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苍生一叹之夜,总是那么美

  

  “狗东西,你这是在挑战权威吗?”

  听到这如同来自幽冥界的声音,他的心打了个冷战。下定决心不惧怕任何东西都要惩戒那个女人的气焰瞬间被打压下去了。哆哆嗦嗦地低着头,恭敬地叫了一声“骆大人”。

  骆大人?是骆雨豪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样子,寥大人对这女子的感情非同一般啊!被绑的官差在暗处默默的想。

  “贱蹄子?呀,苏大人果然语出惊人啊!对了,刚好像听说你不怕寥大人?我都对这个未来的驸马爷惧怕三分呐!恩,苏大人真是豪情之人,骆某佩服,佩服!哼哼。”

  “噗通”苏大人赶紧跪倒在地,额头渗出密集的汗珠。“下官不敢。下官……下官知错了,请大人高抬贵手,原谅小人这一次吧。下官以后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不究之恩。”说着,便不停地开始磕头。

  “吆,苏大人错了,我可不敢这么认为。苏大人一世豪杰,我怎么敢说你,啊不,当是您,我怎么敢说是您错了?”

  “骆大人,小的真的知错了,是我嘴贱,说错话,有辱大人视听,我该死,我该死!原谅小的吧,原谅小的吧……”轮流掌掴声在深夜里显得异常干脆大声。

  “你在这里思过吧,别再让我看到下一次,否则,小心你的狗命!这……。也是寥大人的意思。”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还在扇脸的苏大人,抱起水心走了。

  “水心,水心……。”

  那声音好遥远,如同来自天际,但那感觉好熟悉,就在附近。

  是莫寒,莫寒在附近!

  “莫寒,你在哪里?你出来啊,莫寒……”

  她试图拨开眼前的藤蔓,可一层又一层,似乎永远都拨不完。焦急的她只能一声声地唤着莫寒,希望他出现,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水心,不要……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不要相信什么?莫寒,出来啊,不要相信什么?……”

  “保护好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她不断呼唤和拨藤蔓的声音。

  “莫寒!”

  她猛地坐了起来,被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宽敞的木屋里呆着:明亮的阳光从大大的窗口倾斜而入,照亮了木质地板和整个小屋。屋子虽简陋却干净整洁,绿色透过窗口,伸了进来,给房间增添了生机和鲜活。窗台上摆放的盆菊正在被他摆弄着。

  “你……。”

  “干嘛?不认识了?这么俊朗的骆雨豪,你居然该不会都忘了吧?”他嬉笑着看着她说。

  “呵”

  曾经关系最好的享誉京城的京师三豪:老大寥世杰,阴郁寡言却高贵孤傲;老二莫寒,看似冰冷如霜却不乏万股柔肠;老三骆雨豪感情深沉细腻,忠一不二。依然还记得他们结拜时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现在死的死,身不由己的身不由己,也只有这个已经离开了朝廷的骆雨豪,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这么肆无忌惮地过自己的生活,说自己的话吧?她苦笑:这究竟是怎样的命运的安排啊!

  “怎么敢不认识?曾经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差点没去找公主拼命的骆雨豪,骆老三谁敢忘了?”

  “呵呵,瞧你说的,跟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似的,呵呵”他爽朗的笑了。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啊?”苏大人不是正要抓她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我好像是被打晕了。“谁打晕的我?”

  “咦,有吗?我怎么知道?……哈哈哈”他再也憋不住了,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你……。是你?!干嘛打晕我?啊,现在还疼呢!”

  “呵你不是最喜欢飞来飞去的吗?正好满足一下你的愿望。再说,好久不见了,你那嘴啊,肯定会问这问那,耽误时间还烦人,索性直接把你打晕了,免得麻烦。哈哈哈”

  “你……。无聊!呵”

  是啊,多久了,从他离开到现在,已经一年了吧?一年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还可以,至起码这一刻在这个幽静的环境里,像从前一样,放下负担,开心一笑,多难的啊!她感慨着,望着窗外想道。

  她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她大概有猜到-------寥世杰!

