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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十二)

  时光又逝去了一段,这是一个美丽的周末。

  

  小镇上,大伙儿正忙着赶集。虽没有大城市豪华的大家风范,但也不失其小巧而玲珑之美,因此并不十分逊色。瞧!雾还未散去,摆摊的就吆喝起来了。那些个平日里闲着的是赶早来串菜市的,正不厌其烦地和”铁杆庄稼”讨价还价着,而那些个平日里老在地里忙活儿的也都赶来热闹热闹了。

  

  不一会儿,雾就渐渐散去了,阳光洒下,映照着张张憨厚的笑脸。天空的胸膛里,朵朵白云纵情飘荡,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汽车,单车喇叭铃声交织混杂着,听不出是一支什么样的曲儿。

  

  古风走在入小镇的的林荫道上,心里乐呵呵的,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一个多月来,他不知翻遍了多少垃圾堆。后来上早晚自习了,这“工作”时间也就急剧缩短了,于是双休日就只得“加班加点”,同时,他还去钓黄鳝卖,下大雨时去捞河鱼泥鳅,别人建房子时去捞河沙卖……凡是能挣钱的活儿他几乎都尝试了。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在这最后的期限里凑足了一百五十三块钱。还了若水的钱,应该还有点儿零头哩!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偷偷笑。“这回可以既实现承诺,又让爸妈,子丹对我刮目相看了。”他想着,就加快了步子朝镇里奔。他挣的都是些小票,有些还是皱巴巴破烂烂的。这怎么能拿来还钱呢,于是他起了个大早(正好今天星期天,不上课),到银行去换整钱,本来银行星期天不营业的,但今天逢集,就破例了。

  

  好不容易来到了镇上,古风没心思浏览这一片热闹的景象,而是拼命地找银行(这辈子还没去过银行,就连镇子也逛得少,他想问人,又怕别人笑话,所以就只得烦那11路车了)。一番周折后,古风终于瞧见了“中国农业银行”几个大“金”字。

  

  可是……

  

  古风大叫一声:“我的妈呀!”

  

  原来银行门口的人早已排成一条长龙,只是感觉黑压压一大片的。中间还不时有人插队,紧接着就有抱怨声,吵闹声弥漫在这周围的空气中。嘿!别看山里人不容易挣到钱,可平时有几个钱也舍不得花,都往银行里存了,那儿利息虽然不多,但那是随着日头上升挣钱的买卖,也就很行销了。

  

  古风无法,只是排在了队伍后面,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古风一看天色,妈呀,少说也是下午三四点了。

  

  营业员是位二十多岁可能是刚分配到这的年轻姑娘,古风礼貌地说道:“阿姨,烦您一下!”

  

  “伢子!懂不懂礼呀,叫姐姐!”那女士见有人叫她阿姨,当即火冒三丈,又不由自主地把弄了一下头发。

  

  “哦,姐姐,烦你一下。”古风赶紧改了口。

  

  “说吧,啥事儿?”那小姐显然是不耐烦了。

  

  “噢!是这样的,能帮我把这些零钱换成整钱吗?”古风说完,赶紧从兜里掏出那些小票。

  

  “啊呀!”那营业员大吃一惊,“娃娃家的,咋这么麻烦,不行!”

  

  “姐姐,我求你了,给我换一下吧!”古风央求道。

  

  “好啦!好啦!真够烦的,说吧,多少?”那小姐不耐烦地说道。

  

  “一百五十三块。”古风答道。

  

  “拿过来,我数一下!”说完,接过古风的钱,操起十指,一张一张数着,数完一遍又数一遍,唯恐出错,“嗯,对了,给!”她说完,拿出一张一百块的,一张五十块的递给古风

  

  “啊!阿姨,哦,不!姐姐,还有三块钱哩!”古风接过钱,疑惑地望着那又开始把弄那一头乌黑的头发的女营业员。

  

  “小姐”一听顿时娇容失色:“侬个咋这多哆嗦?不就三块钱吗?给你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我还没收你手续费呢!”

