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几乎是半躺着熬了一夜。他看看阑珊,一个曾经把初恋献给自己的女人,今天还执着地爱恋着他;又看看有思,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看样子又要走上阑珊的不归路。他辗转反侧,深思着自己是否真的是交了桃花运还是自己遭了情孽,沉思着自己这样做是否是诱惑着爱情女神还是真的偷吃了金苹果?
凌晨6点多,在格尔木还是万物沉睡的时刻,他的手机铃声震动了,他立即接了电话。在电话里他知道了此时察尔汗的工地出了事,矛盾终于白炽化了。他必须立即赶回,于是悄悄离开了金盾宾馆。此时的阑珊与有思还在梦乡里,相信她们醒来时,接受的是一串串的“?”。
宇文从“的车”下来,察尔汗刚从晨曦中醒来,然而整个工地却如粥锅似的在沸腾,在颤栗。
高高的塔吊顶端,站着一个上身穿着翠绿色工作服上装、头带着红色安全帽的女子,那姿势是折伤了雏鹰在想奋翅一跃,纵然万丈深崖,也愤然不顾;而塔吊下的人群,不停的呼喊着,现场的负责人,更是焦急而动情地的劝说着。这使宇文想到了在X公园,他和紫燕在鸟的世界里,看到在巨大的铁笼里的鹰。它倒挂在铁笼里的横木上,头翘着,横视着参观的人群,眼睛红红的,尽管周围人用各种食物来诱惑着,它依然冷眼相向。后来听说那鹰第二天就死了,因为它是被捕获而放在这里饲养,它离开了大自然,它就这样摧残了自己的生命。
宇文粗略的了解了一下情况,连忙做出决定,请现场的人群离开,只留下现场负责人和塔吊工。他拿起话筒,他呼喊起来:“蓉蓉,我是宇文,你听到了吗?我是宇文,你听话,你下来。蓉蓉,我为你做主。你下来!”
塔顶上的蓉蓉,开始缩下身,开始痛哭起来,这在下面听着,仿佛是用低音胡琴在演奏着一曲《江河水》,声音的凄凉,无疑是黄河的咆哮,但却断断续续,由清晨的微风送给人们的耳膜。
宇文看到了希望,继续呼叫着:“相信我,你下来吧。你在上面,爷爷的心碎了!下来吧,一切事由爷爷来处理!”
蓉蓉听话了,开始向下一层层挪动。此时的塔吊工迅速爬了上去,接近她,接近她,再接近她,一下子把她抱着,慢慢地把她救了下来。
人们一颗心也随着那移动的脚步,慢慢放到了心窝。
宇文上前,一把抱过蓉蓉,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好像是雕刻的浮雕。
宇文把蓉蓉接到了自己的宿舍,人群也涌到宿舍,有人激愤,有人嘀咕;有人漫骂,有人哀叹!
宇文请大家回去吃早饭,正常上工。人群散了。
宇文安慰着蓉蓉,让她在自己的床上休息。
蓉蓉按理说应是宇文家里人了,蓉蓉是儿子鸿鹄的女友的一个亲戚。
宇文开始了调查。
“殷妲纣不算个东西!哪里像个经理,简直是流氓!”
“宋家的亲友也太不像话,一个小姑娘,哪里碍他们的事,非要把人逼成这样!”
“崔弄蕊更是个妓女,先是靠姐夫,后来靠边阳旺,现在又靠上殷妲纣。真是逢人配,是大小王!”
“那也不对,怎么不靠你的呢?人家的花是看哪里有好处就在哪里开!”
“蓉蓉也活该!谁叫她知道这些事的呢?”
“殷妲纣更是二胡没轴停,嫌棍!他就是依靠宋家人排斥鸿鹄老总的人!”
这是鸿鹄这边人的闲言碎语。
“殷经理就是有能力,把个工地安排的有条不紊,人家甲方的人都夸!”
“蓉蓉也真是的,你做你的资料员,多管什么闲事!”
“是的啊,殷就是有那事,和你有什么相关,你为什么去冲魂。撞上了,就把撞钱,这怪不得人。”
“蓉蓉也真没素养,受点委屈就罢了罢,还爬上塔吊。弄得人人皆知,公司的脸被她丢尽了!”
