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年少的“无知”
1997年9月,颜以全校第二的分数线进了省里的中专院校,在这中专的三年里,她获得了“冷血动物”这个称号。
谁都没有想到一向成绩名列前矛颜,只考上了中专。
当有人问起“你为什么不报考重点高中”的时候,她总是笑着说:“读高中太累了,我这个人贪玩。”其实谁都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帮家里减轻一点负担。其实她的内心多么渴望可以跟他们一样去念高中,可以为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大学而努力,但她不能,她知道她的父亲负不起这笔费用,她也不忍心,她坚信就算不念大学她也一定会成功的。
当同学们都说她傻那么高分数线还来这时,但她总是一笑了之。
当她拿着父亲那东拼西凑的1万块学费的时候她哭了,她发誓她一定要好好念书,等毕业之后她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当每个月底她向父母要伙食费的时候,她总是那么的难于启齿。
当母亲在电话里说节约一点的时候,父亲总会在一旁对母亲说:“不要说了,孩子从小花惯了,怪只怪做父亲的没本事”时,颜总是鼻子酸酸的,她恨她自己,她多么希望明天就毕业啊!
刚进学院的时候,面临他们的就是维持1个月的军训。学校请来了武警的大哥哥们来训练他们,在军训的时候,有一天大哥哥们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就罚他们蹲,并一蹲就蹲了1个多小时,98%的女生都哭,只有颜没有哭,排长好奇地走了过来,蹲在颜的面前问,“你不痛吗?”
颜回答:“痛,怎么会不痛呢?”
排长又问了:“那你为什么不哭呢?”
颜却反问道:“难道哭了就不会痛了吗?”
颜的回答让排长无言以对,他开始佩服起这个小女孩来了,同学们也因此觉得她有点与众不同,从此她就成为了这个学校“人见人爱”的人。在校期间仍旧爱玩、爱笑、爱哭、爱闹的她,性格怪异,脾气就像是天气一样阴晴不定,然而成绩却名列前茅。在同学的眼里她是个“怪人”永远都是那么深不可测,也可能就是因为人的好奇心吧!很多男同学都喜欢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她。而她也很愿意跟他们交朋友,但却从来不谈感情的事,如果哪个男孩子跟她表白心事的话,她就会无端的发火,她也就不会再跟他做朋友了。特别是当哪个有钱家的“少爷”为了讨好她而邀请他吃饭的时候,她就会扔下“请你们记住钱不是万能的”这句话扭头就走。他们也因此觉得她“不正常”并给她取了个外号“感情冷血动物”。
1998年冬季
那是在颜的好朋友芳的老乡会上,颜认识了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的杰。当他们各自自我介绍后杰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活泼可爱、能说会道的颜,而颜也对内向不语的杰产生了好奇心,他到底为什么会不爱说话呢?他是不是也是个有故事而不愿对人诉说的人呢?他是否也有同自己一样的经历呢?这几问题困扰着颜,但处于对人的戒备心,她压抑了自己的好奇心。就这样会散了以后,他们各怀心事的回去了。当杰刚回自己学校的那一秒,他就想打电话给颜,可他不敢,他害怕被拒绝,他怕失去这个朋友,因为他早听说,颜对向她表白的人很是反感。就这样过了几天,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颜,接到杰的电话颜第一次感觉到好开心,她想了解他,她想知道他的故事。第一次通话敏感的颜就发现了杰对自己有好感,但她不想去揭发,他们聊的很开心。从那以后杰经常打电话找颜,每当他鼓起勇气来向她表白的时候,她总是会抢在他前头转移话题,可“傻呼呼”的杰并没有发现颜的异常。过几天后颜发现自己开始有点讨厌他了,她一接到杰的电话就会想莫明的发火,但杰总对她依然很好,百依百顺。没办法她只好叫室友找各种借口,拒接杰的电话,并每当他来学校看她的时候,她总是避而不见。她不明白杰怎么“傻呼呼”的,就是不明白呢?还仍然对她很好,有一天晚上颜感冒了,他深更半夜爬围墙给她送了药过来,差点受学校处分了,也就是在那年冬天颜的手生冻疮,杰还跟她买来了药跟手套。颜发现杰越是对自己好,自己越讨厌他,就越想骂他,看着杰对自己一天比一天好,她害怕了,心慌了,她觉得杰好无辜,她害怕他陷得更深,她害怕自己会越来越讨厌他,她觉得自己心理真的有问题,所以在那天杰向颜表白的时候,杰也失恋了,她告诉杰,说:“谢谢你!可我的心里没有爱,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会找到更好的。”杰哭着说:“我会让你心中充满爱的,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对吗?”听到杰的哭声颜心软了说:“当然,愿我们能在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话虽如此,但从那以后,杰依然经常打电话找颜,可室友总是以她不在回绝了他,杰并没有放弃,他依然在等待机会。这一年“内忧外患”的颜过的很是辛苦,但她总是笑着面对,她相信成功就在眼前,再前进一步就可以了。黄天不负苦心人
