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古玉器名,因与"决"同音,古人用玦来表示绝断的意思.
"绝人以玦,反绝以环."
这是霏霏离开裴穆清之前说的.裴子一直没有忘记这样的话.而那块玦也一直挂在裴子身上.
终于又过了一年,这一年对于裴子来说真的是很艰难,几乎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而霏霏留下的这块玦也一直如同噩梦一般如影随形.
裴子最喜欢深夜一个人流浪在校园寂静的小道上,那里有他和霏霏的一切.空旷的孤独,每天他都要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旭日西沉,冷月出升.每天深夜零点,裴子也都会准时地站在校门口,倚着那根昏黄的灯柱抽烟,每天一包,从不间断.
一年前的今天,霏霏在这里离开.没有理由.从霏霏离开的那一天开始,裴子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说服自己的猜测,并养成了这个另类的习惯.开始等待.
深夜电脑旁.裴子一如既往的打开了自己的邮箱,他看到霏霏留下的信,停顿,空气也开始凝固,裴子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年了,他仍然没有力气去打开这封信."啪"地一声,裴子向后瘫倒在床里,一只手却死死纠住自己的胸口,里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使劲的撕拽着,在与他自己较力,只要稍一松手,心肺就被拽扯了去.
窗外雨声淅沥,屋里却一片死寂.裴子终于还是没有打开,他冲出了房门,立在雨中,良久.最后尽然在雨中坐了下来,如孩子般轻轻的啜泣起来...
这种情形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比这次更伤感的情形更始时常发生.裴子却从来没有象今晚如此乏力绝望过.以往无论再怎么样,心中总还有点希望,总觉的这一切不过是造物主的把戏,为了证明自己的毅力与信心,即使明显陷入日加沉沦的梦魇里,裴子都心存感激,希望着有一天梦境腿去,当他总梦境中醒来,这世界一如以前的美好.这一年来,他就是持着这点微乎其微的希望过日子,刚开始的时候,裴子还可以欺骗了自己,但现在日子却越过越清明,他不再有理由去蒙骗自己了,他绝望了.裴子不再哭泣,只是一味地摇头.
"裴子,你的包裹!"文轶大叫着,刺破了清晨宁静的校园.
"裴子,猜猜是谁的包裹?"欣喜的文轶开始吵闹着裴子起床.不经意间却看到了枕边翻乱的药箱.
"裴子,你怎么拉?"边说边摸着裴子的额头.
"我靠,这么烫!你Y昨天淋雨了?"
"裴子,你先扛一下,这是霏霏的包裹..."文轶话还没有说完,裴子已经从床边跳起来,大声的叫到:"谁的?"
"看你Y这德行"文轶调侃道.
"你拆了看吧,说不定是和好的信呢?我先玩会儿游戏?"文轶随意的走开.
裴子眼泪纵横,手也开始颤抖,包裹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文轶风似的冲了进来,大叫"裴子,你Y没胆量拆我拆,都多长时间了,你还忘记不了她,搞什么啊!"边说边开始拆包裹.裴子已经阻止不及,只好转过头,任由文轶拆卸.
"这是什么东西啊?古董?"文轶惊诧的言语使得裴子以最快的速度转过头,他惊呆了,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
"那是!和我身上的这块是一样的,是霏霏的东西!"裴子目光呆滞,悠悠的自言自语道.
时间回到了一年前,霏霏和裴子是在<国学赏析>课上认识的,霏霏是学外语的,裴子则是计算机的高材生.裴子一直都很喜欢国学,喜欢看些古文,历史之类的书籍.那年学校开设了国学课,裴子也报名了,结果遇到了霏霏.
霏霏是那种很有灵性的女孩.那个时候国学课上,老师让同学们做自我介绍,以便学生们互相交流.第一个挑中的就是裴子,"我叫裴穆清,<诗经>有云:"吉甫作诵,穆如清风",我的名字由此而来,谢谢",裴子话音还没有落,旁边已经有一个小女孩开始起来鼓掌.接着就是那个女孩的自我介绍,"我叫罗霏霏,很普通的名字,语出<<诗经.采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谢谢".大方得体的霏霏很快就赢得了裴子的注意,两人开始交往,直到一年前,霏霏突然提出分手.
......
"裴子,你的程序设计呢?在哪个盘啊?"文轶的吼叫把裴子拉回来现实.
"文子,过来,过来!!"裴子大声的叫着.话音未落,文轶已经跑过来.
裴子咬着牙,眼睛死死的盯着文子缓缓的说:"看!",文子的目光随着裴子的话语落在裴子手上,两块决在裴子的手中慢慢的合到了一起,裴子缓缓的将玉环举到身前,"绝人以玦,反绝以环,霏霏,回来了!"
二 霏霏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这包裹里除了这玩意儿,什么也没有啊!"文子开始疯狂的支解那个包裹,企图从中找到些什么.
