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人,你好
这几天,影的兄弟帮揽了几桩生意,多数关于情感纠纷,影本不打算亲自去处理的,苗的“背叛”,他的心至今都没真正放下,时不时浮于脑海表层,激起一波又一波水花,死死地抓着他的脑细胞,挤压着他的毛细血管,让他不能忘怀。
他若不去,他原来的兄弟多少都能理解,也能谅解,可这些新来的,他们会怎么想,这头头哪有前几天那么仗义,原来全是表现给我们看的,全是装出来的义气,那么虚伪,那么假,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人。
想到这些,影忍受着一切与苗有关的记忆折磨的痛苦,极力装作坚强,尽量不让新来的弟兄看出他的一丝不仁不义与软弱来,可以前的一起走过爱的弟兄知道他心里所想,知道他心里所思,知道他心里所痛。
这样一来,新来的兄弟们重新认识他的还是他的义气,还是他的勇武,还是他的领袖风范。
不过,让新来的弟兄更惊讶的,这个兄弟帮不是一个普通的只会小打小闹的低级的小帮派,而是一个有着生意买卖可做,有着高额盈利的“公司”,但又不像一个公司,一般公司是以工资作为筹码使员工为他们工作的,这个“公司”即使没有任何收入,“员工”也不会离“老板”而去的,维系兄弟帮的是兄弟们的重情重义、对影的信任及影出色的领导才能与不能抹杀的威信、把兄弟当自己的心态。
风的表现也不俗,他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帮助影很多,也帮兄弟帮很多。兄弟们都承认并接受了这个“军师”。
影与兄弟们刚刚处理了一件生意,现在正浩浩荡荡穿过老校门,踏上又长又高的水泥阶梯,向二教奔去。
路上的学生加快脚步要走开,旁边树下读书的学生悄悄地向更深处寻去,耳朵里塞着耳塞的同学不小心瞥到了他们拔掉耳塞捅进了上衣口袋里,前面亲热的小情侣忙的跑开了…
相同的情形出现了一遍又一遍,影可是从来都没反感过,又是苗,她又出现了,在眼前跳动,在耳里呼喊,在脑内挣扎,在嗓子眼推搡,在胃里翻滚,在心上捶打,想吞噬影的心肺。影无可奈何,不自主的仰了头。
两只小麻雀扇着只能托起他们自己重量的小翅膀,相互追逐,快乐嬉戏,前面的一只矫情得像一位有着无数王子献殷勤求好感的公主,调皮的躲开后面紧追不舍的较为强悍的麻雀的热烈一吻。“王子”怎会轻易放弃,一跃又从一个高枝上飞下,他们就这样你飞我追,每当“王子”有一丁点的气馁时,可爱高贵而美丽“公主”就会给他一个小提示,比如静静的在草丛中捉虫子吃,装作没看见“王子”的尾随而来,然后“王子”猛地啄了公主的嘴唇。公主装作一脸无辜,红了脸,飞走了。她想让他追但又不让他轻易追到自己,她体会到了被追逐的快乐,他尝到了追时的甜头——一个热吻。
对啊,苗是不是也想要这样的感觉呀,她是不是也想有一个浪漫而不简单的恋爱呢?不对,她有喜欢的人了,她的男朋友是真,她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她也从没给自己丝毫的暗示,只能打消了念头,而心事重重。
一个女生慌张地要从影的身边跑开,往日影很少会理会,如今却迎着影有沉重心事的时候。影一把抓住那女生的手,老鹰抓小鸡似地拉了回来。
女生穿着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衬出修长的腿,配上露肩的粉色轻衣,另外,那女生虽一般却也清秀的容貌使她算得上半个美女。
可这样的女生影是不会入眼的,一句俗语:一个萝卜一个坑,坑的大小深浅要适合萝卜,萝卜有好的坑才能茁壮地成长。可以说,这些女生不是他的萝卜,不是他的菜。
“你干嘛跑,我会吃了你吗?”影几乎是喊出来的。
“色狼,放…开我,放…开我。”女孩紧张害怕的话也难说出了。
“今天,你在这好好说,我影色过谁,你说。”影严肃的说。
那以前可能还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一些关于女生私人的问题,当某个人捅出谁谁今天擦脂抹粉更漂亮或者看到谁谁去买卫生巾等女孩用的东西再或者是议论谁谁前凸后翘时,大家都会开心一会儿,又展开思维运用联想得到些常人不可思议的结果,之后又是一阵大笑声。
