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大学生活,由先前的新奇变为乏味,一放下写作,空虚就会袭上心头。我时常咬着笔杆坐在窗前,即使找不到灵感写不出什么好东东,我还是会保持这个动作,如果说这算是一种思索,倒不如说是在发呆更贴切。
“唉,好怀念高中时美好的时光。”杲杲托着下巴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轻轻的叹道。“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去寻找本校的帅哥,还要把他们的档案记成册吗?”我放下手中的笔,拍了下杲杲的脑袋说。“唉,现在连看帅哥都成为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我已经提不起兴趣了。”杲杲竟然也会有这种想法?大千世界果真无奇不有啊。“那你就在这慢慢想,想出一些有趣的事。我要出去找我的灵感了。”“右右,别忘了凤凤问你讨教的广告词!”“知道啦!”要不是杲杲提醒,这件事我还真的不记得了。
能够收到懿辰的信是我史料不及的,原以为小孩子的话也是三分钟热度,过久了也就忘了,可没想到他会一直记得这件事。
右右姐姐:
我好难过,等了那么久也不见你给我写信,是不是把yi辰忘了?还是你怕我不认得字,以为我看不懂呢?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敏儿姐姐经常教我认字,我已经会写很多字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可我名字中的那个yi字老是写不好,敏儿姐姐教了好多遍了,我还是不会,所以我只能用拼音代替了,你就将就点吧。
Xuan容姐姐昨天又来看我们了,还帮我们带了好多吃的。yi辰最喜欢xuan容姐姐来孤儿院了,因为这样就可以听到关于右右姐姐的故事了。
听院长妈妈说你现在正在上一个很有名的大学,yi辰也好想上大学,大学里是不是很好玩?有好多哥哥姐姐呢?
右右姐姐,你上次说飞飞自己洗小手帕,是个乖孩子,yi辰现在已经会洗袜子了,那yi辰也是乖孩子对不对?你说,乖孩子是不是更容易找到一个温暖的家呢?姐姐,yi辰好想有爸爸、妈妈,还有个家,真的好想,好想。
姐姐,yi辰困了,要去呼呼了,今天就写到这吧。
还有一句,yi辰现在要好好学习,以后也去上姐姐的大学,这样yi辰就可以和姐姐在一起了。右右姐姐,你要给我留个位子哦。
yi辰
懿辰的字歪歪扭扭的,要看好半天才能看清楚,可是字里行间却写着他稚嫩的情感和美好的愿望,每一个字都是用心写出来的,特别是写到想要一个家时,我仿佛看到了孤儿院里那几十双无助的眼睛,他是真的把我当知心朋友了。
坐在树阴低下边看懿辰的信,边摆弄着杨柳枝条。柳絮儿飞散在空中,迎着阳光碎片寻找自己的落脚之处。
“右右,能不能在你的这本新书上签上你的大名啊?”方剑琪拿出一本崭新的书和一支钢笔出现在我面前。这么几个月里,在这所大学里,除了杲杲和杨凤凤,他也算是一个熟人了,因为他每次一拿到我的书就叫我签名。“哇,你什么时候收到情书啊?难怪笑得那么灿烂,是爱情的滋润哩!快坦白,是哪门哪派的,居然有这个胆想追‘我们的艾凡’。”剑琪夺走了我手中的信,叫叫嚷嚷的,惟恐天下不乱。
“你还我啦!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想让大家知道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弱女子啊?什么叫‘我们的艾凡’,谁是你的。把信拿来,要不我不帮你签了。”“好、好,我还你,真怕了你了,谁叫我是艾凡的忠实读者呢?”剑琪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信放进信封,然后双手递给我。“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有空?”翻开封页,写下“艾凡”两个字。“他们啊,不是泡吧就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如今这个社会,谁还会理会兄弟情意啊。”好一副感伤的样子,明明是自己把人家给撇下,还装得可怜。“我问的是凤凤啦,谁要问你那帮好兄弟。”“凤凤在帮我想广告词啊,这个作业在星期三之前一定要完成的。要不,你也帮我想想?”“她已经拜托我了,我还以为是她要呢。让你遇到这样的女孩子算你有福气。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能欺负凤凤,要不然我再也不给你签名了。”我把书和笔递给他,“幸福是一瞬间的事,一不小心就会被它溜掉,你们两个要抓得牢牢的。” “这个还用你说?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在这发呆,拜拜!”望着剑琪渐渐离去的背影,我终于承认,和睿侥很像。第一次在公车遇到剑琪,或许正因为这个原因才使我觉得他好熟悉,好亲切。我还是忘不了他,他送的11枝红玫瑰的花瓣依然躺在床柜上的玻璃瓶内,散发着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伴着一丝凉凉的风,跟着自己的感觉来到了外滩。只见江面上渔火点点,印着无数星光,像极了贴着水面飞舞的萤火虫。
