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天 一 国
第一章 彩云易散
九曲黄河到了大雁滩一段变舒缓、清澈了许多，偶尔还会有鸟儿停留在河流中间的卵石上休憩。如果放眼向下流望去，觉得这里和长江的区别就在岸边农田的绿色。长江两岸的农田绿，是绿得娇嫩、绿得有城市的浮躁之气；黄河两岸的农田绿，是绿得深沉、绿得有黄土高原厚重的文化之气。
红云最喜欢这段黄河了，因为这段黄河的水可以平复她浮躁的心。红云是六十年代末出生的人，这代人都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因为父亲一个人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书读得很好的红云还是选择了读师范专业。红云的父亲是六十年代响应党中央的号召，从上海支援西北建设的。红云做梦都想回到上海去。眼看着就要毕业了，红云的矛盾心理不知道怎么排解：回原籍当老师，不甘心；跳出黄河游到长江，没勇气。今天的黄河没有给红云答案。
一
令人窒息的二氧化硫又一次扑向红云和她学生的鼻孔，只有又一次在春天的早晨关紧教室的所有窗户。课还是要继续上的，红云面对手捂嘴鼻的学生，大声朗诵着课文《春天的雨点》。红云已经基本麻木了，因为她的鼻子从十六岁就接受了二氧化硫，严重的鼻炎基本闻不出教室里盘旋的味道。让红云麻木的原因还有一个，今天晚上父亲要她去相亲。相亲对红云这一代人来说有点可笑，但是父命难违。
红云从师范毕业后也谈过恋爱，但是都没有成功，也说不出对方有什么不好。见了几次面之后，红云就厌倦了对方。今天父亲说有一位刚从新疆复员回来的小伙子。小伙子的父亲是红云父亲的老朋友。说是老朋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一家也从很远的包头钢铁公司支边来的。说不清楚，红云在晚上七点多见了那个小伙子，总感觉他有点矮，父亲说：“高，能当饭吃呀！”几个月后，红云结婚了。又几个月后红云生了个儿子。
此时红云的事业正是最红火的时候，因为连续几届毕业班带出了名气，被选派到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习。于是盛传，红云是教育集团什么什么的接班人。此时，红云自己什么也没有思考，简单地走了，因为她知道，这一去就永远别想离开那个地方了。教育集团出了那么大的本钱，就是要叫红云死心塌地留在黄河岸边。没有再思考什么就又回到了原来的学校，红云发现自己变了。
二
红云又一次来学校报到，她认识了刚调到学校的他。
正是盛夏，红云和其他两人来到他的办公室。如果你现在问红云，他什么地方吸引人？她也说不清楚。一个模糊的人改变了红云的半生。
因为专业知识过硬，红云接手学校少先队工作得心应手。一学期之后，学校少先大队接受了全国少工委的工作调研。这一天红云要印汇报材料，也是一个盛夏，红云穿着一身白裙子，来到他办公室隔壁的文印室，怎么也不会把蜡纸装上滚桶。红云什么也没有想就叫来了他帮忙。
“怎么啦！”
“帮我一下好吗？蜡纸我不会装。”
“那么笨啊！”
红云连他的表情都没有看。因为她不敢看。
“你离远一点，别把裙子弄脏了。”红云还是没有敢看他的表情，“会议准备得怎么样了？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红云第一次语无伦次：“我……好象……都……做好了”红云记不清一共说了几句话，材料就印好了。红云今天第一次听别人说她笨，但是她竟然一点也生气。红云虽然早已成年了，但是心跳的频率还那么不可理解。
世间有多少爱情故事就是在无缘无故中发生的。红云爱上了他。然后她还是照样上班，他也是照样工作；照样是他先和红云打招呼，然后红云也会低头一笑；照样是红云向他请示工作，然后他也会点头微笑。很久以后他们还是在一笑和微笑中生活，只是他看不见红云会着急，红云看不见他也无法工作。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红云觉得是在为他工作。
