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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夫顶罪(十三 何家建房)

  何平与玉兰坐牢期间,每天都是小石头妈送饭送药,来去十多里路,很是辛苦。接着何平终于冲破了姐弟之间的禁忌,使玉兰怀孕了。何亮夫妇抱孙子的盼望,如今有了眉目,很是高兴,重活累活都不让玉兰做,玉兰的任务就是保胎。何亮忙着打铁,何平妈也忙着到城里赶集卖货,力求多赚点钱,弥补灾难的损失,田地里的活就交给了何民夫妇。村里人挑拨离间,对小石头他妈说:“你们两口子呀,白白给何亮家干活,到头来公鸡孵卵一场空,空欢喜,最后恐怕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不划算,还不如趁早想想自己以后的日子。”

  何亮听到后,认为说得对。人活着就是为了有个家。有个遮风避雨、吃饭睡觉的地方,就是乞丐也,也要找个屋檐或者破庙,砌个灶,支个锅,乞讨回来,有个歇脚处,有热饭吃。何民已经和自己住了好几年,还没有为他们安个家,让他们放心的踏踏实实过日子,自己失责,对不住何民啊。

  前些年也曾想过为何民安家之事。可这几年,家中接二连三出事,也就把这事搁置下来,真是不该,看来,这事不能再拖,应该尽快办了。

  父亲临终前曾经交代过:“何亮,何民是我家恩人,你爷爷是个孤儿,是何民的的爷爷抚养长大,还为你爷爷娶了你奶奶,才有我们现在的一家人,有了你,有了何平,我们不能忘了他家的恩。如今何民家境破败,日子艰难,正好是报恩的时候,你要管好你何民一家,以报前世之恩。”

  何亮谨记父亲的话,这些年也按照父亲的话做了,把何民当成亲弟弟看待,也想为小石头娶媳妇,为他们安个家。现有房子已经够住,没有考虑过还要不要建房,可如今不行了,李丽要招亲在家,房子不够住了,他们夫妇便商量建房之事。

  何亮说:“何平妈,何平出了事,减了十多亩田,还用去十两大烟,李丽才到家中,原本想着再辛苦几年,弥补家里亏空,再考虑何民安家的事。可现在等不下去了,众口难违啊,我们不能让人说闲话,再说何民爸也老了,也该让他有个自己的家。还有,我说过要把小丽招亲在家,她也十六七岁不小了,是招姑爷的时候。何平是十岁就结婚,不要给外人说我们偏心。这样房子是不够住了,冬天就建房吧。”

  何平妈答:“对,我们一口饭没喂她,一件衣服没缝给她,老天就平白白送给我们这么大的姑娘,当然要招亲在家。为儿女建房,是父母的责任,我赞成建房。再说小石头也十四五岁了,再过两年也该娶媳妇了,不建房叫他到哪儿去结婚?说句实在话,何民和他爸也过来好几年了,就是当长工的工钱,几年下来,也够建几间房子了。何况你和何民是兄弟,早该让他有个家,今年就建吧,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账不能这么算。这些年来何亮一直把何民当亲兄弟看待,对石头兄妹也和何平一样对待,送他们去读书。对何民爸,每年也给为他办生日宴,兄弟之情是算不清楚的。

  建房之事,何亮夫妇就这样确定了。

  建房,在农村是人生最大的事,有的人家,两代人都不能建一次,祖孙三代人挤在一间房里生活。建房要筹备三五年,动起工来要过几个月,既费心又费力。当然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有的是银子,只要动动嘴,数数银子,说建就建好了,不像小户人家操心费力。

  人们常说,建房呀,钱要一箱,米要一仓,猪要一厩,酒要一缸。对农村小户人家,要精打细算,自己操心,自己动手,早做打算,早做安排,选好地基,请好工匠,筹备好钱。

  为建房的事,何亮与何民兄弟二人又作商量。

  何亮说:“原来想,现在这些房子已够住了,没想过要建房子,可就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小丽来到我们家,做了我们的女儿,要陪伴我们一辈子,孝养我们后半生,这是多好的心肠,多么好的姑娘呀,这样何平也就有个伴,我们夫妻老了也有个依靠,所以我们要把她养在家里,房子就不够住了,要建几间房?跟你商量商量方案,买块田,建在村子那边,远了,以后兄弟之间不好照应,现在房子周围又没有地,我想旁边那间老房子也要倒塌了,早该拆除,就把老房子拆了建,将来两处房子相隔不远,好照应。我去丈量了一下,建六七间是可以的。只是周围空地上,道路窄一些,不开骡马店,也够走,你看行吗?拆下来的瓦片、石料可以再用。”

  又说:“新房建好后,你们去住,何平与小丽分不开呀,以后也要照顾我们,建房质量你管,建多大的房,说说你的意见,你们家小石头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也该娶媳妇了,树大分枝,儿大分家,迟早的事儿。”

