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忧思,过往明媚

  那一年盛夏,层层落蕊覆盖地面,整个世界安静地迎风而立,所有悲伤化成湖水,深不见底……

  我抬头便看到苍白的天空中掠过几只寂寞的飞鸟,毫无声息。我逐渐不再记得多年前的男孩和女孩,他们站在路灯的黄晕下,女孩左手的旁边是男孩的右手。

  多年后,已是人去夕阳斜,我站在空旷的马路上想很久以前的事,眯着眼,伸开手掌静静地听,听大片凄冷花开的声音,那些旋律开始在冰冷的空气中跳舞。然后一舞千年!

一、留春令·遇见

  一剪舒云,闲萧依旧,更胜凭栏。寒蝉不知晦与朔,既朝生,伤暮逝。

  柳叶絮红斜阳倚,最是风影残。落花流水应相逢,纵不识,笑东风。

  我开始相信遇见,那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那年我们18岁,在焦灼的时光中相互遇见,那些现在已经无法启齿的时光在墙角残缺的欲言中渐次闪现,我满手的掌纹也解释不清。

  高二的文理分科,如一场胜世流年中的仰望,空气中隐约夹杂了木棉和紫荆的清香,他的名字被写在值日栏上,如此显眼。我在心里无数遍默记那个名字,站在羌笛声中安静的笑。风中发丝纠缠,我在纸条上写下一些不着痕迹的问题,满意地看着它们落在他的桌上,然后安静地等待。阳光打在窗台上,将窗棱的斜影投在他的侧脸,他抬起头,眯着眼,扯动嘴角淡淡地笑。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丝竹爆破在空气中的声响,世界开始光芒万丈。


  我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这般缠人,他的笑容,他的姿势,他的碎发,他微微皱眉时的眼角,我会在无数个庸懒的午后闭着眼细数那些如丝般的过往。

  不知何时起,我开始叫他“NN”,这是我对他的专称,只有我这样叫他,他才会应。而“林林”,这是他对我的叫法,他希望有个我的专称。我们在课间谈笑,或是偶尔听他唱歌,教他功课。天知道我有多么迷恋那段时光,我可以长时间看着他闪着阳光的侧脸。偶尔他午睡时,有一小撮碎发散落在睫毛的阴影上,我笑他是猪,他说做只猪也不错。我们在散乱暧昧的光线里笑,有时候我会疑惑,我到底需要怎样的彻悟才可以不再试着追逐逝去的年华。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的阳光和浮躁的气息。他的纸条也落到了我的桌上,看着那熟悉的笔迹,我突然失去了所有言语。他说:作我女朋友吧,其实嫁给一只猪也不错。周围的人开始起哄,我的脸颊发烫,摇摇头。他把我当什么呢?只是一次意外的相遇还是别的什么。

二、惜分飞·思华年

  暮色苍茫云霞散,凝愁暗山魂,怎奈双飞燕,莫知闲情无言醉。

  倾雨不尽似归去,贪恋欲落寞。寂寥浓意绪,桃杏犹解嫁东风。

  也许我没告诉过他,我是那么恐惧寂寞的一个人。我在很多年之后想起那个盛夏,想起那年的夏虫儿飞。想起那年的我们18岁,一起牵着手,一起观望学校落尽了繁华的星空,一起细数流沙河中的鹅卵石,一起相拥着看这个落寞的人间。我常想起那句话:君且无忧。

  那时我和胖胖相谈甚欢,我们常指着胖胖说他是这个世上仅剩的好男人,然后看着他大笑。再然后突然安静下来,突然想起他,那个被我唤为“NN”的人。阳光穿透空气,散发着奶油面包般的香味,我抬起头浅浅一笑,华年便如丝般抽离身边,转瞬而逝。

  胖胖在半透明的光线中给我讲好多事,我以为那样的时光会一直留在原地,等我回首。

  那天的天气如何,我已经不大记得了。胖胖说我脖子有点微肿,我也开始害怕。我回头想寻求他的一丝安慰,却看到他和女生一起说说笑笑,刹那无比悲哀,直到我收到无数安慰,他却还没发现我的异样。原来他曾经说过的话真的只是玩笑,而我还曾如此欣喜。

