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喝醉拼命哭泣的时候,旁边的人最多也只能随声附和一句,别哭了。
江南的夏天确实不热,苏瓷打心里喜欢上这里,其实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放松自己发泄一下这些天来被压抑的所有情绪,张开双臂,很想拥抱蓝天,更想拥抱自己。在大自然下,最渺小的是自己,在情感世界里,最渺小的,也是自己。当感情卑微到了尘埃里,那么所有自己所看来的伟大都不是那么的伟大了。此时的苏瓷很感谢张陶,感谢遇到了一个让她在最没有方向的时候的张陶。
“小瓷,现在的你看起来真美,不似在这之前的瓷娃娃了。”
“恩?”
“没,没,没什么。看见你笑了,真好。”
张陶挠挠耳后,眼神望向远处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虽然跟苏瓷才认识了半天,可他就是有那种无比亲切的感觉,这是他这么多年来过得最难忘的一个生日,有蓝天,有白云,有微风,有草地,有梦想的实现,身旁还站着一个刚认识不久却想要保护的姑娘。
“请不要再对我,说一声sorry……”
“抱歉,小瓷,我接一个电话。”
“恩,好。”
请不要再对我,说一声sorry,不要再抱歉,以为能给我安慰……这首歌,是苏瓷一直以来喜欢的一首歌。张陶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唤起了苏瓷那些不想再忆起的过往,她坐到草地上,抱着双肩,眼泪不自觉大滴落下,不敢仰头,怕惊到了这周围的一切。轻轻地哼唱起这首歌,“你的道歉,看起来多认真态度越诚恳的拥抱会更冷……想起我们,曾计划的旅程,换一个人,像删一段剧本,那故事里,最笨都是女生,幸福我没完成,愿你梦想成真……”
天空下,一个瘦弱的女孩坐在草地上缩成一个点,不时从口中传出几句歌词,张陶接完电话回来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他不知道她心里正在经历着怎样的难过,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很想抱住她,给她安慰。
“原来小瓷也喜欢这首歌啊,呵呵……”
“……”
话说出口,张陶多想给自己两耳瓜子,自己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说不来话,安慰不来人,说出的话,就偏偏是在往她伤口上撒盐,他开始自责,但又不知所措。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苏瓷依然哼唱着,张陶蹲在一旁,场面就这样僵硬着,没有人再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额,张陶。”
“额,小瓷。”
“你先说。”
“你先说。”
“额,小瓷,还是你先说吧。”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谦让,最后张陶把发言权给了苏瓷,与苏瓷并排坐下,眼神充满了怜惜。
“生日快乐。”
张陶睁大双眼,他记得他没有告诉过她今天是他的生日。苏瓷好似看穿了他心里的疑惑,不好意思笑笑。
“刚刚在旅馆登记身份证的时候,我看见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谢谢……”
沉默、沉默、依旧沉默,两人相对无言。张陶又挠挠耳后,不好意思地呵呵两下,突然拥抱了苏瓷,动作很轻很轻,因为他怕,他怕太过用力会把脆弱的她轻易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