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春意的盎然,夏氏集团的业务也蒸蒸日上、捷报频传了起来,大量的合同订单像雪片一样飞进夏氏集团的大楼。也许,随着洋洲弯港口建设权的竟标成功,三泰国际集团的一败涂地,公司的股票就像春天的竹笋,一夜之间长高了一大截。夏氏集团的业务大厅一度人满为患、应接不暇的程度。明乐天的时间超支了,体力超支了,整天带着业务精英满天飞,亚伟失踪后失去的业务一一夺了回来。商场就是商场,总是跟着魅力与管理跑,亚伟依然是魅力与管理的始俑者,在商场有一定的号召力,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一时间,他大造声势,频频出现在记者招待会上,新闻发布会上,电视访谈会上。夏氏集团的风光依旧,跑马圈地般扩展。
忙碌总能冲淡一些悲哀,亚伟几呼记不起悲哀是几个世际以前的事了。他从‘运筹惟握’的办公室走出,就开着车子往家跑:皑雪!紫琼!中山路上又开了一家特色餐厅,我带你们去西餐去……麦当劳又添新花样了,我带你们去吃麦当劳去……动物园又购进一只东北虎,我带你们去看老虎去……游乐园又添置一台大风车,我带你们坐大风车去……今天微风这么柔和,我带你们上街购物去……
皑雪和紫琼欣喜若狂,哥哥带我们去爬山啦……!哥哥带我们去吃麦当劳啦……!哥哥带我们去坐大风车啦……!三个人就像嬉戏的大孩子。最后,皑雪放学后和紫琼就往客厅中一坐,只要亚伟一出现,她们连门都不让他进,拉着他就往外跑。
有一天,刘妈担心地说:“夏凡,他们几个整天往外跑,会不会出事?”
夏凡笑着说:“你放心,他们几个又不是小孩子了,皑雪又聪明、又细心、办事又有分寸,他们总是八点钟回家,你还担心他们出事吗。年青人有年青人的世界,我们不能用老眼光去看他们的新世界,那样你会看的满头雾水的。”
……
晚彩的余辉照耀着夏家那若大的花园,金灿灿的,把花园涂抹成绚灿的金黄色。几只虫儿在花丛中唱着不成调儿的歌,引得鲜花笑弯了腰。春风也和虫儿做对,嘘嘘吹起了口哨声,潮笑虫儿的五音不全。
皑雪伫窗而立,任凭晚霞穿越窗棂轻抚着面颊、鼻子、和眼底眉梢,甚至!晚霞穿越五脏六腑,轻抚着她轻鸣的心灵:“怎样的夏家妈妈,使我入坠亲情的迷雾里、和责任的负担中!怎样的夏家紫琼,使我爱之楚怜、恨之切齿!怎样的夏家亚伟,使我意乱神迷、如梦如幻!我必须要和妈妈谈谈,全家为什么这样无私爱宠我,仅仅为了心心相融吗?还是相互慰藉!老天!我甚至怀疑无私的爱背后有无私的阴谋!”
夜色不知不觉中游来了,窗外的凤凰木和桂花树被黑暗映衬的影影绰绰。突然琴房中传出悠扬的琴声,她熟稔地转身一阵风似地向琴房跑去……
琴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开房门,出现在眼前的是另一翻景像,夏凡身穿碎花旗袍,头发好像刚洗理过,乌黑而柔顺,鬃角上别了朵小兰花,分明是个抚琴而歌的少妇!
皑雪痴痴如醉地看了有二秒钟,然后,她热烈地跑过去搂住夏凡的双肩,软语妮喃地:“妈妈,您今天好飘亮,像个抚琴而歌的少妇。”
夏凡翩然回眸,咯咯地笑开了:“妈妈怎么像个抚琴而歌的少妇来了,马屁精!妈妈飘亮吗?唉!老啦……你看到的只是妈妈年青的影子,飘亮的少妇是上个世际的事了。可是,妈妈因你的到来而‘乐来可支。也许是上帝的安排,把一个善良、可爱、小鸟依人的女儿赐给了我,让我怎么不快乐呢?皑雪!若干年后,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生活中有个小鸟依人的女儿相伴是多么的快乐,你也会像我一样的‘覆水难收’地爱她!”
