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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在错误地生活(二)

                                                                 到底谁在错误地生活

(二)

     何丽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大厅,朝着女儿娇嫩的叫声扑了过去,抱起女儿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冲着女儿边上的钱阳说:

     临走前有个学生来找我。

     便不再多说。钱阳抿起嘴笑着说:

     没事,我已经拿了号了,你早来也是等着。

     女儿出生后的五年里,何丽一家三口总会在孩子生日的这一天走进这里,给鑫鑫留下生日的纪念,也为这三口之家留下岁月的记忆。但在何丽看来这记忆并不算很长,却已经开始模糊了。何丽抱着女儿坐到椅子上,摸着她的小脸蛋:

     开心吗?


    钱鑫腻着何丽高兴地说:

    开心!爸爸说一会儿照完相要给我买礼物那!

    钱阳看着母女间浑然一体的热烈,悄悄地把视线移转开去。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夏青。钱阳自己也不明白,当初自己焦急地守在何丽的产房外时,夏青的身影就无头绪地钻进了自己的脑袋。以至于每年的今天,钱阳都会不自觉地想到这个女人。

    夏青和钱阳从小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钱阳从来没有怀疑过夏青会离开自己,因为她太依赖钱阳了。从小到大,钱阳替夏青做的选择几乎代替了她的父母。而就在钱阳踌躇满志地准备踏上毕业之路,走向自己钟爱的事业时,夏青却决绝地离开了他!而夏青的理由简单和充分的无法让人拒绝:我爱上了别人!

   钱阳被这突然的变故击垮了!而何丽的出现又无疑对钱阳是一种生命的拯救。何丽安静的眼神让钱阳消失殆尽的心绪出现了些许的亮光,而这一切,钱阳对何丽至今仍守口如瓶。

   鑫鑫活泼的声音打断了钱阳的思绪:

   爸爸,爸爸,等会儿我想要个巴比娃娃和她的妈妈!

   钱阳扭过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女儿刚要开口说话,3号照相室探出了一个身影:

   28号。

   钱阳拽了下何丽:

   到我们了。

   钱鑫动作超快,起身拽起何丽,欢快地向照相室跑去。

   黄森远远地看着这一家三口的身影。在这个拥挤的大厅里他猛然觉得这一家人有一种独特气息,这气息让他一下子缓和了刚刚焦躁的心情。他转身面对杨默说:

    我去开票。

      鑫鑫的右手臂上有一颗黑痣,从出生以后这黑痣就跟着她一起成长。有人说这是前世的姻缘未了,何丽觉得挺可笑的,因为她从小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当然,小时候她原本不懂什么是唯物主义。每当自己怕黑,怕有鬼的时候,父亲总会严厉地说:

     一派胡言!

     黑痣越长越大,上面还依稀可以看见几根短短的汗毛。何丽有些焦虑,直到某天她去超市购物,结账时发现收银员手臂上那个硬币大的黑痣时,她才深深地意识到,这东西不能留在鑫鑫的手臂上!

    手术其实是一个很小的微创手术,鑫鑫到是满坚强地一声都没哭。看着女儿手臂上的黑痣被医生用手术刀缓缓割掉,何丽心里到是一紧:

莫非这刀子真的会斩断某段姻缘!

    手术正好是夏末初秋的季节,何丽看着女儿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便又开始忙着四处给女儿寻找钢琴老师。她不想把鑫鑫送到那种民办的钢琴城去学习,她觉得那里的氛围实在过于商业!他们并不是在培养孩子的艺术素养,只不过是在打磨一种工具。她见过很多从那里出来的孩子,弹起琴来非常地专注,但总觉得像是在种地。

    不久,黄森便出现在了何丽的面前。合乎情理,没有巧合。何鸿是何丽的姐姐,她的女儿正好在和黄森学琴,所以何鸿一听说何丽要找钢琴老师,便急急地强烈推荐黄森。何丽就不喜欢姐姐那咋呼的样子:

    干吗啊!跟个半仙似的你。

    何鸿才不管妹妹怎么说自己,她早就习惯了清高的何丽:

    我跟你说啊,这个黄森可跟别的老师不一样,人家收学生是有条件的。要是家长急着让孩子考级,他是坚决不收的!这是其一。其二,他要是收学生,得先见见孩子,觉得孩子不行,也不收。你看,他挑剔吧!还有还有,他的收费可是不高啊!你看看,你看看,你上哪找这样的老师去啊!

    何鸿及其夸张地赞叹着黄森。何丽眯着眼睛,津津有味地看着吐沫星子乱飞的姐姐,她觉得姐姐更像个半仙了。不过她还是答应了何鸿。听人劝,吃饱饭嘛! 

    见面之前,何丽先和黄森通了电话。电话中,黄森并没有聊太多的关于学琴的事情,只是很礼貌地简单地问了一些孩子的基本情况,就提出来哪天先见见孩子。这些,何丽当然都已经心知肚明,她也没觉得黄森很挑剔。不过,何丽因为是学录音的,所以对声音的感知非常地敏感,很多时候,她靠声音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和为人。电话中黄森那浓重的金属音,一下子让何丽想起了多年前的钱阳。

    帮钱阳拍作业那天,是何丽第一次和钱阳说话。钱阳没有什么热情的表示,只是礼貌地说:

    多谢啦。你不需要有太多的表现,我只想要几个你在夕阳下的側影。

    钱阳的话语简短,声音里夹带着很浓的金属音,何丽曾为那声音沉醉了很久。

    和黄森见面的那天,何丽给鑫鑫穿了一套翠绿色的薄线连衣裙,带了一顶黑色的帆布帽。给自己则挑了条淡灰色的短裙和一件黑色的开身小衫,一条灰白相间的丝巾。两个女人看起来显得独特,优雅。鑫鑫很懂事,天生似乎就具备用友好的肢体语言与人相处的能力。一见到黄森,她就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似地抱住黄森

     老师好!

    何丽有些尴尬。可黄森却很自然地举起了鑫鑫:

    小宝贝,妈妈天天给你吃什么好吃的呀,老师都快抱不动你了!

    鑫鑫咯咯地笑着,何丽却悄然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胳臂上搭着一件深灰色的外套,中等身材。上身穿一件暗红色衬衫,领口是奶白色的。脖子上戴了一块墨绿色的石头项链,上面镶嵌着淡淡的松枝。如果不仔细观察,是很难看出来的。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较好地遮盖了他有些微胖的身材。坦率地说,那件上衣何丽觉得很俗气,但奇怪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穿着它却很得体。

    第一次的见面,何丽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但她的心里还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些小小的颤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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