  何民听到要为自己建房,让自己成家立户,十分感激。他能有什么要求,当即表示一切由何亮做主,并说,尽管自己以后另立门户了,何亮仍是他的亲哥,两家人还是一大家人,绝不分心。

  何亮夫妇便紧锣密鼓的筹备建屋之事。

  山里的姨妈们知道何家要建房,都心知肚明何家为什么要建房,之前从未听说过他家要建房,现在房子也不算少,可如今李丽到了何家没多少时间,就要建房,明白是为谁建房,姨妈姨父们便感激何亮夫妇的一片好心,他们知道何家在灾难中损失惨重,眼下仍然困难不少,应该帮何家一把。

  这天午后,小秀残疾的爹,由两个彝家汉子用担架(彝家人叫滑竿)抬到何家,他很感激何平的同学救了小秀,也感激何平妈救了小花,让小花免除了痛苦,恢复了健康。为感谢何家的帮助,在何家建房这件大事中,自己应该出点力,虽然自己脚已残废,不能帮着添砖加瓦,但凭他在村里的人缘,说话有人听,做事有人帮,能组织一班人马,为何家筹办木料,解决建房中的第一大问题。

  一般来说,建房的木料用量大,规格尺寸也各不相同,都是按订单砍的,没有事先砍好的存货,很难找到卖家,如今小秀爹上门来找“买”主了。

  四年前,为王员外家砍木料时,因为弟兄受伤残废,小秀爹就发誓,不再过问砍木头伐木板的事。就是偶然说起,他也感到心烦,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听到何家要建房,要买木料,他便违背了初衷,违背了誓言,要为何家砍木头,砍椽子(搭在屋梁上放瓦的木料)。

  因为亲情难却,报恩之心在驱动着他。

  况且,近些时,弟兄们常到家里来谈山情。他知道山上树木的成长情况,哪片山上能砍几棵柱子,哪片山上能砍几根梁,哪片山上能砍几根椽子,哪片山上能砍几棵解板木。并进行认真的计算,心中有了十分的把握。他的弟兄们也知道一些何家的情况,都异口同声答:愿意为何家砍伐木料,还说,能少要些钱,有了金刚钻,才敢来揽瓷器活,就这样,小秀爹来到了何亮家。

  小秀爹虽然没读过书,却也认识不少汉字,前些年也为坝区人家砍过多次木料,在山区也为别的人家建过房子,还是个大刀木匠。对建房用料之事十分熟悉,多大房子用多大木料,用多少根,什么房子用木料要多长,多长的椽子多长的板,他都清清楚楚,好像心里有间房子,脑子里有本帐。只要你告诉他要建什么样的房子,要建多少间,他就能告诉你用木头几根,木板几丈,照树砍伐,不差分毫。

  小秀爹开口就说:“大姐夫,听说你要建房,我就来包木料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能不出点力,尽点心,我们兄弟一场!”

  “大姐夫,你要建什么样的房子?要建多少间?大多数是一间房子五十根木头,八十五根椽子,六丈板,我会为你看好伐好,就是楼梯板也要够用,到用的时候不会叫你少一根木头,多一根椽子,也不会叫你六尺板锯成四尺板,又丢掉两尺。”

  “这几年我们都没有砍木头伐木板卖,山上树木也长得好,不管你要多少都能砍到,够你用,都是自家人用,我会叫弟兄们砍直的粗的,认真的砍,认真的伐,一定砍好伐好,质量一定能让你放心。”

  “至于建多少房,我直人说直话。我想,你们将来人口不会多,现在房子也不算少,你们家经过这场大难,损失不小,还是有些困难的,少建一些,能住就行了,最多考虑三代人住,以后的子孙要住,他们会自己建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想的太远,建多少也要看地点说话,地点宽才能建得多。”

  “建什么样的房子,我想我们农村住房要以牢实、好住为主,雕梁画栋,好看费钱财,如果地点允许,就建一般的正房三间,两边厢房各三间,再配上耳房。从外面看,四四方方,里面的院子也宽大,建高些,空气好,光线足,省工钱,灶房建在耳房里,整个院子不会烟熏……,楼上改成走廊,可以走马观花,好看好用。”

  小秀爹呀,真想的周到,就像为自己建房一样。

  小秀爹又接着说:“大姐夫,我们只会说直话,本来送佛要送到西,木料弄好后,要搬到何家村来,可是我们村才二十来户人家,人手不够搬木料,搬木料之事你就另找他人。七竹八木,木头要八月后才能砍,木板也要八月才能伐,八月以前砍的木头和木板都会有虫吃,八月份也要收庄稼,没有时间,木料弄好后,要晒一些时日,干了才好搬。”