“妈妈!妈妈!我不允许您说自己老嘛!在我面前,您永远年青的!年青的像位恋爱中的母亲!”皑雪把夏凡拂在胸前的一缕秀发掠到背后。“只是,您不能这样爱我了,深切的爱是有负担的。”
夏凡拥着皑雪坐在胸前:“你这个孩子,妈妈怎么像位恋爱中的母亲来了,没大没小的,你不怕我罚你晒太阳啊?再说,真切的爱是没有理由的,它也不需要回报。你那么率真、善良、和小鸟依人,在我眼中你是天下最可爱的女儿,让我不爱我真做不到。你听说过‘情至深处,爱感天日’吗?也许,我对你的‘依恋情怀’,就是‘情至深处’。皑雪!接授爱同时,你已经用善良和小鸟依人回报了,不要有任何的负担!”
皑雪索濡地拿起夏凡的一缕头发轻捋着:“妈妈,我感到负担了,在您无私的爱下,我感到有种不必须的负担!也许是前世有缘,还是今生注定,命定您和女儿有这段母女未了情!妈妈!天下有不嫁的女儿吗?为了您的‘情至深处’,我愿用一身不嫁来陪伴您!”
夏凡笑着说:“那我的爱不就成了我的负担了吗?我才舍不得你不嫁呢?那有母亲希望女儿不嫁的,要嫁也要嫁的幸福,妈妈也就放心了。”
“可是!可是!”皑雪嗫嚅着说。“天下那有像您这样无私的妈妈,在您无私的爱下,无形之中曾加我对一份真爱的苛求,全天下没有几份爱值得我去爱了,除非那爱能超越无私、超越尘俗才值得我去爱。”
夏凡慈祥地笑开了:“那你不就成了仙女了吗?我才不希望有个嫁不出去的仙女般的女儿呢?爱这东西带有随缘性,包括爱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当你遇到一份用一身去爱的爱情,你就会‘情不自禁’地去爱,我还担心你爱的连妈妈都忘记了呢?”
“妈妈!妈妈!”皑雪娇柔地说。“把我脸都说红了,我只是个在妈妈呵护才能活着的女儿,怎么会爱的连妈妈都忘记了呢?永远不会的。就是我去爱也没有啊……”
夏凡爱怜地拥紧了皑雪:“你这个坏东西!啪马屁越来越高明了。唉!我还有什么不满点足的呢?暮年之中,上苍让我拥有你们这些可爱的孩子。”她的眼光深刻起来。“爱这东西,是人类的一种本能,也是人类情感最直接的表答方式。‘毋以爱天下之人,得天下之所爱’。人间之所以充满爱,那就是有千万个无私的爱。我把爱给了你,就是希望你在未来的岁月中,用爱去善待生命际遇中值得去爱的人和事。记住!用爱去善待世界,你我永远是幸福和快乐的。”
皑雪率真地看着夏凡:“妈妈原来是哲学家啊……?说了一大堆充满哲学的话,我可是个平凡的人,听到不一定能优做到。但是,我却知道爱妈妈,今生今世都不会放过妈妈。”
“马屁精!”夏凡指着皑雪的额头:“妈妈那里是个哲学家,我也是个平凡的人,所以才拥有你们这些可爱的孩子。你再给妈妈戴高帽子,妈妈就去当个哲学家,不要你们了。”
“妈妈!妈妈!在伟大的哲学家也没有您无私的爱伟大,如果您执意要去当哲学家,紫琼和亚伟准饶不了我,他们非拉我把那些哲学统统打烂不可。”她动情地捧起夏凡的脸。“妈妈,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您!我好想打个天下送给您。”
“你不是以经打个天下送给我了吗?什么样的天下能比你的孝心和善良的心更大。只是,年青人有年青人的世界,我不能用爱来束缚你们的青春,等你羽冀丰满了,常飞来看看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的确,年青人有年青人的世界,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们三人去了稻香楼公园,一个属于年青人的世界!
