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金鱼闭上了眼睛,掉下一滴眼泪,我将不再爱你。你不会看见金鱼的眼泪,因为它永远生存在水里,它致死都不会闭上眼睛,所以我将永远爱你。---题记
漆黑的夜里,透过淡淡的月光,可以依稀的看见操场上有几个人在闲逛,不时还传出几声爽朗的笑,其中有两个人停下脚步驻足在足球门前,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过来的几个人,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他们身着或黑或蓝的衣服,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紧接着就听见一片噪杂的撕打和吼叫声。也许是结怨,也许是名义上的打劫,其中的两个人围着女孩,并抓着女孩的手,不许她动,不许她说话。女孩心里最多的是怕,是担心……只见那男孩从踢打的人群中挣扎而出,逃之夭夭。此时,女孩一个人被这群衣冠楚楚的人围禁,心似乎快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他们……,然而,幸运的是,这群人只丢下一句话就扔下女孩走了。“既然他跑了,你走吧。”女孩好恐慌,一个人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跑去,跑出好远,才看见那个男孩,满脸鲜血,狼狈的在那歇气。女孩心里又恨又伤心,因为男孩并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样勇敢,那样有男子气概。他竟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抛下自己一个人独自求生。女孩的心碎了,像是被打碎的玻璃杯一样,零落满地。从那天开始,女孩不再相信男孩,不再相信世间的情感,心中隐藏着一个不变的等式“男人=骗子”,男人意味着背叛。男人的承诺,男人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一句戏言,像白纸一样苍白无力。
故事中的那个女孩,就是清高的Angel。Angel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此遇人不殊,更不会想到后来所发生的一切。
在Angel20岁生日那天,她从哥哥那里知晓了子衡的联系方式,那一天是她那一年中最快乐的一天,也是她噩梦开始的源头。
Angel每天都沉浸在与他的相处之中,因为高中时的那段情感一直铭记在她的心里。“外边的天气好冷啊,看我的手都快变成熊掌了”“拿来我瞧瞧”子衡拉过Angel的手并把它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了。那手好暖,好大,连同Angel的心也一并装了进去。从那以后,她把子衡当成自己最铁的死党,最贴心的死党。
“你还好吗?”子衡说。
“还可以啦,我还以为你忘记我是谁了呢。”
“哪有,只是和你联系不上而已。”
“……”
两个人不断的寒暄着,似乎忘记了距离的遥远,忘记了所处的周遭的环境;身边的一切,好象都静止在两人的交谈之中。
天天如一日,他们侃侃而论,夸夸其谈。从儿时谈到现在,从远古谈到未来,Angel永远都那么滔滔不绝的侃着,而电话那边的他永远只是安静的听着。直到有一天,朋友的一句戏言,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今天,同学开玩笑说,要找个男孩谈三天恋爱,我觉得也蛮好玩的,还能体验一下生活,真好。”
“是吗?”
“恩”
“你知道我喜欢她吗?”
“。#¥#……*—”
“凯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现在就在我所呆的这座城市,可是我不敢对她说我为她所做的一切。我怕失去她,五年了,我默默的守了她五年。”
Angel的目光呆滞了,所有的朋友都告诉自己,子衡喜欢的是自己,喜欢的是活泼开朗的Angel,所以自己才会那么迫切的想找到他,可是,“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可能。”
“难道你不是……”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沉浸在幸福中的Angel哭笑不得,她像是被打了一闷棍。对于一个自视清高的女孩而言,这句话的分量好重,犹如千斤压顶。“为什么啊,当我开始相信情感时,老天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这象是一盘棋局,而Angel就充当了一次被上天任意摆布的棋子。
Angel为了争口气,为了争面子,为了让这个男人臣服:游戏从此时此刻开始了,Angel的命运也从这里开始有了转折。
“你好好笑哎!什么叫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啊”
“三个人的爱太挤,我知道我欠你好多,可是……”
这句话气的Angel的脸都绿了,在她不经意间,一滴泪滑过她的眼颊。
人常说好奇心与好胜心可以杀了一个人,也许Angel就身受其害吧。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为了争口气,却使自己陷入僵局,谁又会想到,最后,Angel却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时光如流水,转眼一间一年过去了,Angel与子衡走的也越来越近,说不准是游戏规则,还是其他什么
……
“我娶你吧”
“少来,再开玩笑小心我劈死你”
“真的”
“又来”
“我想娶你”
……
寒假开始了,高中同学的小型聚会,找到了Angel。其实也没有几个人,有啊月、啊贺、文剑,还有一直喜欢Angel的小四。小四生活在另外一座城市――吉林。今年和Angel一样,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有所不同的是,小四特别得老师器重,而Angel却最不屑与老师打交道,她讨厌老师象讨厌昆虫一样。餐桌上,小四总是凝望着Angel,但却不同Angel说一句话,而Angel却与同学打的火热,享受着美食所带来的快乐。聚会散了,小四主动要求送Angel回家。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怎么闲聊。只是你一句“你好吗?”“凑合吧”“课还多吗,还那么累吗,和别人还相处的来吗?”好多个问题,此时的小四好像一个问题少年,不断的在提问题。Angel的心是暖的,可是,心里却多了一丝愧疚。因为她负了小四五年,从没把他放在眼里。
从Angel上大学开始,小四每天都会给Angel打一个电话,询问当天的一切。这种关心,这种坚持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两年天天如一日,然而这一切却结束的那么突然。
“别总是耍小孩子脾气”
“我哪有”
“你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该长大了,别那么任性,我们好好相处不是很好吗?”
