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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的孩子(1-3)

  壹【零落】

  

  天气好冷,手里的小布丁在一口一口地被吃掉。盯着屏幕上的QQ头像在一个一个地变暗,莫寞已记不得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子,一个人在网吧,等到天边发白。

  

  路灯还没有被关掉,泛白的光显得憔悴而柔弱,多风的城市里柳条飞荡。远处的苍山上,似乎早已冻满了霜。几分钟的路程走的他心里发凉。还好,学校大门永远都不会为通宵的人而关闭。

  

  足球场还没有开灯,早点名的人可能也因为天气的缘故迟迟不肯现身。拉好了羽绒服的拉链,徘徊在草坪上,享受着黎明带来的惬意。

  

  人逐渐多了起来,跑步的、晨练的、、、不过这些都跟莫寞无关。点了名,回宿舍继续睡觉。还好钥匙在裤兜里没掉,似乎室友刚刚起床不久,热水器里的水还没烧开,等了一会儿,他才从山一样堆积的杂物里找出放了很久的苦咖啡。糖早就吃完了,破例喝了一次像药一样的东西。早上没课,可以睡到下午一点半。小四还没有回来,由于都是睡上铺,就暂时把他的被子拖了过来,可以很暖和的闭上干涩的双眼。已经忘了脱掉很厚的毛衣,和纯白色的袜子。这只是一顿家常饭、、、、

  

  中午睡的久了些,睁开眼,莫寞发现手机上的显示时间到了一点五十,怎么就自己一个人了?难道他们都没回来,还是回来又走了。匆忙起床洗了头,还好水是热的。跑到超市买了两个面包和果奶,装进书包里朝教室走去。

  

  财校的大钟早已敲响了14点整的报时,只是对于莫寞来说,迟不迟到已变得不那么无所谓了。大学就这样,自由的天堂。对于刚从高考战线上下来的人,无疑是最好的疗伤。

  

  中文老师在费力地帮助留学生发音,莫寞可以悄悄走到最后左手边靠墙的那张桌子,卸下书包,取出《黑手党家族史》无聊的看起来。不经意,还是发现右上方45度的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背影。这个45度是莫寞和小四发现的。因为座位可以随便坐,为了不管她坐在哪里,莫寞都可以看到她,所以每次他两都会坐这里,这似乎也成为了一种默契,别的人不管多么不想坐前面,也不会来坐这里。

  

  小四还没有回来,可能去图书馆机房去了。莫寞一个人觉得无聊,于是又想睡觉。看着窗外荒芜的杂草,不禁又觉得很伤感,那些无辜的蒲公英,被凌乱的风吹得七零八落,飘的远远地,就像此时的思绪。

  

  很快,下了第一节课。

  

  莫寞开始吃他的早餐,小三过来了:“小四去哪儿啦?”

  

  “门口”,

  

  正好,还没洗脸的小四象神一样飘进来。

  

  “饿死啦”他翻出莫寞包里的面包,边吃边抱怨。

  

  “靠,你不会又是去通宵了吧?”

  

  “恩,还有小二”,他指了指莫寞,一脸无奈。

  

  “有病!”小三扬长而去~~

  

  无聊的课又在继续,不幸,小四被点了回答问题。

  

  “张思思,你是福建的,请用闽南语来描述这个东西?”。小四疲倦的眼神里,划过一丝忧伤,叽里咕噜说了些莫寞听不懂的方言。“还好他来了,要不然,我怎么帮他说那些鸟语”莫寞在心里想着。

  

  大学的课程很轻松,人人可能都会感叹,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只有时间了。

  

  两节课很快就OVER了,没有晚自习。剩下的全是无聊的时间。

  

  贰【伤年已陌】

  

  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吃饭了,好像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一米阳光从三楼的窗外映在退了色的餐桌上,在三楼可以不用洗碗,所以莫寞他们便成了这里的常客。

  

  三楼的人并不多,可他们已觉得太吵,于是吃了一半的饭,就走了。回宿舍,莫寞拿起布满灰尘的吉他,跟小四学弹“梦中的婚礼”,这是莫寞高中时很喜欢的钢琴曲。他喜欢理查德忧伤的音乐。不过这会使他想起他曾经喜欢的那个女孩。她叫林莛莛,她的眼睛透着蓝色的睿智,每一次她都能考年级第一。修长的手指赋予了她的钢琴天赋,她可以弹很流畅的钢琴曲。

  

  以前,莫寞上的高中叫“云天化”,那是一所很豪华、很严厉的贵族学校,所以成绩不怎么好的莫寞,也可以考上现在的二本。

  

  毕业的那几天,莫寞一直在找那个叫莛莛的女孩,他要告诉她,他很喜欢她。只是,放了假,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莫寞伤心了好几天,不过他想还是算了,毕竟别人不可能喜欢自己,于是在家睡了好几天。莫寞的父亲还以为莫寞只是高考太累了,休息而已。记不得在哪个夜晚,莫寞发烧了,滚烫的泪水打湿了枕头。父亲叫醒满脸通红的莫寞,测了测体温,40度,吓坏了莫老爸,于是,拖起莫寞在零下5摄氏度的街头打车。过了几天,莫寞好了很多,不过还不想吃饭,每天跑两包泡面和很多零食,使原本不好的胃又备受摧残,直到疼得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才爬上二楼去拿药。

  

  叁【仅此,而已】

  

  从来莫寞都是那么懒,现在上了大学还是一样的乱。在他的书桌上,堆满了臭袜子和脏衣服。一次一只袜子居然跑到临桌室友的水杯里去了,“大学的宿舍很小,免不了会东西乱放”,莫寞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最近莫寞的鞋子磨破了,他不好意思跟父亲要钱,就像上次手机掉了,一连两个月,他硬是没给家里打电话。急得他的父亲大人,到处查电话号码,打给莫寞的班主任,一位中年副教授。还好在老班通知莫寞的前一晚,他打电话回家,并撒了个谎说手机在上体育课时,摔坏了。他没有勇气说是被偷的,因为一个星期以前,他的钱包才刚掉,里面有借书卡、饭卡、银行卡还有从家里带来的网卡。他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就这么点出息。~~

  

  现在,莫寞学吉他,还有就是为了聂小雨练习那首“生日快乐歌”,因为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她说她会请莫寞他们吃饭,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于是莫寞不再像以前那样没事可做,他空闲的时候,可以跟班里的其他九个男生去打球,郁闷的时候会跟小四泡通宵的网吧,至于心情好的时候,好像偶尔会唱唱那些伤感的情歌,每晚都会吼道深夜12点,所以人家说,他是有病的孩子。

  

  莫寞永远都那么笨,月初,父亲刚打的生活费,他一个星期就全花完了,剩下的三个星期里,跟小四两个人,就像乞丐。他们有钱的时候,会买很多零食,因为莫寞说,他的爱好除了睡觉、发呆就还有吃东西。听得他们的导师一愣一愣的,他们的导师也是个副教授,人挺开朗的,跟她聊起来没有什么代沟,这也是莫寞选择她的原因。还有就是她主攻的是美学跟写作。想象不出一个生活懒散的学生,选择美学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本来莫寞是不傻的,可是,小雨老是说“小二好笨,好白痴”,于是就觉得莫寞像个白痴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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