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云秀笑的解读
冯亚云看见是外孙女,既生气又心疼,又想还能跑得动应该摔不太重。这件事情她知道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迟早她要和思宇在一起,她每天茶饭不思的生活,让他很心疼。他要想方设法让孙女开心,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一定会满足。
冯佳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手揉着脚踝,心里却焦急的想着:思宇竟然还有一个亲生母亲在外面,而他现在知道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很难过?总之她现在想的一切都是为思宇担心。
冯亚云进到冯佳的房中,看着一脸愁苦的孙女,冯佳警觉地望着外公,她那表情是想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啊!”而冯亚云无比疼爱地望着她,关切地说:“脚还疼吗?”冯佳下意识的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她很想否认白天偷听的事情,但是这会子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思宇还有一个生母,那我就详细告诉你思宇的身世。”冯亚云温和的说。
“这事还要从十几年前讲起。当年马强和我定下你和思宇的婚事后,我就对马强进行了调查,我怕他图谋不轨,对冯家构成威胁。于是我就派人常年暗地里观察他,一开始他倒是很本分,没有什么小动作。大约是思宇八岁那年,我终于看到马强的小动作,他居然对雅菲产品的原料做起了研究,他还搜集了很多公司内部的一些文件,我知道他是想用这些有朝一日咬我一口。于是我放任不管,任他搜集。后来盯梢的人告诉我,常常在马强的家附近出现一位男子,此男子只是对思宇感兴趣,每个周末都会在思宇的学校或者家附近看着他。
“我马上命令他详细调查这个人,查他真是费了一番功夫,这人神出鬼没,人脉稀少,索性我还是打听到了。原来他是思宇母亲生前的追求者,名叫秦逸。据当年的房东介绍,秦逸遇到这位名叫云秀的女子时,已经怀有马强的骨肉。她进城寻夫发现丈夫已经有了家庭,五家可归,恰巧遇到这个叫秦逸的司机,秦逸见她可怜便把他带回家,后来秦逸竟然爱上这位身份不明还身怀六甲的云秀姑娘。
“据房东回忆,云秀姑娘一开始见谁都不说话,秦逸想方设法讨她欢心,她也只是嫣然一笑。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云秀一心只有马强,抑郁之极竟然疯癫了,见人叫问:‘见到我的小马哥了吗?他在你们这里的。’人都说她是疯子,劝秦逸感紧把她送到派出所,秦逸却是个痴情之人,誓言照顾她一生一世。”
冯佳听得入迷了,这是怎样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痴情的男子。“那她的孩子怎会到了马叔叔那里?按说有人那么照料他们母子这也算是件美满的事了。”
冯亚云面无声色地说:“后来她死了。”“她自杀了?”冯佳惊讶的猜测到。冯亚云眼皮往下一耷,站起来踱着步子:“她吃了催产的药,提前一个月把思宇生下来了。然后她就死了。”冯亚云说到这心里也不免为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子肃然起敬,因为在他心里也有一块无法弥补的伤痛:冯佳的母亲,他的亲生女儿也是难产死的。冯佳也不免鼻子酸涩了起来。
看着外孙女伤感起来,他继续讲道:“也许是天意,马强的妻子也在当天生产,还是在同一家医院。”“那么他们是见过面了?那那个女孩呢?”冯佳好奇又期待是这样的结局。但她又不明白思宇应该还有个姐姐或妹妹的,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冯亚云这时有些不耐烦,他快速地讲:“马强当时心里只有情人的孩子,错把思宇抱回了家,而那个女婴被别人抱走了。”
冯佳更加迷惑:“‘别人’?难道不是秦逸抱走了吗?”“不是,秦逸当天出了车祸,孩子被一个路人抱走了。秦逸就开始满世界寻找那个女婴,为此他吃过很多苦头,甚至坐过牢,失去了一只胳膊。好不容易找到后,他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云秀的孩子,我猜他是为了报复马强才又将好不容易找到的孩子送到山村里,但是不明白他又为什么一直资助她上学。也或许是为了让云秀的孩子独享一个美满的家庭,他没有把女孩还给马强,但心里又对不住那个女孩,于是一直暗地里帮助她。”
“外公,那么说你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在哪了?”冯佳机灵的问道。冯亚云看着聪明的外孙女,心里暗想:“要不要告诉你?”冯佳期待着,看外公迟疑的表情,疑惑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知道为什么还不能说?”她语气里有些责怪的意味。
冯亚云只得说:“这件事,连马强现在都还蒙在鼓里。”“您不想他知道?”冯佳问道。“我是想留最后一个杀手锏。如果马思宇依然不娶你,我就让他和马强为他们的决定赎罪。杨婕会替我亲手将他们打垮。”
“杨婕是谁?”冯佳想她应该就是思宇的姐姐或妹妹了,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耳熟?“她跟你是同一级的校友,刘青的好朋友,你情敌的闺蜜。”冯亚云一字一句的说。
这回该冯佳吃惊了!天下正有这么巧的事?“真不可思议!思宇和她的关系听说还不错,他们经常见面竟然不知对方是亲人!”
“现在我还用不上杨婕,云秀留下了一幅刺绣,将自己绣了下来。马强会奋不顾身求我要回。”冯亚云胸有成竹的说。“什么样的刺绣?”冯佳好奇道。
冯亚云走到一旁,掀开悬在墙上的一层布,冯佳走过去仰头细细端详着。这女子的美貌可以说是超凡脱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她在心底暗暗想:“难怪思宇长得那样清秀,原来他有一个美若天仙的母亲,还有也难怪他会喜欢像青那样的女子。”感叹之余,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她再仔细端详画中女子的笑,和她的神态。“我怎么觉得她的笑那么诡秘,她的红衣那么刺眼。好像是一个新嫁娘,幸福中却又透露着哀怨好像还有一丝杀气。”冯佳说完都觉得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画中的人做出这样的解读。
冯亚云在背后看着外孙女出神的表情,心里担忧起来。“那件‘红衣’是她用自己的鲜血染成的,我找人验过这幅绣品,这个女子确实不一般呢。”冯亚云如是说,是因为那位资深鉴赏大师的一句话:“此女子的笑是会随着人心变化的。”
你心地单纯善良,看到的必然是一个天真无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女子;你心阴险狡诈,作恶多端,必会觉得此画中女子的笑锋利无比,似利器直至良心。还有一种是用情至深之人,必能解读出其女子的哀怨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