“谁和你相处了啊”
“是吗?”
“#¥%……—*”
“也好,那你要照顾好自己。记住以后别总耍性子,没有人会喜欢永远长不大又无理取闹的女孩。”
嘟嘟嘟,传来一片挂机的声音,Angel的心立刻沉了下来。从那天开始,小四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Angel知道,小四真的丢下自己不管了。每个假期,小四都会在周日的时候守在Angel的楼下,约她出来走走,聊聊。可是这个假期不一样,他是专门来向Angel道歉的,为了这么久没有给她打电话,没有天天关心她,陪着她。
(五年,又是一个持续五年的爱恋。小四说过,我喜欢你,胜过喜欢我自己,我不想给你带来感情上的负担。你不喜欢我,但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小四打断了Angel的回忆,Angel的脸像泛红的果实,羞涩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快到Angel家了,小四停住了脚步,他不想Angel因为他而遭到父母的围攻与盘问。小四看着远去的Angel,直到她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Angel了解,小四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到家了吗?今天玩的是不是很累啊,早点休息”
“恩”
“晚安”
……
今晚的Angel,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这时手机传来急促的振动声。
“睡了吗?我们聊聊天吧!”
凯瑜,Angel的高中好友,确切的说是“疯狂”四姐妹之一。(Angel,贝贝,小鱼,凯瑜)她也是那个让子衡魂牵梦萦的女孩。凯瑜,身材高挑,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头乌黑亮泽的过肩长发。她个性张扬,最看不惯的就是男人。可是今天,凯瑜却为了一个男人,茶饭不思,废寝忘食。骏,凯瑜的校友,眉目清秀,灵气逼人,眉宇之间透着冷俊。叛逆,是他的代名词,虽然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跑图书馆,啃书本,但却成绩优异,被学校保送去美国留学。他的优秀无人能及。在凯瑜眼里,骏就是那个吻醒白雪公主的王子,而凯瑜偏偏却是个灰姑娘。他们并不是一个故事中的主角,更不会有交集。骏的身边永远不缺献媚的女子,因为他的优秀,他的俊朗,足以让人窒息。
凯瑜曾经向骏表白过,然而高傲的王子又怎可能理会一个灰姑娘的自白。凯瑜的心里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她翘课,与老师公然为敌,她上网,她颓废,她……
“我好辛苦,好想他理理我,哪怕只有一句话,我都愿意为他而改变,变成一个好女孩,变成一个他眼里优秀的女孩。”
“别傻了,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值吗?”
“可是我喜欢他,真的,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他,哪怕只是远远的望他一眼”
“丫的,你还是你吗?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吗?怎么颓废成这样?”
“我……”
“凯瑜,醒醒吧!他不值得你爱!”
“Angel,我……”“子衡他,还好吗?”
“他,还好吧,怎么突然提起他?”