“也是的。她亲戚也是鸿鹄老总,这就由老总处理吧。我们在旁边看看笑话算了。”
此时的宋家人也不过分了,因此也按理议论罢了。
宇文可不能道听途说的,他必须要了解真实详细的情况。
他找了现场负责人,又找回了工地的两个经理,一是殷妲纣,一是陈得经。
他还找了当时的知情人与目击者。
他终于从各人陈述中,按照逻辑,得出下列的条理:
一、殷妲纣确与崔弄蕊有暧昧关系。证据为,一次他玩弄崔弄蕊后被崔的姐夫觉察,其姐夫叫了几个人,打了他一顿,胸部被打伤,几天没上班。他对外人称:晚上是到工地,被钢管撞了。还报了医药费,报销单据可以证实发生的时间。
二、殷妲纣与崔弄蕊有经济纠葛。一次,宋总的二弟与其喝酒,殷妲纣醉了,抚摩崔弄蕊时,当场给了一万,在醉意中还说出了为崔多开600工。当时宋二弟很气愤,并转告了宋总。
三、蓉蓉参与的事过多。她经常暗地了解殷妲纣的行踪,尤其是这一次,她无意撞破了殷妲纣与崔弄蕊的好事,被崔弄蕊羞辱后又遭了殷妲纣殴打。
四、蓉蓉曾经将自己掌握的殷与崔两人之间一些事告诉给崔的姐夫,导致殷妲纣对她报复,弄得难以工作。
五、殷妲纣确与宋总关系密切,有排斥鸿鹄的行迹。一次他在报销的单据中,竟然连女人的卫生纸都要报。鸿鹄不批,他就怀恨在心,扬言一定让两个老总分离,叫他们合作不下去。这,经理陈得经在场。后来传到宋家的人的耳朵里,他们也十分气愤。
六、宋家的人因为私心较重,看到要害部门都有鸿鹄的人,心中不平衡,就想整整蓉蓉。
七、鸿鹄的人看到宋家的人有点霸道,心中不服,有时就疑神见鬼的乱说一通,加大了双方的矛盾。
宇文在得出这些事实后,已经天黑了。宇文他反复思考与酝酿,如果告诉鸿鹄,一个不慎,会加大矛盾;如果告诉宋总,又恐产生误会,虽然两个老总团结到如亲兄弟一般,从来都是亲密无间。
宇文还要考虑如何让蓉蓉得以宽心,从而振作起来,不再产生轻生的念头。
就在这样百结难解中,宋总和鸿鹄开车来了。
两人一下车,就请宇文立即上车,去格尔木。宇文十分不解,但看到事情很重,于是就立即安排亲戚照顾一下蓉蓉,上了车。
皇冠牌轿车在三河源宾馆停车场停下了,宇文与鸿鹄、宋总下车,健步步入宾馆正门。
三河源宾馆正门则是另一番景象。四个极大的红灯笼高高的悬挂着,虽不是节日,但此番装潢却很独到,首先是一派辉煌,其次是一片温柔。
宋总、鸿鹄走在前头,宇文紧跟着。
一入门,张扬急切迎了上来,他直奔到宇文面前,紧紧握着宇文的手,激动的说:“老师,未能及早来看你,真是惭愧之极!”他眼睛十分细致地打量着宇文,“老师还是那样儒家风度,容光焕发!”
“哈哈哈,老了。你瞧你说的,我那是儒家风度,分明是孔子入蔡,惶惶得很啊。”宇文在这场合自然地显示出了老道学的酸气。
在“哈哈”笑声中,紫燕真如燕子一样飞了出来,一下子扑到宇文身上,紧紧搂着宇文,眼泪直向下流。她只管流泪了,却没有一句问候的语言。宇文极爱抚的搂着她,好像世界上一切的爱只有这个拥抱才是最充分、最动情的。久久,宇文才捧着燕子的脸,“你这死丫头,来到青海,也不来看看舅舅。我得找张扬算帐。”
张扬哈哈畅笑起来,“老师,您的燕子可不简单哦。东南大学土木工程系的高才生,是我们青海紧缺的人才啊。我好不容易把她挖了来哦。当时东大不放,要留校。我请了省委打招呼也不行。多亏燕子帮了我的大忙,她主动打报告,决心到我们大西北来锻炼,这才来到青海。可一到青海,省建委又不放,还是燕子主动申请下基层,这才来到我的单位。”
燕子在宇文额头上深深的吻了一下后,这才羞涩的说:“张董事长,你看你说的,叫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这样三代师生情,可冷落了宋总与鸿鹄,但他俩没有感受到,却感受另一番情,一家人的亲热。
来到了四楼会客厅,张扬盛情地为宇文沏了茶。宾主坐下了,气氛仍然沉浸在热烈中。
“老师,我今天要向您告状了。”张扬斜视了一下燕子。
宇文有了一阵紧张。
“老师,你看你的燕子。在东大时,他不肯透露和您的关系。到了青海,她还是不讲。在我们单位,她又从不提起。只到刚才宋总和鸿鹄去接您时,她才坦白了一点。你看你看,害得我好惨哦。哈哈哈……”
“张扬,你可不要娇惯她哦!”
