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落在郊区湖边的校圆显得格外的寂寥,湖边一盏盏昏黄的路灯沿着岸线慢慢的向远处的璀璨展望开去。湖很大,两边无法相连,岸的那边华灯已上高楼,车龙鼎盛,霓虹闪烁,川流不息的车灯如一条河流静静流淌,处处的繁华与这边的空旷格格不入。
或孤寂或欢愉,热闹的是他们的。
就在刚刚程姝更新了微博,大约半年未联系的她这条微博一出我顿时双眼酸涩,为她,为我,为我们,为我们这一群人。
“这些年来,爱情也没有多么的优待我,心里所有的伤疤都是我自己一刀一刀的刻上去,庆幸的是它从来都不曾裂开。经历了这么多,好的也不差,坏的也不少。我的爱情没给我最好的答复,可事到如今,我依旧相信爱情。你信吗,张恒。我要结婚了。”(程姝于2013年十二月二十六八点一十四分微博)
一直以为回忆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如潮水一般。现在方知晓,回忆从来就不是潮水,因为它不会随着时间的坍圮而消退。
回忆从来就是缓缓流淌的小溪,平静如镜却又奔腾不息,如水般灌注在你的每一条经络,维持着你卑微却又骄傲的生命和没了青春的苍白岁月。
此刻,他们的故事也许就到此为此,此后互不相念,两两相忘。
也许未完待续,等待着岁月给出最好的答案。
第一章明明如月
长大后的人都说十几岁的孩子是最可爱的,开始懂事,也开始长大。那时的我们有着自己的快乐自己的烦恼,可那些是如此的美好,就连一件当时觉得天都塌下来的事在现今看来都是那么的单纯可爱。
——叶豫
“薛凯,你的脸怎么像酸菜面叔一样,我的脸都快给戳破了”双眼似含着一弯浅水的叶豫嘟着嘴向一旁的薛凯嚷道。
“喔,看见了,咦,怎么在流油。”男孩的眼睛离开手里的游戏机盯着叶豫的脸一本正经的回答到。叶豫噎住了,为何该训的明明是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自己却是完美败退的那个。
那应该是叶豫进入大学的第一年,也是年少的他们认为美好生活开端的时刻。那一年是叶豫结束痛苦的复读生涯考上大学的一年,也是两人结束电话相处两对眼蜜糖般腻在一起的一年。那时的叶豫是真的快乐,不像后来明明苦闷至极,心中就似有一把沙砾轻轻地相互摩擦,明明酸涩却又无处呻吟。
叶豫出生在同一个小县城,那里是市内的绿化达标第一县,触目所极风景优美,除了县中心,周边的小村庄都是山脉延绵,葱葱郁郁的,小小的灌木丛一块接一块的,即娇小微语又伟岸无边,待到花期,延绵到山尽头的尽是五彩缤纷的地毯。但大多的时间,他还是一片片绿海,翠滴滴的似一镶嵌在天空倒影下的宝石,那里四季分明,但温度适宜,养出来的女儿一个个都像可以掐出水儿似的,不过有的是枝头的大红玫瑰,有的则只是田边的一朵小黄花:有的是在黑黝黝的泥巴里连根拔起,有的是在剔透的水晶瓶里优雅绽放。而叶豫则是放在漏水的脸瓷盆里茁壮成长的太阳花。
叶豫的父母都是靠体力吃饭的人,家境并不优渥,但也不像苦情小说里的女主角,穷的哭天抢地又自尊心极强的把别人的善意一一拒之门外,自以为维护了糯米层般的尊严,实际上稍微带点水轻轻一捅,那满腔不平衡的挫败感喷薄欲出。相反,她爸妈用自己的双手不仅成了当地的种菇能手,还让自己的女儿从小挺着腰板一直混到当地市最好的高中。
叶豫一眼看去除了那白里透红的皮肤,别的就不是那种特别引人瞩目的女孩,因为青春期有点微胖的原因,所以乍的一看一张圆脸上一个大眼镜框。但是细看,却又让人眼前一亮,脸上除了该有的五官没有丝毫杂质,脸虽然圆但下巴却是尖的还带点小翘,不带眼镜的时候那双眼睛黑白分明,一双大眼睛在层次分明的双眼皮下充满灵气如含秋水。
刚进学校在普通班级,上课传纸条的比睡觉的还多,班上的男生晚上在被窝里打牌的没比躲在厕所抽烟的少,当然这样的班级一般美女和帅哥确实旗鼓相当。叶豫第一天在班级报名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在门口站了好久的大帅哥,当时还自以为似的装了一个纯洁的矜持状,花痴的想也许帅哥有可能看上自己,结果当天晚上新生学习会与自我介绍的休息空当就在教室的走廊外那帅哥就与一个美女嬉笑怒骂,后来才知道报名那天一大早帅哥就在门口站到尾来挑选自己的onlyone.
