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纱帘照在我的小脚丫上,伸了个懒腰回味着睿侥温暖的怀抱哧哧的笑出了声。“喂,小丫头,知道你现在是春风得意啦,也用不着笑的这么痴呆吧!”璇容用枕头敲打着我的头,“也不知道是谁昨天哭的像个泪人。对了,睿侥什么时候去法国?”“昨晚就连夜赶去了。”“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侥说很快就回来。咦?不对哦,你怎么那么关心这件事?哈哈,我知道了。安啦,文轩没有一同去,他现在和你一样在睡大觉呢!”“右右,你神经啊?我现在睡觉了,不和你烦!”璇容翻了个身继续睡大头觉。
过了好一会儿,我放好枕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奶奶病了,被爸爸接到了上海,真的只剩下我一人了。”“这就是你昨晚欣然答应的原因?”璇容坐起身子望着我。我点了点头,“妈妈生前就希望我能够早点自立,可我怕我做不到。”“因为那个梦?”璇容抓起我的手,“别怕,我会照顾你的,妹妹。”“姐!”两个多梦季节的女孩子紧紧的抱在一起,这次第,怎一个情字了得。
傍晚,在黄昏的朦胧中我走向老宅,那栋老屋已经人去楼空了,可我却迷恋那里的古色古香,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和树下的秋千,还有不知名的隔壁老宅。
走在幽深的弄堂里,仿佛看见每一个角落都有我儿时的影子,没错,我肯定是一个很顽皮的孩子。
“右右,***病怎么样了?”张奶奶边捡着菜边问。“奶奶在上海,听爸爸说好多了。张奶奶,我来帮您吧!”我蹲下身子忙活起来了。“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要不是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张奶奶好。”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十分漂亮的女孩子迈着轻盈的步子款款走来,她就像是一个仙子为这条昏暗的弄堂增添了几道色彩。“哎,好。美雅啊,晚上到奶奶家吃饭啊。”“知道了,美雅会来的。”声音犹如水一般温柔,如蜜一般甘甜。都说女孩子是用水做的,用在她身上非常恰当。
“张奶奶,刚才那个女孩子我好象没见过。”“她叫美雅,跟你小时候还同……哎呀,你瞧我,人老了,说话老会扯边儿。”张奶奶笑着掩去了一抹惊慌神情,用围裙擦了下手,说,“美雅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她是两个星期前搬到这里的。小小的年纪父母都离她而去了,虽然还有几个亲戚,可她很好强就一个人般出来住。我们问她是从哪来的,她说她以前就住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家人都般走了。美雅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她一来就帮着我们这些老的做这做那的,很会吃苦呢!”张奶奶说起这个美雅时,裂着嘴笑得好开心,就像是在说自己的亲孙女一样。可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美雅啊?”我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我们也觉得没印象,但毕竟这里也曾经有过好多人,像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尤其多,而且还有好多孩子连小名都一样呢,谁会对每个人都记得那么清楚啊!美雅和你的年龄差不多,或许你们也一起玩过,只是你……唉。”张奶奶摇了摇头,继续开始捡菜。
我漫步来到老宅,温柔的月光透过老槐树叶间的缝隙在地上画了一个个光斑,像极了月亮的碎片,如果月亮真的碎了,吴刚也就不用受罚了,嫦娥又可以返回人间了。门梁上的空隙成了蜘蛛的家,那精致的丝网在月光下犹如银丝在闪烁,和夜幕中的星星一比高低。时而迎来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的响,敲碎了无数的光影,绽放着空气中弥散的香气。不知不觉倚着老槐树睡着了。
“右右,醒醒,这样会着凉的。”一件衣服披在了我身上。我睁开眼睛,“美雅?你怎么会……”因为太惊讶了,连瞌睡虫都吓跑了。“很奇怪是不是?我是从张奶奶那里知道你的,她说你还没回去,我就来这里找你了。”我揉揉懵懂的双眼看着美雅,在月光下,这张美丽的脸庞更加显得楚楚动人。“有个叫璇容的来找你,可她不知道你家在哪。”美雅摘下一片叶子吹起了优美的旋律。
“右右,你吓死我了,你不是说马上就回来的吗?让人家等了那么久。”璇容很生气的说。“下次不敢了。咱们这就回去。”我推着璇容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后,我回过头,看见美雅在笑,可那个笑让人琢磨不透。
“右右,你这样很辛苦噎,每天都要写文章。”璇容托起下巴看着我整理文稿。“没办法,睿侥不在的这段时间,王老师叫我多写几篇好填补了然的空缺。”“真不知道文学社那帮人都在干什么,如果没有你和了然顶着,我看这一期的《幽梦》还会不会如期出版。”璇容说这话时干瞪着舒慧,舒慧笑了笑没有说话。“璇容,你可是向来‘人不犯你你不犯人’的哦!”我指着璇容的脑门子说。“死丫头,你想犯上啊!”璇容捋起袖子准备动粗,可我已经跑出去了。“你追不上我,嘻嘻!”正当我第一次为璇容追不上而得意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望着睿侥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划过一阵痛,很想伸手抚平他眉宇间的忧愁,可手悬在半空中定格了。“侥,昨晚妈妈来看我哩!她对我说,‘右右啊,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千万别憋在心里。或许你不说出来是不想让别人担心,自认为把它们装得好好的,其实啊,它们早就出卖了你,都贴在背后,你自己是看不到,可别人却一目了然,因为你的沉默和无言的哀伤,会让关心你的人更加担心……’”
“右右,对不起,我不要你为我担心!”睿侥揽着我的肩膀,有液体触到了我的肌肤。“侥,你可要坚强哦,还有一个淘气的女孩需要你保护呢!你可不能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我不喜欢吃的啦!”“你想把我吃掉?好啊,让你尝尝‘帅哥’的味道!”睿侥把我抱了起来。“哇,我还不知道蟋蟀的味道是怎么样的呢!放我下来啦,我要喊非……”“你想让明天报纸头条说‘艾凡被人非礼’吗?小傻瓜,乖一点。”“哇,救命!我要被那些女生扯成花瓣的啦!”我看见走廊上围了好多女生,那些如闪电般的电流积聚在一起可以让这所学校两年用不着交电费呢!