“我才不惯她呢。但她为我们黄河水电立了大功。帮我们拿下了三峡水电的后期土建工程的检测项目。我要为她嘉奖,你瞧你的外甥女说什么……”
“张董事长!你不说好吗?小女子求您了!”
“哈哈,不说不说,但一句还得要交代的吧,她说是三峡工程老总偏爱我们大西北,看中了我张扬!哈哈,哈哈……”
气氛由此进入了高潮,如同门前的大红灯笼,总是那么喜庆。
“老师,咱们是一家人啊。您的公子更是正点,上次到我们那里招标,他从来也不向我透露一丝和您的关系,只到招标成功了,在走了以后,还是燕子悄悄的告诉我的,我才知道他是您的公子。”
张扬停了停,看了一下宋总与鸿鹄,十分缓慢的说:“两位老总,从今天的气氛中看出什么了吗,你们有什么体会?”
因为张扬没有说出他此次到来的目的,因此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吱声。
燕子赶忙给宋总敬上一支烟,又为他俩换上了茶。
“老师,你别见怪学生无礼了。我就直说了,我今天上午接到电话,说你们工地上有一个女工爬上塔吊,要寻死。我一听,急了。这是骇人听闻啊,我就连忙赶了过来。”
他扫视了一下两人:“我在路上,又接到电话,你们两个老总都不在现场,而且也没有到现场。来了后又听说,是我的老师亲自处理了这十分重大的事故,我这才让你们请宇文老师来,否则我一定亲自登门聆听教诲的。你们怎么忍心让一位老人担负起这样重大担子啊!而你们却不闻不问,这是严重的失职行为!”张扬十分激昂起来,是痛楚中有十分明显的激愤。
宋总和鸿鹄已经坐立不安了,好像浑身都被芒刺扎着。
宇文此时十分赞赏张扬,他心里说:是一个董事长的样子,是一个党的领导干部的风格。其实,即使张扬不来,他也想对两位老总说上几句,但在他的心理,又好像无法说得这么严厉。因此他坐着,什么也没说,因为他感到张扬说得非常即时。
燕子走到鸿鹄身边,拉了一下鸿鹄,提示他应回答懂事长提出的问题,而鸿鹄没有动。
宋总只得陪笑了两声,然后说:“董事长,问题是不小,但也没有你说的那样严重。我想这是我们两家亲戚没有共好,互相不服气而导致的。只要我们今后注意,就不会再发生了。我们一定引起重视,吸取教训。”
“这看起来是合作问题,但决不是这么简单。今天,我是把大家看成一家人,可你们一家人却分你我,这样合作能搞好吗?恐怕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私营企业,怎么防止腐败的问题。不知你俩怎样想的?”
鸿鹄几乎惊得流出了汗,他真的不知道董事长怎么会看出这一点的:“董事长,您高瞻远瞩。这事尽管发生在我们承包一方,但您高度负责,亲自来督察,我深感这是一家人的亲切。这次事故是十分重大的,幸好没有产生最严重的后果,但已经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们一定挽回。我也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您提出的私有企业怎样防止腐败的问题,这是我们没有深刻考虑过的。很想聆听您的见解。”
“两位老总啊,看起来私营企业,是自己说了算,做的是自己的事,用的是自己的钱,但它不是孤立的,这要涉及到我们国营企业怎样防腐、拒腐的问题了。听说这次事件,是因为你们的一个经理乱搞男女关系所导致的,是不是这样,我也不十分清楚,但我看出了问题的苗头,我们要防微杜渐。因此我就这样提醒了你们,如果真的在这方面出了问题,我是一定不放过的!”