  

  “可是……”古风想要辩解,可后面一大群人的抱怨声打断了他。

  

  古风无法,只得带着点伤感走出了银行大门,他又回过头,双眼怒视着“中国农业银行”那几个大字。

  

  “幸好还能还清若水的钱,不过就没零头了。”古风自语道,又渐渐远去了……

  

  这是一家小吃店,店里顾客稀少(虽赶集,但山里人,家里吃饭都要愁了,还哪有资本上“馆子”)老板娘一脸愁容。许久,外边一位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蹒跚而来,他手里燃着一只看上去还没点多久的“芙蓉王”。女老板先是猛地眼睛一亮,继而脸又“唰”地一下阴沉了下来,最后还是强装微笑地迎合上去,哈着腰道:“李局长啊!您好!欢迎欢迎!”

  

  中年男子抖了抖手里的香烟,连吞几口烟雾后,才不紧不慢地对那老板娘说道:“老板娘,生意可好?”

  

  “托您洪福,好得很哩!”老板娘献媚道。

  

  “哦!给我来碗牛肉面,上几个好菜!”说完,中年男子已入了座,刚一坐下,他又瞟了一眼左手上的“劳力士”,补充道,“我赶时间,快!”

  

  “好的,好的!马上就好!您稍等!”老板娘丝毫也不敢怠慢,赶紧下厨,很快,中年男子的东西都齐了。

  

  “李局长慢用!”女老板满面春风,然而风中夹雨。

  

  中年男子拿起筷子,刚吃了几口,腰上挂着的“诺机亚”响了起来,他赶紧掏出机子,不耐烦地回了一声:“喂!”

  

  猛地,中年男子站立起来,成立正姿势:“是!是!”

  

  他只是不停地点着头。末了,他挂上手机,转身对那老板娘道:“老板娘,我,还有事,这钱……”

  

  “哎呀!李局长肯赏脸,那是小店莫大的荣幸呢,莫大的光荣呢。”老板娘倒是挺识趣的。

  

  中年男子也不多说,微微点头笑了一下后匆忙而去——

  

  “呸!”中年男子刚一走,老板娘就猛吐一口痰,“就知道白吃白喝,当心撑死你!”老板娘瞟一眼桌子,没动几口,看来是撑不死他了。

  

  “可是,不供着这么一尊活菩萨,这日子也不好过呀!”老板娘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自语道。那些拿来摆设的美味,就得拿去给猪子猪孙们享用了。她一碟一碟往店门口的小垃圾桶倒着,最后轮到那一大碗面了。

  

  “老板娘,行行好!施舍一点吧!”老板娘刚要倒面,却听到一声声颤抖嘶哑的哀乞声。寻声而望,见眼前立着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衣着嘛,不见得差,却脏兮兮的老太太。她那好无生机的双眼正注视着老板娘手中的那碗面。

  

  “哎呀呀,真煞气,都这时候了还来了个要饭的串门,呸!真不吉利呀!”女老板丝毫没有同情之心,反而抱怨起来。

  

  “老板娘,女菩萨,你就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三夜没进一粒米了。”

  

  “呸!喂,我说要饭的,你没吃东西干我何事?哼!走开,走开!别碍着我做生意。”女老板边说边把面倒入了垃圾桶。

  

  “太不像话了!”这一幕古风都看在眼里,他愤怒地冲了过去,指着那女老板怒吼道,“你这个冷血,甘愿把面倒掉也不施舍给这位老太太。”

  

  “哎哟哟,我说哪来的山里伢子,你管得着吗?俺家的猪给俺肉,这老太婆的肉俺能拿来卖吗?哎呀呀,今个儿我咋这么倒霉,刚走了个阎罗,这就来了俩煞星,嘿!还跟老娘耍威风。”

  

  “你……”面对如此势利的泼妇,古风不愿与她斗嘴,跟这种人讲话,纯粹乱费口舌。他转向老太太,安慰道,“老奶奶!走,我带你去吃东西!”