"别找了!"裴子大吼一声,文子从裴子近乎发狂的眼神中看出,现在着实不是调侃的时候.
"文子,你?"裴子略微忧郁了一下,接口说道:"你可以告诉我,霏霏,她,她为什么离开我?",文子面对着突然颓废的裴子,陡然不知所措,慌乱答到:"她不是和你说了吗?她有些事情要回家去嘛,一年之后回来!"
"那为什么她家里电话不通,去找,人也不知所踪呢?"裴子的疑问步步紧逼.
"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文子掉头逃去.
"慢!"裴子大声喝道,文子停下脚步,回头疑问地看着裴子,不料裴子却神情漠然的说:"文子,晚上过来陪我喝酒!",然后目光呆滞的注视着文子离去.
之后裴子的目光开始变的疑惑迷茫起来,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仿佛在回忆什么事情.在裴子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影子,那个影子是在霏霏离开那一天看到的,就在霏霏身边,看起来很亲密,之后霏霏就借故离开了.那个影子很象文子的背影,他一直在进行着这样那样的揣测.他也曾逼问过文子,但文子每次都借故推脱走掉,裴子也无可奈何!
"唉!"裴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到了这块玦上.
裴子和霏霏第一次探讨诗词的对象是清朝词人纳兰容若,"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裴子至今还记得霏霏对月吟诗时的那种苍凉,无奈的表情.那晚的月亮下,裴子吻了霏霏.
裴子也突然想起来霏霏的种种奇怪的行为.霏霏几乎每天都要说梦话,而梦话的语言总离不开这个"玦"字,什么"送别赠环兼赠玦,不如无见也无分","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待赠与、连环情不绝,又还恐、轻碎成玦","记取团圞天上月。 常似连环,莫便翻成玦。" (绣被馀香终不灭,相思留待归时说)霏霏几乎喜欢玦,喜欢到了极点,可以说是发狂.裴子有几次都看到霏霏对着那块古色古香的玦唉声叹气,愁眉不展.一连串的想法电光火石般的联系起来,为什么霏霏要留给她这块玦?
"为什么?"裴子窃窃私语道.
"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夕夕都成玦,夕夕都成玦....",裴子一遍一遍的重复道,手里玩着那块刚刚送来的玦.突然,早已坐在床边的裴子"刷"的猛然站起,大叫一声,"夕夕都成玦(绝)!",裴子的手顿时停住,手中的玦跌落.
.....
当文轶再次回到裴子身边时,已经身处学校的医院.文子在医院的病床上看到了神色憔悴的裴子.文子在门外停留片刻,整整衣服,象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的冲进去.
"裴子,你Y没事吧,怎么搞的,看到哪个mm了,尽然晕过去了?"当裴子听到文子声音转过头的时候,文子早已经坐在了床边玩起了自己的手机.
"文子!"裴子开始死死的盯着文轶.
"霏霏,她走了!"裴子再次死死地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波澜不惊.再刚刚昏过去的瞬间,他看到了那个影子,举手投足间象极了文子,然而这次他看清楚了,那个背影,就是文子.当他再次醒过来,他就决定这样去做,去逼问文子,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他需要真相.
"走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文子说道,神色显得很急切.
裴子仍然死死的盯着文子,文子感觉裴子仿佛要看穿他,目光忙不迭的向旁边扫去.裴子不理会文子的异动,接着一句句的说道,"文子,一年前,在霏霏走之前,你见过她,对吧?"语罢,文子身上惊出一声冷汗,他觉的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的仿佛要爆裂开来.
"没,没,只是走的时候和你一起送过她,你不记得了,裴子?"文子慌忙答道.大脑中已经一片空白的文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慌乱表现早已被裴子看到眼里,裴子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一阵心痛袭来,眼前一黑,裴子又晕倒了.
四 病毒 "玦"
深夜零点,校园明湖旁,那是裴子和霏霏认识的地方,今天裴子来这里告诉霏霏,他要做一件事情,让世界停留在2004年4月26日.
凌晨两点,裴子终于按下了"ENTEY"键,轻轻的一按却让裴子如释重负.
耗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裴子制作了"玦"病毒,中了病毒的机器时间会在中毒当天的晚上零点发作,感染机器,并把机器时间永远锁定2004年4月26日,机器右下角会显示"绝人以玦,反绝以环",同时机器停顿,归于无响应状态.
一夜无眠.当早晨文子冲到裴子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杆,文子里外都找遍,却还是不见裴子的身影.
当文子在学校发疯似的寻找裴子的时候,裴子却已经来到了霏霏的故乡.