刚进班的摸底考,靠初中的坚强基础,她一举登上班级亚军的宝座,尽管年级已经到靠近四百多,她还是一考惊人,全班一下就认识了这个学习好的小胖妞。
所以挑座位的时候受到了不少想好好搞学习的人青睐。因为人多,所以三人一坐,坐在叶豫左边是一个比叶豫高一个头的戴无片的黑框眼镜的男生,白白净净挺斯文的叫戴聪。右边的是一个叫张玲帆的消瘦女生,五官分明,气质柔和,穿衣搭配都挺淑女的漂亮女生。可俗话都说人不可貌相在这两人身上可全都体现了。
第一节英语课,右边的美女张在堆的都到她眼睛高的书后边戴着耳机听歌边盯着黑板,在班主任兼英语老师的淳淳教导面不改色。忽然在叶豫专心致志的时候说到“你知道GAY什么吗”那个时候耽美小说还没这么流行,同性恋也没这么普及,所以念出来还是单个的英文字母。叶豫说到“什么。枪吗”张美女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说到“枪是guy,谢谢。"叶豫还没回过神就见左边的头伸过来连连说到"我知道我知道,不就同性恋吗”
“喔喔,你晓得啊,那你知道两男的没有洞洞怎么办啊”张玲帆迅速把头缩回来,向左边靠过来,兴高采烈的迫却问道。
“我靠,你给老子吊,真狠啊你”戴聪脸迅速染上一片红晕,说完再也不接话题。
他们的话听得叶豫一头雾水,多年后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后,叶豫直接当着张美女的面说“你应该奇怪两女的怎么搞,然后你去实验女的,潇洒哥去实验男的,老师不是说了吗,实践大于理论”,张美女反嘲到“你又落伍了吧,有一种世界知道叫百度百科,有一种现场观看叫百度视频,没人给你说嘛。
和他们坐久了后不由得感觉他们两人都是奇葩。
奇葩张的世界里,有一种满汉全席叫做各种豆腐,豆腐皮,豆腐片,豆腐条,麻辣豆腐,清蒸豆腐,香辣豆腐。。。。。。。。。,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也是豆腐,。。。。美女张同时感慨为什么衣服穿久了要洗,洗了之后不是又要穿吗,衣服洗了之后是会变薄的,这样就不耐穿了,一件衣服买回来之后就应该一直穿到它破,这样又节约洗衣粉,又耐穿。
奇葩戴的世界里就是各种让人无语,他明明是为了搞学习才坐到叶豫身边的,可他每次上课前几分钟都是正襟危坐,过一会,后背就给软下来了,再过一会就趴在桌子上,再一会,游戏机就上手了,这时只要叶豫瞪他一眼,他马上就又正襟危坐,自言自语的说到”搞学习”。但过不了一会,马上又循环以上步骤。还有他妈妈每次给他送饭来他都会高声说到”母亲大人,您又给儿子送饭来了。”刚开始,大家都被他那惊人的气度和他妈妈面不改色的气魄给震住了,后来就见怪不怪了。
叶豫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人又活泼可爱,又帮班上那几个调皮捣蛋的赖皮学生结了几次作业上的大围,所以在班上非常的混的开,有着一大群叫的开的朋友。但最好的还是那两个奇葩。
叶豫最享受的就是每次吃完午饭后与奇葩张逛去学校的小卖部,去买老师所说的三无产品,含有苏丹红的超级小麻辣-------五毛一袋的鸭舌啊,霸王筋,飞旺,小肥肠。。。。。奇葩戴每次都都说这垃圾食品不都一个味吗,还这么多的名,一点都不好吃啊,然后说,给我吃点吧。吃完后还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下添添手指头。