这里的夜晚是美丽的,美丽的地方总会吸引人们的脚步。大家吃过晚饭后,陆陆续续的都来外滩乘凉。有三口之家的,有爷爷牵着小孙子的,有独自带着收音机陶醉在美妙音乐中的,更多的是一对对甜蜜的情侣,坐在石凳上,靠在长椅上,倚在栏杆上,各自享受这一美好的时刻。
我一个人趴在栏杆上,望着无垠的江面,思绪飘的好远好远,想要飘到大洋的另一端,去看看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现在是‘音乐时空’时间,我是主持人杨阳。节目的一开始还是要为这位叫了然的法国朋友送出祝福……”主持人甜甜的声音从身后飘向耳畔,我愣住了。“对不起,老伯,能不能把声音调大一点?”我急急的回过身来到收音机前。“还是和往常一样,这位了然朋友要把这首YIYO的《比我勇敢》送给一位叫了凡的女孩子,希望她能够天天快乐。”是睿侥,原来他一直都记得我,甚至每天都为我点歌,可为什么在机场时他要文轩对我说那句话呢?眼泪不知何时已掉在了青石上,这感觉,一如收到那些蓝色的信一样。
最近的你还好吗?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呀。你和我隔着一片巨大的海洋,想抱一抱你都好难……上海城市的天上,还好有星星亮,至少我还能和你共享同一片的星光。我在地球的另一端,搂不到你肩膀,不管等待多长,不论什么困难,我要你比我勇敢……
我依旧趴在栏杆上举目远望,耳畔传来动人的歌声,字字敲打着我的心灵,就像是睿侥在我耳边轻轻低语,要我勇敢的等下去。
“侥,我——好——想——你!”不顾一切的朝着远方大声的喊着,仿佛要告诉远在另一端的睿侥,把心中的痛苦和无奈全都告诉他,让他明白我当初的拒绝不仅违背了自己的意愿,甚至把心击得粉碎,从此,除了不断的压抑,只剩下麻木。写作风格的转变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内心,我要像睿侥那样,写文章是为了让人快乐,而不是想让他们和我一起痛苦。
虫儿飞,风儿吹,一双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带着我的眼泪漂洋过海,落在他的手掌心,握住我的幸福。我会学会长久的等待,却还是无法摆脱梦魇般的恐惧,所以,我的幸福注定不属于我。
“大姐姐,你怎么哭了啊,我把我的小手绢给你擦眼泪好吗?”甜美、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感觉有只小手在拉我的衣角。我回过身蹲下身子,“小妹妹乖,姐姐没有哭。”一边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含笑着说。“姐姐,你好笨哦,连撒谎都不会。来,我来帮你擦吧。”好天真的微笑,想不起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么真实的笑容了。我轻轻的点一下小女孩玲珑的翘鼻,“小大人,告诉姐姐今年几岁了?”“姐姐,你帮我拿着布娃娃,让我掰手指算算。”小女孩把娃娃放到我怀里,当视线触到娃娃的那一刻,手不觉的僵在了半空。“姐姐,我今年三岁了。姐姐,你怎么了?”这个娃娃在哪里见过,一样的羊角辩,一样的蓝色发带。“姐姐,这个娃娃是不是很好看啊,是哥哥走的时候送给我的。你瞧,这里还有个小口袋呢!哥哥还在里面放了张小卡片,听妈妈说小卡片上还有字,是哥哥希望我天天快乐。妈妈还说,快乐的孩子是最幸福的。所以,大姐姐,你也一定要快乐,不要再哭了。”我呆呆的盯着布娃娃上那个十分隐蔽的小口袋,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姐姐知道了,姐姐会快乐的。你也要快乐哦。”小女孩向我挥了挥手,跑到不远处的一张长椅边,冲着坐在长椅上的妇女点了点头,然后咯咯的笑了。
“这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娃娃了。”在回家的路上,我不断揣测着睿侥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难道我当时的想法是错的?睿侥所暗示的并不是“结束”,而是在娃娃身上多了些什么东西吗?
