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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地球(第二十章)

  谷地监室巧施救  入地上天显神威

  

  美国联邦调查局贝克尔大区分局设在位于贝克尔实验区东北方向约45公里的一处开阔地里。四周树木环绕,在夜晚那一片片地树林显得黑黝黝的,唯有开阔地里那一群房子里仍灯火通明。

  

  这是一处封闭式建筑群,规模不大,但内部警戒设施完备,仿造了监狱式的设计理念。唯一进出其内部的大铁门紧闭着,荷枪实弹地卫兵纹丝不动地伫立在那里。门前没有任何标记,使人怀疑这里可能是秘密军事禁区或监狱。其实,这里是美国西部贝克尔大区联邦调查局分局总部所在地。正是所在地的建筑设施赋予了联邦分局总部的一个显明地职能,就是可以对某一重大事件的当事人或嫌疑人依法进行身分确认、讯问、临时扣押。该总部还配有几名法医,有刑侦必备的最先进检测设备。

  

  从贝克尔机场带来李方舟一行四人的四辆警车,在天黑之前呼啸着驶进了那扇大铁门,一直毫无动静。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天黑黢黢地不见月亮,云层间只露出稀疏的几点星光。忽然,远处西部山峦间有一异常耀眼的碟形火球出现,并停悬其上。突然有一颗芝麻粒大的火星被火球弹了出来,一直朝这个方向飞来,那速度似乎比子弹还快,瞬间到达联邦分局总部上空。

  

  这一切被刚刚换上岗的卫兵发觉,惊讶得他半张着嘴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那里浑身不由自主地发颤。这名卫兵当时面对着前方站立着,正好看到了这惊人地一幕。

  

  不可思议的是当那颗被弹出的火星射到大铁门跟前时,他才猛然发觉这是一个人,一个面目不清地人,对了,一定是那个派生人01。电视、报刊、网络等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他早已耳熟能详、记忆犹新。难怪他一见到派生人01就很快地辨认出来。那么他见到的那个碟形火球就肯定是地光球人的天火号宇宙飞船了。

  

  只见这位卫兵慌忙中端起了枪,他此时的心里很清楚,他奈何不了派生人01,即使朝派生人01开枪也伤不了他半根毫毛。他于是想开枪报警。说时迟,那时快,派生人01挥手之间,那位卫兵像被针扎了一下,立刻丢下了枪,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派生人01见状脚底喷火身子一跃,从大铁门上方飞过,轻轻地落在停放着各种车辆(包括那四辆警车)的操场中央。他向右面那一幢两层的建筑物望去,四五道向外的铁门已经关闭,灯光直接从固定地铁栅栏小窗口透射出来,照得那一小片天空光亮刺眼,操场上更显得漆黑一团。他定睛透视,散射出一种穿透力极强地微波,周围的空气顿时热哄哄地。他看到这幢房子的内部构造简直像迷宫一样七转八拐地,一般人进去没有向导他是很难出来的。二楼灯光亮如白昼,有十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忙碌着;一楼除回转过道上有灯光外,房间里的灯光全熄了。再往下看,派生人01惊奇地发觉地下还有两层建筑,同样是九曲十八弯的迷宫式建筑。其中一层房间里的灯光同样都熄灭了,底层的灯光却亮堂堂地。有许多房间的灯亮着,但有的房间却一片昏暗,夜视下这里面看样子已经扣押了不少人。

  

  搜巡中,他忽然在底层房间里看见了李方舟教授,同时他又找到了其他分押三个房间里的帕露丝、斯丹弗和赫尔佐夫。除了李方舟外,其他三人都已入睡。帕露丝好像还没睡着,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李方舟却独自在灯光下,面对一台完全受到限制的电脑点击出一行行英文字母,看来他正在给谁写信。

  