1999年春天也就是颜进中专的第二年,颜的父亲历尽艰辛又重新回到了那个舞台上了,这次他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有“负担”了,他要让自己的女儿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自己,他要让那些曾经藐视他的人,刮目相看,他又站在了这儿。看着父亲又重新回到那,颜真的好高兴,虽然这个工厂还没有以前那么大规模,还没有步上正轨,但她相信它一定会比以前更辉煌。她相信她的父亲,他是最棒的。
颜的家境改善了,可她并没有变,依旧是爱玩、爱笑、爱哭、爱闹,但此时的她内心却成熟了许多。
中专的第三年对同学们来说是甜蜜、是快乐的,他们想着就要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了,终于可以解放了。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他们毕业了,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难过的是此刻要与相处三年的同学说再见了,也许这一别有的人一辈子都不可以再见面了,想到这大家不禁伤心了起来。
“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搞搞同学联聚会吗”同学们就样自我安慰了起来。
“好,就这么订了”同学们又开始了无期限的约定。
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颜父亲的生意也有好转了,他觉得以前对不起女儿,想让女儿再继续念书,但颜却要选择了自考,她不想再花父母一分钱,她要凭借自己的能力,供自己念书,她相信她自己一定可以做到,颜的父亲最终拗不过从小就倔的跟头牛似的的女儿,可颜却“得寸进尺”了,她要到广东打工,颜的父亲清楚自己女儿的个性,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她不做好是不会放手的,可颜的母亲说什么也同意女儿一个人去那么远。
她说:“颜,妈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理想,不愿意呆在我们的身边,可你现在还小而且又在念书,等你过两年再出去吧!”
颜说:“妈妈,我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就像你刚讲的一样,我有我自己的梦想,我不能一辈子呆在你们身边啊,再说我去打工又不会影响念书的,你就放心好了。”
看着固执的女儿颜母马上变脸了,说:“你现在跟我讲什么都没用的,我不会同意你一个人出去的。”
说着说要走了。
颜拉住母亲的衣服撒起了娇说:“我的好妈妈,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吗?”
颜母坚定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什么事我都可以顺着你,这次你得听我的”
颜眼看自己就要输了,就在这时她想到了要搬救兵,她走到父亲的面前苦着脸说:“爸爸,我求求你了,你帮我跟妈说一下吗?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以后保证过年会回来看你们的,好不好吗?”
看着颜她们母女俩的表情,颜的父亲止不住笑出了声,说:“这下麻烦了,两头牛碰到一起了,我到想看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颜被父亲的话气得哭笑不得,她说:“好了,知道你们是一伙的,求人不如求已这句还真的说对了。”
看着女儿好象真的要生气了,他把妻子拉到了房间里说:“好了,兰你就不要跟小孩子争了,女大不中留,孩子大了,他们有他们要走的路,随她去吧!你这样会阻碍孩子的前途。”
听到丈夫都这样讲了,她也就打算认“输”了。她把女儿叫回了房里,说:“颜,妈知道你长大了,留不住你了,但你要记住你到了外面以后,凡事都要小心,特别是不要跟外地的人谈恋爱,他们都很坏的,你不要忘记梅阿姨的故事!