急匆匆的跑回家,翻出被睿侥“退回”的布娃娃,在同样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口袋。睿侥会不会也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手指好象触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开始有点紧张,我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是一只纸鹤,“右右,我之所以把这个布娃娃还给你,是因为我不需要它,即使没有它我也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慢慢的把纸鹤叠好,贴在胸口,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伤他那么深,却还是得到了他的承诺,我该怎么办?在看到他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时,真的觉得好幸福,可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是我害死了他父亲。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该怎么去面对他?紧紧的抱着娃娃蜷曲在角落里,我的内心好矛盾,好痛苦。“叮呤!”,一个圆环的东西从布娃娃身上掉了下来,一直滚到门后。“是戒指?”我迷惑的望着手中的戒指,“怎么会?难道是?”我忽然发现在戒指里面还刻有字:侥&右。
或许有人会说,等待的滋味是很难熬的,就好比度日如年,可我反而觉得等待的日子就像蒲公英一样,轻轻地一吹,悠哉悠哉的降落到地面,这一过程看似缓慢,但在空中的那段日子里,却蕴涵了常人难以体会的感觉,那就是隐藏在深处的快乐、甜蜜。我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两个365天,或许还会有第四个、第五个,但我依然快乐,因为我可以感应到在睿侥心中的某个角落,有我的影子一直伴随着他。
望着车窗外渐渐熟悉的景色不断的飞驰而过,我就像是一只被放生的百灵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蔚蓝的天空展翅高飞,欢快的歌唱。高亢一支故乡的曲调,告诉这片土地,我对它的思念与眷恋。
“右右,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都两年了你都不来看我,你想害我得相思病啊!”一下火车,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穿过人流紧紧的抱住了我。“璇容,才两年不见你就这么激动,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我又不是男的,你对我相思干嘛?如果我再过两年回来,那你不是已经被相思病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我扔下手中的行李抱住璇容,眼角湿湿的。“你敢!我已经对天发誓了,如果你今年暑假再不回来,我就把你从我的好友名单中永远的删掉!”璇容带着点哭腔说道。“你不会的,因为我本来就不在你的好友名单内。”我看见璇容瞪着杏眼不可思议的望着我。“我们是好姐妹,比朋友好一百倍的姐妹!”月台上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璇容终于舍得放开我,一手拿起地上的行李,一手挽着我的胳膊朝她家走去。
“右右,两年不见,丑小鸭还真变成白天鹅了。你是不是把学习时间都用去做健美操了?”璇容双眼一亮,随后又眯成一条缝儿。“难道我以前很丑吗?”我停下脚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不上很丑,却很可爱,但不是‘美’的那种。你忘了?那时候我俩走在一起,我的回头率总是比你高。可如今不同了喽!”“有什么不同?”“你没看见刚才在我们身旁走过的那位回头看了你几眼吗?”璇容诡秘的对我笑了笑。我向前望去,“是哪位?呆会儿我请他喝咖啡。”“我想他不爱喝咖啡,你应该请他喝茶。”“为什么?这有什么不一样吗?”我迷惑的问。“因为我说的是前面的那位老人家啦,我想还是清茶比较适合他。哈哈!”璇容大声笑着飞也似的跑了。“璇容,你有胆耍我,就没胆面对我啊?有本事你别跑!”我气呼呼的跺着脚,可只一会儿,我也跟着开心的笑了。
一回家,璇容就像导游一样把我带到每一个她认为我不该忘的地方。两年,不短的时间,但这里没有太多的改变,还可以依稀找到高中时常去的一些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当初那家曾被我誉为“天下第一家”的蛋糕店,如今已被一家十分豪华的宾馆所代替。原以为可以再饱一下口福,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我的草莓蛋糕情节看来是真的结束了。
我不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改变,一直都还以为自己仍然是当初依偎在睿侥怀里的小天使,没想到仅仅两年的时间,好象长高了很多。只是璇容和张阿姨不停的在耳边说,“右右,好久不见都长那么高了啊,和我家璇容差不多了。”“妈,你不知道,她这叫正宗的‘晚发育’。你瞧,长得都比我漂亮了,以后我不敢和她一起走在的大街上了。”张阿姨点着璇容的鼻子说,“你怎么连妹妹都要嫉妒啊,哪点有姐姐的样儿。”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傻傻的看着她们母女俩,不知道妈妈最近可好?