  弟兄们说:“何大哥的儿子和儿媳妇坐牢以后,警察对我们卖柴人刁难少了,就是少拿工钱,也要帮忙的。我们不要定金,不过我想弟兄们都是出力赚口饭吃,不收钱就吃不了饭。再说一棵树要长几十年才能成材,这一茬砍了,又要等几十年,价钱还是要的,就少要点吧。我身有残疾,不能干活,一分钱都不要,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不上山就绝对不会再出事了。”

  何亮被小秀爹的话深深感动了,彝家兄弟对人就是这么厚道,这么真诚可靠,为你想的周到,为你省钱。

  真是隔行如隔山,何亮头脑里装的是刀具,农具,铜器,小秀爹头脑里装的是木头,木板,房子,何亮对建房不熟。上次建房时,请风水先生看地基,定房向,给了三斗米,请木匠师傅计算用量,确定房子款式,也给了大笔礼金,到建房用料之时,按计算数量买的,长料还不够几根,短料又多了几根,临时要用还得去买,耽搁了几天时间,停工待料,多付了几天的误工费。到上瓦时,又少了三百片瓦,好在瓦窑里还有瓦片,去了就买来,不然房屋都建不严实。如今是小秀爹为他着想,为他计算把关,何亮很感激。

  真想不到啊,突然间会有这么个好心人来帮忙,他对小秀爹说:“四弟,谢谢你,你为我想的这么周全,为我省钱,已经花了不少心血了,在价钱上,就不能克扣你们,你虽然不能上山举斧拉锯,可你在家中也是伤精费神,弟兄们全靠你指挥,全靠你安排,你的一份也要给你的,不给你,我心里过意不去,我到别村去买,也一样一分不少的付钱。钱要一分不少的付给你们,不能占自己弟兄们的便宜。你说的对,一棵树长成材,要几十年,好不容易长大了,才能砍伐,你的弟兄们是出力吃饭的,哪能出了力,还克扣工钱,就这样定了,价钱不能少,我才对得起你,对得起你的弟兄们。”

  话说到这份上,小秀爹也不再争执了,只想着要把何家的事办好。

  何亮又说:“具体要建几间,建什么样式,就请你的两位弟兄把你抬到现场去看看地基,包括门向,就请你定夺了。”

  小秀爹就让兄弟们用滑杆抬到何亮祖上的老房子里,实地查看、丈量,他认为地点选的好,能建三间正房,三间厢房,一间耳房,院子也大,四四方方。房向也好,坐北朝南,早上和下午都能照进阳光,门外的道路也宽敞。

  晚上何亮与小秀爹几位弟兄,一边喝酒,一边又谈了建房的各个细节,要用多少瓦?多少青砖?甚至要用多少斤铁钉都谈到了,何亮就按这个数量购买。小秀爹还建议说:“我想还是过了年动工,年后天气暖和,干活不冷,白天日子也长,可以多干些时间,少请些工人。那几间房子也不算多,几个月就能建好入宅,那个时候是农闲时间,我的弟兄有时间帮忙。”

  这是真心实意的建议啊,何亮建房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二天,小秀爹走的时候,何亮便安排何民送两袋米给他,并且让他负责把人和米送到家,这个季节,山里人缺粮,就提前送点米去,帮着救救急,解决一下目前困难,人家真心实意来帮你,你也要想想人家的难处,就是不帮你,帮不了,弟兄之间也要互相帮忙。临出门前,何平妈拿来一双小花的鞋,早就做好了,便交给小秀爹带回去。

  “上次说过搬运木料的事让你负责,我觉得我的弟兄们也可以的,我可以安排,到时候你给我五十斤白酒,他们白天搬累了,晚上喝一碗酒,睡一觉,第二天又有力气了。”

  “运石头运砖瓦的事也交给我,我叫弟兄们赶着马来,能驼的就驼,平整场地,砌房墙的用工,我一览承包,不用你再去找人。”

  “哦,你建房的工匠请了没有?如若没请,我们李庄的二姨父也是可以的,李庄老贡爷家的四合五天井的房子,就是他建的,他手艺好,外号就叫李木匠。”

  何亮高兴的说:“好,就请他,虽然我还没见过他,李木匠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就怕请不来”

  “会来,你的事他肯定会来,他说过,他也仰慕你,如果有事一定要来帮忙,他来呀,你就放一百个宽心,他会认认真真,尽心尽力的把房子建好。”

  “我明天就去请他。”

  “我带你去吧,我也好长时间没见他了,顺便去看看他。”

  何亮感激的说:“小秀爹,就按你说的办,我把这些事交给你做,你这么诚心,做哥的也不能只想着占便宜啊,叫弟兄们出力气,该算的工钱一定要给足你们,你们做兄弟,不是今天过了明天就散,日子还长着呢,不能总叫弟兄们吃亏,亲兄弟明算账,你要把工日认真的记录好,该给多少给多少,一分都不能少,如果不这样,我就找别人了。”

  话说的这么明白,还能再谦让吗?小秀爹只得按何亮的意思行事了。

  “好,大姐夫,就照你的话办,我会认真的记好工日,到时候一分不少的和你要钱,你呀,真的是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能结拜你这个姐夫,真的是值了!”

