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挡住了些许思念。大学的开学典礼也不过是领导在台上念台词,而新生在台下沉思。
晚上,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室友们在睡梦中介绍自己,母校是多么令人怀念,或是家那边有多少山水,家里养了多少鸡鸭鹅。
我把手机屏幕的光调到最暗,在腾讯网上看着一个孤独的比屏幕还要暗上许多的头像,那个头像曾一闪就是一夜,而一暗就会暗上一个月。
现在的你会去到了你想去的地方,而我还不知道那是哪。当时我填志愿时瞟了你一眼,你却微笑着与父母嘀咕了几声,就轻松地勾了几笔,我真想学顾小北一样,照林岚的志愿重抄一份,可是内心却怯懦无比。
你曾跟我说过,我达到你要求的分数线,就要全心地面对我的爱,试着接受,可现在我在这所学校里,想起那些总会觉得幼稚,缺乏勇气的我,总在白天看着手机里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按了无数次,挂了无数次。
有人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得今生的擦肩。而你说,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换来了今生一眨眼的相识。
刚隐约能记起你模样的时候,你扎着一个乖巧的马尾,一副简单的脸庞,从不用女生常用的淡妆,却整天脸色红润,显得朝气勃发。
我们的相识,让我觉得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永不褪的颜色。让我整个高三都沉醉在梦境中,浸透着痴痴地孩子气。而你却跟我说,就因为你喜欢我,做朋友都那么不自然,
也许80后的年轻人都是向往郭敬明的,而我现在以45度角仰望天空,映着霞光看到的却是幻影般的脸。我们之间的情感,就在这场思念的河流中,续写着未完的结局。
我们喜欢的是在白天以淡淡的微笑面对别人,而在夜里数着寂寞的花瓣。在与大学的朋友渐渐熟了以后。室友马哥对我说:“刘海,你表面上太斯文,可就知道看女人,可以,但你怎么不偷看一些漂亮的,像你嫂子那样的。”
马哥的话更让我有些难过,从大学开学那天我就在注意一些脸圆圆的女生,可现在的女同学早已都是披肩发,高跟鞋,再也找不到我熟悉的脸,那般青纯可爱。曾在我高中的最后一年里,让我整夜辗转难眠的少女,多时不见你,你在离我很远或是很近的地方还好吧?
那一段时日我迷上了周杰伦的《兰亭序》,不知道在王羲之笔下如此乏味的东西,又怎么会在方文山涂写之后,合成如此美妙。无花风月,我题序等你回。你的心冲着哪边我都不知道,来怎样盼你归,只知道你睡觉之前会看天上的月亮,你告诉我那是一种习惯。此时,我也在看,可看完之后却总睡不着,真想知道是你那儿的月亮圆,还是这边的月亮圆呢?
那一曲兰亭古乐,使我在这样的夜里,只是想起雨打蕉叶过后的春蕾,剩下了几阙,我的真心留给你,你却不会回。
看我整日整夜地听着一首歌,缘弟跟我讲:“海哥,这也忒多愁善感了吧!”然后用他最经典的台词对我说:“做个有缘人,不容易,做对有缘分的男女,唉,难…”
记得在模拟考的时候调换考场,有位兄弟这样刻道:“他妈的天长地久;奶奶的地老天荒。”当时觉得特有哲理,道出了爷们的心声,可现在又想,我是不相信的。否则,我又怎么会在发呆的时候用手机打了几百个“楠”字之后,缓过神来,再慢慢删除。我总在你面前炫耀自己的字多么得体,可却在不见你的时候,不敢再纸上滥写你的名字,生怕写得难看,就像扭曲了你的脸,成了椭圆,该多叫人心碎。
有时候,你对我说你是楚留香的妹妹,你明明知道我最崇拜他了,可却用他的伟大来装扮了你,欺压我,或许本来就应该让你欺压的。楚楠,一个令人还念的名字,勾着一个稚气未脱男孩儿的心,你最喜欢Rain,因为他歌唱的好,又高又帅。而我虽很帅,却不高又五音不全。
一次我陪你去做头发,我骗你说,我知道哪家的理发师最棒。我拽着你过马路,车的喇叭声震得耳膜生疼,我痛骂司机,司机拎着扳手下车直朝我过来,你又拽着我飞奔离现场,我说要不是你,我非用他的扳手,弄掉他几颗牙。孰不知,我在你面前有时都像个孩子,戴副眼镜又怎用那铁家伙打人?
