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打得手酸,我才罢手。细看一回,那是只掉下土坑,饿得快死的摔断了后腿的雄鹿。而且鹿茸不知被谁割了去。现在,那鹿满口鼻都是血。
我这才镇定下来。我发现自已满身是汗,连裤裆里都湿湿的。那土坑大约四米多深。表姐,表妹站在坑边看着我的表演。
“怎么弄上来?”我问。
“看来得弄两根绳子来。”表姐说。
船离这也并不远,船上有许多的绳子。表妹很快取来了一根长绳抛了下来。
我用绳拴了自已,但转瞬我就解开。我将绳子拴到鹿的项部。
“让下,我扔铁棍上来。”我将铁棍扔了上去。
“你们将绳子拉紧,我爬上来。”我说。
可那来的力气,手脚都有些发软了。
在表姐表妹的拉扯下好不容易才爬出土坑。
又歇了许久,我们三人合力去拉那头鹿。哪里拉得起来。太沉了。
又将我放下去,我用菜刀砍掉了鹿头扔了,割了四条腿让她们拉上去,又开膛破肚,将内脏一古脑儿的掏出。然后将绳子拴在肚子上。这又才顺着绳子爬出土坑。三人费了一顿饭的工夫才将其从坑里拉起来。
看自已,早已满身污血。表姐去取了些干粮和清水,大家就树下坐着吃了。
鹿太大,我只得又将其割成一块一块的来搬运。我边割鹿,表姐她们也就边将其往船上搬。
当我们搬完鹿肉时。月亮已升上了天空。
“这肉一时半刻吃不完。我们得用盐淹渍起来,不然就坏了。”表姐说。
“可那来那么多的盐呢?”表妹说。
“海里不是多得是吧。”我说,“那沙滩上表层的白色物质也是盐。”
三人都累坏了,说着话儿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太阳升了老高我们才醒来。只感觉一身的不舒服,又脏又臭的。这时我才想起我们都好久没洗澡了。我很想海里洗洗。想必表姐她们也这么想。
我们去山脚拾了许多干枯的树枝。堆在沙滩,又架了个石灶。搬来船上那口小铁锅。舀了些海水来熬盐。一边就那鲜鹿肉割了架火上烧了吃。
这盐熬得真不易,锅小,水还不易熬干,熬干了也只有少得可怜的一点盐。
“我们还是将船上的盐全都先用了吧,吃得盐慢慢来熬。”表姐说。
“也只好这样。”
于是我们将那些盐全用在了淹渍鹿肉上。
淹渍完鹿肉我在小溪里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并将那脏衣服洗了洗。虽洗不去那些血渍,但被太阳晒干后穿起舒服多了。
表姐她们羡慕起来。下午,她们在岸上烧了锅热水在船上也舒舒服服的洗过。
我们将淹渍的鹿肉挂在船尾,让海风风干。
晚饭又是烧烤鹿肉。月亮照着沙滩。我们将鹿肉放在火红的木炭上。鹿肉滋滋的流着油,那油在火中冒起一阵的青烟。
“看到这烤肉我老想起,过年时杀年猪的情形。我们还是小孩子,我们会割小小的一块瘦肉,在灶里放在红红的木炭上烤来吃。虽多割几次父母会吵吵,但还是笑笑的帮我们烤熟。”表妹的眼中饱含着泪花。
“现在他们一定是以为我们死了,也许会哭着想我们。”表妹继续的说下去。
“要是能发回条短信报个平安也好。”表妹哭了,她终究是想家了。
“我们会回去的。”我伸出右手将她的手握住。“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别想家,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等!”表姐伸手将她拥抱,其实,我知道她只是为了不让表妹看到她即将滑落的是同样思乡的泪水。
鹿肉让我们精神特别的充沛,体格也强健了许多。我们每天除了熬盐便是学习捕鱼。有时,我们一天会捕到好多鱼。吃不了的,我们依旧会用盐渍起来挂在船头风干。
就这样又过了很久,天气却一天一天的冷起来。算算时间,应该是快到冬天的了。我们每天会捡来一些干柴,并将一部分储存在船上,一部分储存在岸边。天睛的傍晚我们在沙滩边生火。下雨会挤在船舱里取暧。
不知又过了多久的时间,一直没见有人来这岛,也没有航船从此经过。这岛上,偶尔会看到鹿,也会看到些山羊。不过没见到什么凶猛的动物。也从来没见到过蛇。
而那山脚的石屋也从没有亮过灯火。
这日,天气很是暖和。我们心血来潮,想去看看那山脚边的石屋。
石屋也并不远,从船边,我们花了约半个小时便爬到那石屋边。石屋镶嵌在山岩上。虽然像个雕堡,但是还是有门有窗。
石屋有两道铁门,有三个高窗。一道铁门是用锁锁着。另一扇却是从内栓着的。先推了那栓着的门,没能推开,又去那有锁的一边。费了好大的劲将锁砸开。铁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霉臭的气息。进入石屋,我们高兴得差点昏了过去。那石屋比外面看到的不知要大多少倍。那里面贮藏了大量的物资。许多的罐头,铁盒饼干,牛肉干,一箱一箱的葡萄酒,白地兰……那食物差不多够我们三人吃好几年的啦。