世间的爱情之路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向前延伸的。红云和他要到内蒙古去联系实践基地。那一天红云坐在他的车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第一次和他那么近距离接触了。其实红云很久之前就有机会和他接触，只是因为“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拉开了她。他们除了工作的事情其它的一句没有说。（就到后来，红云也没有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的红云最想听到的话。）只是那一天欢迎晚宴他喝醉了，他也语无伦次了：“太近了……太近了……”然后一头倒在了台下。
红云想到了拔河。
这多么像两个拔河的人，只要有一方无力应战两人中就有一个会冲向对方的怀抱，红云希望是他。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向对方迈出这样一步，结果只要一个“累”字。
世间有多少爱情故事都是因为双方累得无力应战而各奔东西。
三
红云本想选择逃避。
她向学校交了调离报告，在等待回音的时候却听到他调离学校申请批示通过的消息。红云这才读懂了他的“太近了”！他走的那天学校举行欢送仪式，他的朋友包括红云大多喝醉了，只要他清醒着。后来红云问他原因的时候，他说：“你喝醉了我再醉那就要松手了。”
河是越拔越远了。
红云本想放弃吧，这样的感情太可笑了，但是红云发现她自己的生活改变了。红云再也找不到做从前的感觉了，尽管她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尽管她没有和丈夫吵过一次。那是他们远离一年之后，有一天他给红云发了一条短信息：“对不起！”红云看到这条消息没有忍一下就哭了。红云知道这一声对不起里包含自己想要的一切：确定他爱过自己！
河越拔越近了。
红云害怕了，她感觉抓不住绳子了。红云害怕松手会害了两个家庭，会毁了两个孩子。红云松手了，她这一松彻底离他而去，红云选择不和他生活在一个城市。
红云只身一人选择一个离上海很近的城市操起她的本行。红云现在猛然觉得上海不是她最想去的地方。
第二章 富贵在天
今天早上红云发现对面平的眼睛红肿着。昨晚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就不怎么活跃的办公室谁也不主动讲话了。
一
张平夫妻都在学校工作，女儿在上以音乐教育为主的贵族幼儿园。虽然都在民办学校工作，张平的生活和红云可不一样。平和妻子很早就从“人食人”的地方走出来了。张平出来十年积攒了一百万。小平是89年走出来的，他正好赶上可以用八万元一套房子可以换八十万元的好时候。平有眼光在城市最南端的开发处用八万七千元买了一套八十都平方的房子。老师们都说他傻了。然后一年后，平把房子卖了十二万元，再后用十五万买了城市老三区的房子，再然后以三十五的价格卖出手…
泡沫房市场烟消云散了，该发的都发了，该穷的更穷了。红云认识他时他已经是百万元户了。平是那种逍遥当老师的人，引来多少人羡慕的眼光。立民这样说过：“我们都说学校要成绩压力大！平这样当老师多轻松，把老师当作职业在做能做不好吗？”平现在可以用更多的时间来充实自己，每年都有发表的文章见报。红云经常参加平论文的发布会，耳朵听的是教育信息大脑却想什么时候有平这样的运气。红云经常听平开出的观摩课，印象最深的要数《草船借箭》了，红云仿佛看到现实生活中的诸葛亮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是呀,多大、多复杂、多危险的房地产生意呀！平竟然能那么准确到把握时机。红云羡慕也没有用，有的人天生就是把生活当作舞台，不管在那里他都站在舞台的中心。
二
红云教书的这首学校有点像国外的贵族学校，学校的主题建筑是欧洲古堡式的，环境美得让人窒息，春夏秋冬没有断过开放是鲜花。红云的办公室曾经借给电影剧组当过片地，别看那些都是中国二线的大明星，来到红云的学校就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那些明星说的最多的是：“这里的老师穿戴真时尚！”是啊！这里是中国品牌服装的发源地，国内叫得响的男装大多数是从这座城市出去的。
