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彼夏冬阳
序言:
时间真的很奇妙,它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很多事情。他们是一群怀着梦想的奔跑者,奔跑在泥泞的道路上,奔跑在荆棘的草丛里,烈日,寒风,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仅仅是年少,让他们轻松的以为只要坚强,什么都能战胜。只可惜,这只是一种以为。曾经的誓言,曾经的朋友一生一起走,曾经的为了梦想一起奋斗,都被时间蹂躏践踏,最后吞噬,只留下些血腥的味道。
记得海子曾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们都向往着那种咸咸的海风吹来的惬意,听着潮涨潮落的声音,活在只有他们自己的世界里,然后追寻着,幻想着,淡淡的蓝色抑或粉色的海棠花大片大片的开着,那是成功者的喜悦。听远方传来的号角,声音遥远,但足以震彻心扉。因为他们奋斗了,他们站在了传说中的成功彼岸。
梦,都怪这些美好的梦,当现实如洪水猛兽般向他们袭来之时,当一切幻想与梦都眼睁睁的支离破碎时,除了撕心裂肺的痛,除了滚烫的泪水和无声的呻吟外,他们也有了可笑的反抗。快乐?天真?纯洁?真情?当所有的考验一一结束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些明媚的字眼了。一切都被冰凉冰凉的眼神充斥着,怨恨,背叛,报复,宿命…原来海誓山盟后,只剩下了这些。只剩下了这些而已。
窗外,安静了。心里,安静了。
彼夏回忆着,心痛着,然后痛到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第一章
(一)
六月,六年级,运动会。
操场被毛茸茸的太阳烤的火辣辣的热,夹杂着喧闹的空气中没有一丝水的痕迹。
安冬阳的人群中东看看西看看,晶莹的汗珠溢满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手里紧紧握着两块将要融化的巧克力。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了观众席上的彼夏。顺着彼夏提子般乌黑的双眸望去,安冬阳暗暗自喜,这丫头是不是在赛场上找我啊。安冬阳蹑手蹑脚的飘到彼夏身后,将巧克力垂在彼夏脸前。把聚精会神找人的彼夏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原来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
“人家来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安冬阳撇着嘴,略带撒娇的口气。
“你怎么不去比赛,跑这来干什么?”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我赛都比完了,你竟然问我为什么没去比赛。”
这时彼夏才反应过来,刚刚看书太入迷了,结果把他的比赛错过了。真是猪啊,彼夏心里暗暗自责。安冬阳好像看出了彼夏的一脸愧疚,没办法,谁让她是他的宝贝呢,真不愧是门门功课都第一的优等生,这么乱的氛围也能看书。
“没事,结果都一样。我还是3000米冠军,一会罚你陪我去领奖。”安冬阳拍拍彼夏的头说,眼里有一种从心里散出的一种不能言语的温柔。
“恩,一会我陪你去。”彼夏很乖的点点头,风儿将她的刘海儿吹向风的方向。她很美,是一种恬静自然的美。
“这个,给你。别自恋啊,是我不爱吃才留给你的。”安冬阳将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巧克力递给了彼夏。
巧克力,很温暖。
看到彼夏幸福的样子,安冬阳甜蜜的笑了。彼夏心里知道,安冬阳才不是不喜欢吃,而是舍不得吃。从小到大,安冬阳总是将运动会上用来补充能量的零食留给她。
(二)
下课铃响了十多分钟了,可数学老师还在眉飞色舞的讲课。真是佩服老师那无限的热情。一句“今天就讲到这里”刚从老师的金口中冒出来,彼夏就毫不淑女的冲出了教室,心里嘀咕着不到这里你还要到哪里啊。
下了楼,安东阳的单车就已经备好了,每天都是这样,一样的人,一样的风景,可彼夏怎么都看不厌。金色的阳光暖暖的,抚照在他的脸上,然后那灿灿的光又从他温柔的笑容中反射过来,只要他的嘴角轻微上扬,大家就都会明白是彼夏从楼上下来了。
“今天直接回家吗?”
