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失落的王子难忘之夜
黄昏的村庄静谧而又安详,青山依旧青,溪水依旧流,马思宇倚栏凭望炊烟袅袅中大自然的一派安详,此刻的他心更能接近乡野人家的心境。
在这里顺应自然的变化,吸收自然的精华与养分,心无杂念,世界再浮华喧闹我的世界也是万籁俱寂。他多么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不管世界如何发展,在这里都能按照自然的规律生活进行,不必行色匆匆也不必心灰意冷。
春看着马思宇的背影,那个优秀的男子,那个让多少人追捧的美男子,此刻却是无比的悲戚与落寞。久久地两人共同欣赏着眼前的风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他什么时候感知春在身后,淡若清风地说:“你看,这溪水淙淙流过,不必惊涛骇浪,也不必激起浪花飞舞,吟着平淡自然静默地滋润这一草一木和这山间的人家,人们该是多么快乐。”
“波澜不惊的人生不是有志青年该想要的,曲折的寻觅才是美的。”春理解他的心境,但她还是觉得他不属于他向往的那种生活,那是自己有些疲倦的生活方式,而眼前的这个富二代却想丢弃生来富足的生活,去过平淡简单的乡村生活,这绝对是幼稚的想法,能愿意平淡一生的人一是他生来平淡的生活环境,不与外界接触,他没有更好的想望,因此内心归于平静,而第二种人就是心境超脱的人,无论外界怎样都心无旁骛,即使见过城市的繁华与现代科技的绚烂生活,心境终归淡泊,就像眼前的这个村子的人,他们的心从未因外界的种种绚烂的诱惑而受扰。
马思宇会是那样的人吗?他从小养尊处优,是个长在现代文明下的富少爷,即使他现在满心向往也可能只是由于一时郁闷。
“有志青年?我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就必须要立志做一番事业吗?我父亲的事业,那是他的理想,是他实现自我价值的体现,我并不是藐视他追名逐利,只是那种生活追求对我毫无意义,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和相爱的人共筑一个爱的小屋,我可以向那些乡村的孩子传播知识,培养他们积极的人生态度,回到家就可以看到爱人温柔的笑脸,闻到香喷喷的饭菜,不需要食山珍海味,包含爱的成分正是人间美味。”
他望向那片炊烟袅袅的村子,“也许我现在真得爱错了人,青不是一个可以在乡村相夫教子终其一生的人,她有梦想,也习惯寂寞孤独,享受独处的境界,也许有一天她在梦想的路上,会遇到一个她愿意带她一起旅行的人,只是我只能远远地望着她的背景渐行渐远。”
春出神地望着他,想他说着这样的话语,或许这就是云秀的儿子,他又怎知眼前的村子就是生母的故土,在那座小山上,埋葬着母亲永远20岁的青春笑颜和她的爱情,他的思想是不是母亲在冥冥中给他的提示:平淡一生,不要追求爱的轰轰烈烈。云秀生命的延续终归平淡安逸,这是她最好的归宿。
春想这何尝不是自己最期待的生活,只是自己一直觉得爱情是渴望不可及的,自己又是否有缘结交这样一个男子,可以跟自己过平淡的生活。马思宇望着春出神的眼神,浮起一丝笑容:“即使我和青不可能成为情人,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当然我们也会是朋友。”春笑了,但她的心思他是否知道。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我才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要归于平淡,这个世界如何都与我无关。”春没有笑容,她一时还是不能原谅那个一直爱着青的人,突然间觉得爱错了人,也许青真得不会爱上马思宇,至于那个明星他是不是喜欢青都显得那么无力,这个世界真得越大烦恼越多,她有些厌倦这里,想念家乡淡如清水的生活。
马思宇苦笑,对于眼前这样一个来自乡村的女孩,他有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情感,他没有勇气问她:“你的世界是否可以有一个这样的我?”昏暗的夜下,他看着她美如绸缎的长发,低眉思索的神态,她和青有着不一样的美,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那种温婉的女子吗?可一直他都把春当做青的姐姐像自己的亲人一样,那种亲情是不能让狭隘的爱情亵渎的,他很快回过神来,无奈一笑,在心里骂自己:“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无论如何春都是青的姐姐,是他深爱女孩的姐姐,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我绝不会让那么尴尬的事发生。”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马思宇说着,两人结伴要回,却不想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只见他手捧一束纯洁的百合,像一座雕像目光专注地盯着马思宇,这着实吓了春一跳,马思宇顺势把她抱在怀中,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使她慌张,春以为那是专属马思宇的体香,那种亲密的接触伴着那香味让她唯恐不安。她看向那个正以悲伤神情望着她的男子,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穿着有些寒酸,头发凌乱,再往下看他右手臂挎着一个篮子,里面是些水果和火纸。而他的左袖里空空荡荡的,风一吹整个人有些鬼魅。春不禁又是一阵心惊,马思宇不自主的紧紧揽住她,春只能向他不自然地笑笑。
