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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们的相遇可以重新安排(二)

  “ 妈妈,我们好了吗?我还要请林叔叔吃冰淇淋呢!”儿子催促道。

  “妈妈的长发吹干就好。你怎么那么相信一个陌生人?”我站在玻璃台面前吹着恼人的齐腰长发。

  “林叔叔是老师,老师的话我就相信!”儿子坚定地说。

  “天啊!现在的孩子都敬畏老师,他们说的话都是圣旨;我们这些家长在孩子面前早已没了威信,甚至还矮一节。”心中默默的感叹,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又有斗嘴的念头:“你不是为了多吃一顿冰淇淋才这样念念不忘吧?”

  “才不是呢!没有林叔叔帮忙,我们的城堡建不好!如果爸爸能来就好了”儿子的眼神中透露出父子情深。

  “出来两天了,第一次听到你说爸爸,想他了是吗?”我爱抚地拢拢他那幼小的肩膀。

  “是的,爸爸经常出差,广州啊广州的”儿子抱怨着,满脸的不悦。

  “这次是景德镇,秋天才去广州。他也没办法,这是工作需要啊!成成。”我耐心劝慰道。

  “妈妈,我们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儿子拉着我的上衣急切地说。

  “你呀你,轻点!妈妈的衣服要被你拉坏了。我们走喽!”我随手拉着儿子细嫩的小手,心中有种莫名的期待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

  我们看到林启文等候在茶室门口,预料中的惊喜,和他萍水相逢哪有必要这样用心?我和他的眼神触及时,我们的微笑掩饰了不经意的慌乱。

  “林叔叔,你已经在这儿了?让你久等了”儿子上前很有礼貌的拉起林启文的手说。

  “没关系的。怎么办?我也来晚了,里面没位子了”林启文透过紫色镜片过滤出的眼神略带飞扬,他的眼神是我期待的那种亲切,说明他对我们这对母子很有好感。

  我的眼神迅速扫视整间茶室,人坐得满满当当,确实没有一处空位,“现在刚好是吃饭时间,我们就到外面去吃饭了,可我们不认识路;看来今晚要拜托你了,你一定很熟悉这里的。”

  “没问题!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包准你们满意,又实惠又好吃!”他露出象孩子般的喜悦同时紧握儿子的手。我们三人在外人看来就是快乐的一家。

  “林叔叔,你做向导。你说的地方离酒店远吗?”儿子的两只小手分别握着两个大人的手,对他来说他的承诺终于实现,满足了他的小小自尊。

  “不远,十分钟的路,那里的沙滩排挡可好了,物美价廉!我们走!”林启文把物美价廉说得特别响亮,他的简单介绍让我们本来就有的饥饿感越发的强烈。

  “林叔叔,我们都饿了,快走吧!”儿子毫无掩饰的快乐的表露心态。

  林启文引路;一路走来,我贪恋于四处风景,无心倾听他们俩嘻嘻哈哈天南地北的糊侃。黄金海岸地属丘林地带,海岸线被看似不高的山丘分割成一块块大小不等的凹陷沙滩,要到达另一块沙滩必须绕过一座山。夏季的原故,放眼望去,每座山都泛着茂密的青绿,山连山起伏连绵;虽没有高山峻岭般的雄壮,但每处透露出南方特有的娇小典雅。空气中充满淡淡的咸味,如果能收集弥漫在空气中的盐分子,大概可以提炼出餐桌上的盐了。平整的街道,干干净净的沿街商铺,平静的敞开,偶有顾客光临。来之前,我打听到:黄金海岸属于刚开发不久的旅游胜地,所以还没有人满为患的地步。旅游就是图享清静,人多了,是看人头还是看风景 ?

  忽然间,空气中飘来让我们饥肠漉漉的鲜香味,条件反射使我们口中分泌出更多的唾液,馋得直往肚里咽。

  “啊!我闻到好吃的香味啦!到了!我看到了!我的肚子再叫了!”儿子神采翼翼的直白表情,儿童永远属于毫无保留,坦坦荡荡的快乐无忧。

  “哈哈!我也是”林启文爽朗的回应,他的工作环境永远是和一帮孩子打交道,使他谈吐间总是透露出长不大的职业味道。“孩子王”对教师的职业是最恰当的形容。

  三人不约而同的小跑起来,一同坐在离我们最近的餐桌前,快速的为自己点食中意的美味,不稍一会儿样样上齐;眼前两位狼吞虎咽,盘中堆积的海鲜美食迅速下沉。感受着咸味的海风迎面拂来,聆听不远处,海浪亲吻岩石的激情声,这是在室内无法感受亲临自然独有的逸豫。