就这样过着,叶豫也没有放松自己的学习,当别人拿着钱去网吧,去学校附近服装店时,她都用来买资料了。所以学习也一直稳步上升,渐渐在年级二百名左右徘徊了。在此期间,戴聪喜欢上了别班的一个女生,让自己班上的兄弟去送情书,叶豫不知道过程是怎么回事,反正最后那美女和奇葩戴的兄弟在一起,叶豫以为奇葩戴会吧她那好兄弟绝交,但两人好像没事一样,依旧一起吃饭,打球,聊麦迪。奇葩戴每次都当着他那一群兄弟的面叫那女生“兄弟媳妇”。叶豫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追问奇葩戴,奇葩戴用荡气回肠的说气场道”男人的世界你不懂”,叶豫当时被他那强大的气场给震住了,并且给他加了封号“潇洒哥”。
穷追慢赶中,高一就这样过去了,最后一次是分科考试,考虑到永远不及格的历史,叶豫选择了理科,想不到,踢掉政史地后她的理科成绩居然在一百零几名。这成绩居然可以进理科实验班。叶豫给她的爸打电话,叶爸什么表示都没有,但她知道她爸一定在电话那头笑的像朵花一样。
就这事被那两朵奇葩啐啐念了好久,班上的人常常也会说“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们这群难兄难弟,然后叶豫也会特不要脸的说到“那敢那敢”就这样,分班表还是下来了。高一十四班,五楼,班主任王老师,刚开始现已当爹当妈的师兄师姐私底下都贴切的就老王老王的叫,久了之后不堪他那折磨人的慢手段之后就有了“千年的王八,万年的王某某”久了就直接缩写成“老王八”并且源远流长直至二十几年后的今天经久不衰,那招牌就叫一个响当当。
学习好连地方都好,原来在常年嘈杂的第一层,一下就到第五层。第五层的上面是几个活动室,鲜少有人,所以第五层平常都是非常安静的,就是为了给好学生创造一个优良的学习环境。而整个教学楼是口字型。中间有一个非常大的场地,中间摆了四个大的松树盆栽,东西南北角各一个。楼也分东西南北楼,每栋楼都有一个正大门,还附带几个通道小门。南楼正对校门,同时南楼也是教师区。除南楼外,其它几栋楼的外层都种有高大的法国梧桐。有五十几年的历史了,又粗又壮,都要有教学楼那么高了。所以五层的那几个教室被梧桐的浅层树冠给遮住了,刚刚好,没有茂盛到把光线全遮住,但又足够遮住夏天的炎炎烈日,透过来的阳光也变得和煦多了,照在课本上光波明亮又柔和,有了这几棵大树,教室变得格外凉爽。所以五楼是最好的地区。并且这树上还有几个大鸟巢,刚刚落在五楼的树冠。所以这层楼被其它楼层的人称为鸟区,这层楼的人被称为鸟人。这些鸟人被其他人羡慕着同时也因为学校的特殊待遇而被嫉妒鄙视着。想不到自己也成了鸟人中的一枚,叶豫简直想仰天长啸。
换教室的那个晚上,整座大楼都沸腾了,天刚刚暗下来未全黑,但是整座大楼的灯都亮起来了,在一层淡淡的灰纱下面,那一盏盏整齐的白炽灯也不显眼,热气还未完全褪去四周的蝉鸣一阵赛过一阵。教室的热气过大,高二与高三的学生几乎都站到了走廊上,挤挤攘攘的全是人头与声音,加上酷暑与蝉鸣,整个楼都是聒噪的。
叶豫从小卖部买来了两个黄板纸盒子,两个盒子装的满满的,看着这扎扎实实的一个书盒子,一个杂品盒子。叶豫求助似的看向了右边的那个奇葩,张玲帆迅速的说到“别看我,我目送你那至少十公斤的书盒子从这上五楼,那个杂物盒子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也行”叶豫又看向左边据说要帮兄弟媳妇忙的潇洒哥。
戴聪侃了一大圈刚刚坐下,看了叶豫一眼,转过头去,过了一会实在受不了叶豫在背后像一个冤死鬼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他又转过来说“今天这鸟区去一趟,回来后我的肌肉都得掉一层。走吧,别像个怨妇似的看着我,我是有兄弟媳妇的人,”
叶豫做了一个胜利的兔子手,豪迈的拍了拍潇洒哥的“赶明儿两包霸王筋”潇洒哥厌恶的扒开叶豫的手白里她一眼。
虽然有以前的告别会,叶豫以为同学们应该都是依依不舍的,可教室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笑的如此开心,从你身边过得时候还大声嚷嚷"让开点,让开点,借个光”全然都是奔赴另一场所的欣喜若狂。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曲儿散,碰个杯,哼个调,然后拍个屁股找回妈。