  李方舟所在的房间恰巧位于最外边,派生人01从脚下一探眼就可以透视得清清楚楚。现在进入这幢大楼的所有的铁门都关闭了,硬闯就可能触动警报器,招惹许多不必要地麻烦。看来派生人01心里还是知道这一点的。正当派生人01要有所动作时,警报声大作,操场上顿时一片通明。原来监测室里的红外监控摄像,已经清楚地捕捉到了派生人01的行踪,并适时地发出了提示信号,值班的警卫人员发现后,立即报告上司,得到指示后启动警报器。整幢大楼里的灯全都亮了,大批地警卫和联邦特工都纷纷向操场奔来。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只见派生人01凭空转了个身,双手向四周一挥,操场瞬间又昏暗一片。静默片刻,只见他手掌朝地上挥去,操场水泥层顿时炸了个大坑。他头朝下向大坑冲去,地面刹那间就像稀粥一样排开,直到他不见踪影。那些被排开的泥土很快又自然地松软地聚合在了一起。等到操场上的备用灯照射来的时候,操场上却不见了派生人01的身影。

  

  二三十个人小心翼翼地向操场聚拢来,除被炸开的大坑,他们什么也没发现。一个领头的特工走到大坑边,用手摸了摸还蒸发着热气的泥土,结果被烫得“哎呀”地叫唤个不停,连忙跑向了诊疗室。

  

  这时的派生人01在脚底喷射的火焰推进下,如同蚯蚓般向前蠕动,仅三五分钟就在土里游至李方舟所在的房间旁。

  

  李方舟当时正在伏案思索,正准备续写时,忽然响起的警报声,打破了这夜的宁静。紧接着似乎觉得有一声闷响震得监室的墙壁和地面随之颤动了一下。李方舟心里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四处观望,没有发现有异常现象。但警报声停息之后,他仿佛听到了墙壁外泥土里有一种窸窣地声音,且越来越清晰可辨。正在诧异时,忽然靠外侧墙壁像木板崩裂般碎开,接着派生人01钻了进来,只见他浑身沾着泥土冒着热气。李方舟感觉到有一股热浪涌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见是派生人01不觉得又惊又喜地问:“01先生,你怎么来啦,你为何而来?”

  

  派生人01嗡声地说:“我的主人在天火号飞船上利用监控系统对你们的返回进行了全程跟踪,在你们贝克尔一号飞机安全着陆时,我的主人松了一口气。可是没成想机场的气氛不对,就知道你们出事了。看到你们进入这幢房子以后,一直没有出来,打电话给你们又打不通,难道是你们把手机关闭了?不可能吧。所以,我的主人不放心就让我来问问你们需不需要我们帮助,要不要到天火号飞船上暂避一下?”

  

  “谢谢你们主人关心,其实我们没有什么事。不过,手机和其他物品确实被扣留。联邦调查局只是怀疑我们体内存在你们地光球人留置的芯片,可能会妨害国家安全,明日体检后,按联邦法律规定,他们会释放我们的,请放心吧!”李方舟故作轻松地说。

  

  “这个简单,可由我来为你们作证,今晚就让他们释放你们出去。”

  

  派生人01正说着,一帮特工和警卫在原先那位被热土烫了手指的领头特工带领下,乘电梯来到底层,沿宽敞地过道向这边跑来。那个领头的特工手指已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身旁还跟着两名身穿白大褂子的医生模样的人。

  

  “不准你干预我们地球人的法律,你们必须赶快离开!不然的话,你就走不了啦!我们的部队,战斗机群将布下天罗地网,你是逃不掉的了!”领头的特工气势汹汹地说。

  

  “我是派生人01,想必你们都知道我的大名吧。我不是来打仗,如果需要,我瞬间就可以置你们全部于死地,不费吹灰之力。请你们配合一下,放我的朋友们出来。你们这样做是很不人道的!我可以证实他们的清白。”

  

  派生人01很平静地说着,并用手指气割将内置式靠指纹识别开启的合金钢栅栏门整体卸下。人们惊奇地看见他手指喷射出一道耀眼的弧光,如同裁纸般三下五除二很轻松地将门放倒,比起地球人的气割来不知快了多少倍。随着“哐”地一声,栅栏门倒下的声音,那帮特工和警卫都惊吓出一身冷汗,个个呆如木鸡般地站在那儿,半晌也没有谁说出话来。

  

  “我再说一遍,我要带李方舟教授他们四人出去,需要办什么,我代劳了。”派生人01厉声地说。他的话打破了片刻地沉寂。

  

