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萦绕,唤起沉睡的神话。
记忆过往,复原迷失千年城池。
游走街道,灯火勾回了思绪。
翻飞衣带,隐没在华美边际。
清泉水,映出倾城模样。
竹楼里,芬芳飘飘散过清竹棂窗。
轩宇豪阁,岁月阴刻千秋载。
徘徊迷失的古城,隐逸不了那雪莲梨花春带雨。
衣似仙袖口如云,水层隔开桃花零中你我。
清水泉中迷失,看不到古城情长。
青灯古佛,墙垣深处站着你。
古刹小道,幽幽通过庙堂桂影。
软絮飞落,陪你去看古城雪。
说要生世,宿命依稀走多远。
沉鱼燕,为芙蓉面已醉。
月羞花,香露清艳莫过于水玲珑。
轩宇豪阁,岁月阴刻千秋载。
徘徊迷失的古城,隐逸不了那雪莲梨花春带雨。
衣似仙袖口如云,水层隔开桃花零中你我。
清水泉中迷失,看不到古城情长。
清水泉中迷失,看不到古城情长。
闭上双眼,蝶舞桃飞倾心一笑。
穿不越命运阻隔,传奇已写到结局。
唯有桃花瓣在飘零,古城,古城。
夏日的假期,好像特别长,天气有些闷热,于是,我索性开车去了山上的避暑阁楼。那翠绿色的竹制小阁,建在清水泉边,周围绿草连天,碧树凉阴。清风一缕缕的吹过。那凉透心的清风中,夹带着青松的气息;雨露的冰爽;鲜花的芬芳。
夜晚,我来到阁前的清水泉边,我感到,那晃动的泉水映在我脸上。月光如此的皎洁,周围没有了音响,只有那点点的萤火虫陪伴着寂静的夜晚。这一切,又附带着诡异的气息。
我坐在泉边的石块上,望着那充满了玄幻的满月。一时间,我也只是望着,心里仿佛空空的。我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想不起,只是觉得很静,有点昏昏入睡。不知何时,我好像听到周围有人群的喧嚣声,有烟花爆竹的音响。睁开眼,我坐在石阶之上,身后是红色的兽头大门,前面有两尊石狮。抬头望去,月光还是如此的皎洁。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一切,好像又如此的不同。那烟花在月光下绽放,如此的美丽。
不,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使劲的晃了晃头。睁开眼,依旧如此,烟花还在绽放。怎么会……
我决定向前走。不久,我看到了喧闹的街市,到处挂满了美丽的花灯。这里亭台楼阁,繁美华丽。不知道这是哪朝哪代;不知道这是何方何地;更不知这是幻是真。只知道,这里是如梦的国度。
看起来,这里是花灯节,到处都张灯结彩,好一派华美的景色。烟花灯火中,一个完美的背影吸引了我的视线。那背影,犹如早春那含苞待放的白荷般圣洁,又如那小荷尖角上欲坠的露珠般的晶莹。风轻轻吹过,那一身洁白的洒花衣裙慢慢飘动了起来,伴着黑色的夜幕,更犹如荷中仙子,真是完美的化身。一时间,我只跟着那飘飘的背影四处游走,却始终不曾看到她的模样。她,就像盛开的鲜花中翻飞的蝴蝶,柔美,动人。
跟着那婉约的背影,路径似乎越来越熟悉。她走到泉水旁坐下,我走进了一些。那清澈的泉水,在月光下看到有些晃动,泉水,映出了她的面庞,倾国倾城。似青霄玉女,似月中素娥。虽只是水中影印,却已是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我身后,是一座竹楼,这竹楼,与我所住的爷爷留下的那座很像,只是更加华美,更加诗意。竹楼里,飘出了淡淡的清香。我叫不出这是哪一种花的香味,好像比任何一种花香都更加柔和,清爽。她似乎发现了我,她起身,转向了我。她背对月光,我看到了她模糊的容貌,她冲我一笑,便转身走进了竹楼。我虽没看仔细她的样子,但那一笑,如牡丹坠入清泉水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倾城。我走近了泉水,水中映出了我的模样,不知从何时起,我一深古时的袍装。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竹楼,那竹楼不再有华美的感觉,有些黯然失色。向水中望去,我不再是一身古装。我回来了?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夜,有些凉意。
我呆呆的看着那泉水,心里很静。脑海中浮现出那姑娘的笑容,那姑娘转身时的潇洒,美极了。是梦幻是现实,我已分不清,只觉得那姑娘我见过,但又不知在哪里。此刻,我只想回忆那境中的感觉,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回忆……
