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网中鱼(9)

  每天都在忙碌着,汇报,对账,计划……,加上语言沟通上的障碍,使逸明的神经每时每刻都绷紧着,每天回到他一个人的家倚坐在沙发上就不想起来,更不要说与沉音出去散步了,沉音也是一样的忙得晕头转向,每天很晚才由司机送回酒店,在电话中与逸明说一声晚安就洗漱休息了。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无论是工厂的生产还是管理、卫生等,董事高层都十分的满意。这天开过总结会,对逸明提出一些形式上的要求后,董事的成员就动身返回香港了,而沉音以要解决一些订单与样办上的问题为由留了下来。

  

  这几天陪着德国老板不是西餐就是大鱼大肉,两个人的胃都对这些产生了抗拒,晚饭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去茹轩吃沙锅粥。温柔的灯光,《二泉映月》轻柔的响着,使人的心绪特别平静,紧张的神经在轻柔的音乐中放松,在一直喜欢的位置坐好,他要了个潮式沙虾粥、榴莲薄饼、上汤芥兰花。

  

  “逸明,捷通注满了你的心血,如果有机会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事业,你舍得放弃现在的工作吗?”

  

  “无论我在捷通取得多好的成绩,我都只是以一个打工者的身份在这里打工,现在我可以说是一个很多人羡慕的打工皇帝,可是又能说明什么?只是暂时的薪水高点罢了,无论我对捷通付出了多少,得到的都只能是没有保证的很少的一部份。只不过是将自己的时间与青春租给捷通罢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肯定会建立自己的公司,这是我一直都想的,可以说现在正在一步步地规划着吧!不过尚未成熟,暂时都只能是空想。”

  

  “逸明,现在有一个机会,不用你出资,只要你出技术与将捷通的主要人员拉拢过去,订单不用你理会,你只要负责工厂的生产与正常运作,就如你在捷通的工作一样,你就可以拥有30%的股份,就看你的意思如何了。”

  

  沉音看到逸明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就接着往下说。

  

  “捷通厂表面是三个股东,而其实除了这三个股东外,尚有20%的股份是散股,Alexander占40%,Ermen25%,我爸爸只有20%,余下在是作为对公司有重在贡献的人员的奖励分配着,你就占了8%,表面上你是占了相当大的一部份,德国公司与香港公司的高层只能合分剩余的7%。这令到德国与香港的同事都有很大的意见。但是深想一层,香港与德国公司只是负责订单上的问题,而生产上的问题却全部是由你一个人去解决,你的压力是他们所有同事都无法比拟的,董事长Alexander很英明也很清楚没有你就没有捷通的今天,所以他顶着各方面的压力给了你8%的机动股。他无非就是想留住你这个人才。但,这却免不了捷通董事会内部的暗斗,Ermen虽然在捷通的投资只有25%,但大部份客人都是Ermen的客户,比如保时捷与通用就是Ermen的,所以对于股份的分配Ermen一直耿耿于怀,去年他就曾在董事会上提出过重新调整股份分配的意见,但这给董事长以各种理由压了下来,所以Ermen有了另立门户的打算,他曾经就此问题与我爸爸商讨过,想与我爸爸联合抽资脱离出捷通。我爸爸由于考虑到他无瑕顾及捷通的生意,所以回绝了Ermen的提议,而捷通的生意对于我爸爸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他并不是很在乎。所以爸爸要我与你商讨有没有兴趣与Ermen合作,如果你有兴趣合作的,Ermen可以给你30%的股份。你只需用200万的抵押资金形式性地投资即可,这200万的投资资金在工厂投产3年后就可全部退回到你的手中,相信你也明白这200万对于Ermen来说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你有兴趣的Ermen会在9月份过来与你面谈!”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除了可以将自己在捷通尚未发挥出来的才能全力发挥之外,这样自己也可拥有了自己真正的事业,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没有在德国公司,在成本预算与利润结算上可能自己会吃亏。

  

  “你是不是顾虑在利润结算与总公司的运作上会给Ermen架空呢?这个你可以放心,到时你可以请我作为你的代表驻守德国公司,加上我爸爸的面子,相信Ermen不敢在这方面做手脚的。”

  

  是的,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就可以放心了,但是,是不是自己又会困死在沉音的身上了呢?