短短半年的时间,都在为今天的曲终人散打着小锣,敲着小鼓。如今的欢声笑语则是落幕的是最大的嘉奖。
上楼道的时候,都是三三两两的人抬着大盒子,本来天气就炎热,盒子又重,时不时的还掉点东西使行程更加吃力,使每个人看着都面红耳赤。还要时时避着从楼上冲下来的人,戴聪不由得靠了几句三字经,说是两人一起抬,实际上几乎都是潇洒哥一人给抱着,看着大汗淋漓的他,叶豫满是歉意的看着他却又无能为力,就把自己的手当扇子一样在他的脸旁轻轻地扇着,这时楼下一大阵嘈杂的笑声传来,只见楼下一群抱着篮球的男生涌上来,当看见叶豫他们后,一下就安静了,原来三五成群的小团体无声的变成了小连队,然后默默地一个接一个从他们身边走过,楼梯拐角的时候还有几个男生偷偷的转过脸来瞄了几眼,潇洒哥感觉到这变化后也抬起头,看了叶豫一眼又低下头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就这样一层一层的好不容易的到了五楼,在走廊上穿过挤挤嚷嚷的人流好不容易到了教室门口,潇洒哥停下来说道“我就不送你进去了,那里面我压抑。”然后顿了顿用叶豫从没见过的神情正色道“好好搞,你和我们不同,在里面都是上好大学的人,多和人家学学。”然后扭头就走。叶豫看着潇洒哥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人流中,想想即将进入的陌生环境,不由得一阵心酸加恐惧。
进入教室,教室除了有几排放满书的桌子是整整齐齐的摆在那外,其他的都零零散散,地上都是一些废纸或饮料瓶。叶豫找了一张桌面稍微干净点的放了两本书,然后再去外面的走廊上去拖自己的盒子。一出教室,就看见这个教室外的走廊栏杆边上趴了一排的男生,七八个人,个个拿着饮料好整带暇的悠闲的高谈阔论。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是所有人的通性,无论干什么在自己家的地盘上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毫无疑问,那群人肯定是这个班的贵公子,所谓的贵公子就是从上学一开始就在在这让人瞩目的尖子班呆着,他们一直都俯视着所有的同龄人,就似历史上支撑着一个王朝兴衰的权贵大臣。虽然学校这个皇帝监管着他们,但学校又靠着这群人来博取升学率。所以这群人打不敢严打,骂不敢狠骂。
出去看见那笨重盒子早就让人给踢到一边了,知道自己搬不动,但叶豫也不会去向那群贵公子求救,那群人更不会主动去帮忙,那个时期的男生接杯水都要和女生抢,更别说讲绅士风度。所以就自己去拉扯盒子的一面,叶豫拉的汗水都爬上眉毛了,可它纹丝不动,再一使劲,只听见“扑哧”一声,盒子的一面直接被拉掉了,所有的书如洪水一样像地上倾倒过去。这下叶豫的脸都胀成潴红色了。原来背对着她的那群男生也被成功的吸引的转过脸来。看见她几人低头私语了一阵,其中一个穿白色t恤,淡蓝色的牛仔裤男生不知说了句什么,那群人哄堂大笑,那男生边说边往这边指。惹的所有在走廊上的人都向这边看来,一群男生对着一个面色胀红的女生狂笑,加上刚刚的盒子完美罢工,使的原本郁躁不安,头脸充血的叶豫变得狂怒,女孩的娇羞和憋屈使的她几个箭步就迈到那个笑的最狂的穿白色T恤男孩的面前,突然冲上来的人使的他怔了下来,一下定格了。
炎热的天气使愤怒的叶豫胸腔冒火,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但又怵他人高马大,看着他可恶的脸,叶豫就想把什么东西给甩在他脸上堵住他的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从牛仔裤里掏出一东西往他脸上狠狠一拍,恨恨说道“要你笑”。