第二天清晨起床,我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如梦如幻的境界里。我依然不敢相信那是真实的感受,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只是梦,只是梦……
吃过饭,我来到“清水泉”边,我坐下来,闭上眼,感觉周围的美妙。处处鸟语花香,玉树芬芳,如此清新,自然。我不禁说道:“啊,空气清新啊!”“真的吗!”是女孩子的声音。我疑惑的睁开眼睛。这面庞,犹如雪莲盛开,芙蓉带雨;更犹如冰泉上的白荷,圣洁,无暇,说不出的娇艳动人,美不胜收。我感叹,世上竟有如此倾城的面庞。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清楚,清楚她就是她,那个灯节上的姑娘。“我怎么到这儿的?”我问她。她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我从屋里出来,你就坐在这了。”她语带微笑,声似清泉流水,雨打银铃。我看着她,似曾相识,却又不是在灯节上,想不起在哪,只是觉得熟悉。:“这是哪?”我问姑娘。“这是韩国的寿春”姑娘回说。我疑惑:“这是韩国?”姑娘笑着点了点头。原来,这是战国时期,寿春,是我的住处。
迷雾中,我掉到了“清水泉”中,一直往下掉。我猛地坐了起来,定了一下神,还好,是做梦。已是晚上了,我在屋里,躺在床上,床前坐着那位姑娘。看到我醒了,她微笑说:“你醒了!”“我怎么了?”我问道。姑娘说:“你刚刚晕倒了。你是从哪来的?”顿了一下,我回答:“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四海为家吧!”姑娘问:“是为了躲避战乱吗?我看你神情恍惚,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你安心的住在这里吧,一时间,战争还打不到这里来。”我说:“谢谢,小姐。还没请教芳名呢?”姑娘一笑,说:“我叫玲珑”我说:“玲珑,这名字如姑娘一样,美丽动人。在下徐政轩,姑娘叫我政轩好了。”姑娘只是一笑,说:“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给你拿点吃的来。”我说:“有劳姑娘。”她一笑,走出了房间。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那一身淡雅的,水蓝色的衣裳缓缓的飘动着,裙边轻轻扫过竹楼的地板。身后那一缕缕的青丝,如流水般的洒动。她是那么的唯美动人,让我心醉不已。此刻,我虽不知还能在这里呆多久,但我知道,从我看到那姑娘的第一眼起,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上。如果能天天看到她,我宁愿在这里一辈子,天天守护着她!
我吃过了晚饭,一人在房间里闷得很,此时,我听到了悠扬的琴声。走出小楼,我看到姑娘对着“清水泉”轻弹古琴。我悄悄的走近,怕打扰到她。琴声如此的委婉,似乎在讲述离别的痛苦……
我起床,清晨的感觉特别好,我伸了伸腰,走出了阁楼。玲珑正在给草地上的花儿浇水,她的衣裙、发丝,随着微风轻轻的飘荡。她起身,看到我,便问:“你醒了”,我点了点头。她说:“待会儿,我要去山上的‘玉佛寺’,你要去吗?”我跟着就说:“我陪你。”她笑了笑,回屋了。
我们来到了“玉佛寺”,这里青灯古佛,曲径通幽,黄砖碧瓦,无处不昭显佛家的高深,奥妙。只是,这里同千年后的“玉佛寺”很相似,难道,这寺院千年前就有了。在庙堂外有几株桂花树,虽已是深秋,但树上仍挂有点点的夏意。我看着玲珑,她专心的祷告,虽不知她所祈祷何事,但看她的神情,这件事,她很关心,而且对她很重要。佛像前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和尚在“噹噹”的敲着木鱼,堂外有几个小和尚在打扫园内的落叶。老和尚看到我,放下手中的小锤,向我走来。他伸手示意,我们走了出来。老和尚向我行礼,说:“施主。”:我回礼,说:“大师。”他看了我片刻,不曾言语。我问:“大师,不知找我何事?”老和尚说:“施主远道而来,想来费心费力,不如早日离去,以免日后伤心。”