  

  “啊!孩子,这怎么行呢?”

  

  “没什么的,走吧!”说完,古风搀扶着老太太离去了。

  

  二人来到一家包子铺,古风虽有点儿舍不得,但还是掏出了那张五十元的钞票,买了包子,毕竟还可以还清若水的钱嘛!

  

  很快!老太太吃完了。

  

  “您吃饱了吗?”古风问道。

  

  “饱了!饱了!孩子,谢谢你,真是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孩子呀!”老人显得甚是感动。

  

  “嘿嘿!”古风腼腆地笑了,从小到大,还很少有人夸过自己哩!同时,他又发现了这位老太太的异常,“老奶奶,听口音,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哩!再者……”古风朝他上下打量一番,“你咋会要起饭来呢。”

  

  听古风这么一说,老太太怕是又到了伤心处,哀叹道:“唉!好孩子,你真是细心啊!不错,我不是本地人,也不是湖南人,我是江苏的!”

  

  “江苏?离这很远哩!”其实古风根本不知道江苏在哪儿,以前上地理课古风都是睡大觉的。不过,倒是给他瞎说中了,江苏离湖南也确实够远的。“那!您为啥来我们这儿呢?”古风又急切地问道。

  

  “唉!说来就话长了。我本来是住在南京的……”

  

  “南京?您不是说您是江苏人吗?”古风打断了老太太的话。

  

  “是啊,南京不就在江苏吗?”老太太不解地反问。

  

  “噢!嘿嘿!”古风列着嘴笑笑,糗出大了。

  

  老太太也会意地笑了笑:“我本来住在南京的,丈夫在外边经商,前几天打电话叫我,说他在湖南买了房子,要我去一起住,我就坐火车来了,可……”说到伤心处,老太太热泪盈眶,“可中途我这老糊涂竟下错站了,我记性差,又记不清他的地址,且下车的地方是个小山村,又没有电话,所以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可中途又不知走到了哪些鬼地方,身上带的钱也全用光了,就这么来到了你们这里,本想可以打电话了,可无论怎么哀求,那些人都不肯。唉!如今可如何是好呀!”

  

  “啊!老奶奶,那您岂不是回不去了?”

  

  “唉!”老太太垂头丧气。

  

  “哪,您还记得清老爷爷的电话号码吗?我陪您去打电话吧!”古风说道。

  

  “噢,这个我带在身上的。”老太太说完,往兜里掏,“哎呀!”他掏出的却是一团纸糊。

  

  “难道是前些天淋雨了?哎呀!我怎么这么粗心呀,如今一线希望也没了。”这下,老太太更急了,她团团转着,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奶奶,您……您别着急,再想办法吧!一定会没事的。”古风安慰道。

  

  “唉!都怪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跑出来干什么呀!”没想到老太太更却加着急了,显然,那纸条儿是她莫大的希望了。

  

  “这……”古风也跟着着急了。同时,古风又在苦思冥想,希望能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猛然,他眼睛一亮,“有了!老奶奶,您是坐火车来的吧,那车费多少记得吗?”

  

  “啊!一百二十,是的,我记得是一百二十块。”那老太太瞬间转愁为喜,似乎看到了生机。

  

  “一百二十块呀!”古风吓了一大跳,他攥紧了兜里的两张钞票,陷入了沉思:这来奶奶怪可怜的,我不帮她,她就回不了家了,而且还得忍饥挨饿,弄不好,还会……唉!可是……他又想起了这一个月所经历的风风雨雨,所付出的滴滴汗水,想起了对家人,对若水的承诺……

  

  “管不了那么多了!”古风望着老太太,最终下定了决心。“老奶奶,我能帮您了,瞧!”古风把裤兜猛地拉翻过来。

  

  “啊!这……孩子!这怎么行呢?看得出,你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钱对你一定很重要啊!”老太太推辞道。

  

  “没什么的,老奶奶,您放心,钱没了还可以赚嘛。可您这么大把年纪了,怎能经得起外面的大风大浪呢?啰!这里有一百五十块钱,除了车费,剩下的您路上用吧!”说完,古风硬是塞给了老太太。

