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诚布公地说,《熏芷汀岚》是一颗苦果,至少写的时候是痛苦的。缝缝补补将近一年,去年冬天开始动笔。那样痛苦而漫长的暖冬,从吃枇杷的夏季到枇杷花悄然开放,心底的花带着满满的绝望与冷漠,开得冰冷。呼吸似乎永远伴随着疼痛,鼻炎反反复复,像多年前的那场风寒,不肯愈合。
江南的烟雨小巷,大红霞帔喜帕下的寒泪低垂。有时候,十里红妆,不如春风十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清香的古梨木,切割锯磨制成一把精致的梨木梳。木梳在古代,是定情信物,是聘礼。少女出阁: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生离死别,人之常情,故结发之时已有梨木梳,梨即离,聚与散,生命的必须。
多年前的台风夜,夜雨涨荷池,西窗风萧萧。台风过境后,葡萄架上的紫葡萄已然成熟,梨园的黄花梨黄橙橙的,甜入心脾。那些生命里无能为力的聚散,无能为力的人与事,只能像退潮后搁浅的海贝,留在海滩上,属于你,自然就能遇见你。
一梦千年,秋雨淅沥,隐约回到了烟雨蒙蒙的暮春,春雨飘洒,如仙如梦。
漫长的一年漫长的十三月,像漫长的一生尘埃落定。
这本书,为你而死,为你而生。“送给你,不带们。花自有花的袅娜,不解风情,亦不解衣扣。”
知音谙吕,班门弄斧。
杰西五
庚子年八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