“不,我还要去雨诺家。”
“你们不是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在一起吗?”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上次那个歌曲创作大赛,我们进入了复赛,还需要有新的作品。”
“你真够深沉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我,让我替你高兴高兴。”
“我也是今天下午刚刚知道的。”
“好吧,我的小才女。出发啦!”
我还清楚的记得,冬阳你那坚实的后背,靠上去有一种依赖的感觉。那个单车的后座,那个永远只属于我的位置,都是我在以后无数的黑夜里,冰凉的泪水中的支撑。从始至终,我都坚信,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依靠。
——彼夏
“今天我就在雨诺家住下了,你自己回家要小心。”
“恩,乖乖的,不要太晚睡觉。”
安冬阳将单车调了方向,离开了。单车咯吱咯吱的响着,拉着长音,像是一种恋恋不舍的告别。安冬阳时不时的回回头,看着目送自己的彼夏,消失在了巷港的尽头。
太阳落山了,温暖迷人的光线飘过到世界的那一头。
我会很想很想你的。彼夏心里想。
彼夏,雨诺还有伊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好的就像一个人。也许上天注定要安排她们在一起,就故意赐给了她们默契的天赋。彼夏从小就有驾驭文字的超能力,四年级时参加了一个全国知名作文大赛,获得了第二名的成绩,在小范围内有了名气。雨诺和伊汐呢,从小就是美人胚子,还有这黄莺般甜美的声音。三个人有着同一个奋斗目标,彼夏写歌,雨诺和伊汐唱歌,她们要考上浙大,她们要做明星组合,然后家喻户晓。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面对,永不分开。”这是她们的誓言,誓言说多了,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种真实。
可是是否有那么一天,习惯被某些事物所打破,内心的真实不再真实。无从知晓,真的,也许时间能够证明一切吧。
门没锁,彼夏很习惯的进来了,换下鞋子,将外衣挂在衣架上,熟悉的程度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向着雨诺的房间走进,便听到狼嚎鬼叫一般的声音。这是彼夏最接受不了的,雨诺和伊汐又在练声,真是奇怪的动物,不知是自己是外行还是怎么,难道那些艺人练声也是这样的吗?原来甜美的背后是这样恐怖的声音。彼夏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推门而入。
屋内是淡蓝色的,向天空一样,没有一丝污浊。
房间的右边是一台舒尔茨波尔曼白色三角钢琴,每次欣赏雨诺弹琴的样子都是一种幸福,雨诺修长的手指像是在键盘上舞动着的精灵,而那她散发出来的自信和气质足以证明她的美丽,像个公主。
房间的左边是书架,书架上上层是很多厚厚的乐谱,然后只有最底下的一层稀稀落落的文化课本,因为雨诺是个地地道道的音乐特长生。她的文化课烂的可以,可是音乐方面却所向披靡。
老天是公平的,一个人,怎么能够十全十美呢?可是直到后来,直到永远,雨诺也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房间的中间是一张双人床,床上的物品全是蕾丝做的,躺上去是松软的。
彼夏很羡慕这些,因为从小自己只能躺在硬硬的床上,和妈妈两个人过着朴实的生活。但是羡慕归羡慕,只有自己的家才是最温暖的。
“诶呀,你终于来了,等了你半天了。”雨诺兴奋的说。她从小都是活泼开朗的,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可让她伤心的事。
“好了,开始吧。今天时间有点紧。”伊汐很正经的说。伊汐什么时候都很正经,像个与她们俩隔了好几个世纪的大人,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同学们都很少和伊汐说话,对于伊汐那深沉严肃的表情,大家都是害怕第一,远离第二。她虽然学习仅次与彼夏,有时候还可以超她一次,但大家还是把她当另类对待。事实上只有彼夏和雨诺能看出,伊汐脸上温存的和蒙娜丽莎一样美丽而神秘的微笑。伊汐的确神秘,谁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可这又怎么样?她们三个还是毫无隔阂的好朋友。