“他说,他喜欢我,可是我讨厌他。我知道他很好,可是……”
“给自己点时间,也给他一个机会。”
“可是……”
……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太阳的光分外的刺眼。Angel的眼里泛着泪光,也许是心灵的震颤,也许是刺眼的阳光。Angel讨厌晴天,因为天虽晴心却在下雨。电话铃响了,原来是小四:
“Angel,我们这里下雨了。”
“天冷记得加件衣服,别生病了。”
……
“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疼惜你一辈子的。”
“我……”
“算你默认好了。”
“小四,我……”
“亲爱的,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不会再让你流一滴泪,因为你是我的。”
此刻的Angel,只是静静的听,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
小四虽然内向,但在与Angel相处的日子里,却总是找爆料哄Angel开心。可是小四明白,Angel心里装着另一个人,但是他不在乎,只要把自己的爱给她,他就快乐,也许她会被自己感动,最终Angel还是自己的。
有小四的日子,Angel的脸上每天都浮着笑容。然而,幸福往往只是瞬间。
小四的哥哥因为心脏病发,被送进了医院。手术虽然很成功,但却不能减轻哥哥的痛苦。望着哥哥苍白的面孔,痛苦的表情。小四对命运,对上天充满了怨恨,充满了排斥,这一切改变了小四对生活的态度,也改变了他对Angel长达五年的爱。
“小四,哥哥怎么样了,还好吗?”
“……”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小四给Angel打电话的次数每天在减少,有时甚至让Angel失去了他的消息。
“你最近怎么了啊?”
“我很好”小四说。
“为什么,你好象变了一个人,和以前好不一样?”
“是吗,人总会变的嘛!”
“你不是说要时刻的陪着我,不会让我找不到你的吗?”
小四抢过话“我现在很忙,身上的担子也很重。”
“……”
“我不奢求你天天陪着我,让我烦,我只是希望我无聊的时候你能陪陪我,可是……”
“我真的很忙,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还有事,有空在打给你。”
Angel知道,再等到他的电话可能还要好久,因为他所指的有空,根本就是个无限期。
“也许我要的幸福,你真的给不了。”
“……”
“我们还是退回到朋友那步吧,我不想你太累。”
“你不要总拿分手来试我,好吗?相信我,我真的是很忙,身上的担子很重。”
“我是认真的,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太累。”
“……”
“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依你”
Angel多想小四能够多说几句宽慰的话,也许那样,结果会完全不同。
“小四,我”
“傻丫头,照顾好自己,也许……”小四顿了顿,并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从那天开始,小四在Angel的生活里消失了。Angel的心有些碎了,什么甜言蜜语,什么海誓山盟,现在看起来,似乎都那么苍白无力。“男人=骗子”这个恒等式又一次在Angel的生命中蔓延。
Angel习惯了每天有小四烦着她,扰着她,而现在又只剩下她孤单的一个人。Angel每天都闷闷不乐,贝贝几乎有时间就来陪她。贝贝也是“疯狂”四姐妹之一,也是Angel最信任、最谈的来的朋友,贝贝虽然和Angel同处在一座城市,但是却不在同一所院校。两个人的感情并没有因此而淡漠,与其相反,距离更加深了她们之间的友情,增添了更多的想念和倚赖。
可能是因为Angel性格的缘故,虽然朋友很多,但知心的朋友却没有几个。欣儿是Angel在大学中认识的,她们虽然不住在一起,但生活中的其他方面,上课,吃饭,逛街,娱乐两人都形影不离,犹如一个整体。欣儿像是Angel的双手,似乎她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她。欣儿也有她自己喜欢的人,也许是因为她保守,也许是因为她太过于矜持,两个人的感情似乎毫无进展。Angel了解欣儿,但她从不捅破那层纸,让欣儿尴尬。
Angel与小四分手后,Angel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消失了。欣儿时时的劝解Angel,不要因为一段情感的失败,就放弃乐观的生活。
“欣儿,男人都那么不可靠吗?”
“也许是你不太幸运吧”
“是吗?”
