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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们的相遇可以重新安排(十四)

 

  又是一个清新早晨,这是我逗留在这里的最后的早晨。儿子四仰八叉的睡姿,身上一层薄被不知被他蹬到何处?赶忙起身从地上拾起,轻手轻脚的为他盖上,这几天他真的累坏了,一觉醒来照样生龙活虎,早已把他的“劳累”扔给梦乡;机灵,倔强还不时透露出那么一点点小男子气概,我爱我的儿子,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有时有点变态的妒忌儿子的烂漫天真,偶尔出神地望着他的天真无邪发呆,想象自己和他一般大多好!

 

  昨晚,对!就在昨晚!我迅速理清混沌的思绪。

 

  林启文带我们来到一家特色风味十足的饭店,厅堂算不上大,但比起一般小店却来得宽敞,清新雅致的室内装潢,让我感到这家店主有很高的品位,特别是头顶一盏盏吊灯,是乎是店主自己随意之作,不锈钢材质任意弯曲而成,每盏灯的造型大相径庭,却在迥异中完全浑然一体的自然和谐。

 

  一位略显富态年龄和林启文相仿的男士,见我们进门便喜笑颜开迎上前:“你们来了!”在他眼中我读到了惊喜:“久仰大名!你就是艾欣欣吧?”

 

  “是的,你们认识?这是我的儿子。”我被他的仔细打量而羞愧得面红耳赤。

 

  “林启文是我读大学的铁哥们,他怎么没和你说起过?”

 

  “没有。”我用责怪的眼神瞟了一眼林启文。

 

  “这是我大学同学:许贯宏。昨晚我和他聊了一个晚上。”林启文上前来解释过期的事实。

 

  “我的饭店是他帮我设计的,我刚才注意到你很喜欢这些吊灯,也是他趁休息日帮我亲手制作的,很精致吧!世上绝无仅有的佳作!今晚是我要求他把你们带来的,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算是给你们饯行吧。”

 

  “哈哈!我又可以大吃特吃啦!”儿子眉飞色舞地看着菜单,在儿子的“指挥”下,一桌丰盛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不歇一会儿工夫齐飕飕上全。

 

  我询问道:“上海吴江路的贯宏海鲜是你的分店吧?”

 

  “是的,也是去年下半年九月开的。”许贯宏微笑着对答。

 

  “生意很好啊!我上次本来想去吃饭的,可惜人太多,所以错过了品尝美味的机会,回去后我一定登门品尝。”

 

  “他可是我们班的商界名人,他还有贯宏连锁超市,开了三家了。”林启文插话道。

 

  “你为什么下午不跟我说起,现在才说?”我反问。

 

  “想给你意外惊喜。今晚我有个提议;成成,你喜欢林叔叔吗?”林启文转向正在大口吞食的儿子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你比我的几位老师都厉害!”儿子高声回答。

 

  “你愿意做林叔叔的儿子吗?”

 

  “愿意!哈哈!我有两个爸爸啦!”儿子得意忘形地看着我问:“妈妈,可以吗?”这个问题已经是多余的问话。

 

  “你喜欢吗?真心喜欢吗?喜欢就做林叔叔的干儿子吧。”我被林启文的决定又是一惊,出乎寻常的喜悦。

 

  “有我这位爸爸陪伴着你的成长,将来一定比我强!为我的儿子干杯!”

 

  这顿应是伤感的送别前奏,没想到气氛是如此的活跃,就连刚认识不久的许贯宏,儿子也认他为父亲,看着儿子开心得双脚跳,本该忙于自己填饱肚子的他反而把佳肴往两位新爸爸的盘中夹。

 

  “好你个儿子,妈妈你不管啦?!”我打趣道。

 

  “妈妈。你别生气,我和两位爸爸很难见面的,我和你天天见面,所以我要夹菜给他们吃,你别介意。”儿子赶忙解释:“下次每年的暑假我都可以来啦!妈妈没时间陪我,那我打个电话给两位爸爸就可以来了。哈哈!太高兴啦!”

 

  “啊?成成,原来你是另有企图啊!”许贯宏逗趣他。

 

  “不是!不是!我是想见你们,不光来玩的。”儿子为自己辩护。

 

  昨晚,儿子兴奋得难以入睡,在床上手舞足蹈乱蹦乱跳,折腾到半夜被我好言相劝才肯入睡。也是在这顿饭,我和许贯宏的攀谈中得知,林启文未曾告诉我的事,我的心也随着许贯宏的陈述时而喜悦时而凝重,儿子也是是懂非懂,眼睛卜瞪卜瞪眨着竖起耳朵听。   

 

