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健这些天心里极不平静,觉得自己是那么软弱,又那么残忍。自从文娟第一次躺在自己怀里那天起,就感觉到有一种灾难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只是迟早一天的事而已。今天终于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怪谁?韩子健扪心自问,自己酿下的苦果只有自己去承受,没有理由去推托,去要别人承受!其实,自己倒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对不起云萍了,她为自己几乎付出了她全部的爱,为了自己,她放弃了去美国去继承舅父财产的机会,为了自己,她拒绝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爱,还是为了自己,她宁愿用她二十三的青春作赌注!而自己……,韩子健望着道路两旁树上渐渐调落的树叶,不敢再深想下去,自己扪心地问一问,自从认识文娟以来,给了她多少爱呢?有的只是欺骗!是痛苦!如今,到了这种地步,该怎样去面对她,怎样向她交待?我真浑啊!是我伤了她的心,一颗爱着的心被一个被爱的心刺伤着是件多悲痛的事啊!韩子健狠狠地踢了一脚街旁的一根水泥杆,痛悔着!
他无法去面对眼前的现实,和云萍分手?自己酿下的苦果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承担啊!放弃文娟?自己又怎么能伤害另一颗无辜的心?!
此时,韩子健觉得,这个世界多么需要理解与宽容啊!可是,他感到自己是一只孤雁,独自飞翔在苍茫的天空,孤立无援!自己的这些苦又可去向谁诉说?
韩子健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走在这苍凉的大街上,街上人很少,昏光的街灯有气无力地照在他身上,似一只被伤的病狼,一切又是那样的凄凉,似乎所有的路灯,不是在送给他光茫,而是在嘲笑他、讥讽他,自己似一只羔羊,又似一只过街的老鼠!
韩子健不敢回头,他没有勇气去回头看一看他所走过的路,一条令人不堪回首的路!
韩子健垂着头,就这样漫无目标的走着,他抑制自己,尽力不去想那令他难忘的、甜蜜的往事、令他难堪的现实,但是,事与愿违,他的头脑似乎故意在和自己作对,就是不听使唤,所有的往事和现实,像决了口的洪水一样,向自己涌来,使他的心神不定。
前方就是十字路口,行驶的车辆很多,可韩子健全然没在意,仍然低着头,似在反省,又似在被游街地向前走着。
“嘎口止。”
一阵紧急刹车。
韩子健一个震惊,一辆红色小轿车,挨着他的身边停下。
“喂,怎么啦?不想活了,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找死啊?”小车司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朝他恶狠狠地骂道。
韩子健也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疾驰而过的车,心头一颤,司机那句话仍停在他的耳边,是啊,自己不就是做了亏心事吗?可是做了亏心事就一定得死吗?韩子健不敢再这样想下去,聚了聚神朝对面走去。
刚走一小段路程,又是一阵紧急的刹车,而且,是那么的刺耳。
韩子健赶紧一回头,原来,车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停下来,是一辆出租车,可能是别人“打的”的,韩子健这样想。
果然不错,从车的背后,走出个女人,韩子健一惊,目光一下子亮了,咦,那不是云萍吗?是她,韩子健敢肯定,她穿着一身紫色裢衣裙,脚穿一双黑色高跟鞋,怀里还抱着一只猫,正一步一步地朝小车走来,韩子健赶紧跑了过去:“云萍,喂,云萍!”
杜云萍好像是没听见,继续向前走着,并不回头,“喂,云萍,等等,等等我。”
杜云萍走到车门前,打开车门,然后,向后看了看,随即钻进车内,正准备关上车门,此时,韩子健已到车前,一把拽住车门,气喘吁吁地说道:
“云萍,你不要走,我有话对你说!”
“我们已无话可说。”杜云萍说着执意要关车门。
韩子健死死扣住车门,一低头,也钻进了车内,并向司机招呼道,
“开车。”
“你想干什么?”杜云萍非常气愤。
“云萍,我们为什么要弄到这种地步?”韩子健关好车门,转过身看着杜云萍。
“你还要问我?问你自己好了。”杜云萍并不去看他,脸朝着窗外,气嘟嘟地说。
“云萍,你一定非常恨我,是吗?”韩子健望着云萍紧紧地问道。
“我没有恨你,你也不值得我去恨,我只恨我自己,恨自己的命苦,恨自己如此没有眼光!”杜云萍回过头,朝他愤愤地说。
韩子健看着似发疯的她,心中一阵内疚,他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她对他从来都是温柔的,也对自己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失去自己一个心爱的,无论任何人她的心里也不会是平静的,韩子健理解她。
“云萍,你听我说嘛,我一直都是爱你的,现在也是如此。”韩子健想方设法让她的内心有所平静。
杜云萍苦苦一笑。
“是啊,你爱,好爱我,你是打算我做你的情妇,还是我做你的太太,然后,再去寻另一个女人?”杜云萍怒目着双眼,愤愤地看着韩子健。
“云萍,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呀,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对天发誓!”韩子健此时头脑一片模糊,鬼使神差地说道。
没想到杜云萍听了这话,更加气愤,气得哆哆嗦嗦地说道;
“好,韩子健,亏你还是个男子汉,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还算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算我杜云萍瞎了眼,看错了人!”
