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忆起,还是伤
出了老校门,穿过前面的马路,行到对面去,向左或向右走几步都会有一个小巷子,沿着进入,便到了人人口中的“罪恶一条街”了。
那是一条不大的街,却云集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店、餐饮店,每天都会爆满的网吧,什么时候都不缺顾客的礼品店。
礼品店是用来提供男女间互送的信物的宝库,小吃店里常迎来约会的情侣,网吧是男男女女私下看片的地方。
三个不同的地方,打着不一样的招牌,却为着同一个目的:男女关系的量变到质变。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顺序:男生买给女生喜欢的礼物,女生一不小心动心高兴了,接着就答应男生的“小小要求”,陪男生进街里的网吧,看男生推荐的爱情电影,看的时候,男生会借着剧情做些利于自己的事情,女生通常是不会反对的,毕竟只是些小小的动作,看完一部煽情的影片后,男生可能是无心,但大多时候都是有意的,点击一部“片子”进去看些尺度更大的动作情节,再之后,男生邀女生共进晚餐,他们一般寻一家有酒水的小吃店(简直废话,那里都是有酒水的,而且很烈),男生会暴饮,让自己喝醉,喝得死死的,晕头转向,昏天暗地!然后借着酒兴提出更无理的要求,女生同意就同他去了,若不同意,就一拍两散了,男生再另寻他欢,有的气不顺,可能会起一些事端。
这便是那条街“罪恶”的深意了。当然此处的男男女女只是少数,能来这条街的学生自然可以想到是怎么样的人。这条街不只欢迎在校的大学生,社会上杂七杂八的人也不会拒之门外。
这个地方,怎会少的了兄弟帮兄弟此类的人呢!影与兄弟们是这个地方的熟客,至于别人,则是换了一拨又一波。于是乎,很少有人认出他来。就算知道他来了,他们也不会惧怕,在这儿,人人是平等的,都只是来看片的,买礼物的或是来醉酒的,各管各的,不相干的事是没有人会管的,大家往日里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
这条街,白天来的是些寻常吃酒的人,晚上才是它狂欢的时候,入夜还是灯火通明。
一间不大的烤肉店,门前招牌上用墨水写着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每位24元。字不美观却很入眼,店家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家店的烤肉算得上街上的美味了,影每次来都能将肚皮吃的滚圆滚圆的,最后醉醺醺的回去。
屋里面是几张四人坐的小桌子,桌上放了数种佐料,顾客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喜欢的佐料加进桌面中心的小锅内,边上是装着餐巾纸的小盒子。
店主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每次影与兄弟们来,她都会热情地招待他们,向他们推荐店里的新美食,在他们吃后还一个劲的说:“我没说错吧!很香,很好吃吧!”
影是很讨厌罗嗦的人的,若是一般的人,他定然一下起身,一脚踹倒桌子。可她不是一般的人,她很像自己的母亲。影爱他的母亲,他是一个孝顺的人。在母亲面前,影很乖很懂事,很体贴母亲,总想帮她分忧。影无法忘记母亲曾说的一句话“你再大,在我眼中,你永远只是一个孩子,我的孩子啊”。
店主隔几分钟就来帮他们铲锅巴,从她娴熟的动作不难得出她干这行已有几十年的结论。
自上次与苗相见之后,影似乎看得淡了,仿佛不再纠缠于过去,开始过着正常的生活。影的兄弟们都为影感到气愤,在他们眼中那是老大的一段屈辱史,他们不容的任何人再议是非,兄弟们眼中容不得沙子。
下着小雨的夜晚,几个兄弟跟影来的时候那条街上吵闹声不怎么大。他们穿过摆满桌椅的街道,从大声吆喝,饮吃正香的一群人身旁走过,一如往日走向那家烤肉店。
店主正在为几个过生日的学生铲锅巴呢,见他们拥来忙迎过去招呼着进店来。几个人就近坐在了门首的桌边,老二进里间拿了几瓶饮料分给大家,店主还没将肉料准备好,几人就先喝了点饮料,打发时间。
“小五,看什么呢?”影见小五聚精会神地盯着外面眼里流露出愤怒,好生奇怪。
小五没有听见似的,露出咬着嘴唇的牙齿,狠狠地,嘴唇挤压得惨白惨白,上身在颤抖,两拳攥得紧紧的。
影越发好奇,顺着小五的目光,看到了能让自己发狠的场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学生趴在调皮小雨蹂躏的砖砌的地上,乌黑闪亮的长发被另一个身高马大的男子踩在脚下,女孩痛苦的央求着男生,好像自己犯了难以弥补的过错,不住地祈求自己的主人饶了自己,宽恕自己的罪行。
男子表情僵硬,全然不理会脚下女孩的哭声,一副为人主子的摸样,不顾奴仆的死活。
小五忍不住了,跳起冲下门外的阶梯,飞起一脚,那男子摔个“五体投地”。
兄弟帮众兄弟最恨两种人,其一是背弃朋友的人,另一种就是打女人的男人。就算有气,你一个大老爷们,一个几尺大汉,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一个睡在你床上,躺在你身边,把全部都给了你的人,将来可能还要忍着几个月疼痛为你生娃的女人,你能打吗?你如若打了,你脸往哪搁,你还混不混了,你还是男人吗?