周围的人也顿时停下笑声安静下来,看着叶豫,随着拍在那男生脸上的东西飘偶落到地上,所有人的眼睛又被吸引到那片东西上,叶豫看着地上那片平时藏在课桌今天因为搬教室带在的身上的卫生巾,头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不受控制的捡起那片卫生巾递到那男生的面前说“你擦擦。”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齐刷刷看向被卫生巾拍过后的男主角。并在他头发倒竖暴跳如雷准备上前掐死叶豫之前抱紧了他。
第二章明明如月
我们的生命轨道就似一辆奔驰不息的火车,沿途临时上站下站的不计其数,也许会有长时间漂泊在此的常客,可从始发站到终点站,依旧是独自的旅程,沿途的风景和那些人却构成了旅程的全部。
-——叶豫
秋叶纷纷的傍晚,落霞与枝头的鸟儿一起淹没在滚滚的暗纱中,大学的校园却热闹了起来。避开人群,在学校外的湖边两人独享二人世界。
“薛凯,你快点走啊”趴在背上的某人说到。
“你这体型,就算来一辆坦克,也要刨半天气儿才敢走,何况我身单力薄的”
“你,你,你敢把身单力薄这个词再用一次吗”
这是薛凯常常用来取笑叶豫的因素之一。满脸的嫌弃,满嘴的枪炮,可是换在生活中则是“你多吃点,这对身体好”“吃这个,吃这个,别怕长胖,反正已经这么胖了”。。。。
在很多年以后,回想起薛凯每次的机关枪,好似自己每次都准确无误的中枪,而且是那么的心甘情愿。那时候的爱情是那么的甜,对于薛凯打出来的子弹也应该只是一颗单纯的酸酸甜甜的糖,
从那惊人一拍开始叶豫就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那么平静事。叶豫再碰见他们那群人能躲就躲。至于那男生。叶豫只要看见有他在的场合永远都是自动消失。叶豫虽然也看当时流行的言情小说,但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去幻想那个被自己拍过的感觉受过奇耻大辱的人会真的被拍傻了到和自己发生小说的狗血爱情。所以充当缩头乌龟成了叶豫的必胜绝招。
可她还是低估了事态的发展形势。
理科实验班有两个,120人平均分,每个班六十人,年级前四名,一四归她们班,二三另一班。去老师那报告的时候,看见曾在年级报告上文理均获第一的女考神也在凌然跃居第一,因为经历了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当看见自己摆尾的成绩时居然没了任何感觉,面对着班主任对着学习好的人滔滔不绝,对她就“进了这个班就好好干的”的说词也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新班主任把所有老师对待优生的热忱和差生的嫌弃发挥到了极致,就编个座位来说,从第一名开始优先选座位,想做那就坐那,然后第二名,这样挨着名次来,前三十名选完后后三十名就似没妈的孩子,跟着别人混饭吃。倒数第一名找第一名做他旁边,到二找第二名,三十一找三十。。
就如现今的弱肉强食一样,哪怕你只差一毫米也要被高出你一毫米的强者给踩着,从来不管那高出的一厘米是不是因为增高鞋垫的关系。在那成绩才是硬道理的世界,人的自尊心变得那么的不值一提,就似青瓦屋檐下明晃晃的蜘蛛网,明明是那么的昭然在世,网罗乾坤的眼观,却不想一阵风过,一阵雨漂就给打得七零八落。更可怕的是老鼠还在上打着滚,为所欲为的拉着屎。
"怎么样,大家没意见吧”班主任眯着眼就像一只老鼠一样对着下面鸦雀无声各搞各的同学说道.。
“那没意见,就行动吧,呵呵”