  小秀爹又说到李丽的事,他说:“小丽那年断了脚趾头,整整疼了三个月,脚肿的像个馒头,疼的直冒汗,流眼泪,就是不哭不叫,真是硬气,怕她读书跟不上,她二姨父就把老师请到家里教。”

  “二姨父家有三个姑娘,大姑娘见李丽能读书,自己却不能读,就赌气不留在家里,嫁了出去。二姨父就下决心,供老二老三读几年书,加上小丽三个人读书,就无力建房子,仍住祖辈留下的老房子,也就是巧手木匠住破楼了。”

  扯到二姨父的事,何平妈又对三姨说:“二妹家的二姑娘,三姑娘听说也长大了,三姑娘人又长得好看,我想请你当媒人,把她介绍给小石头,不知二姨二父能否看得上?”

  “看得上,小石头聪明,人长结实,特别是有你这样好的大爹大妈,打着灯笼也难得找,我这个媒婆当定了。”

  何平妈又接着对三姨说:“我听说三姑娘十三四岁了,我家何安十四五岁了,是小老婆大老公,不像何平是小老公大老婆。老婆大了,当姐姐吃亏,老婆小了,当妹子享福,我就是要三姑娘当小老婆,享福。”

  何平妈的话真诙谐呀,把大家都逗笑了。

  今年的雨水好,也是风调雨顺之年,庄稼长势好,收的稻谷也够建房吃,何亮也是早起晚睡的打铁,何平妈每个集市都去卖货,汗水就是钱啊!他们夫妇也赚了不少钱,建房的资金也筹够了。还抽空拆了旧房,平整了地基。在拆旧房的时候,还拆出一对大元宝,不知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大概是老祖宗知道何亮要建房,为他准备了这笔财富,老祖宗们这样想着子孙,何亮也为子孙造福。

  更使何亮夫妇高兴的是,玉兰很快要生产了,根据何平妈经验,应该是个男孩,盼星星盼月亮马上要盼到了,能抱孙子了,何亮夫妇非常开心。为了让即将出世的孙子住上新房,他们就更加努力的建房。

  何亮一家真的很高兴,就像过中秋节一样,一家人团团圆圆,坐在明亮的窗台下,看着又圆又大的月亮,沐浴着银色的月光,吃着又酥又甜又香的月饼,也像过大年,请来大厨,做了山珍海味八大碗,色香味俱全,像孩子得了压岁钱,满脸欢笑。

  一家人正欢欢喜喜的吃腊八粥时,小秀爹的搬运队伍已到达最后一站,打前战的人员已带着锅碗瓢盆到达何家村。扛木头,扛木版的弟兄也相继进入何家,他们自己挑水做饭,不需要何亮吩咐照管。没几天,小秀爹的弟兄们就把所有的木料扛到何亮家里,四姨还被四姨父安排,跟着搬运队伍做最后的监督检查工作,防止搬运过程中落下一棵木头,一根椽子,一块木板。

  何亮夫妇没有走一步路,抬一抬手,山里的弟兄就把建房所需的所有木料砍好伐好,搬运到自己家中,何家的建房工程指日开工,新房也指日可见,他们是真的感激彝家的弟兄。

  月亮升起来了,整个院子里一片银色,四姨就在院中弹起三弦,小秀爹的弟兄也跟着跳起来。这些天来,他们虽然劳累,但今天任务完成了,心情放松了,就纵情欢跳,他们高高兴兴的完成了小秀爹交给的任务,高兴为何家尽了力,四姨跳呀唱啊,先唱的是帮工调,送郎调,后唱的是放羊调,放羊调诉说放羊哥哥的悲苦,今天四姨唱的,却是放羊哥哥的希望。

  正月放羊是新春,赶着羊儿出了门,大羊前面带路走,小羊咩咩后面跟。

  二月放羊百花开,赶着羊儿上高山,放的羊儿肥又壮,再苦再累也心甘。

  三月清明去上坟,放羊哥哥不忘本,祈求祖先多保佑,一年四季得平安。

  四月放羊遇小满,盼望老天早下雨,风调雨顺收成好,家家户户都有饭。

  五月放羊过端午,放羊不忘爱国情,期盼国家早强盛,不怕狼来不怕虎。

  六月放羊六月六,园中桃李杨梅熟,吃了杨梅又吃梨,酸酸甜甜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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