“云萍,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的!”韩子健昧着良心,说得似乎受了委屈,不平地说道。
“是啊,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该出现在你和赵文娟的中间,是我防碍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是我错了!”杜云萍眼里含满了泪水。
韩子健一惊!
“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杜云萍两眼看着窗外,继而又说:“认识她又怎样?怎么,你怕了,怕我把这事告诉她,怕我去找她算帐?”
韩子健心底防线彻底崩溃了,不得不低下头,呐呐地说:“云萍,我对不起你!”
“怎么,后悔了?我说过,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不够善解人意!不能很好地去理解你,不能满足你的心理需要!对不对?”杜云萍说着说着,眼泪竟顺着脸颊流下来,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云萍,你说吧,就让我自责好了,我的心里现在好难受,也许你说完之后,我会好受点的。”韩子健低着头,痛苦地醒悟着。
“你,你为什么不为自己争辩?”杜云萍的心在颤抖着。
“云萍,倘若在以前,我完全有理由为自己争辩,可是现在,一切都已成为事实。”韩子健似乎在回忆着。
什么,一切都已成为事实?杜云萍的心彻底绝望了!虽然她知道他和赵文娟有不寻常的关系,但她不愿看到他当着自己的面承认这是事实。
“你为什么要把理由归为以前?”杜云萍想问个究竟。
“云萍,你不要再问了,一切都已成为过去。”韩子健痛苦地叹息着。
“为什么不要让我知道?”
杜云萍望着韩子健。
“喂,二位,到哪下车?”司机回过头来向他们问道。
“振华酒店东侧的杜家楼。”杜云萍招呼着司机。
“好,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也不想再问,就算我们无缘吧。我们的情到此结束,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来烦我!给我一段遗忘的时间,好吗?”杜云萍表面表现的并不在意,而实则内心却有种说不出的苦,只因一切都出于一种无奈!
“云萍,你不要再这样逼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一切既成事实,在事实面前,理由成为了借口,甚至在你看来,是我在推托责任。”韩子健很不自在地说。
“好,那你是说,你现在是没有理由,是不是?”
韩子健无奈地点点头。
“子健,你为什么要这样?”杜云萍的泪水在她的她的眼眶里打着转。
“你为什么今晚还要来找我?为什么不去找你的那个赵文娟?”
她多么希望他有理由,哪怕是借口,这样,她的心里也许会好受得多。而面前的他,却软弱地点点头,这多么令自己失望啊!他真的没有理由就这样离开自己?那将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云萍,请你相信我,我一直是爱你的呀!”韩子健说得很真诚。
“我不想听到你这种话!”杜云萍气极地说,其实她的内心多么渴望听到这句话啊!即使是欺骗,她也愿意。
“云萍,你真的不可原谅我吗?”韩子健轻轻地搂着她的腰,深情地看着她。
此时,杜云萍的心再也无法抑制,一头扑在韩子健的怀里,所有的恩恩怨怨均化作了一行热泪。
“云萍,我也是一时糊涂才陷入今天这种境地。如果我不是自私,为了私仇,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难堪的局面。”韩子健轻扶着她的长发,忏悔地说道。
“什么?为了家仇?”杜云萍从他的怀里挣起来,疑惑不解地问。
“是的,为了家仇!赵承维逼死了我的父亲,我报仇心切,才想从他女儿身上得到报应!”韩子健似乎有些后悔起来。
天啦!杜云萍一切都明白了,为了家仇而深深地陷入情爱中不能自拔!
韩子健,你太糊涂了!同时也太无情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父亲的罪过,怎么可以要他的子女来替代呢?
于是,杜云萍开始同情赵文娟起来。女人啊,你太善良了!善良到用一生的真爱,去换取别人对你的欺骗与玩弄!自己视爱如生命,为了爱甚至可牺牲一切,而到头来得到的一颗糖衣炮弹!