“侥,放我下来,这可是在学校!璇容,你竟然见死不救!”我看见璇容站在大玻璃门口笑的前俯后仰。虽然在众目睽睽下我像个瓷娃娃被睿侥抱了出去,虽然我被众美眉电得“遍体鳞伤”,可一想到睿侥已恢复了以往神采奕奕的样子,我偷偷的笑了,这可是我的功劳噎!
一到学校就被王老师叫了去,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吧,哼,该死的睿侥,如果我这次被请“喝茶”,我就叫你“喝咖啡”,看哪个更倒霉。一路上心脏“咯噔”、“咯噔”跳个不停,看来明天该去照照心电图了。
“右右,怎么了,脸好红哦!”“啊?”我不自觉的用手遮住了脸颊,哎呀,上当了。“小右右长大了咯。来,为了祝贺你的成长,有一艰巨任务交给你。”我很困惑的望着王老师,他不是请我“喝茶”的吗?“学校决定组织文学社成员到黄山游览胜地,不过是有任务的,用最真切的感受获得些灵感,创出好文章。”“要写出像苏轼那样气势豪迈的文章吗?”我调皮的笑了笑。“丫头,如果你写得出最好。现在给你的任务是,你需要从这些文章中挑出一些好的集成一本书,到时候我们要把她交给黄山作家委员会的会长手里,希望他们能和我们结成‘文学伙伴’。”王老师说着拿出一大叠文稿。“OK,不过您老得请吃蛋糕?”“行,前天刚拿到工资,正好被你敲一顿。但是,一定要公平、认真的整理出来。”“知道啦,我先行退下了!”我捧着文稿很兴奋的走了出去。没错,是妈妈常去的那个作家委员会,终于可以去看看妈妈在为学道路上最真实的影子了。
在路过睿侥班级时的时候,原想叫他帮忙一起整理的,毕竟他还是一社社长嘛!可是,我却意外的看到了文轩和睿侥一同走了出去。
没有恶意,只是很好奇的就跟着来了,果真有点做贼的味道呢!我竖起耳朵听着,等一下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吓他们一跳,嘿嘿,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啦。
“文轩,真的找到了?”睿侥很激动的问。“是的,找到了。离这儿不远,听说也是不久搬回来。难怪之前找不到,她根本就不在这个城市里。”“那她现在回到以前住的地方了?”“嗯,她家旁边有一栋废弃很久的老房子,应该就是你家。”“文轩,带我去见她!”“侥,等一下。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美雅好象和右右认识,那次我去确认地址的时候,我看见了右右……”
“啪!”一大叠文稿就这样毫无保留的用最简单的方式暴露了我的行迹。“右右?你怎么会……”睿侥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着急的帮我捡起稿纸。“美——雅?原来你要找的就是美雅,我,我可以带你去,我知道她在哪。”平静的有点可怕,连我自己也感到诧异,我应该大闹才对,毕竟是他违反了约定,说好不再找的。“右右,这个……我,我只是想让她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我不找到她的话,她会有生命危险。”睿侥深情的我望着我。“我相信你!忘了告诉你了,王老师说我们会去黄山游览哦,那里可是许多大文豪常去的地方,好向往。”我很灿烂的笑着,如果一抹微笑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又何乐而不为呢,只要知道他的心就好。
“侥,你真是个幸福的人。”文轩舒缓开刚才紧张的脸部表情,做了个呼气动作对睿侥说。我狡黠的冲文轩笑着,“君可知,‘花自飘零水自流’?你这个Play Boy真不解风情,本校可有一巾帼可谓,‘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唉,看了叫人心疼呐。”我装作一副惋惜的表情靠在睿侥身上。“哦?是一个叫左右右的吗?那小生三生有幸啊,只可惜,朋友妻不可欺嘛,更何况我是在他手下做事的嘞,我还要保住自己的饭碗呢!那吾先告辞了。”文轩悠闲的哼起《月亮惹的祸》的调子若无其事的走了。
“右右,你别乱做红娘了,文轩是个不希望被人束缚的人。”“不管他们了,侥,星期天去见美雅好吗?”“如果你不吃醋的话,今天去也无妨……嗨,你用那个东西打人很痛的噎!”“谁叫你给了阳光你就灿烂啦!”这是我第一次那么不在乎睿侥心中的她,我应该比美雅要幸福的多,不是吗?
随手捏来一片云彩,踩着阳光,追逐着阳光小天使的身影,来到了幽静的弄堂口,这里的一切总想让人扣响记忆的门。
“文轩,确定是这栋房子?”文轩点了点头。睿侥伸手触摸着眼前已旧的没法子住人的老屋的门槛,“这里曾经跨过了多少代人啊,如今人去楼空,好不悲怆,它不寂寞吗?”我可以看见睿侥的眼中写满了无限的哀伤,这里曾有他不快乐的回忆吗?
