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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外婆的教育

  时近秋分。

  夏季的炎热却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发威似的。烤的树枝都低下头似乎是做错事的孩子。

  路面都被烤的冒起了火,人走在路都跳起了探戈。而令人发愁发疎的雨季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曾经因水漫河岸的迹象已经荡然无存。

  鸟儿栖落在那茂密的竹林里,吵得连地上的竹叶都飞起来了。还有好几种鸟儿在林中互相切磋着歌喉。比一比谁的歌唱的畅听悦耳。

  今天,是最值得骄傲的一天。早早的就被鸟儿催得起来,因为,今天要去几里外的大队里去读三年级了。

  三年级,是最最要实现的梦想。使离开了那土砖坯的队房;那个曾经半边是一年级另一边是二年级的校室。背着那还是母亲给缝补的书包,一颠一颠的在背上蹦跳。

  路边的小草,沾满晨曦的露珠;迎着阳光闪着珍珠似的光芒。就像淘气的孩子在眨着眼睛神奇。随着微风荡悠着,犹如一位美丽的少女在跳一曲轻盈的舞蹈。

  两边的黑油油的田里,长着茂盛的棉花,结着丰硕的大大小小的果实;有的绽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还有含苞待放的蓓蕾,甜甜逗人。青绿的肢体眺望着各色的生命。蜜蜂在花丛中嬉戏追逐;有的在偷偷的亲吻着花蕾。

  播种在棉花林中的芝麻,开着白色的花朵,有两只蜜蜂不知道咋回事,正在上面翻着跟头。田里寻不出一点杂草,就是有,也是一种名叫‘麻一菜’的菜,它也是人们特地留下来的,将它铲起来用开水煮过晒干,到春节可以做馍头馅的。

  路南的河坎上上半段长着一种名叫‘路霸将’的杂柴,靠水的地方时长着超过人高的芦苇。

  河中间的蒲高,有蒲棒的们会在夏天采集下来去卖2分钱一斤,秋天有专门人下来收,就是没有人收,学校也会收。大多数被人家收去做烧纸。也可以夏天晚上用着熏蚊子用。在那青黄的水草下面,还有好多喜欢捉迷藏的小家伙正在下面‘卟当卟当’的呼唤的声音。

  晨露飘散。

  淡淡的晨雾的弥漫,好比一条白色的缎带系在大地的腰间。

  河面有成群的鱼群毫无顾忌的允吸着天地的精华。有的还在互相追逐;或者吞蔟着滋生在水面上的水草。

  学校!看到了们的学校,那么漂亮的学校,真的不敢相信,这幢漂亮的学校,也有一间是坐在里面的!看到了……

  前后东西共有三排六幢,三十六间,从三年级带五年级,分甲乙两个班级成绩优秀的都在甲班。最后一排的是办公室和初中班。校室后面是一块约三千多平方的操场,靠在两边的小河边是两个厕所。操场上有两个篮球架支撑着南北的空间。

  一根约二十米高的大旗杆上垂挂着一面五星红旗,正在迎风飘展。

  办公室门前的一棵碗口粗的白杨树上吊着一只有十多斤重紫色铜铃,它是在告诉学生的上下课时间和回家的时候。

  每当风大的时候,风会把铜铃的绳索拉起,在几里路外都会听到铜铃声的召唤和它唱歌的节拍。

  甲班的教室要比乙班的好一些。一块用水泥粉起来的约有二三个平方大的黑板紧紧地依靠在墙壁上。

  一个灰色的黑板擦子像婴儿似的躺在那个很受拘束的摇篮里。

  粉笔灰好比下着的雪、白白的铺在地上等着人去安抚。

  萧晓雨看着这一切,双手很小心的摸着那个很高的教台,很小心的测量一下,哇!都快到他的鼻子了,看来老师肯定是个很高的。他心里想。看着同学们带来的凳子都比去以前在一年级做的台子还要高。他的心里真的有点虚!同时也很羡慕。这么好的读书环境!