我很疑惑,便问:“大师的意思是……”他皱起了眉头,说:“老衲观施主面相,略带伤愁,却又与世无关。只是想劝施主,需抽身要早啊!当今世道甚乱,能避过一时,难避一世。改朝换代,早早晚晚,都是一劫。唉,只是苦了百姓!”他说完便回去继续敲木鱼了。我看着他出神,他就像是一位智者,不,应该说,他就是一位智者。他看透了世俗红尘,却依然那样坦然。不知过了多久,玲珑对我说:“走吧!”她回头看了一下老和尚,表情有点疑惑,但没说什么,便走了。刚刚走到寺院的大门时,天上絮絮的飘下了几片雪花。我们站在门前,看着雪花飘落。玲珑伸出了手,深情的看着它们。我说:“这是深秋,怎么会下雪呢?”玲珑笑了笑,说:“这就像一个城池的存亡,难以捉摸。”此时,听了玲珑的话,我知道,刚才她一定在祈祷保住这座城池。玲珑对我说:“我们去看雪吧,晚点再回家。”“好!”我回答。
我们来到了一个山头,坐下来,看着那雪花飘落,慢慢的,雪便覆盖了整座古城。雪下得很大,但不知为何,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寒冷。看到玲珑在向手上哈气,我知道,她一定是冷了。我变本能的将她搂在了怀里,说:“这样,暖和点。”她安详的躺在我怀里,这一刻,我好希望时间会静止。玲珑问我:“政轩,你知道刚才,我在希望佛祖保佑什么吗?”我说:“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对你很重要。”玲珑笑了,她的脸上总是会浮现甜美的笑容。她说:“我在祈祷,希望这里的百姓,天下的百姓,不再受战争之苦。希望天下能够太平,不再有痛苦。”我知道,玲珑是个善良的女孩,但此时此地,太平二字只是奢侈。更何况,这里是韩国,是被秦第一个统一的国家,战乱还很长,历史的车轮走过每一个人的宿命。我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玲珑说:“你是不是在想,此时,天下更本就不可能太平是吗?秦国如此的强盛,也许,终有一天,天下会被秦统一。其实,那样也好,至少,百姓不用再为战争而奔波,天下从此平安稳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坐了很久才从山上下来。刚走到家,便有一队人马已在阁楼前了。他们一看到玲珑,便作揖:“公主,大王请公主回宫。”“回宫?”玲珑眼神忧郁,说:“我不想回去,父王有没有说因何事要回宫?”跪在地上的兵将有些吞吐:“这个……”玲珑看着我,说:“政轩,你相信生世吗?我很相信……”泪,伴着她的话从那张无暇的脸上滑过,滴落到草叶上。我抓起玲珑的手,说:“我相信,我相信。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相信。玲珑,你不愿去,就不要去。”玲珑对我说:“父王很疼爱我,怕我受到战乱的迫害,所以忍痛将我送到这里来。对外宣称公主暴病而亡。看来今天是我恢复身份的时候了。”玲珑闭上眼睛,两行滚烫的泪水滴落下来。她的手从我的双手间滑落了下来,转身向轿子走去。我想上前留住玲珑,但被两个士兵拦住了,他们用力的拉着我,我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我急得大喊:“玲珑,不要去,不要去,玲珑……”此刻,我的泪不知不觉的滴下来。我拼命的叫着玲珑,身旁的士兵更加用力的抓着我。此时,那领队的将军走到我面前来,说:“公主是要嫁给秦王的,你以为你能够拦得住吗!”说完,他便要拔剑。玲珑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将军,万不可伤他。我们走吧。”我感到了玲珑内心的痛楚。将军收剑答道:“是。起轿。”“玲珑,你这不是嫁,是韩王为保城的礼物,你保不住韩国的,韩国是必要被秦所灭,这是历史。”将军大怒:“你说什么,大言不惭。”说完便拔出了铜剑。“将军。别管他,我们走吧。”玲珑说道。将军收剑,说:“是。走。”这时,两个士兵对我说:“自不量力。”便把我推进了泉里。啊……
我醒来时,已是晚上,我躺在泉水边。我做起来,揉了揉头,想到玲珑,我很担心,却又不知如何去找她。看着泉水,难道“清水泉”就是入口。我想走近泉水,可是,泉水周围被一种强大的气流包围着,我怎么也靠近不了。玲珑……