  我难过地趴在堂哥背上从医院回来,想不起医生说过那些话,只模糊地听到“甲减”。堂哥断断续续叮嘱一些话,在街角的时候NN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这个世界可真小,这世上的事也真巧。

  空气中隐约有濡湿破败的气味,我一遍遍按着他的号码,直至放弃,我忽然就找不到他了。

  我们的年华,在无数个晨昏的熹微中逐渐变的不再清晰,那些暧昧不清的错交的光线投下时光的倒影,而我与他,却终是相对无言。

  我依旧是用那最原始的方法,传纸条给他,告诉他那天的那个人是我堂哥。我突然想不起最后一次和他传纸条是什么时候了,太久远的时光将我们的记忆渗入了云英石,永远那般美好却遥远不清。

  我们约在看台上见面,那晚天不冷,可我的手却很冰,他握着我的手,温度从他的掌心传来,他不停地安慰我,说:“没什么,也许是医院弄错了,你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他这么对我说,那一刹那我听到了虫鸣声,响彻耳膜。我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一直交握着手,一直走,一直在喑哑的世界上相拥着,看尽沧海浮生,看尽大漠落日,看尽阳关风雪,看尽这一世的烟卷残云。

三、安·绘梦

  碧叶疏黄浅,阑干消去驾鸿归。渺渺似情春已暮,无人知是夜。一抹孤灯暗,残影花照水。花照水,离绪总是愁。暗恨从生厌,又尽东窗晓白。

  乍似人初回,两槐双影翠离别,伤已过境千帆远,苍穹欲问仙。墙头引蒿草,数不胜怀空。谁人见,凭寄朱枫矣,对门庭饮酒,微熏独留斑影。

  时光开始穿破云层,荆棘刺透漏叶中明亮的日光,世界在那一刹那苏醒,而我如此虔诚。我的快乐和音响,它们终于来临,在我无数次用指关节轻扣门扉的时候,它们悄悄站在我身后,朦着我的眼,给我讲未完的故事。

  我在迷离中看着他的脸,我们一起存钱,一起细数那些交错的斑影,而我们的影子,相互交叠。我限制他不可以再唱歌给其他女生听,他点头,笑着说:“我只让你听。”那时侯我觉得自己拥有好多东西。嘴角那道淡淡的伤痕是我们玩闹时不小心留下的,他说:“这是我的印记,从此你只属于我。”桌旁那把浅色的伞是下雨时我们一起撑过的,他总会让我想起很多美好的事情。

  到现在我还无法相信,为何那些我以为会天长地久的事情总是那么容易消失。那38天,我的口袋里装有无数个明媚的幸运,而38天之后,那些我曾如此珍惜的过往通通下落不明。

  我听见他说他不再喜欢我,听见听说要放开那些无法拥有的繁华。连同我和我们的年少,他全都放弃了。我踏上他乘的公车,跟他走了一整天,只是想听他说:“对不起林林,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我气。”又或者听他和我说原因,说他喜欢了别人。我们曾经传过的纸条,上面还有他写的句子,白纸黑字,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反悔了呢,我都已经铭记于心了。

四、契约

  我和你,我们终究只是两个人,

  如何将一世的记忆埋进湖泊;

  如何将所有的悲伤划清界线;

  如何将辗转的尘埃沿途落定;

  如何在茫茫人海里,再次遇见。

  故事终结,我们开始在各自的空间或怀念或遗忘,或悲伤或重新来过。我们一起遮过雨的那把伞不知被我落在了哪辆公车上,所有的曾经如今只剩下嘴角那道伤痕和无数个过往明媚中的忧思。

  我在思尽华年后,终于相信他已经杳无音信。

五、后续

  这是一个听来的故事,我总是习惯将自己的故事当成别人的故事讲,将别人的故事当成自己的故事写。

  故事中的“林林”和“NN”,他们都是真实的存在于我身边的人,我每天看着他们沿着不同的轨迹前行,看着林林笑着对我说起NN,看着她眼中的落寞,有那么一刹那,我分不清她的快乐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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