“第一个,程姝”只见一个眉眼分明,身材修长的女孩站起来跨到窗户边上,叶豫不由得暗自惊叹了一下,一直以为文理第一的女生应该是读死书的书呆子,可眼前的女孩却有着当时城市娇滴滴女孩少有的阳光朝气,一件带帽的长卫衣,一条半旧的干净的淡蓝色牛仔裤。一看就觉得是那种仗义的女生,还有着文艺范的气质。
“额,那个谁,奂思阳,你怎么还不过去”班主任看了教室一眼说到。只见一个矮矮的男生红着脸走过去。
“第二个,薛凯”。叶豫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啊,蓦然经脑,原来这名字经常出现在奇葩张她们那群女生口中,什么她们原来二初的校草啊,现在哪个班的班花曾追过他啊,打篮球帅呆了啊·······那时叶豫还犯花痴的叫奇葩张指给她,原因种种,最后不了了之。心想终于可以看见生活在自己心中传说中的那个人了。可看见起身的那男生后,叶豫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不过不是给那帅哥看,而是把自己刚刚飘过的那段所想给硬生生的拽出来。
只见被自己卫生巾拍过的男生坐到了程姝的右后面。叶豫暗叹还好自己不是到二。只见一个满脸通红的朴素女生磨磨蹭蹭的坐到了他的旁边,一直低着头,从头到尾没有看任何人,也是,女孩子吗,谁愿意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大痤疮的翻出来让以后朝夕相处的同窗看见。这样众目睽睽下以倒数第二的成绩留下,谁都不好过。
叶豫是倒数第八名,到她时,她发现和自己同坐的是上次紧紧抱住薛凯腰,并且让她快走的男孩子,那男生带了一幅眼睛,没有薛凯一米八几的个子,但也有一米八,面上干净,轮廓分明,长得很帅气,透出一股儒雅之风。叶豫正准备上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是她躲闪不及的薛大校草,不由得闪神了,居然迟迟没有迈动脚步。
“叶豫,叶豫,没来吗”听着班主任不耐烦的问道,叶豫不知那来的勇气指着讲台旁的座位说到“我坐那,我看不见。”这样一说,班上的一部分人聚焦了过来。
“看不见,配眼镜去”班主任这一句带理不理成功的将教室的所有的眼光引过来。叶豫也一时倔劲上来了“我就坐这儿”,顿了顿,发现班主任面无表情的直勾勾的盯着她,叶豫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到“老师。其实我这个人喜欢讲话,又爱动,我怕打扰别的同学的学习,并且我这人感染力特强,你看这我周围都是好学生,这······如果我一人坐这,孤零零的没话讲,再说这在您的眼皮底下我也不敢乱动”
“那就更需要有人管着,再说我也不觉的你是怕我的主儿”老王斜靠在桌子上,边说边笑。叶豫知道他是皮笑肉不笑。可全班的也传来一阵哄笑声,只好给自己一个一个台阶下,自觉的坐到了帅哥的旁边。但课后老王就把她揪到外面进行了一番长达一小时的教育。虽然叶豫已避免减少与老王的正面冲突,可还是免不了据理以争。在“姜还是老的辣"的感触下,叶豫怏怏的回到教室。叶豫知道自己这次是赔了夫人折了兵,不仅整个事件没有任何改变,自己还成功的引起了班上几乎人人避之不及的老王的注意。
就这样叶豫几乎坐进了狼窝,前后左右都是薛凯的人,左边的那个翩翩佳公子叫施严,他的朋友都叫他“老施”。后面的那个就一个活脱脱的威尔斯密斯,除了脸稍微圆那么一点,嘴巴小一点,眼睛没那么炯炯有神以外没差别,那给黑的,也叫一绝,估计站黑板前人家会以为是在黑板上的素描画,可人家是班上的第三名,俗称“黑皮”,真名“林小涛”。右边的那位叫“包子”不加以形容,反正人如其名,据说是薛凯从小到大铁哥们的。前面那位,上次因为愤怒只看见留了一个干净的板寸头,没看见样子,今天坐后面,清晰的可以看见他颈部短发下的小小的绒毛,干净的T恤下两旁的肩胛骨凸出来,背部很直,有着少年特有的青春气质和宽阔却不宽厚的肩膀。坐在后面甚至还可以给感触到他身上独特的男子气息。
