己要花一笔钱,成本太高了,竞争太激烈了。我爸爸有个合作伙伴,那位大叔公开征婚,鬼知道来了四千个年轻女子,最后能嫁给他的仅有一位,其他人都白忙活了。”
“哈哈!”林瑗娥大笑起来,说:“这年头,不管做什么事情,找什么工作,竞争都是非常残酷的。看看路边那些乞丐,他们也争地盘,争夺乞讨区域,就连富豪征婚,应聘者之间也竞争得如此激烈,她们都认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我母亲也是如此,可她选错了人,结果过了十几年苦日子。”
林瑗娥谈起了她的家事,她的母亲年轻时很漂亮很自信,只是有点懒惰,觉得嫁进豪门是最好的出路,于是草率地嫁给了瑗娥的父亲。偏偏就在瑗娥的父母结婚之后,家里发生了一系列变故,瑗娥的爷爷做生意非常不顺利,所有的投资都失败了,家里欠了一大笔债,从此一家人搬进了贫民窟。童年时代的穷苦生活在瑗娥心里留下了阴影,瑗娥恨过父亲,为什么不好好工作,为什么要当小偷呢?
在瑗娥九岁那年,经常会看到一些不三不四的叔叔伯伯在门口晃过,他们大多都是去邻居家打牌的,刚刚搬来的邻居是个赌鬼。那位燕伯伯特别喜欢打牌,经常约赌友来家里,自己的父亲有时候也去邻居家赌博,有一次,父亲说要给自己买玩具,可到了第二天父亲却什么也没买。瑗娥哭了大半天,母亲伤心地告诉她,父亲昨天在燕伯伯家打牌时把钱输光了,瑗娥从此开始怨恨邻居了,只要是燕伯伯家里的人,她都无比讨厌。
因为父亲当过小偷,瑗娥在学校遭受了同学们的白眼,直到初中快要毕业的时候,一件事情改变了瑗娥的命运。偶然的一天,瑗娥回家时发现父母都在哭泣,燕伯伯告诉她,她的爷爷出车祸死了,瑗娥当时还是觉得有点伤心,到了第二天却感到无比兴奋,因为家里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金。一家人终于离开了贫民窟,搬到了繁华的市区,住进了豪华的别墅,瑗娥也转学了,转到了比较正规的艺术学校。
瑗娥以前上的学校虽然也有舞蹈队,但舞蹈老师的品质不太好,那位男性老师经常占女学生的便宜,他以纠正舞蹈姿势为由在学生身上乱摸。差不多舞蹈队的女生有一半都吃过亏,瑗娥也不例外,如今离开了那所条件普通的中学,来到了学费昂贵的艺校,瑗娥感到轻松多了。在这个新的学校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没有谁会说自己是小偷的女儿,这里的男老师也比较规矩,不会在自己身上乱摸,出手纠正舞蹈姿势的老师都是女性。
瑗娥在新的校园变得非常自信了,性格也逐渐开朗了,大胆地跟同学们交往,参加学校举办的各种活动,同时也迷上了街舞。在朋友口中得知,上海有个非常优秀的舞蹈工作室叫作双色鹰,那里的舞者非常厉害,他们斗舞的招式刚猛强劲,让人过目难忘。瑗娥决定看看双色鹰的表演,于是找父亲要了一大笔零花钱,然后去上海旅游,打听关于双色鹰的消息。来到上海后瑗娥穿着一条紫色的鲜艳短裙,把头发染成了神秘高贵的浅紫色,这是代表自己形象的颜色,跟双色鹰的舞者见面,要保持最完美的自我。
当瑗娥来到双色鹰工作室的时候,那里非常冷清,呆在工作室的人告诉她,最优秀的七位舞者不在工作室里,他们去参加某个商业活动了,他们可能是最后上场的团体。瑗娥连忙打车来到了活动现场,上场表演的那群舞者正是双色鹰的七个人,瑗娥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台上的那段舞蹈,刹那间被迷住了。站在最中间的那位长发舞者,他的舞技竟然如此精湛,出神入化,步步完美,看不到半点瑕疵。
活动结束后,瑗娥拦住了那名长发男子,两个人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当他要离去的时候,他说了这样一番话:“街舞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是一种步伐自由、风格随性的舞蹈,没有太固定的节拍规范,只要是拥有舞蹈天分的人都可以学习它、驾驭它。紫色头发的小妹妹,相信你也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舞者,你应该欣赏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街舞。”
看着他的背影,林瑗娥的内心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欲望,想要学习街舞的欲望,成为一个像他一样优秀的舞者。第二天林瑗娥在网上搜索双色鹰的相关资料才知道,那七个人合跳的那段舞叫做《彩虹下的舞伴》,编舞就是那名深沉的长发男子。他的左手长着六根手指,绰号叫做六指舞神,他的真实姓名叫做……狄、清、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