那男子用手撑地慢慢地站起来,茫然不知所措。
小五靠近他,手扯着男子的衣领,朝脸上直勾勾的一重拳。男子见了红,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这小子打了他。
“你干嘛!你疯了啊!”男子喊道。
“就凭你打女人,你该打!”小五推开他说。
“我的女人,我想打就打,要你管!”
“这事我管定了,你这个打女人的男人,你他妈就是一个孬种,一个混蛋。”
“贱女人,你什么时候勾搭了别人,红杏出墙。”男子指着地上的女孩生生地骂道。
女孩盯着男子,不停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发梢上的雨水被甩了出去,打在旁边人的衣服上,旁边的人擦了擦身上的脏水继续他们自己的事情。起冲突的几个人物,周边几乎没有围观的人,最多有几个坐在椅子上转身望过来的看客。
“你他妈我跟你说过,我看你不顺才揍你的,与她有何干系,你不是个男人!”小五骂道。
“好,你有种,你要是男人,那你站着别动,你等我回来,有你好看的。”说完一瘸一拐踉踉跄跄的走开了。
几分钟后,男子陪着一个身着皮夹克,头发油光锃亮的男人兴冲冲的闯进来了。紧紧跟随着的是十几个健硕的青年。他们如电影中的黑帮般的架势,两边的小弟踹开挡道的桌椅,前面的一个小弟为头头撑着雨伞,一个个手里握了棍子,在灯光下明晃晃的,添足了气势。
影怕小五打不过他们,起身走下阶梯,挡在小五的前面。几个兄弟,早已按捺不住了,此时跟着站在影的身边。
男子叫来的头头说:“怎么啦?你们不想活了,我的兄弟也敢动,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然后指着影他们:“你好好看看,刚才哪个打你的?”
男子指了指小五:“是他,刚才他横得很,无缘无故的打我。“
“哟,哟,哟,电视看多了是吧!你算那颗葱,装什么黑社会,这里可是良民区,可不能容忍你胡来!”影不屑的指着那男子说。
那头头走近影扶着影的肩膀,对那男子说“这个,我喜欢,有性格”然后甩了下头转向影“小子,跟我混吧!以后我罩着你…”
影一把抓住那头头将他的手反扣在后背上,一重脚下去,那头头被踢得老远,影指着那头头愤愤地骂道“也不看看你的摸样,你配吗?他妈的,我今儿真愤怒了,是你惹毛了我。”
跟着来的十几个青年见他们的老大被打,一窝蜂的冲上来,这些人哪里是影他们的敌手,影、老二、老五还有另一个兄弟,全然没有一丝的畏惧。这种场面影与兄弟们见得多了去了,何曾怕过。
曾有一次,兄弟们接了一桩小买卖,给一个被情敌打了的学生报仇,当时那学生来的时候影正与小五在老操场的一角抽烟解闷。那学生见了影像是见了天皇老子一般,要影给他做主,“影老大,我知道你们都是仗义的人,都是有仇必报的人,我被别人打了,求你们帮我出口恶气”他哭着向影诉说自己的委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双手捧着推向影“这些是您的报酬,请你们帮我。”
影喜欢有仇必报的人,因为他自己就是那种人,有仇不报非君子,这是他的原则,这就像人要吃饭娘要嫁人那般简单,那是必须的。“你说,那人是谁,他现在哪儿”影侧着脸说“别哭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好,我说,我说,那人是张志,大二的一个学生”那学生走到影的旁边用手擦了擦地面坐下说“他也是一个混混,整天不干好事…”
“他妈的,你说什么呢,我也是一个混混了,咋啦!”那学生的话刺到了影的心坎上,影有点怒了“你走吧!我不帮你了,快走,快走啊,还愣着干嘛!”
那学生就像走进了什么禁区,遭到了只闻声不见形体的人的严厉痛斥,吓的忙向影道歉“老大,我说错了,我这嘴越发的不灵活了,真的该打,该打!影老大,您得帮我啊,这学校除了您没人敢动得了他呀,你若是也怕了他,我的仇可不是没人帮我报了吗?”