“点点,来,到姐姐这边来。”这是一副何等美丽的画面,一个美丽的倩影,带着灿烂的微笑,发出甜美的声音,逗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在偶尔溜进来的阳光下,她就像是天堂的安琪儿,我分明看到了她背后的白羽翅膀。我抱着睿侥的玩具熊呆呆的望着美雅,入迷了,犹如融进了母亲温暖的怀中。
“右右,你好啊。”美雅的长发似一阵春风拂过我的面颊。“你就是美雅?”睿侥起身拉住了我的手。“是的,请问我和你认识吗?”美雅诧异的望着睿侥。“侥,你就告诉美雅吧!”我发现睿侥看着美雅的眼神很特别,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睿侥有这种眼神,他被吸引了吗?美雅的美丽连我都为之倾倒,何况是睿侥呢?轻轻的抽出了那只被紧握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踩到了文轩,可他没有像平常那样大惊小怪,只是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好吧。”
“你是侥?小时侯老是欺负我的那个侥?”美雅漂亮的眼睛闪着银光。“我是侥,喜欢看你哭的那个男孩。找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睿侥哽咽着,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侥,是你,真的是你!这么多年我好想你,我想我一定要见到你,回答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美雅扑入睿侥的怀抱,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晶莹的折射出思念的凌波。
“咳,对不起,打扰一下两位。美雅,这是你的玩具熊。”我是出自私心才这么做的,看见美雅整个人倒在睿侥的怀里,心里好不舒服。“玩具熊?”“是啊,你送睿侥的啊。”“哦,对,是,是我送的。”“不,是我在你手里抢的。”睿侥挑了挑剑眉笑着说。美雅接过熊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但只是那么一瞬间,恐怕除了我谁都没看出来。
“为什么和她见了面,却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回去的路上睿侥突然傻傻的问。“可我觉得她对你很有感觉,她说她喜欢你。哼,整个人都倒在你怀里了,还说没感觉,就会乱糊人。”我噘着嘴不平的说。“右右,你这叫吃醋吗?你这个样子傻乎乎的,好可爱哦。说真的,在她接过玩具熊的那一刹那,似乎觉得我和她的距离已经无法再次拉近了,因为中间有了一个你。”“可你不也说过你喜欢她吗?”“那叫‘童言无忌’啦!你不会真的吃醋了吧?好小气哦。”“不理你了!”“哈哈,你们两个到底几岁啊?我以后可不敢交GF了,要不然IQ会做自由落体运动的!哈哈……”文轩捂着肚子笑个不停。“都怪你啦,又被文轩当成笑料,如果他再到璇容那里拿个喇叭一喊,我一晚上又要睡不好觉了!”“那你可以到我家啊,正好冰箱里的蛋糕再不处理掉都快要生虫子了。我会热烈欢迎你帮我这个忙的。”睿侥拨弄着我的刘海,狡黠的笑着说。“你?真的不理你了!”我真的被气的不想再说话了,也懒得说了。
“对了,侥,你问了美雅什么问题?”把刚才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谁让这个问题更重要嘛。“你不是说不和我说话了吗?”“那就当我没问。”我使出全身的劲跑出去想赶上文轩。“喂,我投降,我举白旗!”睿侥追了上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时候我经常拿了她的玩具,然后再跑到她面前说,‘如果你说你喜欢我,我就把它们还给你。’就这么简单,可她每次都……”“‘如果你说你喜欢我,我就把它们还给你。’好熟悉的话,好象在哪里听过。”我小声嘀咕着。
“哇,侥,原来你那么早熟啊,才那么一点点大就……唉,比我还厉害。”“文轩,你怎么又像个幽灵一样蹦出来?我早熟?和你这个大花少比起来,简直就是芝麻和西瓜。”“对啊,你也承认了,你是西瓜我是芝麻!”“文轩,你别跑!小心这个月你没有零花钱!”望着这两个大男生,我把“胡思乱想”抛到了脑后。他们一点也不像别人口中的睿侥和文轩,我很庆幸能够看到他们真实的一面。
璇容说我是个双重性格的人,在平日里做右右时用上小魔女的头衔都不为过,当穿梭在文字间,做起艾凡时,却又深沉的要命,不知骗取了多少纯情少女的眼泪。可现在因为睿侥的缘故又开始阴情不定。
“百变魔女,又在思春啦?”璇容不轻不重的拍了我一下,把一叠物理试卷扔在桌子上,“呆会儿叫我妹婿把这些讨厌的现象解决掉!”“喂,你说什么呢,什么魔女、妹婿的,小心我告诉文轩你昨晚做梦……”“Stop!你再说下去我和你绝交!”璇容背过身盯着墙上的小猪猪图画。“好了啦,我不说了。可你转过身还是在看我啊,你不是说你画的那幅画是我的肖像画嘛?OK,我现在觉得它挺像……”“哈哈,你终于承认啦!”璇容回过身,得意的喝起牛奶。“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它挺像你的,尤其是你喝牛奶的样子。嘿嘿。”
“右右,你再笑,我明天就把你扫地出门!”我知道璇容是无心说这话的,可它却揭开了我的伤口,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璇容不知所措了。“没关系的啦,我比以前好多了,那个梦也不做了,这都是我眼前的这位教妹有方的姐姐的功劳哦!”我对璇容眨了眨眼睛。“真的不做梦了?我看这不是我的功劳,是睿侥的吧!他可是非常关心你这个‘小孩子’的。”璇容老拿我被睿侥当作小孩子取笑我,我可要好好的治治她。
“好姐姐,今天我来给你梳头,包你到了学校电力四射。”我知道璇容平时最讨厌梳头了,学校规定不准披头散发,她妈妈又不许她把头发剪掉,说是淑女都是留长发的,害得她每天早上多了一门培养耐心的功课。
“右右,这几天我没白‘宠’你嘞!”璇容端正好坐姿开始免费享受服务。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我的“杰作”完成了。“璇容,万事OK啦!”“真的吗?那么快啊!”我双手合在一起,“God bless you!”“右右,你说什么?”“哦,没什么,我是说你很漂亮。睿侥还在等我,先走一步了!”我飞快的跑了出去。
“右右,你给我回来!你当我是病猫好欺负啊!你回来……”璇容在楼上发出自呱呱落地以来最有爆发力的一次狮吼。
“哈哈……”我扒在底楼的扶梯口笑得肚子好痛,这可是我最完美的一次恶作剧噎!
