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我发出了邀请,邀我去汉散心,交通住宿全由你报销。心头闪过一丝疑虑,不是不想去,而是总觉得时间好象不够,不够我好好的玩味,不够我好好的享受,这半生中总在匆匆的行走,且又忙碌,且心又不够宽敞,总在担心这担心那,你的邀请,我迟疑了。见面的愿望是那样的迫切。也许你也想知道我到底长什么样而我也抱着同样的心态。既希翼又忐忑不安,爱情呀常让牵挂着的两个人兴奋又失落。于是我给你发短信:武广二楼绞边处见,让我们做一天的柴米油盐的夫妻吧。怎样。你的笑脸打过来。是啊,憧憬一些东西但又会害怕,如果来个假设是不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和表姐道过别,我们一起来到你形容了N遍的家。租来的二室一厅,主卧,客卧,小小的橱房,小小的卫生间,厅里有大书柜,有转角的沙发。夜晚,临马路的窗已看不到你说的东湖一角,还有生机昂然的草地。你说,累了吧,先沖个澡休息,有事明天再说。一切是那样的陌生,但又是那样的井然有序,仿佛这一天早就来过。就那样对望着说话,高我几个头的你,却伸手揉了揉我的短发,“又把头发剪了”。没看清你是不是在笑,我的心却被猛烈的撞了一下,低头,跌到我的思绪里。他在摸我的头,这是我们的亲密接触,他为什么这样说。
敲门声伴着“妮妮,起来了没有,我给你买了豆皮酸奶,放在橱房里,起来了就去吃啊,我出去一下。”吃着时,他回来了,“这是那家蛮有名的豆皮,专门买来给你吃的,比别家都贵。”呵呵,只有对着他傻笑的份,有点局促不安,心底却很甜蜜。
买了菜回来,他还没回来,如果有时间在一起买菜也不错呀。中午是胡乱打发的,晚上他说等他回来做。
在面粉里放水,放鸡蛋,放葱末,放盐,他的酪饼在锅里展开了笑脸,铺匀,一会儿在边上淋一点油下去,以免粘锅烤焦,一会儿拿着锅均匀受热,翻过来复过去之后,酪饼出炉了。“尝尝好不好吃”,“蛮酥蛮软,还不错,”“那你多吃点,不许不吃完,”其时是想留给他吃,因为面粉不够做的有限。然后是我做鱼,炒青菜,弄了个汤。他在那里打下手指点江山,一会儿大呼糊了,糊了,一会儿又说没放盐。小小的橱房里乌烟瘴气,笑声不断,搞笑连场,不是拿错了醋,就是打翻了调料。哎,人多手杂呀。几道小菜一一被请了出来,我在桌边看着流口水,不停的吃着菜,他还在忙活――做蛋炒饭。看来不让我尝到他的绝活他是不肯罢休的。“尝一口”说着就往嘴里喂,长这么大还没让人这样吃过饭了。羞涩的摇头,却仍然没有拒绝的于地。浅尝一口,很甜。夜已落幕,桔黄色的灯光很柔和。屋子里的两个人静静的吃着饭。她看着他吃,时时浅浅一笑。
饭后仍是散步。东湖边上溜一圈,听听亭子里的免费音乐,爬一爬放鹰台,看一看路上的行走的人们,还有他扮的鬼脸。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眨着,暗夜里的两人却也享受着独处的时光,因为明天是要回去的。
夜重了,冷了,慢慢的靠向他,那里有股温暖的气息,让人不由得靠过去,小心的数着距离,却还是被他发现,一把揽过肩头向人群边缘处移动。“离那人远点”他保护的说着。哦,我怎么没发现那个人有点居心不良呢?他邪恶的眼睛巡扫着我们。
是一路追逐打闹跑回来的,他是体育专业毕业的,跑步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却偏偏他缠着你跑,看着你跑,盯着你跑,被他看多了,假装生气不跑了,却会被他转移思维一忽儿又让他撵着跑起来。
笑啊,闹啊的终于回来了,进去的大门却关上了,么办?爬墙吧。生平第一次跟着他象做贼似的翻起了栅栏,还好,因为总有人翻越,看来是轻车熟路了。跳下去的时侯,他接住了我,笑啊笑啊的我看到了黑夜里凝视我的双眼,漆黑,专注,深情也复杂,呆了的两人就那样把握着看着,头低下来,身子却向后退了,手仍然被他牵着,他要吻我。摇头,因为窘迫因为心里的害怕,还是抬头看他,一会儿说,你闭上眼,我吻你。轻碰他的唇,飞快的离开,低头,然后说,我们走吧。借着夜色掩饰各自的心情,我们无语。终是放不开。
天亮了,离别的钟声敲响了,睡不着了,该起床了,却仍愿躺着不动,他在催我。请了半天的假专门要去送我的。坐在可口的早餐前却食不知味了。明明和昨天一样的内容,今天却如同嚼蜡,泪叭达叭的就掉下来了,无声的就那样蔓延了整张脸,仍是让他流,只是不说话。那边有纸递过来,接了,“你猜我这条皮带多少钱买的”没话找话说了。“十元”,“么?你以为是十英磅”,结结巴巴的他又说,语无伦次。沉默。时间差不多了,要走了。他帮我清东西,带上吃的,带上喝的,还能带走什么,路上让这些东西陪着我。要出门了。他拉我从沙发上起来。人却扑在他怀里不停的哭,手放在他身上,一脸的泪蹭了他一身还在流,仿佛这个怀抱就是专门用来给她哭的。“不哭了啊,不哭了。等会出不了门了。赶不上车了,啊,乖”。是啊,是要离开的,此去一别是经年,不知何年能相见。泪住了,开门下楼,任他牵着我走。那刻就象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飘飘转转。打车路上无语,眼睛很疼,有点睁不开的样子,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手拽的紧紧的。
到站了,买票,看车,看座位,他仍在忙活,我就坐在那里看他,等他通知我。他说坐这个车,我就上去,他说坐前面比较好,我就坐在前面。车还没有开,就那样的坐着,仍无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车终于要开了。他下车朝我挥手,木然的我也举起了手。车驶过栅门,他也走出来了,向着我去的方向步行。他要去哪?这会到有点意识了。他只是陪着我走,陪着我走一会,车很快就把他抛到了很远,很远……
哦,我的一天柴米油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