"夕阳?"裴子痴痴的看着,在霏霏的墓前,如痴如醉.裴子开始微笑,一种凝固的表情,良久.眼泪随着微笑开始跌落,一滴, 一滴,落在墓前,"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裴子开始狂笑,又仿佛哭,撕声裂肺,接着裴子开始纠着自己的头发,发狂似的一次一次的撞在霏霏的墓碑上,第一次裴子如此渴望自己能够离开崩溃疯狂,甚至,死亡.那种撕声裂肺,那种纠打,就这样,一个失去所有的人在夕阳下哭嚎.
当裴子发狂的将头撞向墓碑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默默的注视着这一次.叶涵,裴子在学校的妹妹,一直喜欢裴子.裴子由于某种理由一直拒绝,还把自己的笔名改成默涵以示其心.
当叶涵赶到的时候,裴子正象孩子般大声的肆无忌惮的哭泣.叶涵远远的望着裴子,开始流泪,一年了,裴子从来没有哭过一次.叶涵也从来不提以前的事情.但这一年,耗尽了叶涵几乎一生的激情,她曾对自己说过无数次的放弃,但每次看到裴子日渐消瘦的脸,她便选择继续,裴子不知道,每个深夜零点,当裴子出门的时候,她早就站在离路灯很远的黑暗处.每天她都要注视着裴子静静的抽完烟,她才会离去,这样的生活一年下来她已习惯.
就这样,一个荒凉墓碑,两个人,一个号哭,一个默默流泪,直至深夜.裴子累了,他慢慢的俯下身,缓缓的将手贴向霏霏的相片.相片上的菲菲依然是几年前的样子,天使的笑容,露出两个可爱的兔子牙.裴子缓缓的闭上眼,回忆,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天使,那霏霏就是唯一的一个.那时候的霏霏很喜欢唱<洗澡歌>."噜拉,拉,拉噜,拉,拉...!"断断续续,裴子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呆呆的轻声吟唱着.裴子不断着重复着,仿佛陷入一种混乱的状态.月光下,相片上霏霏的笑容仿佛也变的活现起来.
看到裴子的疯狂的悲落,叶涵再也支持不住,"啪"的跪坐在地,再也不忍听裴子撕人心肺的歌声,将脸深深的埋进身体里,蜷缩起来.接着又用力的捂起自己的耳朵.她不想劝阻裴子,她知道自从霏霏走掉,裴子就一直如同槁木死灰,连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都办不到,现在他趴在那里,哭的撕声力竭,气噎喉堵,对于他来说却正是一种解脱.
深夜零点,一月如勾,"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裴子把弄手里的玉玦默默的说到.之后,裴子点上了一根烟,开始沉默.
裴子的脸侧对着叶涵,一只执烟的手僵在空中,一双眼却直直的穿过空气不知落在何处.叶涵呆呆的看着,渐渐的眼皮开始变的沉重,她感到自己开始下沉,沉向一个记忆的火窟------她狂喊,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清晨,当叶涵揉着惺忪睡眼醒来时,墓前已空无一人.只有一快带环的"玦"端正的放在霏霏的墓前.
叶涵眼前一黑,载倒在地.
五 玦(决别)
裴子终于离开了,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和一年前一样,什么也没有,唯一留下的也只有那块 玦.
三天后,文子收到了裴子寄来的信.没有地址.信上只有一首诗: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
幽窗冷雨一灯孤。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
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信的下方有一行小字:
天道忌过,月满则盈,玉缺为玦.
...........
医院的病房,躺在病床上的叶涵开始轻轻的呼喊:"裴子,你别走,哥,你...,"旁边的文轶早已按捺不住,落下几行清泪,手中却紧紧的握者叶涵的手,柔声到:"阿涵,我在这里呢,我不走呢."叶涵不再呢喃,文子却陷了沉思.
叶涵已经哭晕几次了,每次醒来,刚开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发呆,然后嘤嘤 的啜泣,后来干脆伏在病床上肝肠俱断地放声大哭.
文子没有想劝阻,他知道没有用.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有泪水可以将她囿在另一处迷梦的天地里,那儿另她稍稍地觉的松懈,至少这一会儿,她除了哭,什么也不用看,不用听,不用想.之后的几天里,有好一阵,叶涵几乎是为了哭而哭,撕声裂肺.
"裴子能去哪里了?"
"就算到哪里也总应该说一声啊,这样不省不想的走掉,算什么兄弟!"
文子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将燃着的烟往地下一摔,郁郁的踩灭.接着又燃起一根,重新陷入了沉思.
"阿涵昨天到哪里去了?"
"难道她见到了裴子,知道裴子去哪里了?"
"裴子,你个混蛋,明知道阿涵喜欢你,还这样走掉?你真是混蛋"
文子恶恨狠的轻声骂道.
六. 珏山
时间飞逝,转眼已五年过去,一切都归于平淡.叶涵和文轶结了婚.他们都留在了威海,那是裴子和霏霏都喜欢的地方,文子给孩子起名"文"珏""以纪念裴子.