因为,心。
心在一起,世界就没了距离。心有一点缝隙,再细微的灰尘,都足以成为隔阂将世界远离。
心的世界,光年的距离。一切,有时都是遥不可及的幻影。
这次的歌曲大赛是以“乡间“为题的,雨诺和伊汐已经谱好了曲,只等着彼夏填词了。曲子奏响,带来的灵感正吻合彼夏的心意,也许,这就叫做默契吧。朋友之间独有的,绝不是粘贴复制这么简单的道理。
那竹篱笆旁的菜田我们心间小的香甜瞬间脑海闪过画面回到美好乡间
本以为各自都会怀念可回到家乡却都看不见
那想念撕心裂肺放着电我们是否还会再见
哦说好的一起走过的不变我们无论怎样都要一起肩并肩
怎么了要变了吗
我不要我不要回到乡间我只要你们的笑脸心就甜到了边
我不要我不要回到乡间一起看那蜻蜓点到了水面
那美丽的画面依旧怀念
……
“万岁,终于完成了。”雨诺高兴的大叫。
“大小姐,你能不能别高兴太早,这只是雏形。我们还要反反复复练习,整改呢。”彼夏提醒着。
“听说,这个比赛再进一级,就有机会看到飞轮海了,他们为这个比赛做代言。”伊汐说着,澄澈的眸子里闪烁出稀罕的兴奋。这也难怪,飞轮海是很出色的偶像组合,今年刚刚出道,她们三个就成了他们最早的粉丝。并把他们作为榜样追逐奋斗着。
太阳升起来了,早上的空气很清新,清新到让人吸进去都舍不得呼出来。三个人背着一样的斜跨美少女书包,穿着一样的制服,哼着自己的歌,走在了上学的路上。
童年,真的很美好。
三)
乌云很低很低,好像几条巨龙在向人们炫耀着他们能够呼风唤雨的本领。风呼呼的刮着,还好在屋内,否则会让人怀疑会不会随风而去了。
城镇的风景就像一张五六十年代的黑白照片,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恐惧。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没有行人,没有汽车,周围一片消沉。
这是一片废墟,还是一个城镇。
屋内,是同学们沙沙的铅笔尖划着纸写字的声音。天太暗了,只得开着灯。白炽灯,白的有点儿刺眼。此时的彼夏从书桌上爬起来,脑袋晕晕的,眼也刺的睁不开。仔细一看,眼睛哭得像两个烂桃子。同桌稀奇的看着她,心里想着,原来作家的灵感是哭出来的。像是发现了一个千年秘密似的,又低下头写作业了。
“铃铃铃……”下课了,彼夏从上课就开始哭,还不敢出声,就等着这个救命呤声呢,一路泪洒冲了出去。
刚刚出去,就撞上了安冬阳。安冬阳看见是彼夏,眼神里是一种不能自理的惊恐,然后竟然双手冒汗。他一把就抓回了想要跑出去淋雨的彼夏。这个举动,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疯了吗?外面下雨了。是不是考试没考好啊,还是有题不会了。”安冬阳焦急的询问,脑子里想着任何可能出现的种种结果。认识彼夏六年了,整整六年,从没看过一向文静的彼夏这样。
彼夏默不作声,竟然抬起头,然后摸了摸安冬阳的脸。平时都是狠狠的掐一下的。此时的安冬阳很幸福,但一下就清醒过来,越来越不正常了。
“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比你还伤心呢。”
“我……”
“我……”
彼夏被哭泣的冲动掩埋,抽泣着,说不出话了。
“没关系,一会好点再说,我就在这陪着你。”安冬阳拍拍彼夏的头,然后将自己的牛仔夹克脱下来,给彼夏披上。夹克硬硬的,像他的主人一样坚强。透着一股训练的汗味,不呛人,是一种淡淡的,咸咸的味道。
冬阳,那时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想静静的看着你,摸摸一下真实的你。莫名其妙的,我想到了失去。有人说,经历过失去的人,以后什么伤害都不怕了,因为失去一个人是最可怕的。一种预感,是一种强烈的预感,将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然后心就揪在了一起,一刀一刀的划着,那种痛苦,就像小时候失去爸爸一样痛,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了。我真的想拽着你的衣角,恳求你不要离我而去。