  

  逸明没有回答沉音的话,从口袋中取出大中华香烟点上一根,缕缕轻烟在眼前升起,变淡,消失。自己一直在等待在企盼的机会终于出现了,但却是以这样的一种形式,这个机会在心中升起一份淡淡的害怕,好想去抓紧,但又怕抓到的是芒剌,会剌伤自己的手,会剌伤自己的心,就好像正在迷茫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条直达终点的路,终点那辉煌的城堡已隐隐在眼前出现,而自己却在犹豫,不敢踏出第一步,害怕路的尽头是陷井,害怕那辉煌的城堡是蜃楼。

  

  “Ermen有没有说准备在哪个地方开厂?计划以生产什么档次的手袋为主呢?”

  

  “他尚未有详细的计划,不过根据他的口气,他应该是计划在上海或者浙江开厂,主要是生产中高档的货为主,如果你过去的话,他可能会以生产保时捷为主,如果是以生产保时捷为主,保时捷是世界名牌、利润高,那么只要一切顺利,相信很快就会回本就可以得到回报,现在主要就是看你的意愿了。”

  

  “容我考虑一些时间,有很多方面的问题我现时尚存在顾虑,我在下个星期回复你。”

  

  其实现时逸明心中唯一的顾虑就是与沉音的问题,如果因为与Ermen合作而将自己捆死在沉音的身上,将自己一生的幸福与快乐下赌注于沉音的身上,他还是存在顾虑的,但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他又不想失去,所以他没法一下子作出决定。

  

  “哈哈,何小姐与李总在这里卿卿我我呀!李总真是小气,带何小姐来这种低级的地方。”

  

  逸明正在沉思之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是利达公司的验货QC伟豪。

  

  “伟叔真是小人一个,偷窥是不是你的喜好呀!”

  

  “我很老吗?叫我伟叔,也只是比你李总大3岁罢了。呵呵,你呀,要卿卿我我又想不给人看到,又舍不得请何小姐到高级一点的场所,给我看到了又说是我偷窥,李总你也小男人一点了吧!”

  

  “叫你伟叔(萎缩)你说把你叫老了,而办公室的同事叫你伟哥你又脸黑黑的,那叫你什么好呀?伟公公好不好?”

  

  “哈哈哈,两个老顽童注意点影响,这里是公众场所,一下萎缩,一下伟哥,再一下公公的,噪音污染,影响食欲。这餐要不知是伟叔还是伟哥或是伟公公请了。”

  

  沉音看着两个大男人毫无顾忌地开着玩笑,一向文静的她也都忍不住加了入来。

  

  “我想我以后要叫何小姐经理夫人了,这么快就站在同一战线了,这餐我就不请了,如果两位上司不赚弃我这个电灯胆不够亮的话,请你们到上岛咖啡如何?”

  

  “喝咖啡就不用你请了,坐下来说点正经事吧!我要你帮我找的人找到了吗?一个多星期了啊!”

  

  逸明从玩笑中回到正事上,想起一星期前叫伟豪帮忙找一位技术过硬的纸样师傅,到现在都没有回复,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伟豪。

  

  “我的李经理,你比我还要清楚,纸样师傅容易找,而真正技术过硬的却十分十分难找,给多一个星期时间好不好?”

  

  “不是不给你时间,现在时款手袋样办多,而订单细,这就必须要增加纸样师傅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捷通的办房现在压力非常大,如果是兄弟的,你就尽快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这方面的人才我不方便出面,如果在外面找不到合适的,如果你有办法在嘉利、名时等厂挖两三个过来我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到别的厂去挖人才是十分不道德的行为,而现在这个社会过于现实,很多打工的在一边工作又在留意着那些大公司的动静,有机会就会跳槽,这又给各公司之间挖人才提供了机会。也就在人才争夺上展开了竞争!嘉利、名时等厂是捷通开厂前帮利达公司生产手袋的主要厂家,这些厂家现在也还在跟利达公司合作,这些厂家的纸样师傅对于利达公司的客户的要求十分清楚,如果直接从这些厂家挖人才过来直接就可以放心使用。出于利达公司与这些厂家的关系,逸明又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他要伟豪到这些厂家验货时暗中与这些厂家的纸样师傅联系。

  

  “哼,用餐时间不要说公事,伟豪住哪呀?是不是文豪酒店?”