有了兄弟帮,大家的志趣不能说变的高雅了但至少不那么低俗了,他们很少谈及女生的话题了,一群男人绝大多数情况下只干男人该干的事,女人家家的事,他们很少再插足,影更是如此。
“色…色…”这次女孩唧唧了半天就吐了这么一个字来。
“色狼,他妈你就不能换个新颖的名词,好好说。”
“色…色…”女孩叽歪了半天还只是这个字。
影真的愤怒了,声嘶力竭的喊道“也不看看你的姿色,你配我色吗,你配吗?”他那强有力的手突然去扯女孩的轻衣“是你说的,我今儿就做回色狼给你瞧瞧。”
老二老三起初只打算默默地看着他们老大耍弄那个女孩,在影娱乐的同时,他们也快乐一下。没想到影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火大了。
他们了解影,影在兄弟们眼中透明的就像一个水晶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能显现出他内心的活动。影心里想些什么,他们几个与影接近的最频繁,知道的也最清楚,他们感到影多少有些变了,那么脆弱,那么女娃娃气,那么不堪一击,那么放不下一个人,有些疏远弟兄们了,却只为一个女人。
唯一没变的,他们还把影视为他们的老大,这一点,无论影如何改变,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不会变。曾经最照顾弟兄们,最拿他们当亲兄弟看待,最重义气,最稳重,最有智慧,最能打的影,他们绝不会忘记。
眼前的影就要做出生平第一件“错事”了,作为他的最亲的兄弟,他们必须帮助影。老二给老三使了个眼神,两人忙拉开影,喊了声“大哥”。
这一声大哥中蕴含了什么,影是知道的,他开始疑惑自己今天怎么啦,怎么这么冲动,他何曾有过这样不成熟的时候。他看了下老二老三,他们焦急的表情,他知道今天错了。
他回到队列的前面,对大家说:“兄弟们,今天都很man,很勇敢,中午咱们不回去了,到一条街喝酒去,兄弟们说,好不好?”影觉得刚才在新来的弟兄面前失常了,现在决定弥补一下。
“好,好,好”兄弟们齐声喊好,之前影调戏女孩的事让他们感到很不爽,影的这个决定使他们从那个事件中走出,对影又有了好感有了敬意。几十号人瞬间就炸开了花,沸腾一片,激情四射。
兄弟帮弟兄又都沿原路折回,这个中午,一条街就是他们的天堂。
影调戏女孩的事件过去没多久,由于那以后影克制了很多,收敛了很多,很少再给兄弟们不成熟不稳重的印象。
在兄弟们心中,他好像还是那个认识苗之前的影,那个无所不能、无法无天、重情重义、不为情所困、没有一点颓废、没有一点萎靡、有冲劲、有追求、精神饱满的影。
苗这个人,苗对影造成的伤害仿佛都烟消云散了。知道的不知道的,关心的不关心的,在乎的不在乎的兄弟好像不再惊诧于影的行为了。
他们以为影忘了,他们也就淡忘了。若说所有的兄弟都忘了影曾经的反常,曾经的一蹶不振,曾经的烂泥糊不上墙,曾经的一切负面过往,显然这是不可能事件,零概率事件。与影走得最近的,与影交往最亲密的,与影相处很铁的哥们,他们是一个也没忘。
影把它们当兄弟,他们并非不义之人,自然也会把影当兄弟,兄弟的事又怎能不常挂于心呢?风是其中一个,他与影相识并不长,但却如几世兄弟般亲密,他不会忘记影对他的赏识与重视,更不会忘记与影间深厚的友谊,说是友谊却胜过友谊,说同胞兄弟情义更合适。
风走入男生寝室楼的时候,这栋楼的管理员,一位有着七十岁高龄的老爷爷,瞅了他一下就有继续手里的笔,也不知他一直在写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影每次进出寝室楼的时候,十有八九会看到老爷也不停地写东西。老爷爷见到影的时候总会抬头对影微笑,然后又埋头于他的杰作。风不是光电学院的学生,他也不是这所邮电大学的一份子。他是临近一所大学与影同年级的学生。兴许是时常从老爷爷眼皮子底下走穿过,混得熟了,老爷爷把它当成这寝室楼的人了吧!也有可能是老爷爷好多次看到他与影同进同出,知道是影的朋友才法外开恩的吧!