  “你不能带走他们,你知道你这样做会使他们受到有罪地指控,除非你们永远不要在地球上出现,永远不会再踏入美国的土地!”那个领头的特工依然态度坚决地说,“我们无法阻拦你们,但我们军队可以做到!你无法一下子把他们全部带走。”

  

  看来事情就要僵在这里了,那知派生人01似乎很能沉住气,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看看我的朋友,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你们为什么要关押他们?请你们给我一个明确地交待,我好回复主人。不然,我立即让你们全部倒下,由我们天火号飞船带他们离去。我们回得了回不了地球,那不是你们这些人说了算的!要不要给我明确答复,我限时三分钟,现在开始计时。”顿时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气氛异常地紧张。

  

  “请稍等,我可以给你一个交待。”那个领头的特工沉不住气了,急忙说,“其实我们对李方舟教授他们只是例行调查,并没有拘捕他们的意思。现在只是一项医疗检查未做,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但若有证据证明他们违法,我们会申请逮捕他们的。我必须告诉你,你现在的行为是在干涉联邦法律,你必须立刻离开,停止干涉行动!”

  

  “很好,我的主人交给我的使命我必须完成。我无意干涉你们的法律,我的中枢系统里就贮存有许多你们美国的法律文件。你也别跟我谈什么法律,我知道你们随意扣押李教授他们,其实是侵犯了他们的人权,难道不是吗?要不要我把法律条文念出来,再向法院起诉你们?你刚才说他们还有一项医疗检查未做,请问是什么检查?我想我有能力帮你们做,请说出来吧。我们派生人是最公平的,请相信我!”派生人01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

  

  那位特工似乎自觉理亏,不再像刚才那样盛气凌人了,语气陡然地缓和下来。他定了定神说:“需要做全身透视检查,我们已经通知了相关地医院,明天他们将携带相应地医疗器械前来,所以只有等到天明。今晚只好委屈他们了。”

  

  “我抗议!难道就因为这么一点事情,让我们住在这种监狱般的地方,这是对我们人格的侮辱,是侵犯我们人权的行为,我要控告你们!”

  

  一直沉默不语地李方舟被激怒了,他的怒吼声在底层各条走廊间回荡,立刻得到各监室人们的响应,顿时怒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一下那些特工和警卫慌作一团,纷纷散开去制止各监室的吼声。于是怒吼声渐渐地平息下来。领头的特工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戴上耳机似乎在给什么人打电话。通完电话他又走近了派生人01面前,说:“我刚才将这里的情况向我们局长请示了,他批准让李方舟四人回去,但明天还得来此进行医疗检查。”说着他向其中的一名特工喊道,“喂,把其他三个人都放了。”很快帕露丝、斯丹弗和赫尔佐夫都穿戴整齐地出来了。他们都兴奋地与派生人01打招呼,与李方舟站在了一起。

  

  “你们必须为你们的行为道歉,必须派车送他们回去。另外医疗检查可以由我来做,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会按照你们医师的要求去做的,直至彻底查清真相。你看怎么样?”派生人01对那个领头的特工说道。

  

  “你的这些要求,我无权过问。我们局长马上就到,你向他去说吧!”这个特工话音未落,那个局长已经下了电梯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不用再说了,我都听见了。”他在两三个警卫的护卫下,健步走到了派生人01和李方舟他们跟前,“你们四人劳苦功高,政府和社会各界人士应该热烈欢迎你们回国。我们联邦调查局的做法,确实过分了些,但职责所在不容许我们徇私枉法,请各位谅解!我这就派车亲自送你们回去。”他又看着派生人01说,“至于医疗检查一事,我不太懂,就让我们的医师与你配合吧。如果我们的医师不认可,那么就委屈他们明天再来一趟吧!请便。”

  

  派生人01将两名医师和李方舟四人让进了一间开启着的监室里,却将特工们拦在了门外,说:“里面不需要很多人,你们可以通过你们安装的监控录像观察。”

  

  那帮特工和警卫以及那个局长也只好站在外面等候着。局长掏出手机调出了预先设置的监控录像菜单,找到了这间监室的图像。李方舟四人、派生人01及医师们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

  

  “01先生,你千万不要让我们现出裸体的样子,我们很在意暴露身体的隐私。”帕露丝不放心地关照着。其他几个人也都笑了起来。

  