  这个木屋原来是个低设的树屋,处于环山抱水的地方。这木屋似乎有好多岁月了,屋顶和台阶上都长满了青苔,屋的周围栽满了金灿灿的菊花,一条石子小路通往不远的望夫城。

  好多次,水心都为没去望夫城而不安,担心违背圣旨,皇上会不会降罪骆雨豪,担心曾为她逃跑而挟持苏大人的墨涵会不会受到严厉责罚,担心但多次出言相救的官差是不是也平安无事。但每次骆雨豪都会在她杞人忧天的小脑壳上敲一下,就像以前一样,用大哥的口气让她放心,说一切都有安排好,苏大人不会那么胆大乱行事的。终于,次数多了,她也就让自己放下了那些担心,因为,她知道,最终压下这个事情的,是寥世杰这个驸马爷。而她也真的好喜欢这个地方,如同世外桃源,所以,就安心地留下来了。

  可……寥世杰为什么这么拼命地帮她?仅是出于他们曾经的友谊或出于莫寒的兄弟情义吗?为什么?莫寒提醒我不要相信什么?是相信他没死还是不要相信一些人和事?究竟是什么?她一直思考却总是没有一点头绪。

  “想什么呢?造孽啊,怎么有这么残忍的人啊?那么漂亮的花,你非得让它变成秃顶你才甘心啊?”他柔声责怪着冲她额头又敲了一下。

  “啊……。每次都下手这么重,我是女孩啊!……。魂儿飞了一会儿,唉,罪过罪过。”不觉间,满地金黄的花瓣,她看了也心疼。

  “好了,别总这样说话,搞得跟个老尼似的……。不逗你了,晚上时,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绝对会喜欢。呵呵”

  是夜,秋风刮了起来,甘冽清冷。骆雨豪拿了件斗篷帮水心披上,便共骑一马朝旁边的山上去。

  山顶风大,她紧了紧身上斗篷。这里的风景真的好好,可以看到他们住的小屋,可以看全整个城池。与她来说,更重要的是,她可以更近地看到满天的星星。

  星星,漫天星星……莫寒------

  莫寒,骆雨豪自达见面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提及过,这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他也总是会嬉皮笑脸地跟她说话,让她笑,让她忘记那些发生了的残忍的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它不会因你的故意忽视或逃避而消失!只是在人冷静下来时,残忍的事实就悄悄潜入、吞噬整颗心,直到被撕裂--------这就是逃避的人该付出的代价:伤的更痛而已。但她宁愿这样。他知道。

  忧愁很快就被掩埋,换上微笑对旁边的骆雨豪说:“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啊,怎么什么地方你都知道啊?先是树屋,接着是这处山景,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赶紧告诉我。”

  “呵呵,我当然知道,我对这里可是很熟悉的,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在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恍惚:在这里了一段时间,是啊,真的是好一段时间啊!那时,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出现,也许他会永远呆在这里……。或者说,被埋在这里。但,这点,他没告诉她。

  “这座山……叫殉山,是离邻国最近的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山的另一面就是另一个国家,这座山是祭奠一个为爱在此殉情的女子的,就好像这个城也是因那女子而取------望夫城……。为她苦等自己的丈夫的那片痴心而取……。你现在住的那个小屋,叫柳仙居,是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清幽,淡雅……”

  他的眼睛有点潮湿,似乎亲眼看到了当年的那一幕:在一群拿着刀棒绳索的莽夫壮汉恶狠狠地一步步逼近,一个惊恐的黄衣女子在跑到崖边已经无路可走时,纵身跳下了山头。他似乎还看到了在她坠下的那一瞬间,那双哀怨,饱含泪水的双眼。