  

  “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啊!”老太太双手颤抖着。

  

  “老奶奶,您快!快去买车票吧,要不然就误点了。”鼓风催促道。

  

  “好孩子,我该如何谢你才好呀。你叫什么名字?我将来回来好答谢你哩!”老太太双手颤抖地攥着那两张钞票。

  

  “您已经谢过我啦,至于名字嘛,算了吧。您还是快去买票吧!”古风怕老太太感情用事,一溜烟儿,没了人影。

  

  古风又来到了早晨的那条林荫大道上,不过,这回可没早晨那股子喜悦劲啦。他两手空空,还真有点尴尬。他双眉紧锁,随手掐来几片树叶,无聊地扯来车去:“唉,这一个月继续工作就是啰!”他自己安慰自己,“不过,我岂不是显得很没信用?唉!”他自觉对不起若水,只得叹气了,但想想自己做了一回不留名的活雷锋,也就能够自我安慰一下了,若水应该会体谅的。

  

  碧空万里,白云飘飞,青松摇曳,泉水叮咚,白马河,似一条快活的飞龙,嬉戏自然,润养了万物,河水似断非断,甚有节奏感。

  

  “一条大河,波澜阔,风吹桃花小鸟哎……”歌声婉转,空谷传响,令人陶醉。一个个音调,霎时化作了白马河里的朵朵浪花,顺流东去。

  

  桥头,子丹一边洗衣服,一边亮起了歌喉。这丫头,一天,不,半天不唱歌就憋得慌。瞧,她麻利地搓,擂,漂,忙得不可开交,但嘴上却丝毫不消停下来。一首完了,又是一首,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夕阳的余晖虽有点儿冰冷的感觉,但经子丹那张烂漫的笑脸折射后,亦是暖融融的了。

  

  “子丹!子丹!”

  

  子丹回过头来,见是古风——他一脸愁容。子丹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迎了上去:“二哥,看你没精打采的,出什么事啦?”

  

  “嘘!过来子丹!小声点,别让妈听见了。”

  

  “不会的啦!妈到外婆家去了。还等着你回来干活的哩!啥事?咋这么神神秘秘的?”子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古风

  

  “唉!”古风叹了口气,“钱没了……”

  

  “钱没了,你是说你这一个多月来攒的钱没了?”子丹赶紧打断古风的话。

  

  “是啊!”

  

  “哎呀!你咋这么不小心啊!丢了?偷了?还是被人给抢了?”子丹感觉到一股冷风袭向后背

  

  “都不是啦!”古风没好气地说,怕她再猜这猜那的,古风干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古风本想子丹听完后会称赞自己的,哪知她大呼一声:“糟啦!二哥,你被骗啦!”

  

  “被骗?咋会呢?那老奶奶挺可怜的。”

  

  “哎呀,你想想,这里边有好多疑点呢。”子丹学着那些神探的语气分析道,“第一,那老先生为何不亲自去接来太太呢?第二,连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有电话,那有火车站的地儿咋就没电话呢?还有,咱们这附近也没听说有火车站呀?第三,这连续一两个星期不都是大晴天吗?”

  

  “啊呀——”听了子丹这么一分析,古风吓得直冒冷汗。都怪自己当时太过于感情用事了。

  

  “骗就骗了吧!还能咋地。”见古风更是伤心了,子丹连连安慰道。“现在还是想想以后怎么还钱吧!”

  

  “是啊!”古风痴痴地望着流去的河水,“明天……"

  

  第二天一大早,古风就来到了学校,尽管自己已经够早了,可若水却比他更早,不过,教室里只有他们俩个人。古风觉得若水这些日子老是怪怪的,天天来的很早很早,而且像有很多心事似的。古风悄悄地坐下,心里乱乱的,刚张开,喉咙又卡住了,该怎么说呢?虽然古风知道依若水的饿性格是决不会怪自己的,可毕竟是不够诚信啊!