红云教书的这首学校家长都是老板，没有过百万家产的孩子是不会到这儿来上学的。红云也来了三年了，在她看来老板和她的区别就有一点：红云看见哪条街人多就赶紧拔腿，老板看见哪条街人多就赶紧掏计算机。
平也可以算在老板的行列了，固定房产百万，每月夫妻两工资收入一万，养养孩子过过日子绰绰有余。
三
偏偏平就要生活在舞台中心。最近平准备和几位在学校认识的老板合伙做汽车生意。汽车生意，一开始就有许多老师不看好，汽车生意据说投资一个亿也不会看见什么。平就想，从前我买房子的时候不也是很多人不看好吗？老师和老板就差一个字，不远！平卖掉了房产向亲戚、朋友、老乡、同事，借了一部分，大约五百多万投资到汽车行业。
平真行呐！这年头还能借到钱，而且那么多。大家把对平的放心换成了对那位不知名的老板的放心。平犯的致命错误就是把那么多的前直接给了老板，让老板去筹备操作生意的全过程。在生意筹备的过程中平还是悠载悠载地在教书，他每天都要去工地看看。平等待着生产车间的落成，等待着第一辆叫做“甬江”的汽车开出厂房。有一天，学校老师读报纸的时候，看到一则消息：某老板在深圳落网，逮捕他的原因是他在海南开了一家合股汽车公司，卷走了公司的全部资金。幸好发现的早，他刚在深圳停留一日就落网了。平是不相信彼老板就是此老板，“甬江”的老板到“厦门金龙”去谈业务了。
然而，平和老板没有联系上，实在不放心就和深圳警方联系上了：彼老板就是此老板。那天联系的时候是在红云在办公室，是大家叫平联系的。平放下电话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灰，然后……办公室也有同事借钱给他的，听到这个消息刚开始还没有人哭。突然平的妻子喊了出来，红云分别不出她是在哭还是在喊？平的妻子在这时好象扮演了推开了一扇窗户的角色，所有的当事者都哭了出来。
红云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哭成这样，但是她生命中的那个人喝醉了时候也想哭，但是终究没有出声。金钱在男人的生命中扮演着什么角色，红云是说不清楚了。红云知道，当感情和金钱在一起做A和B单项选择时候，男人选A的多，女人选B多。
平爬起来之后，没有丧失一位老师应该有的生活，还是照样上观摩课，照样开论文发布会。红云觉得他了不起就在这里：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回，平知道，老板和老师不仅仅相差一个字。平家里开通了网线，平和同事联合资金上网抄起了股票……
红云和老师们都在等待平又一次的发迹，又一次成为舞台的中心人物，因为像红云这样的人没有成为舞台中心人物本领。
四 芝麻开花
民办学校就是这样的，今天你走了，明天他来了。红云感觉这样很好，在一个地方就可以认识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今天从遥远的北方来了一位年轻帅气的老师，端敏。红云喜欢叫他张总，因为他和海尔总裁就差一字，也有老师私下叫他短命。
一
红云很幸运和张总搭档。红云这学期接手的是个特殊的班级，从入学到现在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换了五位班主任了，红云是第六任了。红云没有去了解内情，红云想，什么样的班级没有教过呀！只要把心操到了，没有教不好的班级和学生。又何况，老校长在红云组织的第一次家长会上说：“你们这些孩子很幸运，这学期的三位老师都是学校的精英，我把他们叫三驾马车！”有了校长的支持红云放心大胆地开展工作，短短的三个星期红云就受到学校的表扬，有家长写表扬信给学校领导，称赞红云的工作方法，专业知识。
人就是这样的，很长时间得不到别人的肯定，就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到这所学校已经三年了，红云第一次得到学校领导“正式的表扬”，尽管红云很久之前也是学校的领导；尽管红云是文学本科出生；尽管红云每学期教学成绩都在年级前三名。红云不要求别的，只求在这样的民办学校有生存的地方就可以了。今天红云听到表扬的声音还有点不习惯。把自己手里的这个班带好，顺利地地送出学校进入高一级的学校读书，是最大的心愿！