“右右,看我呆会儿怎么收拾你!”璇容站在窗户前用杀人的目光俯视着我。“璇容,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啊,我从来没看见你这个样子,简直,简直是……哈哈!” 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小命要入狮口了。
“右右,你在笑什么?”睿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在老地方见的吗?”“是,说好是九点的,可现在都快十点了,见你还不来,以为又出什么事了就先跑来找你咯。”“是出了一些事,嘻嘻。侥,咱们走吧。”一想起璇容被我弄成个狮子头,头发说有多乱就有多乱,就想大声笑出来。
“右右,从刚才开始你就笑个不停,怎么了?”睿侥的好奇心一发不可收拾,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四遍了。“璇容今天被我整的很惨。对了,今天你怎么那么好心,请我吃蛋糕。”“生日当然要吃蛋糕咯。”睿侥指着我的鼻子笑着说。“可我记得我的生日不是今天啊?”我茫然的望着眼前的蛋糕若有所思的说。“你?好了,我可不喜欢和小孩子一般计较,你只管吃好了。安啦,没有毒药!”睿侥看我不行动,挖了一个大洞送进嘴巴。
“生日快乐!送给你!”我拿出一对布娃娃,把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布娃娃递给睿侥,“侥,美雅送你玩具熊,我就送一个娃娃给你。等你回到法国后,把她放在床头,这样你每天都会看到她,也就不会那么快忘记我了。”和睿侥一起到法国是不可能的,虽然是终究会分开,但只要他记得我,记得这段回忆就好。“右右,我说过要带你一起走的,你要相信我!”望着睿侥坚定的表情,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幸福的笑着。
“侥,我给你讲个笑话。有一次,一个疯人院院长拿了个苹果来到一楼对疯子们说,‘我现在手里有一样东西,如果谁能说出它是什么,我就让他做这一层楼的楼长。’一个疯子说是个苹果,院长点了点头让他做第一楼的楼长。接着院长拿了个橘子来到二楼……”“这是什么笑话啊,一点也不好笑。”“你听我说嘛!院长来到二楼问疯子他手里的是什么,一个疯子回答是橘子,于是这个疯子就成了二楼的楼长。接着院长来到三楼,手里拿了个,拿了个……哎呀,忘了那是什么东西了。长长的,有刻度的,可以测量体温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你真笨,是体温计啦!”睿侥拍着我的脑袋说。“OK!你就是三楼楼长。睿侥同志,恭喜你!”我坏坏的笑着。“啊?这个?”睿侥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看着他傻傻的样子,“扑哧!”我把饮料全都喷到了他身上。“右右!你竟敢指桑骂槐,还把我弄成这样!”睿侥好象真的生气了,站起身子朝门外走去。我紧跟在后面,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对不起,对不起嘛,我向你道歉,很真诚的……”“侥,好巧哦!”我像小鸡逐米一样低着头,可睿侥还没原谅我,我的道歉声就被美雅甜甜的声音给打断了。“美雅啊,你也来吃蛋糕吗?”睿侥一扫刚才魔鬼之脸,露出一脸灿烂的笑。“不是,只是路过。右右,你怎么躲在侥的后面,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啊?”我乖乖的走出来,“美雅,不是我不高兴见到你,是……”还没等我说完,美雅突然笑了起来,还用手掩住嘴巴笑个不停。“怎么了?”我抬头看着睿侥。“哈哈,右右,你……你这个样子还敢出来。”正当我莫名其妙时,“瞧你,说你是孩子吧还不承认,满嘴都是奶油。”睿侥拿出纸巾,仔细的,温柔的拭去我嘴角的奶油,眼里没有责怪,尽是宠溺。“侥,刚才的事……”“傻瓜,我没有怪你,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睿侥把我搂进怀里,没有理会美雅的咳嗽声,那么自然的拥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大男生一起逛街,和睿侥跑了好多书店,谁叫我们都是爱好文学的人的呢?