  “放心吧,我会照办的!”派生人01说。

  

  “我们需要他们身体内部构造的透视图和脑部造影图,你如何做到呢?”其中一名医师问道。

  

  “可以,请把灯熄灭。”派生人01说。

  

  灯光熄灭后,监室昏暗一片,但外面走廊上的灯光仍洒落在门边,返照过来的光线,依稀可以看见监室内几个人的身影。

  

  “如果想取得最佳效果,请把走廊内的灯光全灭了。”派生人01进一步要求道。

  

  站在门旁走廊里的联邦分局局长听到后,立刻吩咐特工关闭了走廊上的灯。此时除其它监室有灯光外,这间监室则漆黑一团。

  

  只见派生人01的眼睛里闪动着淡淡地微波,霎时又红彤彤地,一道似有若无地光顿时罩住了李方舟的身体。一付人体的骨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请转过身去。”一名医师吩咐道。

  

  李方舟随即转了个身。仔细察看了身体骨架各部位后,两名医师都未发现任何异常,如此清晰便捷地X光透视让他们惊叹不已。李方舟四人则惶然不知所措,帕露丝更是失声惊叫。外面的特工们听到尖叫声,立刻涌入监室,看见这付景象也吓得一颤。一名特工赶紧打开了监室的灯,刚才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顿时不见了。

  

  “这是透视检查,不必大惊小怪。看着害怕可以闭上眼睛不看。”派生人01解释着又对那两名医师说,“这样效果如何,有没有达到你们的要求?”

  

  “完全出乎意料,我看这样就可以了。”其中一名医师肯定地说。然后他走出监室在那个局长耳边低语了几句,接着又走了进去。

  

  监室里的灯关闭后,不到五分钟里面的灯又亮了。两名医师首先出来了,其中一个对站在门旁的那个局长说:“完事了,我们未发现有任何异常现象。”

  

  “对,确实没有发现其他异物。”另一个补充说。

  

  “看来你们是清白的,为了赔罪,我亲自开车送你们回去,好在这儿离贝克尔实验区不远。”那位局长说话间望了派生人一眼,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派生人01瞥见了忙问:“还有什么事?请当面说。”

  

  “你伤害了我的卫兵,触犯了美国的联邦法律,你应该为此负刑事责任。你本可以不这样做的,你对伤害卫兵的事如何解释。”局长责问道。

  

  “你的卫兵只是暂时性麻痹了,我可以帮他恢复知觉,让他和从前一样。”派生人01若无其事地说。

  

  “噢,太好了!”局长精神一振,立刻吩咐两名医师陪同派生人01回地面救治卫兵。待他们走远后,他与那个领头的特工耳语了几句,转身对李方舟说:“看来我们也该走了。”

  

  李方舟四人领回了被扣留的手机和随身物品,跟着那名局长和三名警卫分别上了两辆警车。派生人01望着李方舟四人搭乘的那两辆警车迅速地消失在茫茫夜幕中,正准备腾空离去。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飞机轰鸣声,仰望夜空,从机身上的指示灯可以看出不止一架战机,而是一组组编队的战机群,由四面八方向这里聚拢来。

  

  “你束手就擒吧!你现在是插翅难飞了。动手!”那个领头的特工下着命令。

  

  顿时,警用的各种武器一齐朝派生人01袭击,有子弹、电击,甚至爆破手雷等。只见派生人01手脚喷射着烈焰,仿佛一团火狂旋着射向了夜空。地面上的特工和警卫在弹射回来到处乱飞的流弹和爆炸的冲击波下,顿时纷纷倒下。

  

  空中的战机一齐朝向那团冲天而飞的火球发射了一枚枚导弹,可惜的是任何导弹的速度都不及那流星般的火球,眨眼间那团火球已迅如闪光般地无影无踪了。

  

  此刻的夜空就如同原子弹爆炸一样,热浪滔天万丈光芒。导弹间相撞迸发出的团团火球,如烈日般的刺眼灼人。数架战机在突如其来的大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袭击下,纷纷失控而坠落。远处的山峦和旷野间顿时爆炸声不断,团团陨落的火球引发了山野间的森林大火。

  

  地面上已经集结的部队接到命令,立刻投入到了一场山地灭火和抢救伤员地另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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