民办学校的教师由于来自祖国大江南北而形成的各地性格特色，使红云产生了很多不适宜。红云虽然出生在南方，但是南方老师具有的细致和小气以及聪明和狡猾，都离她而去了；红云生活在北方，但是北方人有的豪情和冲动以及憨厚和木讷，也在默默地离开她。红云到底是什么地方人她也说不清楚，直到一天听了有同样生活景遇的人称自己是，边缘人！红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代名词-----边缘人！红云经常因为自己高兴而希望快乐的情绪传染给别人，让别人和自己一样快乐！红云很幼稚根本不像一个过了三十岁的人。
有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教育了红云。处长找红云谈话，问红云是不是因为表扬以后骄傲了？红云哭笑不得：我是小学生吗？处长说，那为什么不支持张总的数学教学！作为班主任就是要协调好和各科老师的关系。红云思维停止了，她感觉自己吃了一只苍蝇！红云今天早上还在和张总交流那几个学习差一点的人怎么补课呢！红云怎么也不明白到底奥妙在哪里？
有一天一位本地的老师告诉红云，张总就是张总，来学校没有几天几位处长都被他拿下了！至于怎么拿下的？无人可知！红云知道了，原来张总在以前的学校也是班主任，而且是一位不错的主任！张总觉得在红云班级里没有达到说了就算数的地位，家长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张总这有抓住处长才可以实现他愿望！
红云三年后的今天才总结出一条在民办学校生存的规则：一定要有一个“头衔”，那才能生活得好！红云的朋友经常说：“你就讨厌在这儿！主动和领导套个近乎要你命啊！”红云知道自己属于人们所说第二种人，有点本事，脾气大！第一种人红云只知道那是伟人：有本事，没脾气！红云最讨厌第三种人：没本事，没脾气！但是往往是第三种人在她周围芝麻开花！
二
张总代了两个班的数学课，红云一班和年级组长的一个班。处长都能一举拿下，一个小小的组长又算得了什么呢？在红云眼里张总没有费吹灰之力就和组长成了铁杆！
原来，每一位敢于抛弃名利、已经获得的成绩来到民办学校都有一段辉煌的过去，或一个不平常的故事，或一双铁的手腕……张总属于有铁的手腕的那一种。今天红云才发现张总特别会笑，好事坏事都笑，以至于以后看到张总的笑，办公室的老师都捏一把汗：不知道今天谁要倒霉了？
眨眼间期末考试来了。期末考试对与民办学校的老师来说是一年中最大的事情，所谓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在这段时间每一个人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在一年的最后时刻进行搏击。其实不是因为要把自己的班级成绩提高到什么程度，而是不想自己在一年的最后时刻输了。张总非常不幸，他和学校有“打遍天下无敌手”之称的应老师在一个年级组。应老师只认识第一和第二！
张总每天中午都不休息，一三五是红云班级的差生，二四是另一个班的差生。张总憋住一口气要把应老拉下马。红云极力配合，要谁就给谁！说实在的红云也想张总出一口气，更不想让处长找谈话！很多人把张总的努力当作工作之余的快乐消遣！红云坐在办公室冷静观察：张总放下自己的腰身低头在给学生指导，（张总一米九的身高）应老戴着眼镜从眼镜边框的上部观察着张总，张总抬头看见应老在看他，马上冲着应老一个微笑。应老冲他点点头，笑了。红云想到电影《英雄》甑子丹和李连杰在雨中决斗的那场面，谁也没有拔剑，但已经进行了喷血的拼杀！
张总和应老的决斗只是办公里所有决斗中的一小部分，有多少人都是在这几天进行最后的撕杀！这里和战场不同是，溅起的不是老师的鲜血而是学生。学生在这几天里要脱一层皮，谁让他们在开学初没有用心跟上大部队的节奏呢！谁让他们出生在有五亿人竞争的中国！谁让他们的父母都想家里有凤有龙呢！