“右右,你喜欢哪位悲剧诗人?”睿侥抽出一本古希腊的诗集。“当然是埃斯库罗斯咯!”我拿了一本《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晃了晃。“嘿,不愧是艾凡,和我品味相似,都喜欢这位‘悲剧之父’。不过相比之下我喜欢的英雄人物是荷马笔下的奥德修斯而非普罗米修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普罗米修斯?”“我是你肚里的蛔虫,当然知道咯。”睿侥东找找西找找,找到了雪莱的《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可我更喜欢勃朗宁的。”我翻开《在贡多拉船上》,细细的品读起这首勇敢追求幸福,得到幸福,死而无憾的诗歌。睿侥奇怪的望着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勃朗宁呢。因为只有很少人知道他。”“可他却可能是从莎士比亚以来,整个文学中最伟大的诗人。你喜欢他吗?”“喜欢,他的诗很特别,大胆、富有想象力。”我们相视一笑,各自沉浸在美丽的诗歌里。
原来我和睿侥在文学方面有好多相同的看法,我们谈刘白羽的蝴蝶情节,余秋雨的行者历程,葛朗台的守财奴形象,严监生被逼的“吝啬”,董小宛的温柔细心,为国邦交远嫁大漠的王嫱等等,总之是天南海北的,从古至今的评论着。因为文学,因为有共同的爱好,我们的心走得更近了。
“侥,美雅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温柔体贴,你不喜欢她吗?”“喜欢啊,谁说我不喜欢她?当然,这个喜欢是广义的嘛,我也同样喜欢璇容,还有杲杲……”睿侥一边说着一边还扳起手指数着。“侥,你变了好多,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都不一样了,记得你以前见了女生就像遇到了瘟疫一样。”“那是因为我有你啊,被你熏陶了,只要不是缠我就行。”“可美雅……”“我会处理好的,不要多想,今天逛得那么累,早点休息,乖乖睡觉。”我点点头安静的闭上眼睛。
“死右右,你……”“嘘,轻点,她睡着了。”“睿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就饶了她。你不知道她今天把我弄得多惨。”我听见璇容抱怨的声音,听见睿侥的笑声,我也偷偷的笑了。
侥说要带我和璇容到东华去找文轩,说是要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位“少女杀手”的行凶过程。
东华是一所和清合不分上下的学校,一踏进校园,给人的感觉像是走进了树林,又像是花园,结合在一起就是园林般的优美环境。在这样的氛围中学习,不知会跳出多少灵感,单单是清脆的鸟叫声就可以让你写出一篇飘逸着韵律的音乐散文。
走过一条幽静的,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和刚才的一切截然不同的景象,好一幅闪耀着青春活力的画面啊!一大群学生围着一个乐队一同高歌着,挥舞着双手跳跃着年轻的脉搏,耳边和谐的传来扰人心房的歌声。
“看,是文轩!睿侥,原来文轩的歌唱得那么好啊!”璇容崇拜的望着文轩,才一瞬间的事就完全陶醉在动人心弦的歌声中。
“侥,这就是文轩的杀手锏吗?”没想到平时看似吊儿郎当的文轩竟然会唱出如此富有感染力的歌曲,还是古人说的好,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啊。“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慢慢的你就会知道了。右右,咱们还是往后一点,如果被那小子看到,我们就完了。璇容,不要再朝前走了,你想害死我们啊!”睿侥一把拽住璇容想要远离文轩的视线,但还是迟了一步。
“喂!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专门来看本大帅的!干嘛急着走呀?”一曲结束,文轩就对着麦克风大声嚷着,生怕没有人知道我们来看他的表演。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我们三人成了聚焦视点,周围好似有重重压力在向我们涌过来。
“瞧,一个小天使噎!”一个戴了厚厚的眼镜,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男生露出一口龅牙指着我说。“干什么,看见美女流口水啊!”璇容大概是受不了这种场面,脸蛋憋得通红,气呼呼的说。“哇,那个男的好帅啊!”“看他们的校徽,是清合的。那个不是叫睿侥吗?听说是清合的校草哩!”“他怎么会来这里?我好激动,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了!”一群女生瞪大美眸,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不过我觉得还是树上的鸟儿叫得比较悦耳一点。“你们看那个小女生,How 佧徍伊!”我抬头看着睿侥,“侥,我真的像小孩子?”睿侥笑了笑揽着我的肩。“哇噻,原来他已经是名草有主了啊!”“或许那是他妹妹。”我发窘的站在原地,怀疑自己究竟是地球人还是火星人。
“喂,各位同人,你们居然把一个美女给冷落了,至少也给人家一些评语嘛!”不知文轩什么时候挤到了我们面前,怪怪的笑着。“文轩!你找死啊!”我看见璇容的头顶在冒烟,这可是火山爆发的预兆哦!“文轩,小心你的俊容,我和右右可不会帮你。呵呵。”总还是虚惊一场,火山终究没有爆发,倒是文轩的那些亲卫队们,一个个面露凶光的望着璇容,害得璇容想给文轩上堂动作课都不行,只能作罢。
正当文轩滔滔不绝的吹嘘着他常去的那个小吃店有哪些美味时,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唤醒了浑身沉睡已久的鸡皮疙瘩,“文轩哥哥,你不是说好唱完后带我去看电影的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嘛!”“哐啷!”,我和璇容都听到了鸡皮疙瘩掉一地砸出的声音。这应该是文轩的学妹吧(本人是从“哥哥”两字所得出的结论)。一件火红色的毛衣,起肩的一头长发,1米68左右的身高,怎么看也和她说出的话有些格格不入。
我偷偷的瞄向璇容,只见她咬着嘴唇,低着头,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成一拳。“文轩哥哥,看来你也没什么大事,那我们就Go on our plan!”眼前的这个女生似乎没有察觉到再说一句话悬崖就在眼前的真理,眨着大大眼睛天真的挽着文轩的胳膊,一副以女朋友自居的样子。
“这位,是小拘。这些是我的朋友。”文轩大概是早已把和人家小美眉的约会抛到脑后了,对这过分的热情也是吃惊不小。“‘小拘’,叫得那么亲热。右右啊,你今天穿上这件白色的绒毛衣好可爱哦,难怪他们会说你是天使,不像有些人连装可爱都不会。睿侥,午饭咱们自己解决,别打扰了别人的约会。”璇容转身走了,刚开始走的不快,可后来就大步的跑走了。