风早就想助影度过感情这道坎了,一次次的影不得闲,一次次的他忙,一次次没天时或地利的原因,使得他今日才有机会。
他的脚踏在阶梯上,心早来到影的宿舍门前了,却只在门前干等不进去。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点担忧,又有些害怕,并不是害怕影可能发火,对他很冲,而是怕触及影的痛处让影难受,就算自己难过也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不好过。
想着,想着,脚已经移到了影的宿舍门前,缓缓抬起手,悬了好久也没狠下心敲下去。他不知自己何时那么优柔寡断,那么思前顾后,可能是太在意兄弟感受的缘故吧!他如此安慰自己,理顺紊乱的思绪,稍稍平息紧张的心情。
几天前,风和老二老三,一起去喝酒,就是为了要了解个情况,这是第一次在没有影的情形下,他邀请老二老三区喝酒。
他们也像影一样把风当成兄弟,兄弟之间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况且,影与苗之间发生的事又不是秘密,影以前的兄弟都知道,恐怕这所大学也有相当大一部分人知道其中的原委吧!向风说出实情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不可饶恕的事情,而是合乎情理的寻常小事。他们便向他抖出了关于苗的他们所知道的所有情况。
风终于下定决心,在手敲下的时候,门却自己打开了。影探出头来,风咧开嘴笑了,两人为他们的一点默契欣喜。
影将风迎入房内,招呼他坐在自己的木椅上。影抽出对面一个同宿舍学生的椅子于风前面坐下。他随手拉开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一包吸了几根的烟,拿出两根,一根递给了风一根送入了嘴里。
风放于电脑旁的手臂感到了一股电脑传出的炽热,慢慢的收回抵在桌边,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了打火机,先为影点着了,再是点燃了自己的烟。
风每次来找影时,影都不会见面就问来由。当然这也不仅仅限于风一人,所有兄弟他一视同仁。若兄弟来了,板凳还没坐热,你便催着他所为何事,不免有些见外,对方若真有事,还不打紧,若他只来坐坐,你那样做多少有些令他感到尴尬。
风取下口里的烟笑着看着影,指着心的位置:“哥,这里还痛吗?”风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这不是废话吗?影这些天的忘怀是装出来的,别人看不出,影一个最好的兄弟,心思缜密细致的他会看不出?而且这句话包含了心痛,对于一个强悍威武的男人,对于一个一帮之主来说毕竟有些小家子气了。即使他真的心痛,当面指出,多少还是会让他挂不住颜面,令他难堪、羞愧与耻辱。
也正因为影是那么一个人,对于风这样摸不着头脑的暗示很不理解,迟疑了一下说:“这,这,这,我没懂。”
风正为刚刚的话惭愧呢!听到影不懂他的话中话,畅快的吐了口烟。他想就此打住,不再聊任何有关苗的事情,任何可能让他的大哥伤心的话题了,他知道,影已经因为苗伤透了心,再添一点小小的打击,影就有可能承受不住。
一旦他想停下来,兄弟为情所困,为爱所伤的过往让他又有了勇气,又有了动力。挺直了身子正经的说:“哥,请原谅我,在没你的应允下,我私底下打听了关于你与苗曾经的一些事…”他说到这儿有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影的反应,并由此做出更委婉或更直接的表述。
苗,一个多么熟悉的名字啊!可又那么陌生,那么遥远,那么无法触摸,那么无法感知!那不正是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吗,那不正是他日夜思念的人吗,那不正是他此时此刻也无法放下的人吗?