  

  沉音看他们两个大男人在无休止的谈着工作上的事,有点不耐烦了。

  

  “是的,我是住在文豪,经理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小子不要贫嘴了,明天早上一起回捷通吧。”

  

  沉音用话提醒伟豪不要打扰他们了,提醒伟豪离开。

  

  “好的,明天我9点在大堂等你。”

  

  伟豪知趣地走了。

  

  从餐馆出到大街上已是灯火通明,无论是广告牌、路灯还是从身边经过的大大细细的车辆都亮着了灯。

  

  沉音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韩式连衣裙,长发用天蓝色的丝巾扎着自然地垂在背后。一条黑色的棉腰带让她的身材显得十分缈缦。逸明拉着她的手在微风轻吹的行人道上漫漫的走着,沉音时不时用一种满带柔情的眼光看一眼逸明,好像要看到他的脑里心中。

  

  “我们回酒店听音乐好吗?我有点累了。”逸明轻轻地问沉音。

  

  “嗯,等阵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由于天气过于闷热,沉音回到酒店后就进了浴室洗澡,逸明只有坐在沙发上等待。

  

  滚滚巨浪,红尘纷乱,淘尽英雄汗。

  

  笑里藏刀,人心难料,无奈世态皆炎凉。

  

  知音难寻访,痴心愁断肠,多情总被无情伤。

  

  风云多变幻,缘聚又缘散,浮生若梦一场欢。

  

  人生漫漫漫漫路遥长,看透繁华落尽见真章。

  

  豪情肝胆照,千杯醉难倒,伴我逐浪迎风笑。

  

  人生漫漫漫漫路遥长,看透繁华落尽见真章。

  

  豪情肝胆照,千杯醉难倒,伴我逐浪迎风笑。

  

  这些耳熟能详的歌词伴着音乐的节奏在耳边响着,将逸明的思绪带回到了3年前那场不应该发生的情事之中,雨寒的身影在逸明的脑海泛起,逸明在心里叹口气,想起与雨寒经历了6年的恋爱故事,隐隐的还在泛起一丝心痛。虽然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虽然知道她在朋友的公司里位居要职,虽然知道她现在还是孤身一人,虽然她借朋友的口向他表达过后悔之意,但想到她拿着准备买房子结婚的钱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的事实,逸明知道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她,这辈子与她连朋友都已不是。

  

  逸明正挣扎在往事中的时候,沉音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号码显示是伟豪的。

  

  “沉音,你有电话,听吗?”

  

  “嗯,你把电话拿过来给我吧。”

  

  逸明把还在响着的电话从浴室沉音打开的门缝里递进去后,走到窗口将窗巾布拉开,远处的伏牛山蒙蒙胧胧带着一份神秘,天上稀疏的几颗星星在眨着眼睛,月亮圆圆的像一张孩童的脸,从窗外探进来,天真而好奇地呶着小嘴。

  

  断断续续从浴室里传出来的声音告诉逸明,沉音与伟豪的电话谈了很长时间,而窗口离浴室有10米左右的距离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加上逸明并不是那种多疑之人,所以逸只是认为他们只不过是在谈论工作上的事罢了,也就没有认真去关注与倾听,如果逸明是另一种性格,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那段刻骨铭心的故事了。

  

  “在看什么呀,这么入神,哦,好圆的月亮,夜色好美呀。”

  

  沉音从身后抱着逸明,只穿着睡衣的胸脯贴在逸心的背上,逸明一阵心猿意马。

  

  “哦!洗完澡啦!喝咖啡还是喝可乐呢?”逸明很自然地从沉音的怀中挣脱开来。

  

  “不想喝咖啡也不想喝可乐,问问服务台有什么红酒好吗?我想喝酒,为什么听这么伤感的歌呢?”沉音走到电脑换了一首比较轻快的歌。

  

  “不喝酒了好吗?我想早点回去早点休息!”逸明用一种迷茫的眼情看着沉音,眼前的沉音穿着粉红色的真丝睡衣,柔软的睡衣下是沉音若隐若现的身体,饱满的胸脯随着沉音的呼吸在起伏着,看到沉音将目光看了过来,嘴里带着甜甜的微笑,逸明赶紧将目光转到了桌子上。

  

  “不要,我要喝酒,我心里高兴嘛,陪陪我好不好?”沉音走到逸明身边拉住他的手撒娇,半个身子倚在了逸明的身上,逸明不好过于明显的拒绝沉音的热情,只好定定的站着。

  

  “嗯!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是什么东西呢?”

  

  “你这段时间经常咳嗽,上个星期到欧洲顺带给你买了点咳嗽方面的药,这段时间由于太忙都忘了给你了,”沉音从行礼袋中取出几盒药品,还有一个浅蓝色的十分精致的礼物盒不知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这个西铁城手表是我妈妈在德国买的,她说手表有时候是一个男人身份的象征。”沉音打开礼物盒,取出一个精美的手表交给逸明,“喜不喜欢?试试表带的长度合不合适。”

  

  “谢谢你,谢谢你妈妈,”逸明的心在颤动着,心里感觉到沉音和她家人对自己的关心,他没有接手表,而是将沉音轻轻的拥入怀中。怀中这个女孩那么爱自己,而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对她采取一种抗拒的态度呢?自己是不是应该知足了,不只是她爱自己,而且连她的家人她的父母都把自己像家人一样的关心着,是不是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是不是自己要改变一下态度了?