这不是个星期天,也不是个节假日。但是,却是进入春天第一个好天气!绚灿迷人的彩霞带着抹醉人的红晕,照耀在万枝展颜的花丛中、草地上、涓涓溪流里。稻香楼公园内游人如织,熙熙攘攘的人流把公园大门挤得满满的,有种喧嚣的感觉。
紫琼身穿一条白色的背带裤,同色的开领衫掖在裤中,湛黑的秀发系着一条浅紫色的绸带。她双手插在裤袋中悠闲地吹着口哨,很像一个当街的小混混,惹的周围的游人都看着她。
皑雪笑开了花:“哥哥!你看紫琼像不像只叮当鸟!”
“像!”亚伟笑着答:“好像叮当鸟!只是手中没有捣药槌,也没偷吃绿衣姑娘的水晶果。”
紫琼吹着口哨慢慢走来,她向亚伟和皑雪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嘿……嘿……嘿,谁说我像只叮当鸟?我才不会偷吃绿衣姑娘的水晶果呢?变成一只又小又丑陋的叮当鸟!”
稻香楼公园的东南角,有一个不大的小山,是当初建园留下来的。小山上奇花绽放、幽香扑鼻,就像植被在公园中的一朵鲜花。小山的周围是整整齐齐的石榴树,草坪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杂花。山的背后是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河边攀援着枝繁叶冒的杂树和长青藤。
皑雪和紫琼被眼前的奇景迷住了,她们发出一声热烈的低喊奔过去:“哇!好美的景色,像大海中的海市蜃楼!”
亚伟静静地站在一棵石榴树下,看着皑雪和紫琼像两只蝴蝶在花丛中追逐着、嬉戏着。——皑雪永远和紫琼一样的装束,她成了紫琼的影子,或者,紫琼成了她的影子。两个女孩又像大花蕊中两只可爱小蝴蝶,不停地把喜悦抖落在花海里、草丛中……
突然,花丛中飞起一群蝴蝶,紫琼惊叫一声:“皑雪姐!蝴蝶!好多蝴蝶耶……你快帮我追赶蝴蝶嘛……”
皑雪惊喜不已,她跟着蝴蝶翩翩起舞:“紫琼!小傻瓜!我追不到,你快帮我一起追嘛!”紫琼加入追逐,两个女孩在花丛中轻飘慢舞,好像又回到了追赶蝴蝶的童年……
亚伟的心绪被弄的涟涟漪漪,他醉意薰然地坐在石榴树下,看着皑雪和紫琼在花坐中追逐着、嬉笑着。榴枝上伟传来几声鸟鸣,引起他一声轻叹,草丛中流泻一片晚霞,引起他一声感叹,两个女孩的轻飘漫舞,引起他一声惊叹。“春天!这就是春天!”
紫琼好像体力已消号殆尽,她无力地倒在草地上喘着气。那群蝴蝶依然不愿离去,围着二人翩翩飞翔。
皑雪的体力也好像浸蚀殆尽,她坐在紫琼的身边,忧柔地数着秀发,眼光却风轻云淡地找亚伟。
皑雪的举动被紫琼捉住了,她眼角露出一丝巧笑,忽然站起身来说:“哥哥!你看住皑雪不要弄伤我的小蝴蝶,我去玩大风车去啦!”说完,她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皑雪伸手就去抓紫琼,但没抓到:喂!紫琼!你回来嘛!莫名其妙的,好像患了春天孤独症,我也去……
皑雪猛回头,立即触到亚伟痴痴如醉的凝视,明白紫琼为什么要逃走了。她的胆子大了起来,站起来拉着亚伟就往花丛中跑:“哥哥!你来帮我捉蝴蝶嘛……!”
亚伟惊慌失措了起来:“皑雪……!皑雪……!你不能捉蝴蝶!紫琼让我看着你,弄伤了紫琼的小蝴蝶她会和我拼命的!”