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在一家CD店找到了璇容,轻轻摘下璇容耳上的视听机,是小刚的《黄昏》,一滴珍珠掉在CD盒上。
“璇容,我们走吧。”放下视听机和CD,把纸巾递给了璇容。“右右,你一点也不会安慰人。”“爱情专家自有妙方,平凡小女子岂敢班门弄斧?”拉着璇容的手离开了黄昏的伤心地。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文轩说的那家小吃店,隔着一层玻璃就看到两个帅哥身边围了一只花蝴蝶。睿侥朝我挥了挥手,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
“请这位漂亮美丽、温柔大方的美眉让一让,这是我的位置。”看着睿侥身边坐着一个小鸟伊人的美眉不断的暗送秋波,我故意踩了睿侥一脚。“哇!右右,是你自己不看好位置,我总不能罢着不让别人坐吧!”睿侥一下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呀,这哪是淑女啊。”美眉故意大惊小怪的说。“你到底让不让!”璇容的肚子正在咕咕叫,即使不为文轩也总该为自己吧。“这上面又没写你名字,你急着什么急。”美眉拉着睿侥坐下,继续着抛她的媚眼。“不过我要提醒一下,就在我离开这里之前,我在上面留了些印记,希望没有copy到你美丽的裙子上。”我邪邪的笑着,还微微抬起了小脚。“啊?”果不出所料,美眉吓得站起身不住的拍着裙子,我趁机身子一歪就夺下我的座位了。“你,用这种小人手段。”美眉气得眉毛一跳一跳的。“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像你这么大方的人是不会计较的对不对?”美眉只能强颜着欢笑对睿侥说了声“Goodbye!”依依不舍的走了。
“哈哈,右右,你还真有一套噎!那个人是我们系的系花,从没有人敢对她搞恶作剧,你是第一个!”文轩笑得太过了,被饮料呛到了。“活该!”璇容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说谁活该?”“我是说俄荻浦斯,又没说你。”璇容放下扎起的一头秀发,右手托着下巴,双眸透过玻璃窗凝望着远方,感觉有点像《思想者》。
“右右,那个什么斯的是谁啊?”文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没头没脑的问我。“是俄荻浦斯啦,他是索福克勒斯笔下一个理想的英雄人物。侥,你应该知道他吧,还是你来说好了。”我想刁难一下睿侥,我就不信他什么都知道。“俄荻浦斯是科任托斯国王的儿子,他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情况下杀了他的父亲,然后取了亲生母亲当妻子,而且还和母亲生下了儿女,后来,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母亲自尽生亡,他远离了自己的国家和子女,承受着可怕的灾难。”睿侥轻轻吹着我耳边的青丝,痒痒的,“怎么样,小妮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啊。”“哇!璇容,你居然咒我犯下这种乱伦之事啊?”文轩故意大声的说,因为璇容那么安静,似乎有点怪。“右右,我们回家吧。”璇容起身走了出去。
今天是周末,人很多,和璇容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感到我们存在的空间好小。我很认真的看着璇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安静的可怕。“喂,姓楚的,你能不能快点!”睿侥和文轩在后面两米左右,我对文轩大叫着,意思是叫他快点道歉,不过他说他好象没什么地方得罪璇容的,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哎,我就说她是艾凡嘛,你们还不信。”“哎呀,她果真是呢,楚学长怎么会认识艾凡呢?”“艾凡,帮我们签个名吧!”“艾凡,我一直看你的书的噎!”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大堆人,好象都是东华的。我一下子傻傻的,只是很麻木的拿了不知是谁的笔帮我这些热心的读者签名。原以为签几个就完事了,没想到人越来越多,连路过的人也都围了过来。
“睿侥,璇容!”我忽然发现我和他们被人群挤散了。“艾凡,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好不容易挤了出来,望着街上来往的人影,怎么也找不到睿侥他们。
在这条陌生的街道上走了好久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熟悉,我想我大概是迷路了。“都怪那个司机,竟然连路都不认识还干嘛做这一行。”我很用力的踢飞了一块小石头,呜,怎么有一双大头靴出现在我的视线。
“左小姐,能帮我签个名吗?”好沙哑的声音哦,分明是老杜的原版嘛。我抬起头想认识一下这位超级模仿秀,“Good heavens!真的很像噎!”我睁大眼睛连续3秒钟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这位“帅哥哥”,嘿嘿,在璇容的极力教育下,我终于用对这个词了。“左小姐,看够了没?”十分自命不凡的口气哦,这一点也很像。“对不起,因为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所以就……你怎么知道我姓左?”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啊,难道他是得道高仙?“这个,这个,因为你是艾凡啊,就知道了。你迷路了?”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真是糗死了,这么大的人还迷路。“我送你回家吧,不过你要给我签名。”“成交!”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或者是我运气好呢?嘻嘻!
刚走到三楼楼梯口,就听到璇容在大声的责骂自己没有照顾好我,那个声音哭的是凄凄惨惨戚戚啊!
“我回来了!”还是快点开门吧,我可不想再听那大猩猩般的哭声。“右右!”璇容来了个美国式的拥抱。“右右,你上哪去了?我们一转身,就不见了你人影,都吓死我了!”“右右,这么大的人了还玩捉迷藏,下次不可以了哦!”睿侥温柔的把我搂在怀里。“你们还说呢,我碰到了我的读者,就签那么几个名字,谁知道一眨眼你们连影儿都没了,害得人家迷路。”我嘟起嘴巴埋怨的说。“啊?你还迷路了?我快败给你了!”文轩每次都这样,一有机会就笑人家。“你还说,要不是因为你的那个小拘我也不会在大马路上逛了半天!幸亏有人送我回来,要不然你们现在正着急的找我呢!”