是的。她还是她,他还是他,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是他的。
他面无表情地弹了弹烟灰,送入嘴里猛地一大口仿佛要把整根烟吞了。看得出来,他夹着烟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双目放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影没有表现出过于激动的情绪,他虽没有动怒,风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心碎与心痛,无奈与正在膨胀的怒气。
他既然来了就要说完,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开导影,或想方设法用一切可能的措施将他的兄弟从过去拉出,从苦海救出。他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又指着心凝视影的脸说:“恐怕到现在,这里还住着她吧!“
是啊,怎能说忘就忘了呢?一个有着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要忘记也是很难的,何况这个自己爱的痴迷的人呢!
风的这句话看似平和没有一点攻击性,实际上却似一记重锤将影装载有关苗这个人的全部记忆的瓶子砸个粉碎。那瓶中的记忆可是影忍着痛一天天,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一分分,一秒秒塞进去的。
他本打算把那些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永永远远装在那个瓶子里,到死了也不会放它们出来。出乎他意料的是如今他的兄弟风一句貌似不经意的话就将那里面的所有记忆赶了出来,从心囊走出,向四面挺近,离心壁近了,更近了,最后那记忆像着了魔的正义的战士持着锋利的刀剑向心壁刺进,然后穿壁而过,在穿过的那刹那,影浑身都散了,崩溃了,瘫痪了。
影默默在心底回顾从上次苗来找影到如今三个多月的日子里影与苗巧遇的次数,21次,啊,他不禁感叹,比他的年龄还大呢!
1,苗在光电男生寝室楼下等同班一个男生下来,她要还他的书。影从兄弟们的酒宴上归来,他喝得有点多,头晕,意识模模糊糊。他缓缓晃到楼下,见苗站于入口处向里面张望,酒劲一下就退了,扭头就离开了。
2,影独自一人徘徊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他喜欢这种环境,很静,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声。这样的地方常使他不由自主,让他忘我。
苗在小道旁的凉台读书,看到了不远处的影,便要过来与影打招呼。走到影身后,苗小声的说:“嗨,影何时有这闲情逸致?”
影听到有人问他,才从梦中醒来,见到苗,呆了下,盯着苗的眼说:“我一向如此,只是你不了解我吧!”
苗一袭蓝色裙子,像一朵出水的莲花,天然去雕饰,纯自然的美,她鼻梁上是一副蓝色镜框的眼镜,眼镜下是一双清纯的眼,眼睛上面是不疏不浓微微舒展的眉毛,她额头上是轻轻的褶皱,鼻梁下是一张半开的小嘴,只露出几颗像雪一样白的牙,她依旧风采伊人,仍是那么美丽动人,她的那张脸还是那么迷人。
影却开心不起来,这个人不属于他,这张脸不是为他而美丽的。影勉强挤出些笑容说:“哦,你也在这儿,怎么没见真啊?”任何时候影都不会忘记有真的存在。
苗正欲开口,影抢着说:“我忘了,我还有事呢!改天再聊吧!你继续看书。”遂双手塞进裤袋里快步走开了。
……
11,影与风及几个兄弟走进新校门时,苗和她的两个朋友有说有笑迎面走来。影已经看到了苗,却把他当作陌生人似的,只顾与兄弟们谩骂刚刚一条街里那个被打的傻逼。苗看着影从身边走过,又只能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
17,有一天,影突发奇想,要去上堂课。他没想到的是那间教室里有另一个他想见却不能见的人——苗。
上了年龄的老师在兢兢业业的讲着课,影怎么也听不进去,仰面躺在后面桌子上,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那是一双多么熟悉的眼睛啊。
是的,苗在后排靠右的一个位置上望着他。影做出不耐烦的表情,重重的一记拳头打在了桌面上,剧烈的响声撕破了教室内的安静。同学们刷刷的投来好奇的目光,一向和蔼的老师也发了火,用他那一双抹杀无数学生的邪恶的念头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影:“你想干嘛!这是课堂。”
影没理他,骂了句:“真他妈倒霉!”无视旁人的存在,大摇大摆的走出教室,苗盯着影远去的身影,一声叹息。
……
21,往常周末安静的老操场却充斥着哭声、笑声、脚步声、棍棒撞击硬物发出的声音、身体关节因击打而发生的移位错动的可怕声…
“你们停下,快住手!”