此时两位老总真的是醍醐灌顶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如做针毡,汗显然在流,是暗暗地浸湿着衣衫。
宇文此时不能不说话了:“董事长说的是一个大的问题,是涉及到我们能不能继续搞工程的大问题。两家人不团结,就没有合作的前提,这是一方面;而怎样培养好我们私营企业的干部,更是不容许我们有半点疏忽的大课题。我们的中层,如果一旦腐化,肯定是给我们带来巨大经济的损失,但更重要的会腐蚀我们党的一批干部。因此,两位老总,不能只看经济,不看政治。”他这样说,显然是借着张扬的东风来教育儿子,提醒宋总。
“舅舅,不要这样说嘛,董事长已经批评过了,您又火上加油,叫宋总和鸿鹄哥哥怎么受得了啊?依我说,宋总和鸿鹄哥哥,你们也成立一个党支部,我看嘛,书记就由我舅舅当,他是学校的老校长、老书记,又是报社的主编。人的工作,党的方针,他会掌握得很好,舅舅还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呢!”燕子的一番话,让气氛轻松起来了,也更加严肃了。
“我赞成,不知两位老总意下如何。”张扬显然对燕子的提法极为欣赏。
宋总很开心,他想,这样办,既可以更好和黄河水电结成牢不可破的关系,又可补自己的短,自己是一个拉板车成长起来的企业家,知识水平真有点不足,政策水平也不够,让宇文挑这担子,自己想请也怕请不动呢。于是就说:“好啊,虽然我们刚起步,人员流动性很大,以前没有很好考虑这样大的问题,今天既然提出来了,我十分赞同!”
鸿鹄望着宇文,他想老爸年纪大了,自己拖累了他,还让他挑这样沉重的担子,心里十分不安。
宇文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感觉到突然。
张扬看着宇文,心想,老师,问题出了,你就出来担一担担子啊,否则如果真的出了问题,鸿鹄是承担不起的。但他又不能多说什么呢?
“就此打住。董事长,这是人家企业本身的问题,您虽然当着自己的事提出建议,也要让人家讨论讨论嘛。您不是说,来这儿,要好好招待我舅舅的吗?你看你,忘了吧?”燕子很会调协氛围。
“是是是,不是燕子提醒,我真的就忘了。你看你看,我这个人。哈哈……”张扬也想,问题很大,但点到为止,应当相信两位老总会吸取教训,会把问题处理好的,因此也就欣然站了起来。
他们一起步入了宴席厅。
在同一时间里。
殷妲纣因宇文找了他们了解情况后,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竭力否认与此事有关,但回到宿舍后,越想越窝囊,越想越后怕。
他找了边阳旺,请他今晚陪他喝几杯。
边阳旺是盐湖发电站工程的负责人,是属于青海火电下属部门的头。
他身材短小,却十分阳壮。他不是建筑专业毕业的,而是曾经在一个乡镇做过办事员,因为经济问题被迫下岗。后来带了一些人,到山东做泥水工,结识了现在青海火电的铁总。由于一次铁总因拖欠工人工资被围困,他带领几个人救驾,打伤了好几个工人,才让铁总得以脱身,因此铁总由此对他很有好感,再加上他十分油滑,对上吹、捧、拍,对下打、骂、吓,在铁总眼里,他十分能干,没有事他摆不平的,因此,就提拔他做了项目负责人。
边阳旺看似春风得意,但也有不如意的时候,青海火电在新疆中标一个项目,本来可以赢利几千万,可他淫荡无度,再加不懂行,结果反而亏损了2800万。为了不使自己的劣迹败露,他竭尽手段,谎报赢利了几百万,说服了铁总。铁总又让他承担了盐湖发电站工程的业务。为了弥补以前的亏损,他耍尽手腕,想通过这次工程把以前的损失补回来。
边阳旺遇上了殷妲纣,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影子,白天阳光下,他和殷是行影不离,边不离殷,殷不离边;晚上,月光朦胧,两人更是形魂依附,同喝一瓶酒,共玩一个女人。而且身材相仿,心计相近,手段一样狠辣,心肠一般阴险。