  望着那宽松的过道,比起以前的教室的过道还要宽一倍以上。他忍不住的在过道上两边边走走,还晃上一晃。来比较一下曾经的差距。

  室内的墙壁上贴着遵守纪律,乐于助人五讲四美的标语纸帖。

  班主任姓周,近视眼高挑的身材方脸,额骨有点高,从看到那天起,直到离开那个学校,他都是一个平顶头,总是喜欢穿着一套姜黄色中山装。以至于到了现在萧晓雨也喜欢剪一个平顶头。直到如今。

  周老师有点女人腔,讲起课来比较细腻。易懂。给人的感觉和蔼近人,不像有的老师那样一副杀气象的面容。使人见了就腿肚子打颤。

  因为三姑母的事情而迟到了好几天。少上了好多节课,他都会在课余时间把叫到办公室,不催不急的给上补习课,还不时问是否能理解?每当看到有点犹豫的时候,就重新讲过一遍,看到的脸色有点宽松的时或者点头时,才去讲下一课。

  初去的几天萧晓雨不得不停地补习着几天缺掉的课程。尤其在数学方面,他不是很好。本来对于数学的底子也不好。可把那个夏老师苦了,人家都下课放学回家,夏老师还在学校帮助他补习,一遍又一边不厌其烦的讲给他听。致使萧晓雨好几次流下了眼泪。心里也在想;“如果能有这样的母亲那该多好啊!”

  每天上学,都要走上好几里路程;还要过一条有十四五米宽的团结大沟。

  河里是用一条船来摆度来往的人。两条有小酒杯粗的绳索拽着来往。夏天时个个愿意拉的,可是一到冬天就不一样了;绳索上沾满了冰碴,都能把拉绳索的手割破。更多的时候们都是靠猜拳来决定谁拉,有的时候,大班的学生会直接叫小班的学生拽。

  应该说,小孩子上学,父母亲不管哪一个早上起来煮点早饭给孩子吃,那样小孩子吃了点热的东西,身体也会暖和点。

  而这些对于萧晓雨来说,只是一个奢望,甚至只是一个梦想。而且,这个梦想几乎是永远不会实现的。萧晓雨都是靠自己煮饭自己吃,不——应该是,早上是把早饭煮好才能去上学。

  有时候,睡得迟了,来不及烧好早饭就去上学,中午回来还得挨骂。

  有时候就是烧好了来不及吃,就去上学,实指望中午到家还能吃点,谁知到家,锅碗瓢盆都是干净的比被人用水洗过的还要的干净。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也是不到半碗。

  他不得不勒着肚皮再来煮中饭,在上学时候,胡乱的吃上一些,也不管饭是否已经煮熟。一天吃两顿对于萧晓雨来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在萧晓雨的印象中除了爷爷对他的好,还有就是外婆了,那是在他印象中怎么也抹不掉的。

  他的外婆就是在他上三年级的时候来到他家的。她老人家的身材不高,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白。细细的长脸,远远看上去很像一条白条鱼。高高的额骨上,好比两座驼峰。小脚,走起路来好快,就像花旗的弧线。更多的时候看起来像青蛙在跳。

  她老人家来的时候,萧晓雨家里基本上解决了温饱问题,每年季节性的粮食勉强够每季度性维持得了。

  老人家一个人过已经有好多年了,据说,外公死的早,她又是一个零碎嘴。(现在的话说,就是喜欢吃零食)听说,她原是一个大家闺女,还唱过戏,怎么嫁给外公的倒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喜欢吃好的,穿好的;虽然在那么贫穷的年代,她仍然穿着一件蓝竹布大面襟的褂子,每次衣服穿好,都要仔细的看上好几遍。实在寻不出那里还没有看到的地方甚至于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怀疑的地方。

  她每天总是把头发梳的齐齐的向后,用一个网兜子罩好。梳头的时候都会看到她的左手小指头,总是翘得高高的,好比一个冲天大炮。问过她,这个指头为什么这么特殊,总是翘着。她每次就说,骨节死了。再问,她什么也不说了,就像你根本不是和她在讲话。

  她好唱小调。而且,大多数是古色情调;什么《十二月调情》、《十二月谈媒》、《四季游春》、……她唱的最好听的是《八根芦柴花》……

  很多时候的晚上,大家邻里一起在乘凉时,就请她唱上几首戏剧,她答应着,可是唱出来的却是《手扶栏杆口叹十声》,也是一种乡间流行的情歌。有个一二次也会唱个戏剧《秦香莲》什么的,就是这样,她最多唱上个十几句就不行了。

  萧晓雨每一次听到外婆唱歌头就晕,那歌唱的跟乌鸦叫的一样,不但觉得好笑,更觉得难听。再不就像夜晚的猫仔叫,声声叫人心烦,真的不知道她年轻时候是怎们唱戏的,不仅仅怀疑她年轻时候是否唱过戏?