皑雪回头古怪地看亚伟,咬牙切齿地嚷:“紫琼说你脑袋进水啦!紫琼说你是个大笨蛋!紫琼还骂你是个大傻瓜!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只有傻瓜才相信蝴蝶是紫琼的嘛!”
亚伟被皑雪骂笑了:“我发现你骂人的本领相当高明,把人都骂笑了,如果谁要和你作对,他是自找毁灭!”反拥住皑雪。“走吧,我陪你捉小蝴蝶去。”
皑雪柔柔地瞪了亚伟一眼:“凶的像个鬼!不帮我去捉小蝴蝶!反而说我骂人笨,你也笨的像只可爱的大猩猩!”说完,双手抱着亚伟的右臂,温柔的像个小公主。
亚伟被她温柔的样子迷蒙了,他狼狈而热情地窥窃了她一眼,一瞬间,有种醉意薰然的感觉扩散到四肢百骸中。
小径旁躺了好多五颜六色的小石子,他轻轻一踢,一粒石子飞进花丛中,惊起一群鸟儿,鸣叫着飞向石榴林中去了……
她的手在他的掌握中轻轻触动了一下,飘诗酿醉的眼光狼狈地逃到石榴林中。突然间,“她惊叫了一声:有石榴花哇!哥哥!好飘亮的石榴花耶……!”
亚伟抬头向石榴杩枝头望去,他笑了起来。‘春掠枝头有石榴花才怪呢’!但是,新绿的枝条中,有朵枯萎了的‘枯榴花’孤零零地颤动着。
他情不自禁地按住她的头:“好可爱哟!你居然发现了枯榴花……”
皑雪柔顺地摇晃着亚伟:“哥哥!哥哥!我要那朵枯榴花嘛……我要那朵枯榴花嘛……”
亚伟被皑雪柔情似水的样子陶醉了,有种恬然的感觉:“皑雪!我去给你摘枯榴花!”他松开了皑雪,跑到花房中,搬来一把修花用的木梯靠牢树边,像只猿猴似地爬上树,手伸向那朵枯榴花。
“哥哥小心!别把我的枯榴花弄坏了嘛!”皑雪仰头担心地喊。
亚伟伸到半空的手又缩回来,他又上了一层梯子,小心冀冀地把那朵枯榴花连同枝条摘下,轻踩云絮般退下地,把枯榴花交给了皑雪。
皑雪惊喜地握住枯榴花,眼中绽放出灿烂的光芒。忽然,那抹光芒变成了微微的轻愁,她拂了拂秀发轻轻低吟道:
四月榴花着春雨,
娇艳欲滴笑梅枝。
春花留情难长久,
枝残叶败恨无期。
“皑雪!你在哀掉枯萎了的枯榴花,还是期待一个故事的开始!”
“不是哀掉!而是期待!期待一个生命的开始!哥哥,你说枯榴花的生命能重新开始吗?”她热烈地盯着他。
亚伟笑开了:“傻傻的皑雪哟……你善良的连枯榴花都期待复活!,难到你连‘枯花败枝不可复,盛放只在记忆中’的道理都不懂吗?你就饶了吧,我的小仙女妹妹,在不管你,会变成只能幻想枯榴花复活的傻瓜!”
“枯榴花也可以复活的嘛!只有你才是个大傻瓜,不去让枯榴花复活,却来笑我是个傻瓜,难到你不知道‘枯木逢春’的道理吗?枯榴花好可怜,我让你救救它嘛!”说完,皑雪摇晃着亚伟的手臂。
亚伟转身跑入花丛中,他折了几枝冬青和五颜六色的鲜花,返回到她面前,轻巧地接过枯榴花,很仔细地扎结着。很快,一束又大又鲜艳的花束呈现出来。他惊喜地把花束递给她说:“皑雪,你看!枯榴花的生命不开始复活了吗?”