他知道,今天殷妲纣找他,无非是说一说牢骚,发一发闷气,抒一抒愁肠。但他从事故中,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更看到了可以下手的机遇,心想,今天又可以捞上一笔。于是十分同情并且爽朗地答应了。
在川乡鱼锅城,他们独上高楼。
包厢里,洁白的墙面,粉红的壁灯,四人对坐的方桌,高高的靠背椅,都在陪衬着一幅男女合欢的装饰图。
他俩坐定后,分别打了电话,一个是给崔弄蕊,一个是给温思仪。
他们抽着烟,静静地等候着。
崔弄蕊来了,长发飘飘,冉冉落坐。那黑色的头发经过烫染,两边各有一绺细碎波纹从顶部飘落下来,把个圆圆的脸蛋,逗弄成娇艳的花蕊。她深情地飘瞅一眼殷妲纣,仿佛是激起他的嫉妒,紧跟着就矫情的依偎在边阳旺身旁。
殷妲纣十分自然,没有一丝尴尬与不安,反而狡黠地笑了一下。
温思仪姗姗来了,她扫视了一下眼前气氛,很自然地坐在了殷妲纣的身旁。那一头金发经过粉红灯光的渲染,并不那么突出,反而显示了娇柔。
崔弄蕊有些不自在了,但是隐隐的,因为她想到了殷妲纣在这个女人身上的经济投入。
温思仪却不同了,她从容的笑着,十分自然得体的端坐着,因为自从和她姐与宇文结拜兄妹后,她成了有心人,她想在这样场合捕捉一点什么,好在宇文面前表现一下,以表白自己襟胸。
殷妲纣要了两瓶人头马,那颜色殷红艳红的,似女人醉人的口红。
殷妲纣潇洒的为边阳旺满满的斟了一杯,又两个女人各斟了一杯,然后才为自己斟上了,那行动好像十分壮烈,也好像十分温情。
他站了起来,一声亲热:“哥,咱俩先干这一杯!”他这声音,大有商紫音色。
边阳旺可没有什么心事,只是将酒杯高高举起,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脸上十分轻松,也似春风彩云。
在殷妲纣一口干尽后,边阳旺十分优雅地请了坐着的两个女人,他把目光全部集中在女人樱桃小口上,尽情地欣赏女人小口的红是如何吸尽葡萄酒的红,接着,他舔了舔唇,一下子吞尽了酒杯里剩下的那一半。
殷妲纣看在眼里,眼珠转了又转,他想出了对付边阳旺的花花肠。看样子今天必须花血本,一是经济上要大投入,二是女色上要做大文章。
他又满满斟了一杯,敬到崔弄蕊面前:“妹,今天的事仰托妹了。来干一杯!”他又一饮而尽。崔弄蕊报以嫣然一笑,也一干而尽。
他硬让温思仪陪敬边阳旺的酒。温思仪已经敏锐地感觉出来了,今天一定有大事,所以她更是顺从地频频敬酒。
这已经不是筵席了,虽然火锅里的四川特产的名鱼在川辣中欢腾着,但很少有人过问。
两瓶人头马就这样在未尝多少美味下喝了个尽干。
又上了两瓶,四人各怀心事的喝着。别看边阳旺,人虽强悍,但却不胜酒力,已经到了二板沟了,他开始节制喝酒了。尽管温思仪温情地请着。
而此时的殷妲纣却刚刚畅快,话开始有了:“哥,小弟今天薄酒丑菜,诓哥大驾,想有一事和哥协商。”
“弟,这里都不是外人,你尽管说,哥无不尽力!”边阳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思仪。
“哥,在未说之前,有一个十分冒昧唐突的话不知能不能讲。”殷妲纣已经看透了边阳旺的心思。
“咱哥俩,谁对谁啊!只要弟痛快一点,什么事都好说!”
“两位妹妹不要见怪,我想让两位妹妹先陪哥干上一火,然后小弟拾拾哥的余味,如何?”
两个女人都十分不情愿,因为崔弄蕊怕边阳旺的遗弃,而温思仪其实早已决心跟着宇文了。但在这两个魔头面前又各有所忌,崔弄蕊想敲殷妲纣一把,温思仪想得到内部情况,于是只好点头应允了。
这里虽然是火锅包厢,但早已为此摆设好了,只要掀开男女合欢的装饰图,里边便是两张合欢床,是折叠式,上面各有一根红色吊绳,可供各种体式的交欢。
边阳旺哈哈大笑:“好!好!这才叫好兄弟!”说着拥着两个女人走了进去,还一边叫着:“兄弟,你也进来欣赏,咱们比赛一下!”