叶豫有着自知之明,当天晚上坐那也安安静静的,生怕引起前面那人的不满。一下课他们一群男生就相约去上厕所,其他人也几乎出去在走廊上呆着,教室一下就宽阔不少。周围就那个左前方的小女生和程姝了,看着他们走出去叶豫不由得把紧绷的后背给松下来了。一抬头,看见程姝转过头来看着正对着她笑,叶豫也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
“叶豫,是吧,你好,我叫程姝,你的yu是雨水的yu吗”程姝问道。
“不是,不是那个下雨的雨,是“鞭楠豫章”的豫".。叶豫连连说到。
“喔”程姝不由得顿了顿“你也看过《墨子。公输》,我也看过一点,对了,老王虽然有时是有点不近人情,但他人不坏,以后不要当面违背他就可以了”程姝笑着说到。
叶豫笑着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三节晚自习结束了,叶豫立刻冲出教室。好似背后有一群猛兽追赶。
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女孩子的友谊一瓶开水就可以开始,回到寝室后,好多人因为搬教室没有时间打水,叶豫把奇葩张给她打的水慷慨的分发给了其它两个女生。何其自然,第二天早上三人便一起结伴去了教室。
每天不到六点就起床,六点要准时进教室,这是原来每天起床一拖再拖到了六点二十还粘在床上的叶豫感觉若山洪劈来的感觉。其实真正上早自习是在六点半,尽管叶豫起的再早,进了教室总会发现程姝和薛凯那一批老十四班的人已经各行其业。他们都是走读生,六点就到教室了,稍微远点的,估计五点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第一个早自习叶豫就被他们强劲的学习力度所摧毁。一进教室,坐在靠窗户的那一摞人已经黑压压的一片,从朗朗的书声里走向自己的座位的时候,虽然没有人盯着她,但叶豫犹感觉自己的脸上若刀刮一样,火辣辣的疼。
那时的叶豫就这样开始朦朦胧胧的察觉出自己浅薄无知,以前和他们讥诽这些顶端的鸟人时,暗自没脸没皮的说到不就比我聪明点吗,可现在才知道聪明的不是一点点。不知所谓可能就是形容那时浅陋的她。
叶豫从来就相信压力是自己给的,可这群好学生还是结结实实的给了她一棒。集体教育发挥完毕后开始轮番上阵。
第一节早自习是语文,每个大组有一个大组长,每个早自习都有一篇文言文等着她们去过关。他们组的组长是寝室的一女生,间接的会有人去那那背书,但是只要叶豫一去,马上就有一大群人围过去也开始背,叶豫每次都被挤的畏畏缩缩却不敢出声,早上的恶狠狠的一棒让叶豫不想去争,所以她抽了一个老师过来的空当快步跑到小组长那里,结果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一点东西被暗自窃喜的小聪明和周围陡然增大的读书声给擦磨的干干净净不见分毫。
整个教室都被这整齐划一陡增的读书声的给震惊的停了下来,鸦雀无声,数秒后,不知谁一声仰天的“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咆哮后,整个教室一下又一片鬼哭狼嚎。叶豫目不斜视的回到自己座位,不用想,叶豫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按照习惯思维,前面的那位不应该旗开得胜的回过头把她深深的奚落一番吗。可人家依旧没事人似的明目张胆的做着自己的数学作业。喔,原来这就是高手与小瘪三过招,胜于无形。