  

  叮当,”“何小姐,你要的红酒给你送来了。”这个时候服务员的叫声与门铃声响了起来。

  

  “逸明,我们抽个时间去旅游好吗?我真的好想我们单独相处一段日子,我做梦都想!”沉音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逸明。。

  

  “嗯,我这段时间也觉得累,也想休息一段时间。”

  

  “哈哈!你算答应了吗?哈哈,你可不能反悔哦。”沉音的脸上洋溢着开心,走到逸明的身边在逸明的脸上亲了一口!

  

  “不反悔,小丫头,看你乐的,”其实女孩子都是很容易满足的,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人的身边。

  

  “不行,拉勾,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怕你到时你忙起来又忘记了!”平时文静娴淑的沉音多了一份诮皮,越发的惹人喜欢了,她将右手伸到逸明的面前做了个拉勾的姿势,嘴巴带着诱人的甜笑,眼睛诮皮的向逸明眨着。

  

  逸是伸出右手与沉音拉了个勾:“满意了吧,我可爱的妹妹,我可爱的公主。”

  

  “哈哈哈,逸明,我今天好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来,为我的开心干一杯,你开心吗?”

  

  “嗯,我也开心,口中偿着名贵的红酒,身边有美女相伴,人生快事。”逸明也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说着。

  

  “明,今晚不要走了,在这陪我好吗?这段时间我好怕一个人。”沉音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粉红粉红的,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许是害羞的原因,有一种诱人的美,她紧紧的抱着逸明,好像怕逸明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逸明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沉音的酒杯的旁边,双手捧起沉音的脸,这时候沉音的眼是闭着的,脸上的表情有份期待,有份渴望。

  

  “沉音,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想你看看我眼中的你是什么样的,看看我眼中除了你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沉音慢慢的将眼睛睁开,用一种迷惑的眼光看着逸明的眼睛,里面除了自己的身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沉音,我不想欺骗你,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爱不爱你,而我是一个对爱情十分认真的人,我不是逢场作戏之人,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也不会喜欢我,对吗?从小我就吃了很多苦,我经历过很多很多,在3年前与在一起5年了的女朋友分手后,我就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感情方面的事,对于我迟迟没有女朋友,爸妈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但我清楚他们也心急,我弟弟的儿子都3岁了,这对于中国农村来说是不合常规的!对于感情,在3年前那次受伤之后,我就好怕去面对,也从来没有去关注过身边的女孩。离开父母离开家到外面漂泊,我是放弃了很多东西放了很大的决心才出来的,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在外面做出点什么出来,不允许自己回头,因为当初我放弃一切出来的时候,家人与朋友都不能理解,直到现在他们都还在怀疑。认识你我是幸运的,我知道你爱我喜欢我,我也明白你爸爸妈妈把我当家人一样关心着,而我身上承担着很多,我不能让我爸爸妈妈对我失望,我不能认别人看我的笑话,我们结婚的话,我可以一步登天,但我不想用这种方。沉音,你可不可以给我一年的时间,等我靠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点成绩之后才结婚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沉音紧紧的抱着逸明,眼睛静静的看着逸明没有回应逸明说的话,她在期待着逸明继续往下说,因为她想真正的走进逸明的心里去,要走进逸明的心里去就要了解逸明的过去。

  

  “我在这个星期之内回复是否与Ermen合作,如果与Ermen合作的话,那就意味道我在一年之后事业就起步了,这就是我要你给我一年时间的原因,我希望我的成功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赚来的!那样我才有成功的感觉,那样我才能有一份满足与自豪。当然,这样我会给人一种虚伪的感觉,但这是我心中现在所想的。这段时间我们就自然地相处,不要给对方任何压力好吗?这样才有利于我们相互理解,不至于令大家产生一份厌倦,我想你可以理解我所讲的,对吗?”

  

  沉音一阵沉默,逸明也停止了说话,让沉音去分析去接受。两个人静静地拥着,只有电脑的音乐在轻柔地响着。

  

  “嗯,我答应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事业有一定基础后才考虑感情的问题,其实你这样已经给了我一个机会,也给了我一个承诺,好多谢你,逸明,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沉稳的个性,我知道我答应等你之后你,在这一年内你就不会再去关注其他女孩,是不是呢?你答应我,只要我等到你事业成功了就接受我的感情,好不好?”