  回宾馆途中,林启文同儿子一般大似的,融合在儿子的快乐中,两人相互追逐玩耍。许贯宏和我望着他们的身影,意味深长地对我说:“艾欣欣,我从未见过林启文这样对待一个女人,他可以说是没恋爱过,他的婚姻是父母许定,妻子是他父亲恩人的女儿;在文化大革命中,他父亲被批判为‘臭老九’而游街,经不住凌辱,割腕自杀,在迷离之际被他的岳父救起,为了感恩,把林启文做为上门女婿让他俩成婚,林启文是个孝子,理解老父亲的感恩之情当以泉相报的人生哲理,最终和无爱的女人成婚;他的妻子是个好女人,但他俩没有任何共同爱好和习性,多年来一直默默承受着,由于感恩而维系着无爱的婚姻。可是,遇见你以后,他决定放弃这段死亡婚姻,他和我长谈了整晚,让我帮他,而我是个局外人,劝他冷静对待,但他的坚定让我感到莫大的震撼,所以我要求他带你过来,没想到,我为他的眼光折服。他做事历来说到做到,他恳求我帮他,因为他说你在上海,想先在我的店里打工,先前我还在犹豫,现在我决定让他做公关部人事科长,帮我接待外籍人事的餐饮服务,他的英语非常好,还精通日韩法三国语言;他是我们班的才子,当时有两个好女孩主动追求他,而他视而不见,只为承诺他父亲的感恩做了上门。现在他做出这么大的人生转折,义无返顾的丢下现有的成绩,为了你,他会这样做的!我太了解他的个性了。我真心真诚的祝你们幸福!明天由我开车送你们到火车站,这样可让你们母子俩多休息一会儿。你的儿子确确实实是个惹人喜爱的孩子,如果我有个小女儿一定把她嫁给成成!”

 

  我莫不做声的一路走来,真没想到林启文这么快会行动起来,而我顾虑重重,我现在的家,公公婆婆都是善解仁义,和蔼可亲的两位老人,对儿子疼爱有加,我舍不得他们对我的好,如果我一旦提出“离婚”二字,他俩将会怎样?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啊!我该怎么办?

 

  许贯宏借着月色看清我的沉默哀思说:“林启文对我说,你的家人对你都很好,所以你在犹豫;他对我说,只要离你很近,能够天天看到你,他愿意等,等到你适宜的时候嫁给他。做为执友的我,真为他的恒心打动,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帮他呢?我希望他的等待有预想的结果,我还希望你们有个孩子呢!”

 

  听到他这么说,我笑了:“你们就是哥们,都喜欢孩子,而林启文当了老师,也有他父亲的遗传因子。”

 

  手机震动阻碍了我对昨晚的回顾,是林启文的短信:欣,你起来了吗?成成,起来了吗?我过来好吗?我们一起看海,看清晨的大海。

 

  我回:我早已起来,在想昨晚的事。你来,我们一起去看海观日出,等你来。

  

  他回:你开门,我就在门外,我怕门铃声吵醒成成.

  我迅速开门,还来不及看清对方表情已紧紧的相拥,恨不得融入对方体内,永不分开……

  我们入住的宾馆坐落在靠海岸的一座山坳间,下坡即可到达黄金海岸。

 

  “我们来得太早了,你看!只听到海浪声”我紧挽他的手臂。

 

  “就因为早,这片海域暂时归我们所有,最好一直归我们所有。”

 

  “那你把这里买下来,这就归你了!还要插块牌子写道:此地是我林启文买下,闲人免入!”

 

  “你的评嘴技术一流!欣,昨晚我画了一幅《海韵》的山水画,等你回去后再看。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卖了值点钱。”

 

  “你是在暗骂我不识画吧?!你混蛋!”我用指尖揪起他丁点皮肤拧了一个紫青。

 

  “哎呦,疼死了!你这个野蛮女人,总有一天会被你虐待死!”

 

  “死在我怀里,做鬼也风流!”

 

  “这样也好,做个风流鬼一直死缠你,让你寝食难安。”

 

  “我说不过你!我的林老师!”我从颈部解下随身佩带的白玉蝴蝶给林启文带上:“这是一块距今有七八十年的和田白玉,是父母给我的信物,你收下。”

 

  “这怎么可以?是你父母给你的贴身信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我双手按住他的摘取说:“不能拿下来!摘下我就把它扔了!我要你天天带着!林,请你别摘下,这是我的心啊!”

 

  “我一定好好保存你的心,不会让她受伤!”他一语双关的道出心声。

 

  我们不再言语,静逸地聆听海的韵音。哗啦啦,哗啦啦……层层潮汐相伴推进沙滩;旭阳缓缓捋开厚重的轿帘,羞答答的试探,迷蒙在眼前的一层黑幕,她的万丈光芒顷刻间使得苍穹五彩斑斓。

 

  九点,许贯宏准时接我们开往火车站,随着距离火车站越来越近,车内被离别情愁伤感得沉重。儿子开始还兴奋不已,现在也沉闷得发呆直叹气。车内音响吹奏着萨克斯的乐曲——《青岛》,委婉动听。时间在匀速飞驰的车轮底部分分秒秒快速碾过。

 

  “林爸爸,许爸爸,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们!真舍不得啊!心里难受,要是妈妈和我一样有暑假多好!”儿子低声念叨。

 

  “是啊!真的舍不得!成成,许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个月,最晚下个月,我和你林爸爸一起来上海,怎么样?”许贯宏的一句话让车内活跃起来。

 

  “真的!太好啦!妈妈听到没?”儿子大起大落的表情。

 

  我回以难掩饰的失落微笑。

 

  “两位爸爸不许耍赖,不然我就再也不见你们!”

 

  “是真的!我保证!”林启文投以坚定的眼神转向我,此时我的眼泪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他伸手爱怜得为我擦拭泪水。

 

  “妈妈,你也舍不得离开呀!等我长大了就把家搬来!妈妈,我会做到的!这样你就不会掉眼泪了。”儿子的宏伟蓝图在他充满智慧的小小脑袋里设计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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