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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的眼泪(三)

  我的担心爸爸似乎感觉到一些,但他从来不对我说什么,只是用他那双眼睛深深的看我,在那时我心里知道爸爸是关心我的,爸爸为了生意每天都在努力的工作,艰难的维持家里的生计,那段日子是我一生里最难忘的,我们过的日子十分的清苦,在那段日子里,我总是盼着妈妈能快些回家里。我知道,爸爸也是这么希望的,但是我们的希望却从来没有实现过,因为妈妈一直没有回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在爸爸不懈的努力下,渐渐的,生意有了起色,家里的生活也得到了改善,而爸爸也越来越忙了,我与爸爸一起吃饭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每次家里只剩我一个吃晚饭时,我都会觉得特别难过。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涩。

  随着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挣着钱也越来越多,我们住的房子也从原来的老式公房里搬进了漂亮、豪华的高楼大厦,家里的条件也是越来越好还请了个专门在我家打扫、煮饭的保姆。但是我和爸爸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了,每个月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见面后我们聊天几乎不超过五句,更别提一起吃饭什么的了。

  后来我顺利的考上了大学,专业就是法律,其实我并不喜欢法律,但是因为我爸希望我读这门专业,以后也可以帮助他处理涉及法律的一些事项,就因为这个我才在高考志愿里填了这门专业。

  就在我与爸爸过着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里,离开家里两年妈妈突然的回来了,还记她当时站在我与爸爸面前的情景,妈妈的美丽仍旧,看着爸爸的眼神也是仍旧的冷淡,唯一变的就是她变的更加高贵了,那是当然,因为她那天穿着一身华贵高档的衣服,美丽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步伐优雅地走到我与爸爸的面前。

  那天是我们一家人分开了两年后第一次团聚,却没有任何激动的心情,那天我们一家三口人还一起用了晚餐,也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晚餐了。

  记得那天吃饭的情景,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这两年你去哪儿了,不回家,也不给家里捎个信。”爸爸开口问道,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的餐具,淡淡的瞄了爸爸一眼:“今天,我不想谈这些”

  “那你想谈什么?”我有些愤怒的质问着妈妈:“失踪两年多,你有没有想过我和爸爸是怎么过的日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了?你心里倒底有没有这个家?”

  妈妈当时什么惊异地看着我,那是当然,因为我从前从来不敢大声的对她说话,在她的心里,我是一直是一个温顺的乖女儿,妈妈愣了好久,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可可,你怎么变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她说道

  “是的”我毫不犹豫的回道:“我是变了,我们都变了,不是吗?”我盯着她

  “可可”她叹了口气:“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说话,我可是你的母亲啊!”

  我望着她,脑海里浮现的是爸爸伤心的脸和那段坚苦日子的叠影:“母亲!”我有些嗤之以鼻的说道:“在我认为,我的母亲早就死了!”

  妈妈听到这话后,不犹的全身一震:“可可,你… …”我知道她当时听到我这句话后身子在发抖,而我说出那句话以后也有些后悔了,可是倔强的我却不愿意收回那句话。

  “可可,你不能这么对你的妈妈,你怎么可以说那样伤人的话呢?!”爸爸开口说道:“快向你妈妈道歉!”

  “不!”我依然坚决:“我没有错!”

  “可可!”爸爸严厉的对我喝斥道:“你现在怎么变的这样了!”

  我眼里含着泪水,大声的喊道:“我没有错,我就是没有错,爸爸,难道你忘了两年前,是谁把你还有我丢下的!”我边说边指向妈妈:“是她,就是你的妻子和我的母亲,她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走了,走的那么无情,两年里,别说一封信,连个消息都不给我们,也不管我们有多想她,有多担心她,在我们最困难的日子里,她根本没有尽到做一个妻子和做一个母亲的责任,她只顾着她自己,是她先抛弃我们的,现在反倒是我的错了,爸爸,难道你真的可以原谅妈妈吗?”

  爸爸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不管她做过什么,都你的亲生母亲,知道吗?”