  虽然已经是个年仅五十开外的年纪了,对称呼还是很看重的;怎么也不让别人称呼她为奶奶什么的,一定要人家称呼她为大妈或者大姐什么的。

  有时,她称呼比她小二三十岁的青年喊大哥,导致好笑,被称呼的人也感到难为情。久而久之,人们知道她这种人,也就算了。

  有时候,一个人在想:“外婆,她是否真的有什么毛病?比方说,神经不太好啊;或者患过什么脑炎什么的,又不敢去问母亲。担心乱问被她打,也懒得去问母亲。”

  虽然一直很小心,还是没有逃脱就是为了外婆的一顿‘教育’。

  那是一个很炎热的中午,应该是春夏交季的时候。刚刚放学回来,全身没有什么力气,肚子里空空的,有点疼痛。他今天早上没有吃过早饭,就捂着肚子。

  “奶奶,还有得吃吗?”萧晓雨进门把书包随手摔在床上,书包也像是饿晕的孩子,动也没有动一下,就睡下了。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早上烧的粥,你看看有没有?”她低着头,正在翻看着衣服的缝隙,似乎那里面藏着黄金要把它们挖出来。

  萧晓雨看了看她,一种情绪把身体给钻了,钻的他身体疼,疼得他发晕。

  他没有来得及去揉这些疼痛而是在寻觅。锅是空的,看看装粥的盆也是空的,勺子正在张着嘴哭。盆边上还沾着点落下来的残兵。

  萧晓雨来不及用勺子,直接用食指在盆边上刮了一遍又一遍。嘴唇动的速度比粉碎机还要快上两三倍。

  “妈妈呢?”他舔着饥饿的唇在问。

  “说是上七阜小街了。”她坐在灶膛门口。抓起几根草放到灶膛里。

  外边的锅里正冒着热气,一般面的烤香味随着热火迷漫着,他闻了肚子里马上发‘咕咕’的求救信息。可是,他不敢询问,母亲曾经说过,‘外婆吃什么东西,不准跟她要。’

  她烧了几把草,掀开锅盖,立即一阵强烈的香味弥漫着她的整个身影。

  她就像梦中的影子拿这个铁铲子轻轻的从锅口往下转悠着,好比在哄着一个孩子脱衣服帮他们洗澡。很快,那块小孩子肌肤白的面皮亮亮的出现了。她把它翻了过来,看那样子就是在帮小孩子擦好后面再擦前面。反面黄黄的带点锅巴的样子。

  晓雨看了,口水什么时候流下来的都不知道。

  她慢慢的又盖上锅盖,又坐到了灶门口;又抓起几根草,那草似乎她在数过一样。

  一会功夫,她开始吃了,那种好比烤熟的山芋的香味。只听到干脆的锅巴和她的牙齿发出欢快的笑声,好比一对久别多年的夫妻一样,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你吃吗?”她瞬间把一块面饼吃的还剩下一根小条,看上起就是一根肋骨条。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她还知道旁边这个人是她的外孙。

  看她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头母老虎把动物都吃完了,才抬起头来看看,随即,又开始她的继续。“哦,你肯定不吃的,看你刚刚回来吃过了。”

  “不吃。”萧晓雨说。

  实际上,肚子早就饿得前肚贴后背了。只有看着她——外婆!在享受这个大餐。多么希望她能施舍一块递给他啊?!那么一点点也行。

  可是,她就是没有给,真的没有给!那么就是那么一点点都没有。连小指大的那么一点点都没有给。似乎在她的空间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存在?

  看着她把一块有洗脸盆大的一块面饼渐渐的吞完。犹如一条只有一尺多长的蛇吞吃一只比它还要大几倍的老鼠一样毫不费力的吞下去!

  没有希望了,萧晓雨心想 ,掀开里面的一口锅盖,放上水做饭。‘再不烧饭,被回来的母亲挨打不说,自己还要挨饿。’心里嘀咕。眼睛却没有心情那么开朗,偷偷地委屈起来。

  刚刚煮好饭,准备烧南瓜汤时,母亲回来了。

  “中饭好了吗?”母亲进门就问。蜡黄的脸上布满汗渍。

  “瓜汤烧好就能吃。”坐在灶门口有气无力的回答母亲,也不知道是有这样的外婆也不知道是什么?

  “怎么到现在饭还没有好?”母亲责怪的神情马上表露出来。“妈,您没有帮帮晓雨吗?”