“枯榴花真的复活了耶!哥哥!你好伟大,伟大的能让枯榴花复活……”皑雪情不自禁地搂着亚伟的脖子,在石榴林中转了起来……
亚伟激动地搂着皑雪的腰,情不自禁地跟着她转动。她衣袂翩然,他醉意薰然。两人不停地旋转着,引得蝴蝶飞舞、花香羞愧、轻风汗颜、春天逊色……
突然,亚伟感到泌人的芳香扑鼻而来,或者,是少女的体香。他缓缓睁开眼,立即触到她嫣红如醉的面颊和微微翩动的嘴唇。一瞬间,有股莫名其妙的‘激情’冲入四肢百骸中。他情不自禁的俯下头去,双唇触到了她的唇痕……
她微微张开双唇。一丝唇香泌入他的口中甚至!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舌尖微微颤动……
他有些旋晕,天堂地狱地旋晕。“不!这不是你深爱的枯莲!这是你刚救活的枯榴花!“他倏然抬起头,抛开那等待的双唇。
她受了伤,挣脱他的怀抱,泪水一下子涌入眼睑……
他怯濡地垂下头,嗫嚅着说:“对不起,你是我妹妹。”
“你这个混蛋!就知道像妹妹一样疼我!爱我!呵护我!依随我!甚至,像妹妹一样地可怜我!可是,另一份感情对我‘锢若铁墙’!你自私地从不过问我需要什么,难到你不知道小妹妹也会长大吗?长大了也会恋爱吗?我需要的是爱情!谁要你像妹妹一样的可怜我!你这个大白痴加混傻瓜!”她气愤地把鲜花往地上一摔,泪水一泻而难止……
亚伟默默地把鲜花从地上拾起,哑暗地说:“皑雪!不要恨我和仇视我!你不知道我无可耐何吗?你不知道我矛盾和茫然无助吗?你不知道我痛不欲生吗?感情是个折魔人的怪物!一旦你招惹了它,你就会永无宁日!你那么单纯而善良,你那么未经世事,你那么矛盾而热烈,你那是遗世独立和纤尘不染,只能受到毫发无损地保互,惨痛的爱情不适合你!”他温柔地拉过皑雪。“我是个心灵被‘严重’污染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逃兵!每天我都千万次告诉自己,你没有权力爱或被爱,不能招惹有情无欲的皑雪,只能躺在丛林中添食支离破碎的伤口!我是个爱情刽子手,以经残杀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白痴才会伤害另一份无辜!再者,我的一海洋感情已被子一位热情如荼的女孩夺走了,只留下霉烂若晦的岩石,再也不能给予你一海洋的感情,你会至息而死的!于其扼杀另一份无辜,不如用亲情去丞救一份生命!皑雪!对不起,我只能把你当做妹妹呵护!”
“谁要你把我当做妹妹呵护!收回你的可怜!你是个伪君子,你是个大骗子,明明你干沽的海洋重新溢满,不去偿试着放养一条生命,却在‘望洋兴叹’!你是多么的可恶,就知道哀掉已成枯花不可复的爱情,不去打开感情的闸门迎接新生。走开!十恶不赦的大骗子!专门扼杀幻小生命的罪犯!”她夺过鲜花,她跑到不远处一块大石上坐下。
紫琼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了:“哥哥!我要坐海盗船,你带我们坐海盗船好不好嘛!”她看到皑雪怀抱鲜花委屈地坐着,又热烈地奔过去:“皑雪姐!好飘亮的鲜花,那儿弄的,快给我看看!”
“别碰坏了我的鲜花!”皑雪护住鲜花:“我给你看就是嘛,走路像个小跑车!”她把鲜花递给了紫琼。
紫琼接过鲜花扬了扬:“哥哥!好飘亮的鲜花!快过来看啊……”
亚伟怔怔地站在那儿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头低的像个受审判的罪犯。
紫琼呐呐地问:“哥哥!你和皑雪姐吵架啦?”