殷妲纣十分有滋味地跟了进去。
两个女人在边阳旺逗弄、叫喝中脱光了。
边阳旺心中早有主意,她要先弄崔弄蕊,因为这对他是旧货,于是让温思仪为崔弄蕊搓揉乳房,他拿出阳壮能事,搞得崔弄蕊体内岩浆迸发,他却上提真气,紧咬牙齿,不让自己发泄。紧接着就叫殷妲纣上。
边阳旺温存揉玩温思仪,他要尽情享受,并观察殷妲纣的火候。
当殷妲纣已经进入欲仙时,他开始说话了:“老弟,这时说话才是真心话,你痛快一点,开个价,哥一定照办!”
殷妲纣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底:“哥,这样好不好,你们的综合楼我已经拿了图纸,你能不能找一个队伍做。材料我们一起供给,人工你一半我一半,这也有三百多万啊!”
“痛快!我以另一个承包队的名义做,但这只是做样子,一切要你帮助啊!哈哈……”
“没问题!”
“怎么分成?”
“那还不好说,哥得八,我得二!怎么样?”
边阳旺一下子惊住了,他停止了抽送的动作,怔怔地看着他。
“哥,我话还没有说完。我是要哥把这次事摆平!”殷妲纣虽有点微喘,但依然在摆弄着。
“怎么摆平?”
“哥,在你是很容易的事。哥想想,我在经济上耍弄了宋和鸿鹄,对于这一点,我不怕他们查我,但如果他们开除了我,虽然我有用人合同这张牌,可终究我俩合作不成了!”
“是啊!怎么能钳制他们呢?”
“在哥是小菜一碟。哥如果以二期工程为诱饵,就好办了。如果他们听话,顺理成章;如果他们不听话,你就刁难、威吓!但哥一定要有个度,既要让他们就范,给他们做,又要让他们放心让我来抓,不要插手。”
“殷妲纣啊殷妲纣,你真是绝到家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好!我肯定办到!”
他们的兴趣已经超过了这两个艳色的女人,都不约而同的从女人身上翻身下来,穿上了短裤来到了桌前,却头也不回一下,只有让两个赤裸的女人,慢慢的尽情的梳妆打扮。
“亲兄弟,明算帐,他们得签定综合楼分成的协议,并按手印。”两人几乎说出了同一句话。
崔弄蕊、温思仪两人那还顾得梳妆,急急走到他们身旁。
崔弄蕊十分不满,缠着边阳旺,边阳旺拧了她的脸蛋,哈哈的笑着说:“我还能亏了你吗,宝贝,你多吃点活,拿你的工资。”
崔弄蕊又走到殷妲纣身旁,殷妲纣更是十分痛快:“你把边总服伺好,多给我一点好处,你的工我照样多开给你。”
“多少?”崔弄蕊一付痴迷的撒娇像。
“三百个工,怎样?”
“好,你也和我签定协议。边总见证。”崔弄蕊拿出常青藤的本事,把个身子都化在殷妲纣身上了。
“好,好,好。这就签。”
温思仪在她们缠绵时,早已利用手机录下了他们谈话,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偷拍了他们的两份协议。为了不让他们有丝毫怀疑,于是又死死缠着边阳旺:“边总,我还要我还要嘛!你刚把人家弄得快活,就下来了,我不,我还要!”
在这样风情下,四人又回到了合欢床上,男人把女人当成战场,女人承受着男人的冲杀。
就在此时。
宇文、张扬、宋总以及鸿鹄的宴席却已散了。那大红灯笼却显示出了庄重。
他硬让温思仪陪敬边阳旺的酒。温思仪已经敏锐地感觉出来了,今天一定有大事,所以她更是顺从地频频敬酒。
这已经不是筵席了,虽然火锅里的四川特产的名鱼在川辣中欢腾着,但很少有人过问。
两瓶人头马就这样在未尝多少美味下喝了个尽干。
又上了两瓶,四人各怀心事的喝着。别看边阳旺,人虽强悍,但却不胜酒力,已经到了二板沟了,他开始节制喝酒了。尽管温思仪温情地请着。
而此时的殷妲纣却刚刚畅快,话开始有了:“哥,小弟今天薄酒丑菜,诓哥大驾,想有一事和哥协商。”
“弟,这里都不是外人,你尽管说,哥无不尽力!”边阳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思仪。
“哥,在未说之前,有一个十分冒昧唐突的话不知能不能讲。”殷妲纣已经看透了边阳旺的心思。
“咱哥俩,谁对谁啊!只要弟痛快一点,什么事都好说!”