清晨,我来到了“玉佛寺”,这里的住持玄空大师与我过世的爷爷曾是世交,我想请大师为我解开这个谜。而且,寺中有一位神秘的大师,他法术高深,却始终未曾露过面,我只知道他法号“一玄”。扫地的小和尚看到我,上前来,说道:“是徐施主。”我问:“小师傅,住持大师呢?”“住持在闭关,明日正午时分出关。徐施主要不要为你准备厢房?”小和尚说道。我回道:“有劳小师父。”
夜晚,我坐在窗前,看着月光,心里想起了玲珑,不知那个世界的月光是否也如此。趴在窗沿上,我闻到了一股淡雅的香气,这香气很熟悉,慢慢的,我觉得头很沉,眼前变得朦胧……
迷迷糊糊的醒来,我坐在一根红色的柱子旁。这里,像是一个宫殿。我起身向前走,来到一个门前,屋里很华丽,桌前坐着一位盛装的女子。我走进了她,看清了她的脸,是玲珑。我轻轻的呼唤她:“玲珑”玲珑没有回音。我看着她,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小瓶,一口气喝下了瓶中的液体。那是毒药,我快速的夺走她的毒药,但是我的手却从她的手上穿过去了。没有用,她看不到我,我也阻止不了。亲眼看着他服下毒药,我的心如撕裂般的疼痛。鲜血从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她脸上的血泪朦胧,我心痛不已。“政轩,来世再见!”说完玲珑便倒下了。我早已泪眼模糊,我蹲下来,想摸她的脸,却摸不到。我的泪水却奇迹的滴落在了她的衣裙上,慢慢的晕开。渐渐的,玲珑的身体化作无数的桃花花瓣漫天飞舞,最后化作一只美丽的蝴蝶,飞舞在花瓣之中。瞬间,周围化作遍野的小黄花。蝴蝶慢慢的变回了玲珑。我看着她,花瓣仍在飞舞。我轻唤:“玲珑”,她笑了。一道剧烈的“水波”冲开了我和玲珑,她的脸变得模糊。我抵挡着水波的冲击,水波渐渐退去,我在寺院的厢房里,玲珑站在我对面。“玲珑”,我轻唤到。她深情的看着我,说:“玲珑早在千年前就死了。千年前,你是韩国的将军,你一直保护我的安全,我隐居‘清水泉’,你变辞去将军职位,随我而去。我出嫁后不久,秦便出兵攻打韩国,你重领将军之位,披甲上阵,却战死沙场。我得到消息,韩国灭亡,父王母后驾崩,你也战死,我心痛不已。就在得到消息的那天,我决定与你同赴黄泉,来世再见。谁知我的尸身因放不下红尘,一直未腐,灵魂与肉身也久久不能分开,半个月后,肉身与灵魂终于分开,肉身却化作一颗灵珠,我便服下了灵珠,所以,我不怕阳光的照射。就这样,我寻觅了你千年,我一直住在‘清水泉’,就是希望有一天,你会再回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了你,我便给了你一个幻境,让你记起曾经的我们,可是,毕竟过了千年,你早已不记得了。”玲珑有些失落,她接着说:“我要走了,你会忘了我吗?”我问:“你要去哪?”“去我该去的地方”她说道。我有些着急,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只是你不要走。”玲珑走出了厢房,我追了上去,刚到门口,玄空大师把我拦了下来。我疑惑:“大师?”
玲珑的眼睛很湿润,泪水却始终不曾从她眼睛里掉下来。她想着当日与一玄大师的约定。原来,在政轩来“清水泉”的当日,玲珑因想重温当年情景,而又不损伤政轩的元气,所以找到了一玄大师帮忙,但她要在之后接受大师对她的超度,她为了千年的等待,便同意了。玲珑来到了寺院的后院,一玄早已在那。原来一玄,就是古城里的老和尚。玲珑走到一玄身旁,从口中取出灵珠,交到一玄手上,说:“希望大师在我走后把它交给政轩。”大师点头,说:“现在放下你心中所有的牵挂,我运功时不要抵抗。”玲珑点头。他们盘腿坐下,大师运功在玲珑身上,金色的光焰包围着玲珑。
玄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我冲到后院去找玲珑。当我赶到的时候,一玄还在运功,玄空说:“不要打扰他们,以免玲珑魂飞魄散。师祖肯帮玲珑转世投胎,是件好事。”我看着玲珑,她早已印在我的心上,挥之不去的深刻,无可替代。慢慢的,玲珑的魂魄飞上了天,她看着我,笑了,说:“政轩,来世再见。”她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一玄大师将灵珠交给我,说:“这是玲珑让我转交给你的,只要随身带着它,在你危险的时候,它可保你一命。这可是玲珑的千年修为啊!”我接过灵珠,一玄和玄空便走了,留我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