其实这次回来除了想见璇容和妈妈外,还有另一件事。就在一个星期前,父亲突然把莫叔叔的忌日告诉了我,当时我只是一愣,随后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伴着蒙蒙的细雨,独自一人走在湿漉漉的公路上,没有带任何雨具,任由自己接受着这来自天堂的洗礼,希望它能够洗去遮掩住心灵的尘埃,能够洗刷掉全部的烟尘。
走进陵墓园,人迹稀少。清明虽已过,却依然有少许残缺的遗留,那满地的菊花花瓣带起心中薄薄的凄凉,仿佛在诉说它们生前点点的快乐生活,有生命的东西总是最美好的。
莫叔叔依旧是笑着看着我,不带一丝责备,却让我更痛苦。我想再没必要忏悔了,仁慈的上帝并不会因为你的忏悔而让一个生命复活。所以,我只是这样纹丝不动的伫立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痛苦的呻吟在空中回荡,合成一朵响云,排在乌云的行队里。一线闪电,一阵雷鸣,恼怒的扯破天空,仿佛一切是针对我而来,豆大的雨珠直砸向我的脸,我的额头,我的手臂,所有我可以感知的地方。
“你这个样子会着凉的。”很陌生的声音,却让人觉得温暖。我一震,是莫叔叔吗?是我的错觉吗?机械的回过头,一张陌生的脸正视着我,一个陌生的身影为我撑着伞,可我却有种十分亲切的感觉。“你是莫天的什么人?”我的目光没有对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而是飘到了远处,在一百米以外的地方,有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围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他们是?”好奇心不合时宜的占了上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所以你不该问我其它的问题。”好冷俊的一张脸。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有这种想要把人看透的眼神,用这样好似王者的口吻,出门随身还带几个人,不是这片淳朴土地所可以哺育的,我断定他不是这里的人,而且不是一个普通人吧。“对不起,我是莫叔叔的朋友。”我心虚的低下头。除了这样说以外,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我也是莫天的朋友。今天是他的忌日,我是特地来看他的。”虽然只是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感激。
缩在他撑的伞下,一起来到的大门口。“阿嚏!”揉揉发酸的鼻子,“阿——阿嚏!”这才发现,我在雨中站了快一个小时了,我看见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对不起,看来我真的感冒了。谢谢您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千里迢迢的来看望莫叔叔。我有事先走了。”礼貌性的挥了下手,冲进气势磅礴的雨帘中,“这雨还真大啊。”
“你是怎么搞的嘛,雨下那么大也不带把伞,淋坏了身子我怎么向左叔叔交代。”璇容一打开门就气急败坏的说。“我又不是林妹妹,淋这些雨无伤大雅的。你别在那里罗嗦,到是给我拿毛巾啊,我这么湿怎么走进去。”我冲璇容淘气的做了个鬼脸,在她面前我永远是孩子。“出去也不说一声,害我起来时,还以为你偷偷的溜回上海了呢!”“今天是莫叔叔的忌日,我想去看看他。”正忙着擦干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右右,都这么久了,就别想那么多了。对了,明天我带你去吃草莓蛋糕怎么样?”“草莓蛋糕?不是关了吗?”一想起最爱的蛋糕店变成了富丽堂皇的高层建筑,不免的觉得有点遗憾。“可那个宾馆举办的自助餐,也有的啊!”“可始终不是一家做的嘛,我怕不爱吃,到是浪费了你的money。”我盯着璇容涩涩的口袋笑着说。“哎呀,为了让你变得胖一些,口袋再瘪一点也无所谓啦!”璇容摇着我的肩膀,“说好了,明天要去哦。”“原来你是有阴谋的啊,告诉你,我是吃不胖地!嘿嘿。”“这个我也知道,那时候睿侥厨房里的冰箱内都是为你准备的蛋糕,可你还是不胖不起来。”
我想起了那天睿侥抱着我走进厨房,当我打开冰箱时差点激动的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时的情景,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好吧,看在你这么‘处心积虑’的份上,我答应你。真希望能如你所愿,胖一点也没关系,还是比你瘦。哈哈……”“右右,我叫你再笑!”“哈哈……求你了,别抓痒痒了,我收回刚才说的……哈哈……别……”“呵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我笑倒在沙发上,眼泪都流出来了,可真的好开心哦,好久没有笑得这么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