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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在错误地生活(八)

                                                          到底谁在错误地生活(八)

     清晨,一抹晨曦洒进了何丽家的厨房。何丽手里的鸡蛋轻轻地被她磕进了油锅,蛋黄顷刻间展开了臃肿的身躯,蛋白则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着蛋黄,殷勤地为它提供着舒适的空间。何丽出神地看着它们,她突然间不忍心去草草地翻转它们的身体,她知道,那个熟练的动作,会在一秒钟内毁掉了这完美地结合。

     这一夜似乎过得很平静,钱阳在睡梦中还紧紧地抱着何丽。她想,也许钱阳是在痛苦地抉择着什么?难道真的是自己让钱阳难以割舍吗?夏青这些年就像一个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们中间。何丽知道钱阳给这个家更多的是责任,至于爱,从一开始她就觉得那是件稀罕物,钱阳是很难把它送给自己的。可是现在她却越来越糊涂了!

     钱阳在鑫鑫的房间里催促着女儿起床:

     鑫鑫,起床啦。。。。

     鑫鑫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让我再睡会儿吧。

     钱阳又故意悄声说:


     宝贝,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我梦见起立扎马拉雪山上的雪都融化啦!

     鑫鑫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

     啊,那后来那?

     钱阳诡秘地说:

     结果雪水朝着我们的城市奔涌过来,高高的变电塔都被洪水压塌了,正好砸到了一座大楼。

     啊,那太可怕了!后来那?

     钱阳看见女儿已经完全醒了,就说:

    是呀是呀,多可怕呀。再不起来,就更可怕了!

    这是钱阳惯用的伎俩,每每屡试不爽,鑫鑫总会高高兴兴地就起床了。鑫鑫坐起来一边下床一边说:

    爸爸,雪山上有多少水呀?

    钱阳皱起了眉头:

    哎呀,这可不好说啊。

    鑫鑫骄傲地说:

    我知道,就像大海一样多。

    何丽这边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鑫鑫的早餐吃的很有意思:煎鸡蛋要单独吃;面包上要抹好花生酱然后加几块小饼干。她说这是她发明的早餐,很有营养。何丽觉得哭笑不得但也无计可施。小家伙的早餐几乎每次都要剩下点东西,钱阳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何丽也就责无旁贷地成了鑫鑫的垃圾桶。钱阳走进厨房亲热地拍着何丽的肩:

    今天我送她吧。正好社里开例会。送完她我就直接过去了。

    何丽头也不回地说:

    行。先把这个端过去吧。

    钱阳接过盘子问:

   你今天有课吗?

    9点钟有一节。

   当下俩人都没有再说话。

   钱阳送女儿出门了。何丽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父女俩一大一小的身影在视线中慢慢消失,不禁低下了头,紧紧地咬住了双唇。

   黄森站在学校的琴房里把玩着手中的电话,骄阳在冬日的上午如约洒进了大半个琴房。他很矛盾,同时又很期待。对何丽的挂念每天都在折磨着他。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理智的,活到今天这样的年龄,他似乎很少记起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冲动的事情。可是自从看到何丽以后,他总是有那样的感受,希望自己冲动,希望自己不顾一切。他离开钢琴走到了窗边,站在那,不停地用手机轻轻地敲打着面前的玻璃窗。凝视着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

  下课的铃声喧闹着响了起来,何丽从教室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个男学生。男孩个子高挑,腿上穿的那条宽大的牛仔裤近乎要脱落到地上。他朝何丽磨着:

   何老师,您就跟主任说一下吧,我这次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戏,您知道,我一直想跟个好点的剧组去学学东西的。

   何丽抿着嘴似笑非笑地说:

   我知道。可学校不是有规定吗,大二是不许出去拍戏的。我怎么跟主任通融呀。黄然啊,你们的机会很多的,犯不着为这一次犯纪律把以后的机会都丢掉了。我知道你的专业不错,明年我帮你想着,啊。

   说着便要急促离开。此时何丽的心思早已经不再黄然身上。黄然无奈地放慢了脚步:

   那您可一定想着我的事呀。

   他不敢再多语了,他知道何老师最讨厌的就是不停地被别人磨叽。

   何丽已经迈着小碎步急促地离开了教学楼。边走,边拨着电话。在按响接听键之前,她停顿了片刻,向着远处看了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电话接通了:

   喂,黄老师,我是何丽。

   何丽突然觉得说话有些费力,声音因为心里在不停地颤抖已经有些变了腔调。她用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们已经定好下星期去旅行了。所以,明天上完课就先停一段吧。

   听筒那边传来浓厚的声音。而这头的何丽脸上已经向高照的日头一样火辣辣的了。

   对了,还有个事要麻烦你。。。

   黄森听着电话,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交给我吧。挂断了电话,黄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何丽到底是什么用意。脑子在转瞬间飞快地转动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他拿起从星巴克买来的咖啡啜饮着,沉思着,开始犹豫了。