皑雪拥住紫琼说:“你又找我的麻烦了,那里吵架嘛!哥哥像个大傻瓜!你饶了他吧,我怎么能和温柔的傻瓜吵架呢?活见鬼了!喂!哥哥,还愣着干什么嘛!快带我们去坐海盗船啊……”
海盗船外聚集了好多人,说起船,就自然想到水,其实海盗船跟水一点联系都没有,它是一种惊险带有挑战性的娱乐,是由架在高空中弯曲的铁滑道组成的,海盗船在高空中行驰,人坐在上面就好像大海行船,能感觉到巨浪砰訇,随时都公被巨浪吞噬的感觉。
亚伟购了票,拉着皑雪和紫琼上了海盗船。后面船舱中从着一对中年夫妇,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那中年夫妇微笑地和三人打招呼,引得小男孩童真地看着皑雪和紫琼。
紫琼和皑雪对着那小男孩,装模作样地扮鬼脸:“小弟弟!大姐姐带你玩好不好嘛?”
那小男孩灿烂地笑开了,边笑边拉着中年妈妈喊:“妈妈!妈妈!我要跟大姐姐玩……”
中年妈妈笑的好温柔,她放开了小男孩……
小男孩兴高采烈的嘟……嘟……嘟跑到皑雪和紫琼前面,童雅地喊:“大姐姐!带我玩好不好嘛?”
皑雪笑着拉住小男孩:“来!大姐姐带你玩!几岁了?”
小男孩童雅地答:“六岁了……”
紫琼好温柔地拉过小男孩另一只手:“小弟弟!跟大姐姐玩开不开心?”
“开心!大姐姐怕海盗船吗?”小男孩童真地问。
“大姐姐不怕,小弟弟也不怕,有大姐姐保互小弟弟,海盗船是不敢欺侮你的……”紫琼温柔地揉了揉小男孩的头。
“不!”小男孩说:“我要保互大姐姐,我是男子汉!”惹得身后的夫妇欣慰地看着他们的儿子。
皑雪依柔地看了亚伟一眼,用手轻轻挽住他的胳臂,轻声说:“看,你们男子汉又多了一丁,他还要保互大姐姐呢!”
海盗船开始晃动了起来,船体顺着滑道缓缓而行。紫琼和小男孩喜欢的手舞足蹈,不时向下面的人群扮鬼脸。
皑雪静静把头依靠在亚伟肩上,她秀发翩然飞舞,裙褶翩然,好像一个荡千秋的小女生。
海盗船越旋越快,越快越巅波,严然行驰在巨泛砰訇的海面上。紫琼和小男孩吓得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抓住护栏,生怕一松手就会粉身碎骨……
皑雪紧紧抱住亚伟的腰,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是世界未日:“哥哥!我好怕!心快从胸口蹦出来了!搂紧我!完了,我大概要死了,该死的紫琼!怎么领我们上了贼船!”
亚伟更紧地搂住了皑雪:“皑雪快搂紧我!不要怕,有我保互你……”
一阵惊心动魄后,海盗船缓缓慢了下来。紫琼手捂胸口喊开了:“我的老祖奶奶,吓死我了,我在也不敢上什么海盗的贼船了。”
皑雪静静地躺在亚伟怀中,有种倦意的感觉,紫琼悄眼找皑雪,皑雪正难分难舍地依畏在亚伟怀中呢!她伸了伸舌头,又掀了掀眉毛,搂住小男孩悄悄说:“小弟弟,不要吵醒大姐姐和大哥哥,他们触电了。”
小男孩听得满头雾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紫琼,欲言又止。然后,他转头迷惑地看着紧紧依畏着的皑雪和亚伟,吓得不敢出声了。
皑雪静静地躺在亚伟怀中,海盗船慢慢停稳,众人悉悉索索下了船。可是,她仍然没有动,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小男孩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终于忍俊不住触了触皑雪:“大姐姐,大哥哥,船都停了,快下船吧。”
皑雪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眼光朦胧看亚伟,顾此而言其地说:“吓死我了,都是紫琼,玩得好好的,拉我们上了海盗的贼船,哥哥!快拉我起来嘛!”