影还没打算饶了他,他却又来个激将法。影是好面子的人,他可不想在这个外人面前丢面子,他知道那学生是在激他,但细细想来,真想会会那个情敌了,便对那学生说“姑且饶了你,那人在哪儿,快带我们去。”
那学生推推囔囔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难以开口。
影看出他的困惑,轻蔑地说“瞧我们两个人,你认为我们制服不了他是吧!没事,任他十几,二十几个我们也不拿他们放在眼里,我们两人足矣。”
那学生这才半信半疑的给影他们带路。而事实上,影和老五真的就两个人把对方那十几个学生打的一个个都趴下了,那学生还给他的情敌补了几脚恨恨地咧道“看你还敢不敢!”
旧事到此为止,且谈当前情形。影与三个兄弟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全部摆平。
与前面的那个张志不同,这个头头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求饶的话,当影把他踩在脚下的时候,他依然那么倔,没有一点服软的迹象。绷着发青的脸,扭向一边。
影对于这个奇怪的人倒有了几分敬意,拿他与一般的对手不同看待了。影一向喜欢如此有骨气的人,他总觉得硬脊梁比软骨头要强百倍,他讨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
他内心深处一直存在一种意识:那些人,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人前笑脸相迎,人后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更恨不得捅你一刀,给你厉害,等你真受了损失,以前的你的朋友现在疏远了你的时候,他们才会在你面前露了嘴脸,现了奸邪,并可以直接向你挑明,谁让你总违背我,谁让你那么高傲,谁让你不迎合我,谁让你惹我生气了呢!你苦思冥想却也找不到触怒他的事,直到他们点破,原为你没置于心上的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却被他们深深地记在心里刻在脑中了,这时你知道了小人的含义,即是眼前这样的人。你开始痛恨,你后悔了,你对自己的识人不明惭愧的很。
影将脚下的头头拉起,拍着肩膀说:“小子,咋样啊,还打不打我啦!”
那头头愤愤地说:“你们干嘛打我兄弟,平白无故的就打了他,他可不是你们的仇家,因为这我才要为他讨个公道的。”
“怎么你想知道为啥,让我兄弟告诉你”影扭头示意小五。
小五瞪着那男子说:“想知道吗,问你兄弟,他打女人,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手部缚鸡之力的女人,丢不丢人?”
那头头用食指指着那男子说:“你打女人干嘛,也对,不像男人。”
“大哥,我并非一定要打他的,我是有原因的。”那男子怯怯的说。”
小五抢断道:“什么原因都不是你打女人的借口,混蛋!”
影看了下小五说:“别拦着他,让他说。”
男子望着那头头:“大哥,那女人竟然不喜欢我了,我对她那么好,她一点点牺牲都不愿做。”
被影他们护着的女孩自被小五救起后一直躲在影他们的身后久久不敢说话,生怕被呵斥,被打。现在必须要说话了,她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低着头说:“没能喜欢上你又不是我的错,你又何苦强迫我呢?”然后又怯怯地走到影的身后,求影庇佑。
若是平时,影定然要站在女孩这边的,可女孩的话让他想到了苗,他与苗之间仿佛也是这样的感觉。他深爱着苗,苗不爱他,那是他没能想到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呢,身后的女孩却无意间触及了他心里的敏感地带,他沉默了,他的心又微微地痛了,他多想此刻怀里抱着苗,对她说自己是多么的想她,是多么的想见到她,多么想与她一起去旅游,他为她拍下唯美的相片。可他不能,苗不爱他,苗可能都不愿见到他,他开始觉得又妄想了,又在做什么不可能实现的梦。那是梦境,不是现实,他像被泼醒了似的回过神来。因为现场的很多人都在等他的公判呢!