  

  “嗯,好的,我答应你,不要害怕,你能等我。”逸明抱着沉音的手用力在将沉音抱在怀中,以这样的方式给她信心和鼓励。

  

  “逸明,今晚不要回去了,好吗?这是双人房,我们一人一张床,我想你陪在我的身边。”沉音的温柔的恳求中带着一份渴望。

  

  “嗯,好的,我也想陪在你的身边。”

  

  时间在静逸中慢慢的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月亮给云层掩盖住了,调皮的星星也闭上了眼睛,只有风在继续轻轻地吹着。

  

  一间房,两张床,分别睡着两个渴望幸福等待着幸福的光临的人。逸明睡得好沉很甜,而沉音在床上辗转,难于入眠,她看着逸明迷人的睡姿,好想走到他的床上拥他入怀,但她必须遵守她的承诺,她不想破坏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和好感。沉音轻轻地走到逸明的床边,定定的看着一直深爱着的逸明。

  

  逸明虽然算不上美男子,却确实算得上一个充满男人味的男子。他醒着的时候不必说,就睡着的时候,也洋溢着一种成熟男人的气息。自然,他并不粗犷,但也不娇柔。他虽也不再青春,但脸上有几颗与他的年龄不胡的青春痘,线条分明的国字脸,一对浓黑的剑眉,剑眉下是一双大眼睛。如今这眼睛闭着,不很长但很细密、又稍稍弯曲的睫毛覆盖着下眼睑。眼角上的鱼尾纹,只有轻轻的印痕。嘴是周正的,而最动人的便是他的鼻子,简直挑不出一点儿毛病,部位和曲线都以最合规格的数据结合在一起,的确是一只好鼻子。

  

  逸明仰卧着,发出均匀的轻微的鼾声。沉音蹲在逸明的床边,用胳膊支起头,仔细地、动情的、痴迷地观察着他。她轻轻地掀开薄被,露出逸明赤裸的胸膛,那强健发达的胸肌,弯起的胳膊上那拳头一样的三角肌,处处都显示着他男性的力量和味道。沉音欣赏他像欣赏一头即将被她俘获的豹子。她为自己最终是否能够征服这个男人而彷徨。逸明那均匀的呼吸,像一股蒸腾着的热气,让她陶醉,让她晕眩。她简直就忘了身边所有的一切,反正她主动地打开了束缚自己情感的闸门,让情爱的洪水淹没了自己。她平生第一次尝到了狂热的爱的无奈中的那份甜蜜,以至于她的心已让逸明全部占满,她这刻认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人,她认定一辈子都要缠着逸明,就算天崩地裂也永不放弃……

  

  外面的雨终于下起来,急促、猛烈的雨声伴着沉闷的雷声敲击在窗上,惊醒了逸明。他睁开眼,两只眼里闪烁着的迷蒙的光。他看见美丽婀娜的沉音正在入神地望着自己,便轻轻地说:“下雨了?”

  

  “嗯,”沉音点点头,依旧看着他。

  

  逸明伸出手想去拥抱她,她却突然把他推开,窜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紧紧抓住被头,将自己的身子严实地遮掩在被子中。

  

  逸明抬起身子,用轻柔的声音问:“怎么了?”

  

  沉音没有回答逸明,只有嘤嘤哭声从遮掩前她的被中传出来。

  

  逸明矛盾着,好想坐到她的床上将她抱在怀中,给她需要的安慰与体贴,但他忍住了,因为他尚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爱沉音。

  

  逸明从床上爬起身,在纸巾盒中取几张纸巾递到沉音的床边:“傻瓜,不哭了好吗?”

  

  而哭声却越来越大地用被中传出来,一只粉嫩的手从被中伸出来取过纸巾又缩了回去。

  

  逸明取支烟点着,走到窗前。

  

  窗外,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沉闷的雷声一串串,从高远的天际滚向大地。雨,发疯似地泼向地面,树猛烈地摇动着。远处传来人们被惊醒后的说话声,窗口一个个地亮了起来。

  

  幽蓝的电光在窗口蛇一般地蠕动,照着屋里莫娜。丽萨的画像,那“永恒、神秘的微笑”,好象变成了惨笑,无可奈何的叹息,呻吟,连那张朴素的脸也好象扭曲了。

  

  这一夜,风狂雨骤,一直到天明。

  

  (未完待续)  

  凡心2009年9月18晚上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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