一说起那个人,真的好奇怪,知道艾凡的人不一定就知道左右右啊,而且他的口音像是个外国人,国语发音一点也不标准。
“右右,你也太大胆了吧,你就不怕人家是人贩子,专门诱骗像你这样单‘蠢’的、单细胞的小妹妹?到时候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侥想一下吧!”文轩这张嘴非要缝起来不可。“还不是因为那个人跟你长得那么像,我才不知不觉,毫无警惕的坐上了车。”“什么?你说什么?”文轩突然从桌子上跳下来,一改开玩笑的神情问我。“右右,你刚才说什么?”怎么回事嘛,个个都那么严肃干嘛。
“我说送我回来的那个人跟你长得很像啊,也是一个‘大帅哥’,而且声音特像老杜。”“右右,你明天离开璇容家,搬到侥那边!”“啊?”被文轩说的一头雾水。“姓楚的,你脑子有问题啊,他们毕竟还只是高中生呐,你不要乱来好不好!”璇容从厨房冲出来,不顾淑女形象,真想和文轩拼了不可。可文轩和睿侥好象并没有被打扰,继续说着暗语。“文轩,你确定?”“侥,我非常确定,让右右住你家。”“不行,还有璇容。我想我会有办法的。右右,我们先走了,晚上睡个好觉。璇容,我代文轩向你道歉。”“哎,你们两个都在说什么啊?喂!”睿侥和文轩满怀心事的走了,连那脚步声都显得有点沉重。
一节枯燥乏味的物理课终于在瞌睡虫作祟的情况下结束了。“右右,出去转一下,看球场上有没有人。”璇容不由分说的拉了我就往外跑。“天!你是怎么走路……是睿侥啊,那就算了。是找右右……”璇容还没把话说完,“右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今天的睿侥好可怕,我怯弱的往后退了几步。“侥,你怎么了?”“我还以为我这个社长是靠自己的能力得来的呢,可我却忘了,这里还有个艾凡,怎么会轮到我当社长呢?”“睿侥,你什么意思?”“璇容,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先去球场吧。”我推开了璇容,继续接受着睿侥不一样的目光。“以前我问你为什么不加入文学社,你说这是你的隐私,不肯告诉我,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以为你把社长的位置让给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吗?我也是有自尊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说吗?”睿侥指着身后的那些看热闹的女生。“他们说我有今天,能当上社长是因为有你在王老师面前说情!不过也真是的,我是个大傻瓜!这个社长的确是因为你的推荐,你的退让才让我捡了个便宜!”面对睿侥所说的话,我竟然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理由,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侥,其实……”“你别说了,你只要回答我Yes or No!”我无言的点了点头,望着睿侥远去的背影,泪水早就爬满了脸颊。
一个下午的课不知道是在怎么熬过的,有些事来的好突然,就像天气,昨天还好好的,说变就变,外面下起了雨。这雨来的好及时,听着雨声,我不知道这雨是下在外面还是下在心里。
“右右,这件事你做的的确不妥。当初你要么当社长,要么早点告诉睿侥。我也经常听到一些零言碎语,我还以为你早就说了呢?你应该向他解释一下。”“他根本就不让我说,我怎么解释?他也太小气了吧。”“你不该这么说睿侥,现在的男生自尊心真的都很强的,加上那些女生的添油加醋,舆论的力量真的不小哦!对了,你们不是要到黄山去吗?到时候,你找个适当的机会向睿侥说清楚,万事就会缝纫而解。这个注意不错吧?”看着璇容自鸣得意的样子,也就不好意思说她成语用得有许不恰当了,她难得用成语的嘛。不过这个注意真的不错,希望到时候一切如人所愿吧!
因为前段时间玩得太疯了,把王老师交代的任务差点给忘了,趁着这几天睿侥不来找我,我就加快时间,加足马力,熬了好几个夜终于把一切都完成了。睿侥已经有五天没来找我了。
“右右,你的办事效率让我十分失望。”王老师装作带点责怪的语气说。“我知道这次办的慢了点,但毕竟没有超出日期嘛,所以啊,嘿嘿,蛋糕绝不能少。”“鬼丫头,你怎么知道我想赖掉?”“明明都写在您老脸上了嘛!”我习惯性的拿起王老师给我泡的菊花茶,慢慢啜饮。
“咚咚!”“请进。”听见有人敲门,我赶紧从校长的位置上弹开,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哦,是睿侥啊,有事吗?”我与睿侥的眼神在空气中相遇,对方躲开了。“是这样的,王老师,关于黄山的游览采集,我决定不去了。这是我的社长证件,我打算离开文学社。”“这是?能告诉我原因吗?”“是我不感兴趣了。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有一天会对其失去兴趣的。如果要我去做不感兴趣的事,那我会对它产生厌恶感。”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吗?为什么睿侥说这些话时不是看着王老师而是看着我呢?他是在对我说吗?他在暗示着什么吗?“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逼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你确定不会后悔?”“不会!”
看来这次睿侥是真的生气了,连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难道我和睿侥从此就这样行同陌路吗?