  “不知道”我摇着头,眼泪像泉水一般的从眼眶里涌出:“我没有那样的妈妈,就算爸爸你可以原谅她,我也不能原谅她,我一辈子也不原谅她,我恨她”说完我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像风一般的跑出了餐厅。边跑边哭着,现在想来当时的我太冲动,也太幼稚了。

  那天我从餐厅跑出去后,在街上逛了好久,一直到逛到深夜才回家,当我打开家门时,爸爸正在客厅里等着我:“回来啦。”爸爸淡淡的说着,我点了点头应了声,:“过来坐。”爸爸对我说道。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沉沉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可可,我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不能那样说话,你妈妈当时是一句话没留就走了,而且一走就是两年,一点音讯也是没有,我比你还要难过,还要痛苦,可是,事到如今又能说些什么呢?其实我与你妈妈的这段婚姻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两个根来不相爱的人又怎么能生活一辈子呢,虽然我一直努力的想维持这个家庭,可是,当你妈妈走后,我才真正的看清,我的一切努力都是没用的,你妈妈根本不会爱我,虽然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恨你妈妈,但是现在我不恨了,因为,恨她也改变不了一切。”那是爸爸两年来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藏在他心底深处的话。

  “爸爸”我深深的望着他:“你真的可以不再怪妈妈了吗,她从前那样对待你?”

  爸爸摇了摇头:“我现在真的不怪你妈妈了,真的,其实她也不想伤害我的,只是在那样的一个年代里,她为她的家庭才答应这段悲哀的婚姻,她其实和我一样,都是那个年代的受害者,所以我不怪她,另外我还要感谢她。”

  “感谢她!”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爸爸

  爸爸望着我露出微微的笑意说:“是啊,因为她为我生下了你这样优秀的女儿。”

  “爸爸。”听了爸爸的话,我内心激动不已并扑倒爸爸怀里。

  “可可,我的好女儿。”爸爸轻轻的抚着我脸颊边的碎发。那天晚上是我与爸爸心贴得最近的一次。

  后来爸爸还告诉我,妈妈这次回不仅是来看看我们,更重要的是,妈妈要与他离婚。当妈妈提到离婚时,爸爸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也许对他们两个来说,这是最好解脱方式吧。妈妈与爸爸成功的离婚后,妈妈就要走了,她要去美国,因为在那里,有另一个男人在等着她,也就是两年前,妈妈与爸爸争吵出走的主要原因。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我并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是个律师。妈妈走的那天,我与爸爸一同去送的机,

  本来我是不打算去的,可是爸爸坚持要我去,在机场,妈妈与爸爸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妈妈走到了我的身旁:“可可,我知道你恨我一声不响的就丢下你离开,我也不敢乞求你会原谅我,今天你能来送机,我很高兴,真的!”妈妈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手纸擦拭着眼眶里的泪水:“可可,这个你收着吧”妈妈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锦盒:“就当妈妈最后能给你一点补偿。”

  我推开小锦盒冷冷地说道:“我不要,我不要你的任何补偿。”

  “可可!”妈妈用她那双眼美丽的大眼睛难过的望着我

  这时爸爸走了过来,接过妈妈的锦盒拉过我的手将锦盒放到我的手里对我说道:“可可,你妈妈就要走了,别在让她伤心了好吗?”

  我握着那锦盒,双唇微微颤动着,硬是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轻轻地点了点头。

  妈妈走了后,我在回家的路上打开那个小锦盒,里面放了一个水晶做的小挂件,那是我的生肖。

  “你妈说这件礼物是祝贺你考上了大学”爸爸边开车边对我说道

  我握着那个生肖水晶挂件,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暑期过去以后,我便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涯,我所就读的那所大学是住宿制的,爸爸怕我住不惯学校宿舍,便在学校的附近为我租下了一套一室一厅的高级公寓,还特地为我请了一位保母来照顾我衣食起居,当时我并不希望爸爸这样做,可他硬坚持如此,我也只好从命了。

  大学生活简单且优闲,每天除了听课外,我唯一娱乐就是在图书馆里借各种书来看。因为我不住学校宿舍加上平时很少与人说话交谈,所以在大学里,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班上的同学不论男女,都和我不太熟,每天我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朋友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放学后,看着班上的同学结对出游,看着别人在嘻笑打闹时,心里就会突然觉得酸酸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能放开自己,我想,那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家庭原因所造成的孤僻内向性格吧。

  这天,我又像往常一样,放课后独自一人来到图书馆,在图书馆里借了几本课外书坐到一张桌前翻看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两个女生走了进来。我当时看书看的正认真,所以并没有抬头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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