我们什么也没想当即将一瓶葡萄酒在石头上砸开。又打开一盒牛肉干庆贺起来。我们将那瓶葡萄酒转着你一大口,我一大口的很快喝光,然后,忍不的兴奋的又笑又跳,跳了又相互的拥抱在一起哭。表姐表妹的眼泪滴湿了我的脖子。之后又开了一瓶,转瞬又喝个精光。喝了之后都烂醉成泥,就堆在一起靠着那些木箱睡去。第二日醒来才发现三人你压着我,我压着你。然后发现浑身又酸又痛。醒来后,又去推另一道门,还是未推开。那屋与这边并不是相通的。我们也不管什么,将这许多东西搬了些上船去。铁门照样关着,挂上那把烂锁。
有这么多的食物,我们是不用担心被饿死的。况且我们现在的捕鱼技术也有所提高,海里有的是鱼。虽然想家,但这岛上清幽,环境气候都还不错,又有三人做伴也过得不太寂寞。每天的工作就捡柴,煮盐,打渔,或偶尔去石屋里搬东西,或是去山里寻野菜,蘑菇。
“我们也不知会在这岛上呆多久的啦?”表妹说。
“也许不久,也许三年五载,也许终此一生!”我说。
表妹也就无语了。
“其实,这岛也真的不错的啦,四季如春。食物丰厚。我们在这里也活得简单而快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我说。
“还天堂呢?地狱吧!”表妹笑了起来。
“如果真的要呆在这小岛上一辈子咱们怎么办?”表姐说。
我和表妹都沉默了。
海风吹过。沙滩上的一块巨石被抹得干干净净。我们就坐在那块巨石上,眺望着远方。望眼欲穿。
“昱哥哥,我想家!”表妹说着将头靠在我的肩上。
我嗅着她的发香,有些微微的陶醉,也有微微的感伤。我揽着她的肩。她的泪水浸过我的肩头的衣裳。表姐的眼里也含着泪花。我不知道她想谁了。我没忘拥抱她,三人偎依在那块巨石上,像凝固在岁月的传说中。
草坪上的花儿开始增多,天气开始变暖。
但突然连下了几天雨。天气出奇的冷。我们三人挤到一起盖着那船上的被子还是冷得只打颤。原来有些酒可以御寒,这几天似乎酒都不济事。
表姐病倒了,发着高烧说着胡话。我和表妹一时不知所措起来。这荒山野岭,没有药物,不知如何医治。
石屋有两间,一间堆积食物,另一间是什么呢?也许是卧室,如果是卧室说不定有被子之类,如果也是堆的物品,也许有药物之类。于是我将我的想法告诉给表妹,我们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那间神秘的石屋里。
我们将昏睡的姐用被子包裹起来背起。表妹带着铁棍之类和我一起走向那石屋。
将姐安置在堆满物品的石屋里后,我和表妹撬着铁门。费了不少的工夫,那门居然被撬开。
猜测的不错那果然是一间卧室,因为那有被有床,除此之外还有着锅炉碗筷。另外墙角还有几个高大的柜子。我和表妹打量着屋子时,脚下突然拌着了什么东西,因为在门后,光线被门挡了,我们看的不太清楚。
“啊—”表妹吓得一声尖叫,跳到我身后,双手紧紧的抱住我。
我也吓出一身冷汗,原来那昏暗的角落斜躺着两具狰狞的骷髅。
慢慢的平静下来后,点燃了一只残留在屋子的蜡烛去细看。发现地上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我拾起那刀,没半点锈蚀,青光闪闪。虽不太懂刀也知那是一柄好刀。不知是不是瑞士军刀。打开盒子,我和表妹都惊呆了。那是一颗拇指大小的宝珠,莹白而光亮灿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我想肯定是的。”
看来地上的两人是因这夜明珠而互殴而死。小说中一般都这么写。我想那是一定的。但为什么都死了呢?我们也懒得想。现在这夜明珠对于我们其实还不如那床和被子有价值。
“还是回船上去住吧!”表妹说,她有些害怕起来。
“这里比船上暖和,还是把菊姐搬到这里来睡吧。”我说,其实现在我已不觉得害怕了。
“那我们把这两具骷髅埋了吧。”表妹说,“搁在外面也让人害怕!”
我们将表姐安顿到石屋的床上。那被子略有些润,还有霉臭的气息,但总又可加厚一点,暖和许多。之后,我就捡了那些骨头去沙滩埋了起来。
回来时,表妹正站在门边,一边望着表姐,一边望着我。显然她还怕得慌。
我回来的时侯顺便去船上拿了些东西,并背了一捆干柴。
“这屋子得烧点火熏熏!”
于是我和表妹生起火来,屋子里顿时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