我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璇容,按照她的脾气她知道了又要去找睿侥讨个说法。我胡乱的走在校园里,走了好几圈,还是没拿定注意。“嗨,了凡。哦,不对,人家可是了然女朋友啦!来,大家为咱们这位飞上枝头的凤凰让一条路。”“哎呀,难道你还不知道了凡心情不好吗?她和睿侥吵架了,而且好凶哦!”“嘻嘻,我把这个给忘了。”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让我碰上这些发情的老孔雀!“你们走开,不要惹我!”“小妹妹,你凶起来的样子好可怕哦!”不想和她们烦,我宁愿绕路走也不要在这里呆一秒!可是,她们居然拦住了我。
“对了,右右,我们说呐,睿侥那天怎么会无端的撞上你,原来你早就设计好了啊!”“是啊,是啊,琪琪她们也用过这个办法哦,可是都给睿侥识破了,睿侥还说要设圈套也该设个高级一点的,拿出这么烂的演技也不怕丢人现眼。右右,你是怎么做到的?让校草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啊?”“人家是装纯真,装可爱呗!”“还有那个靠流几滴血的苦肉计!”这些人是不是吃错药还是怎么着?“懒得和你们烦。”真搞不懂,到了高中女孩子的脑子里怎么竟装些“帅哥”,和关于“帅哥”的每一件事,却连“波斯顿倾茶事件”什么时候发生的都不知道。
“右右,很高兴今天遇到你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对我说了一大堆,然后又怪怪的一笑就走了。“最近疯人院生意又要火起来了。”我转过身,却看到了睿侥,他的眼里充满了怒意,那些女生果真不是在浪费时间,她们是故意的。我钻进了陷阱,而且是在这种时候,他就更加不会听我的任何解释了。我忽然好想笑,就剩一步程序了。
刚刚走进教室,“右右,你为什么要瞒着我!”璇容就怒气冲冲的走到我面前。难道璇容都知道了?“怎么了?”“还说怎么了。睿侥找到那个她了对不对?”“哦,是这个啊,你怎么知道?”我想我这下完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跟璇容说,如果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说出来,璇容会有什么反应?。“我怎么知道?全校都知道有一位‘天仙’转到了睿侥的班级,还问我……右右,你别去!”
怎么会这样,难道美雅真的想和睿侥在一起吗?难道睿侥最近的态度都是因为美雅,而并不只是社长一事?他是要借着这件事找个借口?我边想边跑着,看见好多人围着美雅和睿侥。“哇,你们两个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噎!”“哈哈,兄弟,来段‘天仙配’吧!”“你们是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听美雅说你们小时侯就在一起了哦!”“是啊,睿侥,难怪你见了女生就躲,原来是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都看不上啊!哈哈……”我使劲捂住耳朵,第一次,我为我的外貌,为我的性格而感到自卑。
失魂落魄的来到篮球场,我呆呆的坐在台阶上,望着湛蓝的天空,一阵风卷起一地尘埃。
“右右,去找睿侥问清楚了吗?”我刚进来璇容就急急的问。“哦,他说了,他说没什么,叫我别信谣言。你放心啦,管家婆。”为了让璇容放心,来了个面部特写,露出小酒窝。“阿门,感谢真主。”璇容确定没事,坐下继续看她的漫画。而我开始整理起文稿,好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跃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字迹。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了,我独自一人呆在文学社教室里写文章。喜欢这种灰色的氛围,喜欢这种单调的安静,因为我现在是艾凡而不是右右。
“右右,你果真在这。睿侥他们等你好久了。”璇容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害我着实吓了一跳。“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的话,你们去玩吧,我还要写文章。”我埋下头继续沙沙的写。“什么?睿侥没告诉你吗?他明天要去参加全国物理竞赛,今天是为他饯行的。”“哦,是吗?他没对我说,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大概是他忙于比赛的事,我在忙着整理文稿和写文章,谁也没时间去找谁吧!”“‘从平凡走进极乐世界’?右右,你只要相信睿侥对你的感情就可以了,何必要用自己和美雅做比较呢?你应该用你的快乐告诉美雅你已经是胜利者了,不应该让她觉得还有机可乘。”璇容拿起我的文章给我上了一堂璇式课程。“爱情专家,我知道了。把稿子拿来,我跟你去。”璇容,今天或许是我最后一次以女友的身份和睿侥在一起了,到时候你的肩膀一定要借给我。我知道这次去的结果会是什么,一切都已很明白了不是吗?典型的小说情节,男主人公最终选择了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子。
被璇容拉到咖啡屋,看到了最后的胜利者。“美雅?你就是美雅?睿侥,她怎么会在这里?”璇容直截了当的问,很不客气。坐在对面的文轩,闭着眼睛,比以往沉稳了很多,变得太安静了。“你好!你就是右右的同桌璇容吧?很高兴认识你。”美雅很友好的伸出纤纤玉手。“是右右向你提起我的?”璇容并不领情。“不是,是侥说的。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我的身子微微一颤,望向睿侥,他也在看我,但随后又避开了。“侥?你和睿侥什么关系?睿侥,你最好今天给我说清楚!”我拉了拉璇容,示意她不要冲动。
“今天我们几个聚在一起主要有两件事,一件我想你们都知道了,明天我就要去参加物理竞赛了。还有一件就是,右右,对不起,我们……”“我想我明白了,还是由我来说,我们分手吧!”我抑制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我舔到了血腥味,原来嘴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咬破了。“右右!你说什么啊!”璇容拽着我的肩膀摇个不停。“璇容,你放开我!我的骨头没编上号,散架了拼不起来!”“右右,怎么会这样?前个星期不还好好的吗?睿侥,你说清楚!美雅?是你对不对,一切都是你在捣乱对不对?”“我——我,侥!”美雅受到了惊吓,倒在了睿侥的怀里。
“璇容,你住手!这事和美雅没有关系,我知道我对不起右右,可请你千万别伤害我女朋友!”终于,一切就像我想的那样,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璇容,咱们回家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右右,难道你甘心结局是这样?”我望了一眼美雅,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右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侥的感情有多深,但我知道我喜欢侥,从小时候就是。”美雅哭着说。真的好笑啊,失恋的人还没哭,胜利者却先哭了。“璇容,听到了没?‘小时候’,就是因为这个。”璇容不再说什么了,她挽着我的手离开了这里。
“璇容,把你的肩膀借我!”我趴在璇容的肩上大声的哭了出来,璇容没有说什么,陪着我一起哭。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的喜悦,相爱已经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