即使你一点都没有这个想法。
——彼夏
情绪渐渐稳定了,彼夏开口了。安冬阳不安的等待像是越过半个世纪后终于真相大白的饥渴。
“下周一就期末考试了。冬阳。”
“我知道啊,不用担心,你一定是全县第一的。我相信你。”
“不,不是这个原因。你这么不争气,一定考不上明川中学,我们就不能见面了,我舍不得你。”彼夏一面疯狂的摇头,一面解释道。
“就因为这个啊,笨猪。”安冬阳装作很无所谓的态度,“不过我们家猪宝宝以后会这么思念我,我还真有点小感动。”坏笑着,眉宇间却变得晶莹。
“安!冬!阳!你就这么不珍视感情啊,你竟然这么无所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彼夏完全放下了淑女的架子,这让周围回家的学生们很是大跌眼镜。搞对象这些,即便是小学,校园里也司空见惯了,可是全校的第一名竟然也有这么疯狂的时候,这个举动更让彼夏巩固了她在大家心目中神的地位。
“没有没有,真没有。乖,别生气。其实,我可以去明川啊,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安冬阳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周五我就去参加县里的长跑比赛,要是跑进前三名,我就会被保送到明川中学,比你还好,不用参加那个倒霉的考试了。”
“真的?”彼夏睁大了眼睛,像是在探索什么,这时有个电子显微镜应该够了吧。
“恩,幸好我没有告诉你。看到了你为我哭的样子,虽然很心疼,但是很幸福。”
如果是别的女生也许会伸出拳头揍他幸灾乐祸吧,可是彼夏没有,她只是很温柔的微笑着。满足的样子,像是孩子得到了心仪已久的冰激凌。就是这种温柔,似水,让人忍不住去珍惜。
外面的风依旧呼呼的吹着,却像一首动听的歌。歌声轻轻舞蹈,萦绕在每个幸福的人的耳旁,似乎永远不会被遗忘。
(四)
小学考试结束了,童年也就到尽头了吧。
童年,色彩斑斓。
有多少美丽的回忆,稚嫩的想法啊。
当人们活到成熟,活到只有驱壳,没有灵魂的时候,童年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美好与支撑。
可惜的是,它只是个回忆。
抑或,它只是年少时我们做的带着幻影的梦。
梦破了,世界上最优秀的工程师都无法修复,更何况一个普通人?
今天是一个很令人期待的日子,至少彼夏几人会这么想。
所有的好事全在今天降下来了,砸的大家晕乎乎的,但还是乐呵呵的。
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彼夏和伊汐并列第一,考进了明川,而且远远拉了第二名那个男生12。5分,很是振奋人心。彼夏向学校说了家庭状况,仁慈的校长学费都免了不说,连饭费都归学校出。诶,学习好,没办法,什么都开绿灯。
其次呢,当然是东阳,跑了第一,还打破了县里长达六年之久的5000米记录。
还有一件,更是大家共同开心的,彼夏她们的歌进入了复赛,再坚持一下就可以看见飞轮海了。
大家激动不已。哪怕明天世界末日到了,今天这几个人都能畅怀大笑。所以,大家约定好今晚去安冬阳家庆祝一番。
安冬阳,虽说从小就和猴子似的,没有一点老实的时候,但他实际是一个十分细腻的人。
因为他从小就和奶奶一起生活,在他的字典里,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母爱,父爱一类的词语。有的只是奶奶,他真的很爱奶奶,只要在家,就帮助奶奶做家务,给奶奶削水果,聊天之类的。
但他从来都不怪爸爸妈妈不关心他,因为奶奶告诉他,爸爸妈妈很爱他,一直很辛苦的在外面赚钱,就为了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对这点他深信不疑,因为这是奶奶说的,而且他们住着大大的别墅,每个月卡里都会被打上很多钱,即便他会告诉爸爸妈妈钱花不完,但是钱依旧没有断过。
安冬阳多想告诉他们,钱不是问题,钱更不能代表着幸福。哪怕和家人一起去行讨,只要能够和家人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吧。只可惜,爸爸妈妈从来都不知道。安冬阳更不敢说,因为怕伤害爸爸妈妈的心。