这是典型的理科班,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但是绝大多数的女生都是腼腆羞涩的并且认识的时间并不长,男女还是有着明显的分界线,在班上还不能融成一团,在路上相遇一般就装作互不认识。但是有一天不经意的,叶豫忽然发现自己成了这两个实验班的大部分男生的重点“关注对象”,每次一下课,走廊的栏杆上就布满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的男生。每次交完作业或从洗手间回来,叶豫总会发现自己就像吸铁石一样把数十到目光齐刷刷的吸引过来。最为明显的就是原来趴在栏杆上的一群人见她过来就鲤鱼打挺似的立刻翻身背靠着栏杆状似不经意的在一起闲聊,实际上都是的偷瞄着她。
有时叶豫不得暗暗惊叹薛凯在他们那一群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里的强悍地位,也在心里鄙视这群把芝麻当西瓜看的傻瓜。
从坐在他后面开始,薛凯对她采取的就直接是“无视”,无论她干什么,人家把就好似无物,但他的那帮兄弟却永远都把她当一个“宝”物看待,把生活中鸡毛蒜皮之事不顺感放大到她的日常行程中。
就比如吧每次发作业吧是一大组一大组的发,从第一排开始往后传,可每次传到后面叶豫都会发现自己的作业已不见踪影,刚开始还以为是老师扣留了,傻啦吧唧的跑到老师那里领,被老师“回去再找找”打发后,就会发现作业就在自己的课桌的正面上,后来作业不见了,叶豫也不找了,因为它会自己回来的。可有一天直到快上那门课了,作业也还没回来,直到上课老师在讲桌上喊道“叶豫,作业本留这儿让我送过去啊”叶豫才在满堂的哄笑中领回作业。。。。。。。。。。又比如四人成排坐,叶豫刚刚好坐在中间,进出是她每天最头疼的问题,因为包子同志在最外侧,进出都得受他的掌控,每次趁他不在的时候出去一趟,回来总会看见他在自己的位子上,并且他那圆滚滚的浑厚的身躯永远都扎扎实实的靠在后排的桌子上,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反正奇奇怪怪的各种事叶豫林林总总的也遇到了不少。可叶豫也不是被欺负的忍碴子。
就好比如后面的大黑皮老是把他那双硕大的脚放到她的椅子下然后有事没事的死劲的摇,每次叶豫都感觉自己在坐船,晕乎乎的颠来簸去。她那可爱的语文老师也老是喜欢说“叶豫,来,说说看。”然后站起来更给了黑皮的可趁之机,他每次瞄准叶豫坐下来的时当,用脚把椅子一勾,然后做无辜状,叶豫好几次都要坐空,发出的响动引得教室的人频频瞩目,后来叶豫实在忍不住就把椅子的一只脚绑在桌子上,在他再次把脚伸过来的时候,悄悄带起后面的椅脚,然后狠狠的压下去,吧自己的全身力量集中在那一个椅脚上狠狠的压着,听着耳边飘过来的哼哼声也感觉舒坦多了,然后审度时间当全班安静的时候,把椅子一带,整个课桌和椅子都侧翻,桌子上的书如泥石流一样四处泄开。因为巨大的声音,所有的人都看向这边,后面的那位不知是因为脚长时间的被压而麻木不能动,还是因为被这忽如其来的状况给吓住了,还保持着原状,所以看起来就是他无聊把叶豫的课桌和椅子勾到的。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黑皮被叫出去写了三千字的检讨。而就在叶豫捡起书抬起头的一瞬间,叶豫看见那个从来就没正眼看过她的某人正盯着他,叶豫忽然就咧开嘴对他灿烂的笑了起来。那人帮她扶起桌子,直接藐视她,转过头回到自己的位置。
迄今为止,叶豫都忘不了那双剑眉下明俊生辉的严峻眼睛,薛凯不同于现今的花美男,是那种清朗刚毅型的男生,挺拔的身材,轮廓冷冽分明,眉眼分明,鼻梁挺拔,一年四季的板寸头在他身上也独显味道,更难得是十七八岁年龄已经有自己独特的疏离的气质。
尽管每次从座位上出去依旧有着小包子宽厚的肩膀的阻拦,但叶豫自己可以感觉的到自己和他们紧紧绷紧的那根弦已经慢慢的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