听到母亲这样问颜不禁想起了她,她就是因为嫁到外地而婚姻不幸的最好见证,梅阿姨是颜外公弟弟的女儿她只比颜大4岁,从小到大她俩就象是姐妹一样,感情甚好,梅阿姨1998年中专毕业后,就独自一个到东莞去打工了,他在外面认识了一个贵州的男孩子,男孩对他很好,他们相恋了,并很快就要谈婚论嫁,但颜的小外婆说什么也不同意,女儿嫁到那个在他们眼里又穷又远的地方,她们争吵了起来,小外婆说:“你要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的话,那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梅阿姨说:“妈你听我说,他那里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差的,他对我真的很好”但固执的小外婆说:“你要是硬要跟他在一起的话,你以后就休想再进家门”就完就气冲冲地走了,看着“不可理喻”的母亲。
梅阿姨做了一个她这一生最错误的选择,她回到了东莞,回到了他的身边。
但2000年新年来临之即,正当大家开开心心准备过年的时候,梅阿姨却抱着一个刚满3个月的女儿回来了,看着以前壮的跟头牛似的女儿现在瘦成了豆牙菜,小外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说:“我早就说过,我已经没你这个女儿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梅阿姨哭着说:“妈我只想回来看看你”
小外婆仍旧固执的说:“你走吧!我不会让在进家门的,我们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啊,真是不知羞耻啊!”
说着说要把梅阿姨往门外推,
扑通!梅阿姨抱着女儿跪倒在地,哭着说:“妈,我知道是女儿不孝,你就原谅我吧!”她撕心裂肺叫了声:“妈”她的叫声把正在熟睡的女儿惊的哇哇大哭了起来,小外婆急忙抱过小女孩,说:“你这样是想把她吓死啊,你也起来吧!”
听到母亲开口了梅阿姨站了起来,
小外婆发问了:“他怎么没来”
听到母亲的关心的话,梅阿姨眼泪向泉水一样涌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哭成那个样子了,
她心软了,安慰道:“有什么事就跟妈讲吧!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啊!”
梅阿姨禁不住道出了心事,她说:“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都对我很好,自从看我生了个女儿,婆婆公公就对我不好了,月子都没满就叫我洗衣、做饭、干农活,一开始他还会帮我说两句,后来他也不管我死活了,有一次我由于身体太虚弱晕倒了,婆婆却说“我是故意装的,想偷懒”更没想到的是丈夫也站在一旁附和着。”婆婆还说我是没花钱的东西,是我死皮赖脸硬要跟她儿子来的。”他妈说这话的时候他却一声不吭,那个时候我真想一死了知,但当我看着才出生的女儿,我又狠不下心了,我说我要回娘家,他却说“我不会陪你去的,我也没钱给你”,就这样我一个人带着女儿回来了。
听完梅阿姨的话,小外婆也流下了眼泪,她知道光凭这几句话,是诉不完女儿所受的苦的。
她说:“好了,你就不要再回那个地方了,反正你们也没领结婚证。”
就这样梅阿姨就在小外婆家住下了,她丈夫也从来没有来找过他,中间,也有很多人帮她介绍,但她都拒绝了,她不再相信男人了。
她也跟颜讲述了男人的“虚伪”,女人恋爱时的“不理智”,事后受伤的总是女人等,这让颜害怕极了,她想她是不会恋爱了。
“还有邻居家的小丽,她在外面找的那个男朋友,人家家里都有老婆了,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颜的母亲补充道。
颜急忙笑着说:“不会的,女儿我啊!打算做“老女儿”不嫁了。”
颜的父亲非常严肃的说:“你要敢有损家里名誉的事,我可不会像你小外婆那样心软,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我会叫你自己挖个坑自己跳下去的。”
颜知道父亲是个爱面子,说到做的的人,她说:“我知道,你放心,你女儿我好乖的,不会的”。
颜的父亲说:“但愿如此”。
颜坚信自己不会的,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