  看到孩子饿慌的样子,我关爱的问道:“成成,你不够的话,妈妈这里有。”

  “我们三个人吃的菜都不一样,我还要我的海鲜沙拉。妈妈,这是我吃到现在最好吃的饭菜”儿子边说边大块朵云,他真的饿坏了。

  “你们疯玩了一下午,肯定饿了。林先生,你不够,我再帮你要一份?”我第一次正目细致的看他,他的粉紫色镜片多少阻隔了让我直透的看出他的眼神,他的五官在我脑海中快速比对曲建荣,是乎有几分相似,那眉型,脸型如同一辙,但比起曲建荣英俊的脸稍逊色一些。

  “怎么我脸上有饭吗?”林启文顺手摸摸自己的脸“我吃的是海鲜饭这一大盘够了,等成成吃好再来一份冰淇淋足够。”

  他的举动打断我的比较思维,感觉到自己很不礼貌,低头微笑来掩藏内心的窃思,这才注意起自己盘中的鱿鱼饭,还未曾品尝。

  “妈妈,你快吃呀!我的海鲜沙拉可好吃了!你尝尝!”儿子一大勺舀到我的盘中。

  “妈妈给你吃点饭,光吃沙拉一会儿就会饿的”我们相互交叉舀着盘中的美味。

  “不给我尝尝你们的饭菜啊?”林启文没等我们点头快速从我和儿子的盘中取走一勺在口中细嚼“哼,好吃,你们不够再点。”

  海鲜是这里特有的风味,这种鲜美不是家中烧制烹饪时运用味精鸡精硬是调制出的鲜度,是纯粹的自然美味,记得有句广告语:鲜得眉毛都会掉下来;借用比喻此等让人留恋往返的“鲜”。三人眼前的餐盘吃得底朝天更能解释“好吃”的喻义。

  “我吃饱了,可我还要一份冰淇淋,服务员!”小孩子在夏日里总是念念不忘入口即化的甜凉“也给林叔叔来一份”儿子夺主的架势并掏出口袋中唯一一张新百元大钞。

  林启文惊讶的看到儿子付钱迅速做出强烈反对的举动:“不行!不行!怎么让你来付呢?!”

  “不行!说好我请客的,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十二岁啦!”儿子从座位上跳下阻止林启文,他们俩的争夺为难了服务生,他投来不知所措的眼神……我笑着说:“我们家的成成就是个小大人,说一不二,就让他做回男子汉吧,林先生。”

  “就是嘛,我请就是我请,还是妈妈最了解我!这是我过年的压岁钱”儿子生怕林启文再和他挣抢快速把钱塞在服务员手中,拉着服务员到柜台付帐。

  林启文摇摇头笑着说:“你们家的成成象个管事的大人,真惹人喜爱;他的父亲很忙吗?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我正犹豫该不该和这个陌生又好似熟悉的男人谈论家事,儿子坐下帮我回答:“爸爸在景德镇要好多天才回家呢!”

  “你说的景德镇是瓷都啊!”

  “是啊!爸爸喜爱瓷器,还教我不少知识呢,青花,粉彩什么的。”

  林启文和儿子攀谈起来,儿子从小就是个演说家,芝麻点儿大的事可说成西瓜,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我再次成为局外人,而我的眼神飘向海面,情不由衷地站起身朝着大海的方向走去……

  天空中,原先的红日已更替为一轮皎洁的弯月,星星痴心不改的陪伴左右;而月亮冷冷的始终和星烁保持一定距离,惧怕她们侵犯自己的领域,惧怕她们会夺走自己在人们心中的崇仰完美形象,唯我独尊的霸道心态:我就是夜晚的骄子!你们离我远点!!

  海面的倒影已变更为扭曲的月亮,不知名的零星岛屿在夜晚只是身显他的孤独廖寂的黑影,海浪前呼后拥的忘情的环抱娇媚的沙滩,海风轻抚我的长发,在我的后脑明显感觉S型动荡摇摆和大海一样的自然波浪,我的脚触及到海水的温纯,沙粒的舒松,一切安逸和我现在的心境完全不搭界,遥望远方一座小岛的黑影,被他的黑深深吸引,锁目定睛,狠不得要看穿他的黑,我的心思却回复到不久前的一段苦闷争吵……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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