“你那么紧地搂住哥哥,让他怎么拉你啊……”紫琼笑的好诡秘。“还是我拉你起来吧。”说完,伸手拉起皑雪走下船舱。
走在前面的小男孩突然拉住中年妈妈问:“妈妈!触电了是怎么回事,妈妈能告诉我吗?那位大姐姐说另一位大姐姐和大哥哥触电了。”
中年妈妈笑了起来,她爱怜地抱起小男孩:“别瞎说,看把大姐姐脸都说红了,触电是大人的事。”她回头好温柔地向皑雪歉意地笑了笑,以为们是对恋人。
皑雪的脸一下子红了,像个熟透了的萍果。她怨恨地瞪了一眼紫琼,羞愧地低下了头。
紫琼对她伸了伸舌头,轻声说:“皑雪姐!你完蛋了,连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你可不要冤枉我。”
皑雪脸更红了,她怨恨地用力一握:“小恶人!回家我才找你算帐!”
紫琼眦牙裂嘴了:“唉呀!你弄痛我了嘛!恩将仇报是谋杀!”
稻香楼公园内有口不大的荷花池,池中秀水如碧,沉楼落殿。时值春日,嫩嫩莲芽冒出丝丝春意,就像点缀在碧池中的绿宝石。荷塘上架着一座小拱桥,桥的栏杆内植满奇花异草,微风一吹,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荷花池畔围了不少赏荷的游人,一个个伸长脖子往池看。紫琼拉着皑雪远远跑来了,她们好奇地围了过来,紫琼连推带挤分开人群。“喂!各位兄弟姐妹!让一让!有什么好景致分着看,看完了就走开!看完了就走开!”她吵吵嚷嚷的,口气好像公园管理员,惹得不少游客都回头好奇地看着她们。
一个人正拿着摄影机,聚精会神地对着池中新荷拍摄。紫琼一下子就把那人挤到一边,东张西望地往池中看。那人景色没拍成,狐疑地看着紫琼,似乎有些温怒。
皑雪一拉紫琼:“紫琼!别捣乱!影响人家拍摄。”
紫琼还是挣扎着向池中望,突然,她大发现似地喊:“娃娃鱼!娃娃鱼!我看到娃娃鱼了嘛!我要捉娃娃鱼!”
皑雪放开紫琼,也好奇地向池中望去,就见不远处石阶的缝隙中,几只娃娃鱼正悠闲地游了出来。
紫琼下了池提,站在一条石阶上手舞足蹈,似乎要捉娃娃鱼。
几只娃娃鱼并没有紫琼手舞足蹈而逃走,反而向紫琼慢慢游来。紫琼乐开了花,她蹲下身去,双手在水中一摇一晃捉娃娃鱼,池水顿时被紫琼弄的涟涟漪漪。
娃娃鱼见有人捉它们,吓得纷纷逃走了。紫琼可惜地摇摇头,拉着皑雪失落地分开人群向亚伟走去。突然,一个中年女性手拿相机拦住他们:“先生!小姐!买个相机照相吧,公园内到处是春天,不留住春天会遗憾的!”
皑雪凝视她,心中有个捣蛋的喜悦在流泻了:“你也想把春天留住吗,你当我是傻瓜,你不过想推销照相机而已,噢!对了,你也快乐吗,甚至!你也想恋爱吗?傻气哟……你她这种年龄早已作女成群了,还谈什么恋爱!对!她不是儿女成群,现在全世界都在拼命扼止生命,她顶多只有唯一。那么我与亚伟也只有唯一,害羞啊……,恋爱还没有开始,就期望生命中的唯一了。”
她满面绯红地找亚伟,那家伙居然受了人家的诱惑,拿着相机付钱呢。她咬咬牙说,“诱惑!可恶的诱惑!自己算什么呢,算不算诱惑傻瓜亚伟爱上自己!不!爱情没有诱惑,她只有百分之百的负出!”
亚伟负完钱,把手中相机递给紫琼:“紫琼!来,你给我们照张相。”他拉过皑雪。“皑雪!我们共同把春天留住!”
皑雪依柔地看了亚伟一眼,跟着他跑到一片花丛中,二人微笑着看紫琼。
紫琼喊开了:“靠近一点!再笑一笑!不笑的春天会逊色的!”随着快门的按下,他们留住了春天,也把他们留在春天里。
皑雪悠然回头,含情脉脉地找亚伟。紫琼捕捉到一个绝妙镜头,她优美地按下快门,他们留住了春天的瞬间!