余音未消,之前的那些与安静较量暂时获胜的声响如待宰杀的猪一刀下去之前嗷嗷的乱叫,一刀之后嗷嗷声戛然而止。
“你是不是只做些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又是苗,她出现的时机似乎总不对。她只会对他说斥责的话吗?她只会给他冷冷的一面吗?她难道不懂的温情吗?
影现在对苗是又爱又恨,又喜又气,他能拿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怎么样呢?这个不给他温柔的苗,他真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他只能将怨恨塞入黑匣子里,把深爱埋在未知的地方,他也只能这样了。
影狰狞地瞪了下苗,给停住手的兄弟一个示意的眼神:放了他。一行人晃晃哟哟地沿着跑道走出操场,他没给苗一点可能责骂他的机会。
21次啊!这21次的偶遇仿佛给影带来的不是快乐,而是徒增了太多的忧伤。
从影与真决斗的那晚起,两人的相遇多少让他们有些尴尬。也就是从那晚起,从苗对影怒吼救起真的那晚起,影对苗的爱注定没有了结果。
短短的三个月内,两人能相遇21次,用人常提的一个词来说就是有缘。可影不信缘分,什么是缘分,两人相爱叫做缘分使然,难道影仍死心塌地地爱着苗,苗不爱影,就可以说缘分已尽了吗?什么缘不缘分不分的,全是爱与不爱的借口,合与分的托词。
有缘为什么不能相爱?有缘为什么要分开?有缘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有缘为什么不能天长地久?什么有缘无缘的,全是他妈的屁话,站不住脚的鬼话。
“住着如何,不住又如何,她不可能成为我的人。”
“兄弟可以帮你,追上她不成问题。”
“我累了,我是喜欢她,可我不想追她,追她太累。”
“我去找真,他必须离开她。”
“够了,不要说了”,影扔下手里的烟头,“我怎么会扭扭捏捏,去想那么多,我不要再考虑她的感受,我喜欢她,她就是我的,我不惜去抢。”
“那样,你们都不会快乐,那种结果也不是你想要的。”风盯着影的眼说。
“即使她的心不在我这儿,我也要占有她的身体。”影坚决地说。
他没想到影会被他刺激。影还是那个霸道的人,浪荡不羁,无法无天。想要得到什么,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惜用任何手段。他差点笑出声来,影还是他的哥。
“哥,既然这样,我支持你!不过,在你把苗抢回来之前,我们是否还可以试试另一个计策?”
“什么,你说。”影又点了一支烟。
“要是苗能主动投入你的怀抱,你还会用那种手段吗?”
“这样最好。”
影望着窗外的那棵大树,几片黄叶从树梢缓缓落下。影起身走近窗台,用没有拿烟的手轻轻弹起窗台上的叶子,又盯着那叶儿回到黄土之上。
“哥,你知道真对苗爱的不真切吧!”
“嗯,决斗那晚他就现了原形,只不过苗来的时候我在打他,她没听到真的告饶。”
“她没听到真的告饶,不如,我们就让她听一回,看她作何选择?”
“怎么做?”影转过身来说。
风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影看后又面向窗外那株大树,去想该想的事,要做即将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