“你这样做不觉得后悔吗?”杜云萍看着她苦涩的脸说道。
“你说的很对。我现在的确感到后悔,我觉得自己当初太幼稚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韩子健用手撑着额头痛苦地说。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杜云萍也开始同情他起来。
女人啊,的确有一颗善良的心!
“我也不知道。”韩子健摇摇头,继续说道。
“我只觉得这世界太小,无我容身之地,也容不下一颗破碎的心!”韩子健说得很痛苦,也很无奈。
韩子健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云萍!”
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良久,杜云萍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我该上去了。”
“云萍?!”
韩子健呆呆地望着她远上的身影。
“再见!”
杜云萍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轻轻地向他挥挥了手,心中默念道。
韩子健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呆若木鸡!
**************************************************
赵文娟像一只受伤的羔羊,一连好几天躲在卧室里瑟瑟的抖,她不敢出去,那一定有许多双眼睛在窥视自己的秘密,她更没有勇气去找子健,她对不起他,没能替他保住自己贞洁的身子。这些天来,她常常以泪洗面,她想到过死,可她没有勇气,她舍不下痛爱自己的父亲,母亲病逝的早是父亲一手把自己养大成人,视自己为掌上明珠,自己不能使父亲绝望,她更舍不下自己心爱的——韩子健。她还年轻,为了自己也为了子健和家人,她要活下去,她要用女人百倍的温柔与体贴来向子健弥补自己的“罪过。”她相信,子健会原谅她的,因为子健是个大度的人,具有男子汉的气度。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这是自己最后一个学年,不管怎么说,必须好好地学完这一年。
赵文娟独倚窗前,望着纷纷飘逸的柳枝,思绪万千,她的心又回到了与子健在一起的情景,她感到自己很幸运,能认识子健这样的男人,并停泊在他的港湾,她很满足,她幸福,她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甜蜜爱情。她相信子健也一定和自己一样,真爱着她。然而,她感到有些苦恼和迷惘,这些幸福与甜蜜中,却掺杂了一些不该掺杂的东西,她恨自己,那天,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个出门,如果和子健一起出去,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另外,她也不应该轻信那个“臭家伙”——琼。
赵文娟痛悔着那天的情景,身体瑟瑟发抖,她痛恨自己,那天为什么给他机会,答应和他一起去爬山?以至于这些天来,经常接到电话的骚扰,为了子健,为了以后的生活,她再不能给他任何机会,给他占任何便宜!美国人真可恶!赵文娟在心里痛骂着,于是,她把自己卧室里的电话干脆切断,免得他再来干扰自己。
赵文娟看着窗外的一个小荷塘,一对鸳鸯正在水上戏着水,赵文娟看着,真有点羡慕它们,看它们相爱的多么自由自在,要是自己和子健也像它们一样该多好啊!她就是那只雌的,子健是那只雄的,这样,他们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遨游了!
赵文娟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今天是子健的生日,而在以前,每逢他的生日时,自己都会为他送上一件精美的礼物,而今天,竟然差点将他的生日都给忘了,赵文娟心里开始有些慌乱起来,不行,我一定得为他送去生日的祝福,送去我的一颗心和最深的内疚!
赵文娟在衣柜里精心地为自己挑了一套礼服,穿上后,又在梳妆镜前,梳妆一阵子,才挎上包,带上门出去了。
走在大街上,赵文娟不敢抬头,也不敢回头,感觉有千百双眼睛,用一种轻蔑的眼光在看着她,她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一个人静静地走用一种轻蔑的眼光在看着她,她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一个人静静地走在人潮中,而心却翻个不停,那街道两旁的月季,对她来说,不是种风景,而是令她心神不安的警察,自己则成了小偷,在受着良心上的遣责和追悔!
赵文娟低着头,偷偷地走在人群中。
“花仙子”礼品屋到了。
赵文娟站在人行道旁,抬眼注视着对面的红绿灯,等绿灯一帝,自己好穿过人行道。
这世界好像故意和她在作对,这短短的几十秒,似乎很长,像是等了一个世纪,她的心里很烦,她不想将自己露在这个世界,她要将自己封闭起来,除了子健外,不想让任何人去了解她,认识她。
恰在红绿灯交替之时,一个熟悉而令她心颤的声音,让她再一次感到苦难的降临!
“赵小姐,你在这,我终于找到你啦!”一个半生不熟的中国话。
赵文娟不用回头,一定又是那条使自己这些天痛不欲生的“狼”!赵文娟愤怒着,回过头来,怒目着他,仿佛要把他吃掉,才解她心头之恨!