这一年冬天,天气依然寒冷,傍晚时分,文轶兴冲冲的回到家,显来无事,就看其了电视,随手按到了山西卫视,恰逢山西卫视播放一期旅游节目,<游在珏山>,文子觉的那个地方不错,就大叫着叶涵:"
"啊涵,过来看看,参考一下,可以的话我们去山西旅游吧"
"老婆,这个字读什么啊?"
"什么字啊?你一个大学生还真好意思说1"叶涵将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走过来坐下.
"恩,这地方还不错,你刚刚说的是哪个字啊?"叶涵客气的问到.
"就这个啊,屏幕下方的这个,这是叫什么山?"文轶毫不客气的说.
良久没有人答话,叶涵就好象一下子在屋子里消失了一般,文子一回头却看到了,表情严肃的叶涵.文子推挠了一把,开玩笑的问:"你怎么拉,你也不认识吧?哈哈!"
"珏山!"文子话还未完,叶涵冷冰冰的答到,随着便一字一字的说到:"两个玉合在一起就叫珏!",这一字一字从叶涵的嘴里蹦出来,却好象针扎到了文子的心里,"原来她还没有忘记他!"文子心里暗暗思索着,深深的呼一口气,瘫在了沙发里.再也不发一言.
叶涵却毫不顾及文子的感受,继续说道:"
月如人事常成玦,叹浮生奈何宿命,半歌残阙。
意气豪情今在否?飞絮风中飘泊。
不忍触,经年旧诺。
自是人生无再少,任幽情酌满花前月。
了未了,躲难躲。"
这是那天晚上裴子在霏霏墓前吟的诗,叶涵一直没有忘记那个晚上的裴子,和如玦的月.
"裴子是山西人,"玦"(珏)是裴子最喜欢的事物,山西,玦,珏山,这一切都太不可思易了,难道,难道.....?"文子摇摇头,随手燃起一棵烟,再也不敢往下想.
旁边的叶涵开始轻轻啜泣,仿佛一下子受了很大的打击与振动.文子突然觉的一下子又回到了五年前,一切都没有改变.她的妻子,仍然爱着自己最好的兄弟,而不是他.文子突然觉的自己错了,他不应该娶叶涵,他应该离开,做一个旁观者,可以安慰叶涵,成为一个可以关爱叶涵的人,而不是她的丈夫.
"哎!"一声长叹过后,文子熄灭了手中的烟,轻轻的将叶涵搂在怀里,一只手抹去妻子脸上的泪水.
窗外开始下雪,屋里依然寂静. 寂静隐藏了一个几乎生锈的记忆,在这以前谁都不愿意将它挖掘出来,而就在今天,一次激动就将它引发出来,进而使自己的家庭几乎毁灭
飘雪的夜晚对于叶涵来说是有着特殊的意义的,在很多年前,也是一个飘雪的夜晚,叶涵向当时的裴子说出自己的心里的话,这很多年过去,每当叶涵想起当年的情景,依然会象刚陷入爱情时的懵懂少女般脸红不已.但今天,叶涵却再也激动不起来,甚至没有回忆的欲望."生活已不可避免的走向庸俗",叶涵觉的经过这许多年,她爱上了文轶,甚至不知道原因,当初结婚的初衷只是为了报答,而现在却真的将一颗心系在文子的身上.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裴子,但那种心痛激动炽热的感觉仿佛随着裴子的离去,时间的消逝,慢慢的淡下来,但即使这样,在听到裴子消息的时候,叶涵仍然不住的回忆,但那个时刻的叶涵却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激动只是暂时的,她只是想帮助一个朋友,一个亲人拥有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然而在这个时候,阴霾已经笼罩着文轶的心境,在文子的脑海里出现的,是叶涵,他的妻子和裴子,他的朋友的缠绵故事.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子在结婚五年之后仍然爱着自己的初恋情人,但面对这样的事情却又不能不相信了.
在文子进行着各种猜想,甚至在决定是否要离开叶涵的时候,叶涵的心里也正经历着大的波澜.叶涵知道此刻的文子心里在滴着血,但却无能为力.
他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坏女人,但他那里会了解我心中的苦啊?他哪里会知道,我曾经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裴子,在没有遇到文子之前,裴子是我最重要的人,虽然裴子不在了,离开了,但面对他,我早就失去了控制的能力,唯有将前途交给命运去掌握.我又有什么办法.
文子想说点俏皮的话,但无论怎么都张不开口.面对着这样的事情,无论谁都要失去全部的热情.文子想要微笑,想对自己的妻子表示并不介意,但无奈心已被挫伤,尽不自觉的哭泣起来.
再接下来的 日子里,家里的气氛已经完全给破坏了,无论叶涵和文子怎样努力,也无法恢复成以前的幸福与安宁.叶涵开始后悔自己的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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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