于是,他们在奇花点缀的小山上留住了春天,他们在幽静的竹林中留住了春天,他们在碧波涟漪的湖面上留住了春天,他们在初绽亲绿的榴林中留住了春天。春天!这就是浪漫的春天!
紫琼照的手都酸了,她蹙眉瞪眼地嚷:“喂!你们把胶卷都用光了!我的春天里没有胶卷了……”
皑雪笑的好绚烂:“小傻瓜!你的春天还没有到来!耐心的等吧!有个人会和你把春天留住的……”
紫琼眩惑地看着皑雪:“现在不正是春意盎然吗?怎么春天分起你我来了……!”她不解地看看皑雪,又疑惑地瞅瞅亚伟,突然明白了过来。“大白痴……!你好危险…!原来你的春天中是有预谋!招惹那个爱情大傻瓜,有你吃苦头的……”
稻香楼公园深处,有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坪的四周被蓊郁的榈榀树包围着,棕榈树的枝头上蹲满了叽叽喳喳的红雀,就像棕榈树的花蕾一样。五颜六色的小花儿,申展乱七八糟的头,好像为它们的失色鸣不平。草坪上或坐或卧地对对情侣,亲妮的让人嫉妒。
亚伟斜躺在草坪中,头枕着一簇鲜艳的小杂花想着心事,皑雪半卧在他身旁悠悠地“数丝成缕,捋挽成结。”忽然,她坐了起来,好温柔地凝视亚伟,寻找着一丝属于她的真实。可是,她什么都没找到,只寻找到几许歉然、几许狼狈、几许失落、几许逃避!她有些温怒了,心中暗骂:“你是个白痴吗?还是糊涂蛋!难到你不知道我对你痴情一片吗?现在逃避我,当初干吗招惹我!甚至,欲吻又止了我,还给我保互我的承诺。”
她大胆地想责问,却只是嗫嚅地开了口:“亚伟,你爱过我吗?甚至,想娶过我吗?”
亚伟骇然变色,他狼狈地坐起来,静静凝视她有二秒钟,讷讷地说:“皑雪!我是爱过你,爱得你不允许受到任何伤害!可是,那样爱充满了无限的亲情,但不是娶你的爱。我只是个只享受爱情浪漫,而不想承担婚姻责任的那种人,皑雪!原谅我!”
皑雪眼泪一下子就冲破眼睑流了出来,她怒不可遏地喊:“你以为我在逼婚吗?你以为我非你不嫁吗?当初招惹我,现在又来逃避我!你是人类的灾星,是爱情的灾难!什么只享受爱情的浪漫,不想承担婚姻的责任,都是骗人的鬼话……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大坏蛋!大驴蛋!!”她仍不解气,拿起身边的花束掷向亚伟。“你这个怯夫,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大骗子!怯溺的连享受爱情浪漫都没有!也逃避的化为虚无!我恨不得把你杀死丢到湖里喂王吧……!”
亚伟歉地看着她,嘴唇触动了几下,终于又止住了。
她站起身来:“你想说对不起吗?还是解释你那不仁道的爱情,走开!立即从我的眼前消失!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亚伟温柔地拉住了皑雪:别闹了好吗?你我跟本就是二个世界的人,我不想把你带进悲哀中……”
皑雪有些失去理智了,她挣扎开亚伟:“二个世界更悲哀!你更本在骗二个上帝!我算看透你了,和善的外表下隐藏着阴暗的心灵!多么的虚伪,多么的令人讨厌!假若,一个人能拥有二份的爱,那我现在就去找寻第二份爱去!那叫第三者!”她径直走到一对恋人中间,伸手拉过男孩。“喂!你有没有女朋友!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那男孩怔怔地看着皑雪,讷讷地答:“我有女朋友了,小姐!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需要我帮助吗?”
“帮你个大头鬼!人家跟本就不爱我!你还是帮帮你自己吧!当心别被女朋友甩了,或者,她给你带了绿帽子……!”她愤怒地抛下那男孩,向一片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