我看了十几家理发店的理发师都是男的,感觉都像色眯眯的眼神买我无奈的摇头说,这家不好。你跟在我身后,冬天里你白色的羽绒服像天使一样,我就像一个丑陋的将军在固执地带路。徘徊了几时后,所剩时间不多,终于找到了一家女理发师的,等到给你洗过头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洗头的,做头发的又是一个险些要跟我一般帅的小伙子。
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畅往大学宿舍的床,现在才了解到原来床是舒适的,生活却是寂寞无比的。你说我会不会像光良的歌声一样婉转,倾诉出我们的约定,几年后的某一天,你会看大我为你写的那首歌,连那风儿都会笑我,我比以前,还更爱你了。
都说我是感情丰富的,可我看到那些悲伤的故事,或是催人泪下的节目,总是眼前酸酸的,可总没有流下来的冲动。可就在你和你男朋友分手流泪的时候,我的心是种莫名的悲伤,纠结着,在你停止哭泣时,心里的浓雾都不情愿散开,喜欢你什么,你想要的,你喜欢的人都给过你,而我给的却是你认为普通的,我已精心准备了好久,就像是一本好书,你却只是微笑着看一眼,然后时而翻一眼。
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可每当我起得很早,看到朝阳划过天边的一束流光,又会想起一个懒惰的女生在冬日的早晨,起得很晚,在宿舍与教室的碎石路上,甩着粉红色的背包,用别人两倍的时间来涂写笑脸。
现在我有时会听一些Rain的歌,用耳机的曲调来哼着那些听不懂的歌词,知道从宿舍的老大排到老小都来抢我的MP3,我才停止,我微笑着说:“我的韩文歌怎么样?”在他们异口同声说完“动听”之后,我收了起来。用被子压住脸,然后把微笑改写成伤感的表情。
诉不尽的想念,都被我赶到文字上,用清纯来描写,用心灵来感化,别人读了之后都说“你小子,挺有才的”,但为何高中时代的诗,没有吸引你。
泪洗过的面庞只是用来衬托女孩的心思,当我再次看到手机网上,群里的大姐对我说话时,我的心又飘了起来,结了尘埃,久久落不下来。她讲:“刘海,楚楠考上了你所在的学校,她早就知道你要去那儿,可就在开学前出了车祸,你应该去看看她……”
我无数次低头又抬头,望天又望地,指尖的烟卷,每天多了几根,烟雾朦胧,才开始淡忘那一段苦涩懵懂的记忆。
卓文君的倾城莞尔,我不喜欢,,我也不愿做司马相如般的依恋。我想起我用面巾纸写上了“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倾我心”,然后再写上一个柔美的“楚”字,把它粘在茉莉清茶的瓶子,每天看,天天看,时时看,圆润的脸,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听说你车祸之后一直在床上躺着;听说你车祸之后的脸变得有些不堪;听说你不乐意见人了。一切都只是听说,毫无根据的猜测,你现在一定很不自在,那样洒脱的人,被禁锢在床上,一定是不好受的。
我在你家楼下的花店买了一朵玫瑰,还记得高三的情人节,我送你的那朵么?忘了告诉你,那时我与老板娘讲价弄了好一会,最后老板娘不耐烦地对我讲:“怎么这么小气,为情人也不舍得?”我的脸顿时通红,怯怯地交过钱之后悻悻离开,真的想告诉你,那是周末了,很多像我一样的男孩,平时都会朝天喊:“没钱啦!”
闻到玫瑰花香时,才知道这味道真不好闻,难怪女生都喜欢喝茉莉味的茶,也许清香才是真正想要的。
当我与你对视的时候,我才知道你的眼神远比我想像的要落寞。你脸上贴着白色的布,让我看你现在,难以回忆原来的脸。
为什么在我们本应该携手欢笑的时候,却让我们离了好远鸽子想念,而相聚到一起却又提起爱与痛的边缘。
何时品尝过的辛酸在孤独时令人怜惜,楚小楠,你开心些总是好的,你的脸让我分不清是开心抑或是悲伤,我的无助你会懂吗?
你对我说:“你来了啊!”这淡淡的一句,我该怎样回应,不知所措的我,傻傻地低下头,将手里的玫瑰在你面前晃了晃,作了一个微笑。那个勉强的微笑积淀了我多少力量,我把它插在窗台上空着的花瓶里,过几天才会凋谢,就让这几天来驱散你的阴霾。
当我走近你时,你对我说:“刘海,你还喜欢我么?现在这个样子。”我差些将无助的泪,洒在你面前,我曾说过的喜欢经过磨练,也让它早就浓缩成了简单的爱,无需海誓山盟,也无需精心修饰。
我将手搭在你的肩上,我低沉地说了句:“喜欢!”然后补上一句:“你好好养病。”为何是你自己在养病,而不是我们?我们都种下了蛊在彼此的心中慢慢腐蚀。
当我亲吻你的额头时,你第一次这样主动。我靠近你时,你又比以前安静得多了,是你开始接受我了,我想这样的女孩,只是受到打击时才会想起谁才是真正爱她的人。如果你的脸恢复不了圆润,我的喜欢与爱会不会就这样淡下去?我真害怕。
等我该回去的时候,你的眼,显得透亮无比,你说:“你不会再来了吧?”我有什么理由不来看我心爱的女孩?你别傻了,楚楠,只要你的额头还梳着发髻,就会有我刘海在上面慢条斯理地垂下来,亲吻你的脸颊。
我们之间的过去,现在,将来,是比玫瑰花香还要浓的,不容易散去。在寂寞时推开我,两个人都包含寂寞,这样才是痛的。
《兰亭序》的词婉转地流肠在耳边,雨打蕉叶,又萧萧了几夜;我等春蕾,来提醒你爱谁;无花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终于盼得归,我的思念了却人间是非。
我说了一句“明天再来”,转身走的时候,心里忽然就想了好多,有几许悲伤与怅惘,有无限的怜爱与痛楚,心里一直默念,楚小楠,深深眷恋你的刘海永远都无法抛弃你。
我用余光瞥到你的脸上,你晶莹的泪,滑过熟悉温柔的光,流露了一脸美丽,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