影没再说什么,轻轻地走进烤肉店了,留下十几号傻立着的人,他们有点失望,就像一群跪在公堂上的平民等着青天大老爷的判决,可大人因别的神秘的事情离开公堂。
“大哥,这事你不管了吗?”小五对慢慢走开的影喊道。
影没有回头,只是挥了下手:“这事你们也别管了。”
女孩听到影说出这样的话,突如其来的恐慌,莫名的紧张使她流出了才止住的泪水,她万万没有想到影竟然撒手不再管她了,才寻得的靠山突然间又离开了,她怎么办,接下来男子会做出什么来,她真不敢继续往下想,她不敢面对即将发生的事,可她又不得不经历经受那无法估量的痛。她瘫坐在地上,丢了魂了。
老二拥着小五的肩向烤肉店内走去,小声对他说:“大哥这是想嫂子啦,你没听那女孩说的吗,她说的情况,和大哥与嫂子间的关系有几分相似啊,难道你没听出来。”
小五这时才像被点通了,沉默下来,随着老二进了烤肉店。
经过这一役,那头头心里也很敬重影,由衷的佩服,他看到了影的勇武,看到了影的仗义,看到了影的沉稳,想跟着影了,愿做一小弟。
那头头随后也进入了烤肉店,在影的旁边坐下了,抽出一根烟递给了影,掏出打火机为影点了烟,又掏出了几根烟给影的几个兄弟并点了烟。
外面还有那头头带来的十几个青年,男子,女孩,待在各自的位置。
男子见两位老大不在插手他的私事,兴奋极了,瞅着女孩,露出淫淫的笑容。大步靠近女孩,向女孩背上又是一脚,女孩疼的啊了一声。
声音传到了烤肉店里面,影没理继续抽着烟,小五咬牙切齿,老二和另一个兄弟搂着小五,那头头看这情形,知道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影口上虽说不再插手这件事,但那头头似乎察觉出什么,他不想扫大家的兴致,走到门口,对男子喊道:“兄弟,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啊,以后不要再找她就是了,就当不认识她。”
“大哥,我怎么能轻饶她呢?我不干!”男子委屈的说。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那头头扔掉手里的半支烟踩在脚下说。
“嗯嗯,好使,好使还不行吗!”男子见头头真有点火了不得不服软说。
女孩好像魂儿魄儿又回来了,重新活过,站起来疾步走远了。
那女孩走了好一会儿,小五才冷静下来。影吸完最后一口,将烟头弹进了桌下的垃圾桶,然后从桌子上拿起刚刚老二从里面拿出来的饮料一饮而尽。老二和另一位兄弟也坐下都开了一瓶汽水大口喝下。
外面的随同那头头来的十几号人在那头头的招呼下陆续进了烤肉店,那男子像枯萎了的野花低着头慢腾腾地走进来。
那头头在招呼完兄弟们进店后才准备说明他刚才脑中悄悄形成的想法。他从里面拿来几瓶啤酒用开瓶器一一打开,为影倒满一大杯,也为自己斟满一杯,端起来对影说:“大哥,我真的很服你,打出生,我还没服过人呢,你是第一个,你重义气,你勇猛,嗨,这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从今天起就跟着你了,只做你的一个小弟,你看,行吗?"说完将杯中的酒灌下肚去。
影早有愿与那头头结拜的念头了,只不过才过去的那场风波,女孩不经意的几句话刺痛了影,使他几乎忘记了那个念头。现在知道那头头也敬重自己,他不由的暗自感慨还真是英雄识英雄,他没认错这个人,举起酒杯一口饮下,两个人都是那么爽快,都那么豪杰,各自为对方叫好。
影放下手里的杯子,女孩无心制造的愁云终于主动遁离了,影紧皱着的眉毛这才欢快的舒展,露出了笑容对那头头说:“好,我答应你,只不过有一点我不赞成,就是你所说的小弟,这个称谓我不认可,我的兄弟帮里没人称呼对方为小弟,大家都称呼对方为兄弟,当自己一母所生的兄弟般看待。”
在影的意识里,小弟和兄弟是不同的概念,走路时小弟是跟在后面的,兄弟是走在一起的没有先后次序;小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兄弟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影最讨厌那些别人把他们当作兄弟他们却不留情面的把别人视为小弟的人。事实上,影也是这样管治着他的兄弟帮的,不可否认的是影有时脾气很冲,很容易对他的兄弟发火,但是,事后他若是知道是自己的错,他会安抚下兄弟们,影这样做本是出于无意,这却给影赢得了威信。
那头头听完影的这一番话不觉敬佩之心又冉冉升到了嗓子眼,他激动的话也说不出了:“大…哥,跟定你了…”
那头头在和影的交谈中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有关他身份的一些事,当然影也对他道明了关于自己与兄弟帮的事情,两个人全然说明,毫无保留,他们是那么的相信对方,兄弟之间本就是这样,他们在相识不到一个小时就如此真诚的对待对方了,把心都可以拿出来给兄弟看。
那头头名叫风,影对这个名字的第一印象是他好像是武侠剧中的人物。风跟了影,他的十几个兄弟肯定有些不愿意,这对他们来说毕竟有些突然,仿佛一夜之间换了朝代,变了皇帝。不情愿是一回事,但与他们对影今晚惊人的表现的佩服相比,不情愿似乎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影的兄弟及兄弟帮的人都是重义气的人,自然对风这个重义之人敬佩有加,他的兄弟也就成为兄弟帮弟兄的兄弟。一帮兄弟聚在一块,喝酒则成为彰显豪气的最佳方法,这个夜晚,这些兄弟注定要畅饮要疯狂的,这个夜晚,从两个头头英雄惜英雄的那刻就注定无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