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12
孙文静来到大哥的办公室直截了当的问他:“你和二哥都干了些什么?你们都怎么了?什么卑鄙的,阴的招数,启帆都已经知道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二哥刚刚回家了,听说你二嫂要和他离婚,你回去劝劝你二嫂吧。”
“我不想见他,看见他我就恶心。”
“再恶心也是你二哥,想要跟启帆结婚的话,就乖乖地听话。”
“我不想用手段来逼他和我结婚,我要他心甘情愿的和我结婚。“
“那你就心甘情愿的等吧。”
文静生气的离开,他忽然对两位哥哥很是失望。从小失去了妈妈,她一直把哥哥们当做是靠山,比爸爸还要亲的靠山。可是现在这一刻,她觉得哥哥们是那么的陌生。
孙文强直到妹妹离开了很久,他也无法平静他的心情。他总是会回想起妈妈在世时,对爸爸失望的样子。从小他就从他们吵架的理由中知道,李美娟是他们吵架的原因。原来爸爸一直对李美娟念念不忘,所以妈妈才一直不快活。知道她临死时对爸爸说,‘我走了,你解脱了’的话时,那种哀怨的表情,一直索绕在他的脑海。文浩被抓,直到律师来说明情况时,他才知道,老二做的事有多愚蠢。他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是事已至此,他总想要先救下老二再说。他本来是想抱着诚恳地态度和莎莎谈谈的,不想莎莎一口一百万,绝无商量余地拒绝了他。文强恼怒之余,不得出此下册的用了那么一招。可是当文强把合同摆在莎莎面前时,莎莎看都不看的说:“我对白纸黑字没有什么兴趣,我只对真金白银的感兴趣,要么坐牢,要么拿钱。”
文强不得不提醒她说:“你知不知道这张纸值多少钱?”
“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它是我的吗?”
文强沉默了很久才说:“好吧,既然你非要撕破脸,那就撕破吧。告诉我你的账号,我会把钱打给你的。”
孙文强的怒气还没有消,吴启明就直接闯了进来,他一把抓住文强的衣领就是一拳。文强没有还手,他冲启明一笑说:“对不起,我的确是利用了你,不过我原以为它对我来说不过是废纸一张,却没有想到被你老婆一百万的价钱卖给了我。我出了那么高的价钱,总得连本带利息的一起捞回来吧?你说呢?”
启明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他不解的问:“莎莎?一百万?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就回去问你老婆吧,我对你解释不着。还有,以后对我挥拳头不要那么的随意,我可能不会一直这么原谅你。”
启明回到家中,莎莎不在,他打她的电话,关机。他打开一瓶酒,喝了起来。喝着喝着,他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朝他走来,他步履蹒跚的朝她走去,说:“你来了?你来多久了?”然后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亚美兰刚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常秘书跟在一位衣服考究的,戴着硕大的珍珠项链,脸上不怒而威的女人的后面。她的心一沉,知道该来的迟早都要来。美兰站着没动,她尽量的让自己显得平静些,从容些。李美娟站住,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后说:“听文静说,你很狂妄,很骄傲。我虽然对她的话未必全信,不过你的胆量却是很大,敢跟我平视的晚辈不多,你是一个。”
“看来夫人您喜欢以势夺人,这是强者的一惯姿态,我已经在文静小姐身上深深地体会过了。您如果是来找我的,不妨开门见山,我洗耳恭听。”
“哦。。。”李美娟冷笑道:“看来不是一般的狂,你就凭这点让我儿子会喜欢上你的?”
“你儿子曾对我说过‘头上没有一片瓦,脚下没有一寸地的人,却是个宁愿错过机会也不肯低头的人。’我想这样的我让他喜欢,未必不够资格。”
“是吗?看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还真有道理。”美娟冷冷地对她说完,对常秘书说:“我和美兰有话要说,不要让人来打搅我们。”她朝启帆的办公室走去,美兰朝常秘书笑笑说:“没关系,该来的迟早都要来。”
“要不要给启帆打个电话?”
“不要。”美兰说的坚决。常秘书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口气。
美娟朝沙发的另头指指说:“坐吧。看来我们要谈很长时间了。”
美兰坐下说:“看来您不同意您的儿子和我交往了?”
“是的。就如你所说,头上没有一片瓦,脚下没有一寸地的人,如果只凭骄傲和自尊就能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的话,是不是也太容易了些?”
“如果连骄傲和自尊都没有的人,岂不是更加可怜?”
“找不准自己位置的女人是可悲的,异想天开的女人才是更可怜。”
“是吗?那我的位置在哪里?”
“你的位置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一定不在我儿子的身边。”
“曾经有位母亲对我说,不要成为他儿子的障碍,我也是启帆的障碍吗?”
“你不是他的障碍,但你是他的负担。”
美兰有点难过的低下了头,她自嘲的说:“看来被俩位不同的母亲拒绝,还真是我的悲哀。”
“这是生存法则,你如果能明白这点,就不会第三次被人拒绝。”
“我曾经对前一位母亲说过‘希望她再次见到我的时候,不要对今天的谈话感到后悔。’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希望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您不会后悔。”
“我们还有再相见的必要吗?”
“但愿没有。”
李美娟在她离开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劲来。她的母亲曾像刚才一样拒绝过她深爱的人,她也是曾伤心了很久,很久。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变得越来越硬,人,越来越像她曾讨厌的母亲。
亚美兰回到办公室后,疲倦的坐在椅子上。她几次想要拿起电话,几次放下。这时常秘书进来问:“她说什么了?反对是吧?你不要怕,启帆可不是启明那么好摆布的人。”
“看来我要辞职了。”
“别傻了,这个公司完全是独立的,跟他爸爸妈妈没有关系。”
“可他是他父母的儿子。”
“美兰,如果你没有这点勇气的话,就不应该开始。”
美兰没有说话,她望着常秘书,常秘书冲她点点头说:“我支持你,不要怕。”
这时美兰的手机响了,素素用哭诉的声音说:“美兰快回来,我快要死了。”她一跳而起说:“我马上就到。”她不理会常秘书的询问,跑出了公司,跑回了家。她推开门,看到素素倒在血泊中,人只有微弱的呼吸。她把素素送到医院,医生说她已经流产了,但是由于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需要住院观察。美兰看到躺在病床上素素的惨样,心里悲哀的想,自己何尝不是被人羞辱的体无完肤?什么骄傲,什么自尊,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可笑的借口罢了。想到这里,她难过的哭了起来。
美兰的哭不是嚎啕大哭,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她的眼泪在她的脸上奔流而下,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她哭的太专注,专注到病房进来一个人,都没有发觉。
郝青云进到病房,刚要叫“妈”,就被马霞云制止,她指着美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青云站着不动,好奇地凝望着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世界里的美兰。他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对于痛苦和悲伤,是这样的沉醉。
美兰被素素的痛苦的哎哟声惊醒,她擦把眼泪问:“素素,你醒了?”
素素的手摸摸肚子问:“孩子呢?”
美兰难过的说:“没了。”
素素听闻后,哭着说:“我就知道保不住他了。他们真狠,故意往我肚子上踢,就是要踢掉我的孩子。”
“要不要给成耀华打电话?”
“不要。他若是有心自然会来。”
“素素,不然趁这个机会和他断了吧。”
“还以为靠着了一颗大树,不想这颗大树是空的,不值得依靠。”
“这世上值得我们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们仅有的,就是别人不屑一顾的自尊心。”
郝青云默默地听着她俩的谈话,美兰的话让他不觉得在心中对她的映像更加深刻些。他对这位初次相见的女孩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来。这种好感,让他觉得亲切,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愉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