欣儿没有再回答什么,Angel知道,欣儿心里的那个他,一定是个高高大大的,温柔体贴的小男人。
欣儿是个小网民,她喜欢生活在虚幻的网络里。因为在那里有欣儿虚构的家,有着她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的快乐。欣儿把世间的一切都想的过于完美,包括生活,包括周遭的人群。现实的一切打击着她稚嫩的思想,让她陷入网络,陷入另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
没有小四的日子,Angel开始过着头重脚轻的生活,她把对情感的愤恨,全部投入到学习中去,希望繁忙可以冲淡一切。Angel的生活慢慢的步入了正轨,可是子衡的出现,子衡突如其来的一句“我娶你”,又彻底的打乱了Angel的生活。
若是以前,Angel一定会狠狠的打击他一番,可现在,Angel急需一个人来依靠,急需一个人来慰抚,即使他身在远方。此刻的Angel好愚钝,她忘记了子衡曾经有过的过去,忘记了思考这突如其来变故发生的原由,忘记了那个亘古不变的等式,忘记了自己曾经因为感情所受到的伤害。
Angel又一次的活了,在教室中可以看到她活跃的身影,在校园中可以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在宿舍中可以看到她生龙活虎的表演,在餐桌上可以看到她张牙舞爪的寻觅美食……
子衡快要毕业了,很幸运的是,不久前已经与某公司签了劳期合约,现在的他悠闲的过着猪一样的生活,睡觉、吃饭、打电话成了子衡三步曲的主旋律。Angel喜欢有上进心的他,可他偏偏却不让Angel好过。Angel不停的督促他,让他利用闲暇时间去图书馆,去找兼职,不要总是谱着自己的三步曲。
一天,子衡告诉Angel,凯瑜打电话给他,说为了恭喜他和Angel喜结良缘,恭喜他找到工作,要子衡请吃饭,子衡很爽快的就答应了。Angel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朋友间的小聚是不可避免的啊。那晚,Angel的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在干嘛?”子衡说。
“没有,看看闲书。”
“……”
“我们刚吃过饭,回来。真搞不懂,凯瑜怎么会喜欢吃那些怪怪的东西。”子衡疑惑的说。
“是吗?”
“恩,她又瘦了。哎,她怎么能瘦成那样啊,……”
他说了好多个她,说了好多关于她的一切。此刻的Angel真的承受不住心里的那种委屈,由沉默转向滔滔不绝。
“如果有人向你问及我,你会这样细致的描述介绍我吗?”
“我……”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Angel愤愤的说。
“因为你对我好”
“难不成我虐待别人了吗?”
“不是,我只是想为爱我的人而放弃自己所爱的人。”
这句话,深深的伤到了Angel的心。Angel真的很伤心,她从没有想过,子衡会是这样一个男人。
“我正在努力的忘记她,相信我。”
“既然你没有忘记她,为什么又来招惹我。既然你没有忘记她,干吗又来找我,你把我当成什么啊?”
男人意味着背叛,意味着谎言,Angel真的相信了。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样,他们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在你最幸福的时候,又剥夺你幸福的权利。男人,Angel苦笑。
那天Angel流的泪似乎可以汇成一条小溪,那里积聚的是她一生的泪,积聚的是她对男人的恨与爱。
“如果有一天金鱼闭上了眼睛,掉下一滴眼泪,我将不再爱你。你不会看见金鱼的眼泪,因为它永远生存在水里,它致死都不会闭上眼睛,所以我将永远爱你。”
在Angel的心里,金鱼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因为,是它让自己相信世间的爱,也是它告诉自己“水永远那么蓝,那么深,直到他不在爱我。”她与他的爱真的遥不可及。
Angel与子衡分手了。子衡的话仍时时的回荡在Angel的脑海里,Angel觉得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然而,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Angel一次一次的相信爱情,却又一次一次被爱情所伤害。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流泪,而伤心,对于Angel来说,无疑是上天和她开的一个玩笑。也许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惩罚她的花心,惩罚她的狂妄与目中无人……
“我真的是爱你的!”
“那她呢,也许你一直都把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我就是我,我不要为别人而活”
“相信我,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现在说这些话,你觉得值得吗?你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只要你喜欢我,那就不晚。”
“喜欢,现在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不起!”
“我舍不得你!”
“可你却狠狠的伤了我的心,你说过,不会再让我流一滴泪,不会再让我伤心的,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窗外的雨滴无情的击打着Angel的窗,击打着Angel已经破碎缺损的心。Angel努力的忘记这一切,过去的始终都已经过去。
Angel又恢复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然而,校园里不在充满Angel的笑,宿舍里不在充满Angel侃侃而论的激情。她的心,已经死了。
在Angel的世界里虽然少了他,但却让Angel更加的成熟了,更加的懂得了爱的代价,是多么的高昂,多么的遥不可及。
以此献给那些为爱而奔走,而拼搏的人,愿你们,比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