  “他那里要帮忙啊!”外婆坐在门口慢吞吞的说,似乎已经几十年没有吃过饭的样子。

  “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为什么外婆帮你还不要啊?”母亲语气有点火药味了。

  望了望太阳阴影里的外婆,她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若有所思的神情使人看了就想发火。“她忙,就没有敢喊。”

  “妈以后帮帮孩子一起烧烧煮煮,他烧火,你呢忙忙菜。毕竟晓雨还是个小孩子。”

  “啊!”外婆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似乎正在睡觉猴子被人忽然用开水烫醒。

  “怎么不想做啦,你们就看不惯啊,不就是吃你们一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看不惯就说一声,可以走的啊。老的吗说不帮忙,小的吗看吃上一点东西也不顺眼,还跟抢着吃……”

  “妈,说你怎么这样啊!又没有说你什么,不就是让你帮帮孩子做做饭吗,又不要你到田里干活。”母亲的声音一下子提高好多倍。

  “您刚才说什么?说晓雨抢你的东西吃?”母亲好像刚回过神来。“他敢?”

  外婆母亲问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大姐啊,就吃了一点面皮,他还在和抢着吃,说,会给他的,他都不听,还在……”

  母亲听了,马上就火了。“有这么一回事吗?”母亲的脸色陡变,好比一块白布瞬间染上了墨汁。

  “哪有啊!”说完,气恨的瞪了外婆一下。也该倒霉,正好被扭过头的母亲看到,就以为是再争辩。

  母亲跑到灶门口,拿起掏灶灰的耙子,把拉到门口的场上。

  “跪下!你说,你到底吃还是没有吃?”

  母亲一脸的怒气好比刮起的龙卷风。

  “没有吃。”小心翼翼的又胆颤的说。

  “没有?”母亲疑虑着。

  “她都那么大的年纪了啦,还要冤枉你吗?”母亲气咻咻的再吼。

  “是没有吃。”声音低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母亲看到说话的语气都软下来了,心里想肯定有这么一回事;否则就不会这么心亏。实际上,只是一种被打怕了缘故。说句良心话,是被母亲打得害怕、落魄、惊悸。母亲的声音稍微大一点,的全身肌肉都会在颤抖、畏惧。

  “你还犟,就叫你犟……”母亲说着便一下子冲了过来,拉住的胳膊,举起直径有30MM的掏灰爬雨点一样砸下来。

  这时的心灵魂魄早已随着母亲的一声吆喝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如今,心里想起那年的事情心里都害怕,本来以为这一生就在这个棍棒下结束了。

  因为,直到母亲叉着腰气咻咻的说;“叫你下次再抢她的东西吃。小孩子一点规矩都没有,还得了……”

  而此时才发现:一寸直径一米多长的棍子已经断成三节,安闲的睡在地上,它已经履行好它的责职;是该睡了!

  “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好比决提的洪水。

  不知道是哭自己没有吃到东西而哭还是为自己的挨打而哭?还是为自己受到冤枉而哭?还是为身上的疼痛而哭?还是为断了三级的棍棒而哭?

  都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在这个整天担忧的灵魂中也无法知道?

  “你还哭。?还有理是吧?叫你哭,叫你哭……”母亲冲上来就是两个耳光不算还拎起的耳朵,像被吊起脖子要打死的狗。“看你还哭,还不快给忍住。”

  是不哭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也在疼。露在外面的大脚趾头。地上的土有流下的泪水,留下了很大的一滩的印记。

  “还不快吃饭上学去。”母亲吆喝着。她的声音把刚刚落在树上的鸟儿惊飞了。就连刚刚还在低头找食物的鸡也张开翅膀逃了。

  瘸着腿,捂着火烧似的脸容盛了一碗饭,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肚子里早已饿得哭爹叫娘。可是,怎么也咽不下?那么就是一粒米也咽不下。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在安慰;委屈你了。便放下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拿起床上的书包就走。书包它也生气了,当的一下,揍了床边一下,就爬到的肩上随负气而去。

  母亲没有问,也没有说什么?路上,流下的泪水像断了线的风筝;不任怎么擦,就是擦不尽。

  在恨!恨她——外婆!她为什么这样待?又没有骂她,她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为什么母亲在打的时候,她又不劝住?看到被打她心里就好像吃糖似的高兴;笑眯眯的。

  在恨;恨母亲,恨她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就是有错,你应该讲出来,应该说,不懂,你身为母亲,应告诉怎么去做才是。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也不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就听信母亲的一片已言,就把自己的儿子打成这样?

  在恨;恨自己不应该……恨自己的灵魂怎么会堕落在这个家庭?恨父母他们,既然你们这样待,当初就不应该生养。

  在恨,很苍天;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平,命运要对这样?

  为什么?

  在恨,恨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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