“请你自重点,这是中国!不是在美国!知道吗?”赵文娟的话说得很重!
“赵小姐,这些天来,我也不能自制,时时被你的情感左右着,我知道,我太爱你了!我的情感世界已不能没有你,赵小姐,答应嫁给我好吧?”琼赤裸裸地说着,又似乎在哀求着,那神情让人看了,实在让人有些同情。
“琼,请你不要再说些你一方情愿的话,好不好!我不想听到这些无聊的话!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滚到你的美国去!让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知道吗?我讨厌你!我也告诉你,要我嫁给你,那是做梦!你死了你那条心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赵文娟悲愤交加。
琼则不是不慢地说,似乎并不生气。
“赵小姐,我们的志趣相投,我也非常爱好美术,虽然我不是从事这门艺术的,可我对它却有着执着的爱,嫁给我,我会支持你的,你一定会在我的帮助下,成为一位了不起的画家,赵小姐,相信我吧,我不会负你的。”琼说完,一把揽住她的肩。
赵文娟像是触了电。
“放开我!”赵文娟挣脱了他的手。
“琼,请你不要缠着我,好不好?我的内心世界已被你全部崩溃了,你还要我失动生活的勇气吗?”赵文娟全身哆嗦着,几乎在哀求着他。
“赵小姐,对你的感情,我已不能自拔!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为你痴心,为你陶醉,钟情你的职业和品德,我痴情你,敬慕你,并暗暗承诺,为了你的爱,我愿付出一切代价。”琼说得很诚恳。
“琼,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是个很有作为,很有前途的人,你不必为此作毫无意义的付出。”赵文娟劝导着他。
“不,赵小姐,对于我来说,在爱情与事业的天平上,二者同等重要,甚至爱情的砝码更重于事业,为了我真心所爱的人,我宁愿放弃我的一部分事业;赵小姐,相信我,为了你,我愿意放弃在中国的美方代理,和我一起去美国定居,好吗?”琼用一双期待的目光看着赵文娟。
“琼,你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坦白地告诉你,我不爱你,我已经有了男朋友,我也不可能去嫁给你,和你一起去定居美国的!”赵文娟说得很坚决也很坦然。
“赵小姐,你不要这样说,我不会放弃你的,我要天天来找你,求你,一直到你答应我为止。”琼说得很认真,也很有决心。
赵文娟真的有点害怕了,如果他真的这样永无休止地纠缠着自己,那该怎么办?以后自己还怎么去生活?
“琼,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这样,给我一段安静的日子,好吗?”赵文娟的目光显得非常惨淡。
“不,我一定会的。”
“琼,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赵文娟说得有些绝望。
“赵小姐,如果你能再陪我痴情一次,我也感到一些满足。”
“你无耻!”赵文娟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耻辱。
“赵小姐,答应我吧,这是最后一次。”琼伸开双臂又去拥她。
赵文娟用力地拔开他的手。
“你妄想!告诉你,你想错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赵文娟气得两个眼睛瞪得象个铜锣。
“那我只有天天来求你了。”琼似乎在威协着,但转而他又妥协起来。
“赵小姐,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愿就这样放弃你。我不愿用这最后一次痴情去消谴我的一生。”
赵文娟的心在颤抖,在哭泣,在滴血,她真的害怕他无休止地来纠缠自己,看得出,他这个人是说得出,能做得出的。
赵文娟想着,如果真的这样,还不如……
赵文娟显得没了主见。
“你敢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再来缠我?”赵文娟睁着惶惑不安的眼睛问道。
“赵小姐,你放心,我可以保证,办完事我可以立即回国,得不到你,我已无可留恋,我相信不会再有机会来找你。”琼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赵文娟此时的心情无以言表,为了啥?是为了韩子健,还是自己在作践自己?她不知道,一切也说不清,她只知道,应尽快摆脱琼的纠缠,投入韩子健的怀抱!
“好,我答应你,希望你不要再有下一次!”赵文娟说得很勉强,也非常痛斥。
琼像一个得胜的骑士,要了辆计程车,将她抱上车疾驰而去。
可怜的赵文娟,第一次创口还未来得及愈和,便又遭到了第二次创伤!
女人啊,你是如此脆弱,脆弱得经不起一阵微风掠过!
女人啊,你是如此悲哀,为了那薄薄一张面子,竟去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女人啊,你又是如此善良,宁愿自己千般折磨,也不忍扔一丝痛苦于心爱的人一起承担!
女人们啊,你又是如此自私,为了一生的幸福,却不肯抛出一点那所谓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