“大晚上的你在人后面偷听讲话,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马思宇有些气愤地向他吼,他看向吓得有些脸白的春。
“呵呵!”那人干笑了两声,自语道:“22年了,整整22年了。”他低下那黯然的脸,走向那夜色更深处,落寞的背影渐渐被黑夜吞没。马思宇望着春更加泛白的脸,他心开始慌张:“春,你没事吧!你不要害怕!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他揽起春,往路口走去。
而这时天色更加昏暗,一场大雨在所难免。上了车,春无神的低着头。马思宇只以为她是被吓着了,而春想的是刚才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去看云秀,他眼神那么悲伤不可能是村子的人,但他会是谁?他怎么会去看云秀?云秀生前还会有怎样的经历?这个男子跟云秀是什么关系,他会不会知道那个女婴的下落?这一切一切的疑问与联想,使得她心既恐惧又好奇。突然一个雷声,瞬时大雨倾泻而下。
“前方不能走了。”马思宇看着前方泥泞的路面,车子开始打滑不能前进,他眉头紧锁,看向春,春低头想着心事显然没有听到马思宇的话。他望着她,心想平日落落大方临危不惧的春今夜这是怎么了,刚刚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他看春的神情也不是刚刚脸色苍白的摸样,明显是在想心事,这个时候她会想什么呢?马思宇担心的问道:“春,你没有事吧。”
他抬起头来,疑惑地反问:“怎么了?怎么不走了?”说着透过玻璃她才惊讶地说道:“啊!下这么大雨啊!这可怎么走?”马思宇笑着说:“你终于回过神了,真怕你的魂我拉都拉不回。”春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们下去避会雨吧!不然这样打雷我们非劈死不可!”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在这样的雨夜里能有这样一个阳光男孩陪伴何尝不是一种浪漫的经历,春温暖的笑了。他们只有在树下避雨了,马思宇从车上拿下毛毯给春披上,春望着他的笑容,一阵感动,她不自觉试探性地说:“思宇,生日快乐!”她说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唐突的说出来,她注意地望着他。
马思宇先是一愣,紧接着他恢复笑容回复道:“谢谢!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记得我的生日。”转而他皱起眉头转着眼珠问:“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呢?”他不等春的回答已经在思考是不是早些日子青就开始打算自己的生日,无意间被春知道了,别的途径春也不可能有的,他想着,看着春有些迟疑的眼神,说:“好了,不问那些为什么了。”
他看看天色,猜测到:“这雨是要下一阵子了,这个生日在这样一个郊外的雨夜过,还真是永生难忘,希望别挂在这树下了!”他说笑着,而春心事更重了,自己猜测的难道都是对的吗?突然她想起那个男子,这样的雨天他在山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她想着,接着马思宇的话:“就怕有人要挂在山上了。”
马思宇回过头望着她:“你是说刚刚那个吓人的男子?”她点点头。马思宇神情紧张地说:“你想我们去坟场救他?”他说完都觉得毛骨悚然,说实在,他还真没有勇气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坟场救人,这时该马思宇吓得脸色惨白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偏僻的地方埋葬的只有他的生母,她是没有资格葬在家族坟场的。
“不用的,听天由命吧,我们都不知道是否能躲过这一劫。”春淡淡地说道。瞬间一声闷雷,春本能的钻到马思宇的怀中,他也顺势抱紧她。
突然间春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自己何时能遇到那样一个她可以爱的人?她这样想着,竟闭上眼去安心地感受一个男子的温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