这样的决斗维持了三个星期，考试终于来了！
这学期的考试和以前不一样，数学老师相互交换班级监考。张总正好监考应老的班级。应老在考试前告诉学生要用铅笔答卷，而学校规定三年级以上要用钢笔。张总坚决执行学校处长的决定，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应老班的学生训练有素，只听自己老师的！张总无论说什么也没有用。“铅笔和钢笔答卷的区别可大了”，张总这样和处长说，“铅笔不需要扣卷面分，答得不对就可以修改。这样我们班级用钢笔答得不就吃亏了！”应老说：“我几十年都是这样教的，错了……”一场争斗在老师们四散开去中结束了，但是张总不会就这样罢休的！以至于周日晚上例行教师大会上老校长作出了结论：“三年级以上是要求用钢笔答题的，但是在考试前没有特别强调，是学校考务的失策。下次一定要严格按要求执行。这次就不追究了，希望老师们引以为戒。”
“铅笔事件”还没有停息，考试成绩出来了，张总两个班级以平均分低于应老三分谢幕！
三
“人的潜能无限大，”在每年学期快结束时表现得最为突出。老师们可以一天同时做四件以上的事情，而且绝对很好地完成。红云也发挥了潜能：四天内写好四十名学生的评语；完成工作和班主任总结；填写好各类成绩表格；打扫好教室卫生；准备召开家长会的材料。在这空档期要年年级组要进行教师学期工作成绩考核，考核的结果直接影响下一学期的收入！红云想如果自己是一位导演一定要把学校的考核拍成一部戏《A师游击队》。
这一天处长召集年级组成员来到红云班教室，二十二位老师各怀揣一把小算盘。二十二人，三个优秀教师名额，四个良好名额，其余的为合格！
红云每次都是第一个填选票的，因为她觉得谁优秀太清楚了。教学成绩好是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其次是科学研究成果显著，教学成绩也不差的；再是为学校作出特殊贡献的。这三类人就是学校的脊梁啊！红云再抬头看大家，都没有选好：何勤用手半遮着选票，眼睛骨溜溜地转；组长一本正经，端着身子谨慎下笔、张总眼睛没有看选票一直在关注处长的表情、应老皮笑肉不笑地地看我们……
从教室出来，好几位老师对红云说：“你准备请客吧！你不得优秀谁能得优秀！”
等待出考核结果的时候上最可笑的时候！有多少人恨自己不是地老鼠，钻到领导抽屉里看个究竟，然后和领导大吵一顿（这个世界谁怕谁啊？），这些老师大部分都是本地老师；也有一些人这两天就这两天去处长家更勤了，希望自己有所作为……反正有什么能力的都会使出来。红云想自己有什么可以奉献的呢！总不能让自己为民办教育“献身”吧！
红云怎么也不敢相信，今年的她们组的优秀教师竟然是张总和成绩倒数的立民。很多老师听到处长的宣布都感觉有点耳背！红云在市区组织的两次考试中学生成绩均列年级第一名；赛云组织编排了全省获得一等奖的两个节目；鉴宝发表了三篇论文，学生成绩列第三位……这些老师都没有资格得优秀。红云和其他很多老师一样，不是伤心自己优异的成绩没有得到承认，而是担心学校得了重感冒无法医治！名不副实的优秀老师就像“铁道游击队”，再好的路也能让火车出轨！
红云的担心没有多余，自从张总这样的人靠拿下某长得到学校承认的人“芝麻开花”以后，红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不要那么能干！还是善待自己吧！”红云知道老师们在说她太能干没有什么人承认！
民办学校靠什么生存下来？靠的就是过硬的教学成绩。过硬的教学成绩哪里来？靠的是素质过硬的骨干教师积极投入。骨干教师工作哪里来的积极性？靠的是付出得到承认和回报。学校老总在国家教育系统颁奖大会上发言：“我们学校就是靠两条腿走路有的今天，一条是抓教学质量、抓考试成绩，一条是把握教育发展与经济发展的关系，找准自己的位置。”
红云多么希望芝麻开花的是学校啊！不是红云对学校产生了多少感情，而是红云希望自己在还想当老师的时候有一个稳定的环境！
第五章 生死时速
不论发生了什么红云还是最早一个到办公室。
红云就是那种永远清醒着头脑的女人，每天的生活一点都不会马虎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