  “你……哭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为女的哭,虽说只是润潮的双眼。

  “没有,别胡说,否则,我就不带你来了。”可是,他慌乱的躲藏的眼神没有逃过她的双眼。

  他似乎对这里有着很特别的感情,就好像对那树屋,对那片菊海,对这殉山。

  睡得好不安宁,在梦里,她居然亲眼看到了那个黄衣女子:这座城本叫茂城,只是四季风沙肆虐的边疆地区,留有绿树,水源的地方中的最普通的一块--------因地小人少,几乎为世人遗忘,为激其发展而取茂字。不知从什么时候,城外一风景优美的地方出现了一户人家,说是从临城搬过来的,至于为什么会搬到这,人们不得而知,也不想去问------也许因为是临近边界的地区,总会让人们产生莫名不定的不安全感,所以,他们喜欢跟熟悉,知根知底的人抱团,不愿接触甚至有点排斥陌生人。而作为人们心中的第一大事------营生,才是他们最关心的,毕竟这才是最实在的。可那对夫妻,不,还有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儿子,也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只想在这个柳仙居里,平静地过好每一天。可不久的一天,一群恶狠狠地人闯进了那片菊海,为头的是一个看似很有钱却很猥琐的男人。不对,他的衣服……不是这里的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这个国家的人。那人独臂一挥,几个恶人朝树屋的他们扑了过来。丈夫年轻力壮,空手打倒两个后,抓起妻子孩子从另一个出口跳出,朝山上跑去。但恶人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人,丈夫虽会点武功,对这一块也已相当熟悉,但终因要照顾妻子孩子,放慢了速度--------他们跑不过恶人。再也躲不过了,丈夫就让妻子带着孩子离开,自己留下来对付那几个恶人。当妻子被追上时,孩子已不在身旁,而丈夫也没有跟随他们而来,只是刀棒上已是鲜血淋淋。带头的独臂恶狠狠地问:“野种在哪里?!”妻子惨笑,什么都没说,只是纵身跳下了当时还叫青山的殉山,在跳下的那一刻,她看到妻子哀怨的眼神透过时空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正如对这户人家的突然出现没有兴趣一样,对于它的突然消失,大家也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即使突然想到好久不见,也会因丈夫曾经说的要离开这里而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搬走了。但后来,人们经常听到一个女子在深夜时候的哭泣,反复地说着一句话:“快回来。”甚至有人说他们在半夜时在妻子坠下的地方,看到一个白衣女鬼在那里哭泣,所以,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哪个痴情的女子在那里殉情后,因思念丈夫冤魂不散,依旧苦等丈夫。愈传愈多,愈传愈奇,后来,作为佳话来传阅,直到几年后,大家干脆把城改成了望夫城,把青山改成了殉山。

  不对,孩子呢?为什么没有他的影像。她努力搜寻着妻子的记忆,却只是模糊一片。只知道,他叫柳宏。

  “柳宏?!”皱着眉头的她叫出了声,眼中渗出了泪,来回地摇着头,手在空中舞动着。妻子跳下悬崖的那一个镜头在眼前反复出现。

  “不要,不要……”

  骆雨豪站在窗外的枝叶旁,月光给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环,高贵却有一丝悲凉。看着在梦中挣扎的她,他突然感到好心疼:这种结果,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坐到床沿,他轻轻拂去她因恐惧,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一只手轻柔地抓住了她来回晃动的手,手上的一抹长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待她平静后,把她的手重放回了被子里。

  已是深夜了,月光早已透过窗沿倾泄在木质床上,照亮了她姣好面容:好美啊,如同画中的仙子!白皙的皮肤在月光里显得晶莹剔透,熟睡的她安静的像一朵莲,圣美纯净,让人忍不住怜惜,想用生命去保护。但……。他已没有资格!可最后,还是忍不住,他低下头轻啄了下她的额头,起身离开了。

  夜空总是那么美,他是那么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这座城的最高处眺望星空。因为她和他都很喜欢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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