  

  “班长!”古风终于开口了。

  

  “啊呀!”若水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望着古风,“陈古风,是你呀!”

  

  “我……对不起。”古风想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似的。

  

  “对不起?什么意思呀?”

  

  “啊,你听我说,那钱,我一定会还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古风此时羞得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噢!没什么的,咦!看你脸色不对劲,出什么事了?”善解人意的若水怎么会察觉不到古风此时的心情呢?她知道,古风最看重自己的尊严了,她怕自己的话刺激到古风,哪怕是一点点的触动古风护卫尊严的心,所以故意换开话题,“别说这些了,赶紧加油背语文吧!今天还要默写哩!”

  

  可越是这样,古风就觉得心里越是起疙瘩,越是心乱如麻。但喉咙硬是不争气,每到嘴边的话都会被咽下去了。

  

  古风无奈,拿出语文书,翻了几页,又合上,之后又翻,反反复复。最后干脆封书闭目,但那块小石子硬是停在他心里不肯走,他望望窗外,晨雾迷离,给天空上了玫瑰色的淡妆。晨晖冷冷,给昏昏的教室带来点点亮白。他望着若水匀称的背影和淡淡的晨晖相衔接,望着若水修长的手指往复翻着书页,更加乱了。

  

  其实若水也只是在借此解愁罢了。

  

  这样,两个伤感的人一直保持着沉默,那两份愁却不因沉默而消去。

  

  直到放学,古风才想到一个好法子——找代理人,或许说是中介人。他立马就去叫来,应该说是求来玉珊。以玉珊的性格,古风哪轻易叫得动。

  

  “说吧,求我干啥子哩?”

  

  ……

  

  “咋不说呀?不说我走了。若水还等我回家哩!”玉珊说完欲走。

  

  “别,别走。求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哼!”玉珊直往教室走。

  

  “别,别,我说,我说啦!”其实玉珊是故意逗古风的,这鬼灵精,可古风却急得很,“你能不能把这张纸条……”

  

  “交给若水是吧?好啦,我走啦,”玉珊一把抢过纸条,冲入教室。

  

  “哎!”

  

  “拜拜啦!”

  

  “啊!总算找着啦!”子丹不顾一路的疲劳,冲入学校,爸爸又犯病了,而且很严重,可妈又到外婆家去了,所以她就来到学校找古风了。可这么大的学校上哪找去,站在学校里的一棵大樟树前,她又犯愁了。

  

  “若水,若水!等等我!等等我!”

  

  若水?子丹心里一震,不是二哥的班长吗?她寻声而望,见不远处,一个个头较矮,挎个书包的女孩子手里拿着张纸条,朝前面一位文质彬彬的少女追去,那少女回过头,“珊珊?上个厕所也这么久?”

  

  咦!问她不就能找着二哥了吗?子丹高兴极了,她走过去,很有礼貌地说道:“你就是若水姐姐呀!”

  

  若水回过头,疑惑地望着子丹,微笑着说:“小妹妹,我们不认识吧?”

  

  子丹也笑笑:“二哥常提起你哩!”

  

  “噢,你不会就是那‘呆子’的妹妹吧?”玉珊凑过来。

  

  “珊珊!”若水用责备的眼光望一眼玉珊。

  

  “子丹,你咋到这儿来啦?”不知什么时候,古风冒了出来。

  

  “啊!二哥,二哥,不好啦,不好啦。”子丹飞奔过去。

  

  “咋啦?慢慢说。”

  

  “爸……爸他……”

  

  “爸——”还没等子丹说完,古风尖叫一声,冲出了校门。子丹紧接着跟上去了。

  

  “哎呀,快,玉珊,事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咱们跟上去吧!”没说完若水也冲了过去,可次是古风早已没了人影。

  

  “哎!”玉珊也跟着跑。

  

  这是小镇上一条繁华的路,虽不比大城市,但车辆也是来往不绝。

  

  “小心,若水!”玉珊惊叫一声,一辆中巴疾驰而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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