   这是一条中等宽阔的马路,路两旁的建筑风格都很中庸,规矩。高大的梧桐树矗立在街道的两端,如果在夏天的午后独自在这条街上散步,那份闲散,当是件相当惬意的事情。街道的一边是一所全国著名的大学校园,旁边是一间比较大的婚纱店。而街道的另一侧,则开着几间别致小巧的咖啡厅和酒吧。何丽坐在一间咖啡吧的靠窗的位置。午后的这里安静,温暖,只有三两人在这里小憩。她很奇怪大学门口为什么会开个这么大的婚纱店?怎么看都觉得是在做秀。她用手搅动着魔卡的奶油,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做的动作。似乎每次点这款咖啡,不是为了品尝,而是为了满足自己搅动那白色奶油的欲望。这一刻她只要稍侧头就可以看见斜对面婚纱店门口的一切。

   其实何丽此时的脑子很乱!她不太确定自己的举动是为了躲避黄森、还是更加清晰地想了解他。也许是因为阳光过于充足,又或者是被纷乱的思绪烦扰,何丽的身体已经微微地沁出了汗。她示意服务员给自己倒一杯冰水。

   马路对面的婚纱店门口,一个娇小的身影走出了门,从远处一眼便可以看出那女孩是婚纱店的工作人员,黑色的羽绒服下那条淡粉色的制服裤清晰可见。她似乎没有犹豫,直接朝着马路这边的咖啡店走来。不错,她正是杨默,黄森的爱人。

   杨默接到黄森的电话,他请她帮何丽选择一款发型。开始杨默愣了片刻,但很快就答应了黄森。她从店里凭感觉挑了一本发型书准备拿给何丽看。两个人以前从未见过面,杨默当然不晓得其中的原尾,所以当杨默走进来时,何丽到是稍稍的平静了许多。她向杨默招着手:

   杨默吧,真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

   杨默搓着手,坐在了何丽的对面:

   你好,何老师。

   何丽稍一皱眉头。杨默称呼自己何老师,这说明杨默对自己并不陌生。她赶忙招呼着服务员:

   要喝点什么?

   你喝的什么?

   魔卡。

   那给我杯浆汁水吧。

   服务员答应一声便离开了。杨默还在继续搓着手:

   这不快到春节了嘛,来咨询的人特别多。

   何丽轻轻地点了下头。心里却嘀咕着:

   这小丫头可真不会寒暄啊!

   黄森给我电话,急急慌慌的,说您要换个发型?

   何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我这长发已经留了六七年了。最近晚上睡觉做梦都梦见自己剪了头发。

   杨默恍然到:

   那是该换个发型了。

   服务员端着饮料过来,杨默没有一声谢谢便喝了起来。她边喝边朝着对面的婚沙店看了看:

   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到现在还没吃饭那!。

   何丽看在眼里。用手轻轻地触摸着杯子 :

   要不先来点甜点吧。

   没事的,不用了。我就借着这工夫歇会,省得他们老使唤我。

   杨默边说边把那本发型书递给了何丽:

   您先看看这里面的发型,看看哪个您比较喜欢。

   说着又朝窗外瞥着眼睛。何丽突然意识到什么。正要问杨默,杨默有点急了:

   怎么还不来呀?

   何丽疑惑着:

   还有朋友要来吗?

   是呀,黄森说他也过来。

   何丽顿时又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本来她就觉得自己见杨默有点莫名其妙。没想到黄森也要来。隐隐地感觉自己把事情搞复杂了。坦率地说,她见到杨默以后,优势感明显地增加了。她觉得杨默还是个孩子,一看便知道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场合,举手头足都显得很幼稚。但她并不讨厌杨默,反而觉得杨默还蛮真实的。

   何丽有点僵硬地说:

   黄老师挺会教小孩子的,我女儿现在很喜欢跟他上课。

   杨默兴奋了:

   是吗。他这人啊,整天就知道教课,生活一点情趣都没有。不过,他到是个很细心的人,也特会照顾人。。。。。。

   杨默正要眉飞色舞地夸奖自己的老公,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老公,你怎么还没到呀?

   她用她特有的不耐烦质问着对方。听筒那边传来了黄森的声音:

   有个学生临时调课了。所以我恐怕过不来了。你们谈得还好吧?

   杨默敲着桌子角:

   挺好的。那晚上你还陪不陪我去孟非那呀?

   何丽看着杨默的脸一下子拉长了,端起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把脸扭向了窗外。

   那行吧,那就这样吧。

   挂断了电话,杨默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地说:

   永远都这样,想猜透他的心思,难死了!

   何丽犹豫着:

   你们,结婚多久了?

   话一出口,她突然觉得自己问得很唐突。杨默倒像是遇到知音的感觉:

   何姐,你说,这男人结了婚,是不是就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啊?

   何丽浅浅地笑着:

   这话怎么说那?

   我也说不好。就是老觉得这男人婚前婚后变化太大了!

   何丽进一步探寻着:

   你不是说黄老师很细致,也很会体贴你吗?

   是到是。可你不知道。。。哎,算了,第一次和您见面,不说这些了。哪天,我请您喝茶吧。

   何丽笑着:

   好。

   杨默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哎呀,正事忘了。

   说着指着何丽手中的画册:

   我刚才粗粗地翻了一下,我觉得有几款还真挺适合您那。我告诉您啊,换发型,其实就是在换心情。

   何丽兴致勃勃地翻看着发型书,仍旧微笑着点着头。她很不喜欢杨默给她选的这几款发型,她觉得那样子太夸张。而且杨默这个小丫头显然并没有抓住自己的特点。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姑娘的话倒是不无道理:换发行,就是换心情。自己也真的是需要换换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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