安冬阳熟练的在餐厅准备食物。迎接着彼夏等人。
彼夏高兴,他就会比彼夏还高兴。
今天的彼夏穿的很漂亮,虽然和雨诺,伊汐的裙子比起来很低档,但依然有一种自然清新的美,这个裙子,是妈妈在空闲时间亲手做的。彼夏知道,妈妈为了做这个裙子,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商店,看看什么样式最适合自己优秀的女儿。即便大汗淋漓,都是一种幸福。
真奇怪,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为了心爱的人,再苦再累,都是一种幸福。
在餐桌上坐下,大家举起果汁,为了各自的胜利而干杯。
那种碰撞出来的清脆,展现出一种只要奋斗就会成功的自信。以后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也许,我们也在纪念着我们最后的成功。
命运,注定着,我们以后做什么都会失败。即使成功,也是另一个交点的失败。
门外响了一串清脆的钥匙撞击的声音,然后又是新钥匙扣近锁眼的声音。门开了,走进一男一女。男的很高,差不多1米85,浓密的黑色的短发,有些油亮,好像电影中的赌神从电视里走出来一样。浓黑的眉毛下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无底的黑洞一般,将人吸入。女人挎着男人的胳膊,很熟练很亲切。头发是深黄色的,直垂到腰间,底部有些大大的波浪卷,因此显现一种高贵的气质。女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短裙,肩上披了一条皮草。华丽富贵,落落大方。这是给在场所有人的第一感觉。那么第二感觉大家也不得而知,这是安冬阳的父母,难怪能够有这么帅气的安冬阳,原来是家里的遗传基因好啊。
安冬阳有点奇怪,掐了一下自己。记得上一次见面是在前年的秋天吧,父母只在家里呆了三天,其中一天只是还不间断的打电话,另外两天还去了干爸那里办了两天的事。
干爸,是县里的公安局局长,因为两家关系很好,所以孩子就认了做干爸。干爸家也有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一男一女,学习也十分优秀。他们三个人就像亲兄妹一样。安冬阳经常去他家玩,只是遗憾的是没有像他们介绍过彼夏,有一张自己偷拍的背影给他们兄妹俩看过……
自己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实在想不到父母为什么没有通知的赶过来,难道是给自己一个惊喜,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跑了冠军吗?想到这里,安东阳的心里有了些小小的期待。
安冬阳的妈妈看见他,就很激动的跑了过去,速度完全与身着不匹配,母爱真伟大。
“儿子,妈妈可想你了。宝贝,又长高了,还变帅了,肯定有好多小女生追你吧……”妈妈喋喋不休的说起来,一边说一边不厌其烦的摸着安冬阳的头。
都比妈妈还高了的安冬阳,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吃不消。
站在一旁观望的彼夏也有些不自在,真想大声的告诉他妈妈,我可是你家儿子喜欢的人,别人要是敢追她,我会让她哭的很有节奏。
想到这是在人家家里,想到这是母子重逢,想到还要保持完美形象,这句话只是在彼夏的心里反复嚷了几遍。不过看着安冬阳傻傻的接受疼爱而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是有些搞笑。同时也很高兴,因为冬阳终于看到他朝思暮想的爸爸妈妈了。
希望他们能够多呆一段时间,让冬阳品味一下爱的滋味。彼夏心里想。
善良的人啊,终究会得到惩罚。
你们为了别人的幸福来祈求上天,并未之实现而欣喜。可换来的,对于你们真的值得吗?它会让你品尝着幸福换来的几倍的痛,痛到你深深的记住,然后几辈子都忘不了。
希望你没有后悔,当然,更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你说no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