“两位妹妹不要见怪,我想让两位妹妹先陪哥干上一火,然后小弟拾拾哥的余味,如何?”
两个女人都十分不情愿,因为崔弄蕊怕边阳旺的遗弃,而温思仪其实早已决心跟着宇文了。但在这两个魔头面前又各有所忌,崔弄蕊想敲殷妲纣一把,温思仪想得到内部情况,于是只好点头应允了。
这里虽然是火锅包厢,但早已为此摆设好了,只要掀开男女合欢的装饰图,里边便是两张合欢床,是折叠式,上面各有一根红色吊绳,可供各种体式的交欢。
边阳旺哈哈大笑:“好!好!这才叫好兄弟!”说着拥着两个女人走了进去,还一边叫着:“兄弟,你也进来欣赏,咱们比赛一下!”
殷妲纣十分有滋味地跟了进去。
两个女人在边阳旺逗弄、叫喝中脱光了。
边阳旺心中早有主意,她要先弄崔弄蕊,因为这对他是旧货,于是让温思仪为崔弄蕊搓揉乳房,他拿出阳壮能事,搞得崔弄蕊体内岩浆迸发,他却上提真气,紧咬牙齿,不让自己发泄。紧接着就叫殷妲纣上。
边阳旺温存揉玩温思仪,他要尽情享受,并观察殷妲纣的火候。
当殷妲纣已经进入欲仙时,他开始说话了:“老弟,这时说话才是真心话,你痛快一点,开个价,哥一定照办!”
殷妲纣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底:“哥,这样好不好,你们的综合楼我已经拿了图纸,你能不能找一个队伍做。材料我们一起供给,人工你一半我一半,这也有三百多万啊!”
“痛快!我以另一个承包队的名义做,但这只是做样子,一切要你帮助啊!哈哈……”
“没问题!”
“怎么分成?”
“那还不好说,哥得八,我得二!怎么样?”
边阳旺一下子惊住了,他停止了抽送的动作,怔怔地看着他。
“哥,我话还没有说完。我是要哥把这次事摆平!”殷妲纣虽有点微喘,但依然在摆弄着。
“怎么摆平?”
“哥,在你是很容易的事。哥想想,我在经济上耍弄了宋和鸿鹄,对于这一点,我不怕他们查我,但如果他们开除了我,虽然我有用人合同这张牌,可终究我俩合作不成了!”
“是啊!怎么能钳制他们呢?”
“在哥是小菜一碟。哥如果以二期工程为诱饵,就好办了。如果他们听话,顺理成章;如果他们不听话,你就刁难、威吓!但哥一定要有个度,既要让他们就范,给他们做,又要让他们放心让我来抓,不要插手。”
“殷妲纣啊殷妲纣,你真是绝到家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好!我肯定办到!”
他们的兴趣已经超过了这两个艳色的女人,都不约而同的从女人身上翻身下来,穿上了短裤来到了桌前,却头也不回一下,只有让两个赤裸的女人,慢慢的尽情的梳妆打扮。
“亲兄弟,明算帐,他们得签定综合楼分成的协议,并按手印。”两人几乎说出了同一句话。
崔弄蕊、温思仪两人那还顾得梳妆,急急走到他们身旁。
崔弄蕊十分不满,缠着边阳旺,边阳旺拧了她的脸蛋,哈哈的笑着说:“我还能亏了你吗,宝贝,你多吃点活,拿你的工资。”
崔弄蕊又走到殷妲纣身旁,殷妲纣更是十分痛快:“你把边总服伺好,多给我一点好处,你的工我照样多开给你。”
“多少?”崔弄蕊一付痴迷的撒娇像。
“三百个工,怎样?”
“好,你也和我签定协议。边总见证。”崔弄蕊拿出常青藤的本事,把个身子都化在殷妲纣身上了。
“好,好,好。这就签。”
温思仪在她们缠绵时,早已利用手机录下了他们谈话,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偷拍了他们的两份协议。为了不让他们有丝毫怀疑,于是又死死缠着边阳旺:“边总,我还要我还要嘛!你刚把人家弄得快活,就下来了,我不,我还要!”
在这样风情下,四人又回到了合欢床上,男人把女人当成战场,女人承受着男人的冲杀。
就在此时。
宇文、张扬、宋总以及鸿鹄的宴席却已散了。那大红灯笼却显示出了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